《(七五同人)『鼠猫』南山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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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鼠猫』南山有竹-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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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撇撇嘴,又觉得自己这般心态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便抛开了那股子不舒服的情绪,甩一甩剑穗子,扬眉笑道:“走,待五爷看看你那师傅是何方神圣。”
  展昭抿唇一笑,也不点破他的小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杀春秋

  后山小瀑布。
  瀑布下激流飞溅,声势浩荡,青石松柏之侧有白衣人正在练剑,那剑势潇洒,剑意疏狂,招式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大巧若拙之态。
  那雪练剑光裹着他颀长身形,莫名有几分清寒寂寥之感。
  展昭静静地守在一旁不作声,只怔忡地望着自己师傅的背影,心头没来由觉得一阵酸涩——当时年少,山静日长,他日日学武,寒暑不辍,虽然辛苦却也快活满足。师傅待自己严厉归严厉,生活上却从不苛待,师兄待自己更是百般呵护教导,犹如亲兄。
  这样简单的“一家三口”,平淡温馨,自师兄去后,一生不可再得……
  风息缓缓而止。
  沐风雪收剑回身,见是展昭归来,眉头就是一皱,“展昭,你素来公务繁忙,少有回山探望之时,今日缘何突然回到师门?”
  这话里的语气太过冷淡,完全不似师傅对多时未见的徒儿所说。
  白玉堂站在展昭身旁,听了这话便火大,暗道“若是今日回来的是沈钧你还会如此嫌弃么?”,他恼恨沐风雪待展昭师徒情分寡淡,正要出言讽刺几句,却忽感手臂一动。
  侧头望去,正是展昭扯了扯他的衣袖,目光中依稀有恳求之意。
  白玉堂心中长叹一声,无奈作罢。
  展昭缓缓跪倒在沐风雪身前,先是恭恭敬敬拜了徒儿礼,然后才从怀中捧出了那柄断情剑,双手递到了沐风雪的面前。他几乎不忍心看师傅的神情——纵然沐风雪多年的威严也令展昭发自内心感到敬畏,然而此刻这份敬畏尽数消去,展昭只觉得不忍心。
  该如何向师傅坦陈师兄身亡一事……
  展昭不敢抬头,白玉堂站在一旁却是将沐风雪的神色看得分明——当展昭捧出那柄断情剑时,沐风雪似是浑身一震,眼神倏忽柔和又乍然暗恼,有几分迷惑,亦有几分猜测,那神色端的复杂万分,却藏不住眼眸深处一点相思爱怜。
  “你又去见你师兄了?”沐风雪怔了片刻,语气中有几分恼,开始责备展昭,“我早已将他逐出师门,他便不再是你的师兄,你怎可又暗中与他来往?”
  白玉堂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怜悯,这个人还真是……
  “前辈怎的如此糊涂?”白玉堂不由朗声轻嘲道,“展昭与沈钧十数年师兄弟情分,岂能说断就断?就说前辈自己,只一句早将他逐出师门,就能抹煞十几年的师徒情分么?”
  五爷一生最看不惯这等自欺欺人之辈!
  男子汉大丈夫,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由来潇洒不羁足矣,如此畏畏缩缩,岂能称作男儿?
  沐风雪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白玉堂这番嘲讽令他变了脸色。然而他身为武林前辈,怎好跟个晚辈一般计较,只寒着脸望着展昭:“我几时教过你,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带回师门来?你带来的又是何人?”
  展昭心中无奈,先看了一眼白玉堂,轻轻摇头,这才对沐风雪拜倒:“师傅莫气,此人乃徒儿的至交好友,陷空岛,白玉堂。”
  沐风雪皱着眉,看也不看白玉堂一眼,只接过了断情剑,在掌中轻轻摩挲,半晌后才问淡淡道:“这剑怎么在你手中?沈钧给你的?”
  他握紧了断情剑,心头忽然掠过一阵烦躁之意,几乎要破出胸腔的恼怒。
  竟然敢将断情剑赠予展昭……
  沐风雪盯着断情剑,刹那间脑海中翻腾过无数往事,或温存或旖旎……历历在目皆是那个少年乖巧依恋的面容。
  一晃眼竟是几年都过去了……
  那孩子……他……
  沐风雪忽觉不妥,当日沈钧痴恋眼眸犹在目前……他怎会平白无故将自己赠予的断情剑转交到展昭手中,莫非是……
  “展昭,你何时见的沈钧?”沐风雪忽然轻喝道。
  展昭缓缓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恩师,他眼眸幽如深海,那点沉重的痛楚仿佛冰川沉沦,令人心口一窒。
  青年依旧没有起身,只艰难地开口道:“师傅,师兄他……”
  沐风雪多年未曾见过展昭如此失态模样,记忆中这孩子伤心欲绝的表情还是那会儿葬了他养父母的时候,如今他……
  何人离去才能令他如此伤心……
  沐风雪用力地攥紧了断情剑,脸色大变:“说!”
  展昭一咬牙,低声道:“那夜师兄独闯襄阳王府,遭王府精兵围困,被襄阳王射杀。”他一口气简洁地将那夜事情说明,却不敢对沐风雪说沈钧那夜是万箭穿身而死——师傅这番模样,他如何敢再去刺激他?
  “师傅……”沐风雪半晌没有说话,展昭不由抬起头来唤他,却在见到他神情的时候,忍不住暗暗心惊。
  但见沐风雪脸上全无表情,只如结了霜一般,寒气森然。 
  他握紧了断情剑,白皙手背上青筋隐现。
  展昭满面忧色地望着师傅。
  白玉堂知沐风雪此刻心情激荡,难以自持,恐怕一时回不过神来,顾不上展昭。他却不喜欢看展昭这样一直跪在地上等候师傅的吩咐,不由分说便将展昭一把拉起来。“猫儿,莫跪,地上凉,你膝盖不好,不能受寒,都忘记了么?”
  山中春寒本就难捱,这儿又是瀑布边上,水中寒气更重。
  展昭初入东京那年,恰逢春日淫雨连绵,汴河发过一次水患。当时大水坏堤,泛滥民田,一直淹到了东京附近的浚仪县。开封府临危受命,与御林军一道救灾。众人一连在大水中熬了五日,才堪堪顿住了水势,解了危难。
  就是在那个时候,展昭的膝盖因久浸于春寒之水中,落下了病根。
  展昭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顺势站了起来。
  隐隐作痛的膝盖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现在最急切的是师傅的反应——可以想象到,师兄之死带来了何等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尚且如此悲痛难抑,更何况是与师兄相伴多年的师傅?
  他顾不得自己的痛楚,只担忧地望着沐风雪。
  白玉堂却不是展昭那等性子,实则在他心中再没有旁的事情比展昭这个人更加重要。他当初就是偶然被那猫在阴雨天疼得蹲在地上半晌不愿起身的模样吓到,匆匆忙忙去问了公孙先生,才得知了展昭过往的经历。展昭这人在自己的事情上总有几分得过且过的糊涂,伤病尤是,自己总不太放在心上,许是年轻,又武功高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久了,病根就难以医治了。
  那猫自己不放在心上,白玉堂便忍不住要格外替他多留几分意。
  “猫儿,你膝盖怎么样?”白玉堂拧着剑眉看展昭。
  展昭摇摇头,侧头与白玉堂对视一眼,颇有几分与他商量的意味。白玉堂看得欣喜,虽然十分不喜欢沐风雪这个人,却也不忍见展昭如此忧心。
  他知道展昭敬畏这个师傅,不敢打扰他沉思往事,但白玉堂却是不怕的。
  “前辈,此事晚辈俱已告知于你,前辈有何打算?”白玉堂懒得斟酌言辞,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他心中也有几分隐忧——不同于展昭是担忧自己师傅的情绪,白玉堂担忧的却是沐风雪会不会因沈钧之死伤心伤神,而去令展昭做一些为难之事呢?
  他现在也不清楚,倘若沐风雪要展昭跟随他仗剑直接去王府报仇,此事对于展昭而言,究竟是为难之事,还是……心头所愿?
  想到这里,白玉堂不由收敛心神,默默地看了展昭一眼。
  不管这猫儿如何抉择,自己终归是肯陪他一起的……
  二人正各有隐忧中,忽听沐风雪缓缓说道:“展昭,沈钧在六扇门待了数年……他不是一直都想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报仇么?为何突然直接去了襄阳?”
  展昭闻言一怔,眉宇渐渐蹙起,“起初几年,师兄一直都好好再查,后来……”他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确定地继续说道:“几个月前,师兄突然就一声不吭地去了襄阳。听闻叶海山说,是师兄查到了赵宇并没有谋反的事实,才……”
  沐风雪冷笑一声:“他查了几年都查不出什么来,怎么突然就确定赵宇不曾谋反呢?是谁给了他这么肯定的答案?”
  如此冷静犀利,依然掩不住沐风雪眼底的凄厉神色。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愣。
  他二人都不曾想过,难道并非沈钧自己查出来的真相么?还是有人刻意在利用他的仇恨?展昭低下头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一现——
  自事出以来,他过分悲痛而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年师兄与师傅的分歧便在于究竟该如何为当年的沈家讨回公道,师兄坚持要光明正大地将赵宇绳之以法,但师傅却认为用江湖人的手段来解决更加痛快利落……倘若师兄知道了通过官府中人无法报仇,一定要靠自己亲手取那仇人性命,他为何不来寻师傅一起?
  纵然私情难断,可是为沈家伯伯、伯母报仇是他们毕生的共同目标,断不会因私情而受影响——这一点,师兄和师傅心知肚明,向来默契。
  所以师兄是为何不肯回来,却偏要自己去报仇……
  着实令人费解。
  展昭讷讷地问道:“师傅,您的意思是……”
  沐风雪低头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剑鞘,冷峻眉眼露出一个绮丽而凄厉的笑容来:“沈钧再不肖,也是我沐风雪一手养大的徒弟……这世间除了我,谁敢伤他?谁敢害他?我定要他千百倍以偿……”他说着说着,嘴角忽然流下一星殷红血迹,触目惊心。
  “师傅!”展昭大骇,连忙上前。
  “站住!”沐风雪厉声喝道,他双眉如利剑一般,锋芒毕露,然而神色却是无比痛楚绝望,展白二人一时为他气质所慑,果真不敢上前,但见沐风雪眼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凄绝笑意,口中低喃道:“我本该一生处处纵他依他,缘何这一次,竟不肯由他……钧儿……”
  他捂住嘴,轻轻咳出声,紧紧攥着那柄断情剑,踉踉跄跄地走开了。
  那方向……
  展昭对白玉堂疑惑的视线似是视而不见,却声音极低地吐出一句话:“那里……是师兄小时候与师傅一同住过的地方。”
  当年他多羡慕师兄能得师傅全部爱宠,师傅怕师兄惊梦,便夜夜将师兄护在怀中,细语抚慰。
  而今,相思绝。
  杀春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难重头

  “咕咕……咕咕……”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落下来停在窗台上,漆黑的小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白玉堂看,呆头呆脑的感觉,小小身影笼在烟纱月光中,偏偏神态有几分天真无邪,宛如孩童。
  白玉堂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不像爷养出来的鸽子……这么呆,倒有几分随那只猫儿。唔,改天五爷将你送给那猫儿用如何?”白玉堂一边取出鸽子腿间绑着的传信小竹筒,勾出信笺,一边懒洋洋地逗弄着那只鸽子。
  白鸽“咕咕”地叫了一声,很是懵懂。 
  信中不过寥寥数语,白玉堂看得却是剑眉一皱,神色间有几分狠辣。半晌,门外渐渐传来脚步声——如飞雪曳地,然而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心事。
  白玉堂不动声色地赶走了鸽子,又将那信笺收入袖中,这才赶步抢在来人推门之前开了门,俊颜上露出灿烂的安抚笑容。
  “猫儿,你回来了。”
  展昭疲倦一笑,问道:“你怎么还在我房中?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么?”春季河道危险,屡有事端灾情,也总有奸邪之辈趁机作乱,开封府渐渐忙碌起来。白日公务缠身已是磨人,且他心中还记挂着旁的事情,自然更累。
  他才从沐风雪房中出来,又遇到公孙先生和包大人在赏月,不由多说了几句话。
  这猫神色累得紧……
  白玉堂拉着展昭的手臂半抱半推地把展昭带进了房,口中难得絮叨道:“怎么就累成这样?你师父又找你说了什么?大人和先生劝你什么?”
  他一连串问题丢出来,倒是丝毫不避讳什么。
  许是那日将话都说开了,二人相处多了几分亲昵依恋,凡事也多了几分一同担当的自觉——白玉堂自不消说,便是展昭竟也如此。展昭既不应,却也更不曾明言拒绝,隐隐有默许之态。白玉堂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心中早已透亮。
  展昭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商议些我师兄的事情……”他声音顿了顿,反过来有些奇怪地问了白玉堂一句,“你是怎么了?不休息,可是有事找我?”
  晚饭后这老鼠就不见了踪影,只说是有事,也没说到底有什么事,展昭自然不会问。
  白玉堂难得迟疑了片刻,他既不愿隐瞒展昭任何事情,也不愿意拿自己也不太确定的消息去扰乱展昭的心思……
  “猫儿……?”
  “你怎么了?”
  展昭忽然叹息一声,上前一步,竟主动将白玉堂拥入怀中。二人交颈相偎,脸颊相贴,那一点柔软如休憩的白鹤,宁静淡泊,倦倦欲眠,肌肤间温度交融流转,亲密无间,令人感觉到一种安心的充实和熨帖。
  有那么一瞬间白玉堂的脑子空白了一下,只本能地伸出双手,牢牢将展昭抱紧。
  往日他也常偷偷占展昭几分便宜,大多是在对方走神或不太清醒的时候。情欲熬人自是一个原因,但他白玉堂从来都不是那么轻佻薄幸的人,他知道肢体碰触能给人带来怎样的温暖和安心……他想抚慰他,想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和空间……
  并非轻视了这只猫,只是不忍。
  总是不忍。
  怀里的身体清瘦如许,不过短短数月……可见这段时日心绪多么难熬……
  白玉堂目中顿露怜惜之色,更待开口劝慰,却忽感怀抱一空,展昭已不动声色挣开了去。
  “猫儿……”
  白玉堂不解地望着展昭,俊美面容难得有迷茫天真之色。展昭虽心事沉重,仍然不免被他此刻模样逗得一笑,心底一片柔情涌动。但他并没有回答白玉堂,只是展开手中的信笺,慢慢地把消息看完……
  那内容写的是什么白玉堂岂能不知,他望着展昭,神色间略有忧色,倒也没继续追问什么。
  展昭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漆黑眉宇皱得越来越紧,眉眼间竟有几分厉色,仿佛将出鞘的冷剑,锋芒寒刃再不掩藏分毫。
  白玉堂试探道:“猫儿,你可相信?”
  展昭沉默良久,方淡淡地笑:“你可相信?若不是确实消息,蒋四哥又怎么会把这封书信传给你……玉堂,你说我信是不信?”
  这信乃是陷空岛蒋平传回来的,当初白玉堂在酒坊见展昭那般失态,才请的四哥蒋平替他查探。蒋平素来智计无双,人脉极广,整个陷空岛,若说谁消息最为灵通,当是蒋平无疑。且他常年在外打理陷空岛的生意,三教九流,官商江湖,无一不熟——要查消息,非蒋平莫属。
  信中写到,沈钧确实不是自己查出来的赵宇未曾谋反,而是刑部之主将消息明确告知于他的,目的便是要沈钧放弃追查此事。
  至于消息是真是假,是如何查出来的,就不是白展二人需要关心的了。
  白玉堂自然信自己四哥的手段,“猫儿,那刑部之主是何人?你可知道?这消息……” 
  “这消息八成是真的。”展昭无意识地捏着那张信笺缓缓摩挲,神色冷淡,“当年我师兄入刑部时,就是刑部尚书朱明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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