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眼神,瞧得她脸上不由得染上一抹嫣红,娇羞地别开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那娇美惑人的模样,让他再也把持不住,再次攫住她柔嫩的唇瓣,双手拉扯着她的衣杉——
房里春意正浓呢!
“惨了!惨了!”迭声的哀嚎声,从门外一路传来,下一刻一个慌张的小身影闯人。
婉琴眉眼未抬。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手中的汤药,唇角却不由得扬起。
身旁的陆士刚隐忍着皱眉,努力地视若无睹。好好的一个宁静的午后,就被这臭丫头给破坏了。
“这下真的惨了。婉琴,待会我如果被表哥,也就是你姐夫给追杀时,记得要保护我。”若薇急得在婉琴身旁转个不停,嘴里叨念着。一双大眼还不时朝外探去,那胆怯的模样,倒让陆士刚觉得新奇。
“臭丫头,你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吗?”陆士刚难得逮到机会,不好好取笑她一顿,岂不对不起自己。
“大块头,你这人开口就没一句好话吗?”她气得双手叉腰,大眼狠瞪着他。
“若薇,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出来,要我如何帮你。”婉琴喝完药,拭了下嘴角,问道。
“我……”她支支吾吾,小脸有丝腼腆,尴尬地道出方才撞见的事。
“哈}哈!‘…陆士刚幸灾乐祸地大笑数声。他可以想象袁浩风会气成怎样。这太有趣了,真可惜竟错过这等趣事。
“若薇,你太莽撞了。”婉琴老气横秋地轻斥。
“人家怎么知道,我以为表哥出门了嘛!”她扁嘴委屈地说。早知道就先打听好,也不会撞见这令人脸红的一幕。这下可好了,以表哥的脾气,不训上她一顿才怪。
“好啦,先别紧张,至少姐夫现在还没出现,你暂时逃过一劫。”婉琴瞧她担忧的样子,开口安抚道。
没错!是暂时没事,有事的是在后头。
“唉!”若薇叹口气,无力地睨了眼笑得开怀的婉琴,这是哪门子的安慰法。决定不再去想了,大不了到时跑给表哥追。
“对了,大块头你怎么还不回山上,不怕到时你种的草药全都死光,表哥到时可饶不了你。”
傲剑山庄的别庄有一大片山地,是专门拿来种植草药之用的。上回羽蝶在他木屋所见的小药园,还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全由他一人专门照顾。负责供给做剑山庄和药铺之所需。
“臭丫头,你不用操心了!不是我爱留下,这可足你表哥亲口答应,要让我多留几天。山上的那片药草,他自会派人上山去照顾。”陆士刚说得可得意了,算他这个兄弟有点良心,知道他刚认了两个义妹,可不想那么快回去。
“那岂不便宜你了!”若薇噘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其实,她也不希望他太早回去,只是习惯与他斗嘴罢了。
陆士刚大笑,毫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知道这丫头有口无心,不然他也不会关心她。
“有你们在,就觉得好热闹,一点也不会无聊。”婉琴笑着来回看着两人。她喜欢这里的一切,在这有一大堆关心她的人,让她觉得很温暖。当然,她也想念大哥和梅园的一切。
“婉琴,你又在喝药了。表哥有没有说过,你还要喝多久的药?”若薇皱着鼻子,看着已空的药碗,真佩服她能把药当开水喝,要是她宁愿病死,也不要喝这苦得要人命的菜汁。
“姐夫说我身上的毒早好了,他嫌我身子骨太弱。在帮我调养身子。”婉琴轻道。她从小就是药罐子,自是一点也不觉得药苦。
看她这样子,陆士刚觉得心疼不已,心下一转,提议道:
“婉琴,想不想学武,大哥教你?”
“好,我要学!”若薇兴冲冲地插话,头上猛然被敲上一个爆栗。
婉琴笑看若薇抱着头呻吟,一双大眼转了圈。不确定地问:
“可是我适合学武吗?姐曾说过因为我身上的毒,怕是终身不能学武了。”
“别忘了,你身上的毒已解了,学武自是没问题。而且学武可以强身,不仅可以强健身体,也可以帮助别人。”陆士刚锲而不舍地继续游说她。
“是啊!我们两个一起学,也比较有伴,将来我们一起行侠仗义。”若薇已经开始幻想,要当个受人景仰的女侠,也跟着鼓吹她同意。
“真有那么好吗?既然是这样,只要姐同意,我就没问题。”婉琴被游说得心动了,但仍是决定尊重羽蝶的意见。
“太好了!羽蝶那由大哥去说,想想看,‘凌波芙蓉’的妹妹,若是一点也不会武功,那岂不是太危险了。”陆士刚高兴地决定待会去找羽蝶,总算在这有点事可做了。
“为什么?”他的话,引起两人的不解,异口同声问。
他神秘一笑,卖关子地说:
“因为,你们想想,以凌波芙蓉的美貌来说,她的妹妹自是长得不差,若是不懂武,岂不危险。”
“大块头,你说得有道理。”若薇颔头轻点,有模有样地说:“换句话说,以傲剑山庄庄主的俊朗英姿,若是他的表妹不懂武,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此话一落,婉琴和陆士刚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臭丫头,你好样的!拐个弯称赞自己。”
顿时,三人笑得好不开怀。
“夫人呢?”甫从书房走出的袁浩风,在遍寻不着娇妻后,不悦地捉了名丫环问。
“回庄主。夫人此刻在后院,教表小姐和婉琴小姐武功。”丫环恭敬地回道。
教武功?袁浩风浓眉微扬,嘴角扯了抹淡笑,往后院的方向而去。
还未走到时,就听到羽蝶清粱的嗓音,他放轻脚步靠近。
“婉琴,你的手太僵硬了,迷踪拳的拳法着重于快和灵活。”
另一道豪迈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臭丫头,马步给我蹲好!别东张西望。”陆士刚矫正若薇的姿势,轻敲她一记响头。
“谁?”羽蝶轻喝,回首见到一抹颀长身影,倚着树干瞧着他们的举动。
“浩风,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笑着上前相迎,任由他张开的双臂将她纤细的身子给环抱住。
“四下找不着你,没想到你却跑来这教两个丫头武功。”
抬起衣袖轻拭她额上的细汗,粉颊上因活动泛起两抹红晕,清澈的美眸盈满笑意,看来耀眼迷人。
深邃的黑瞳变得更深,此生怕是永远看不够她了。
“怎么才片刻看不着羽蝶,就开始想念她了。”陆士刚一见着他,即忍不住开口谑道。
黑眸瞪了眼他刺眼的笑,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看来你是不能适应太悠闲的日子,还是早早返回看顾草药好了。”
“喂!之前允诺的话,驷马难追,你可不能赶我回去。”他有恃无恐,不怕他的威胁,脸上的笑仍是碍眼至极。
“那你最好给我安静点。”淡淡地抛下警告的话,搂着羽蝶就要走人。
“等等,我不能走。我和大哥正在教她们武功,现在走不开,晚点我再过去找你,好吗?”她顿住脚步,想起目前正在做的事,固执地不肯走。
“不好。”俊脸瞬间沉下,不喜欢她轻忽的态度,搂住她纤腰的手臂收紧,明白表示他的不悦。
“何况,你午膳还没用呢。”
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晚膳的时间了,而她却到现在还未用午膳。她老是忘了用膳的时间,这样身体怎么会强壮。他一直希望她能早日怀孕,有个强健的身体,他会比较放心。
“可是我不饿啊!”她仍是不愿走,坚持己见。
“羽蝶,你就和浩风先走吧,改日再教,不然我怕到时他可会怨我,和他抢妻子。”眼看袁浩风就快变脸了,陆士刚赶忙催促她先走,不然他可真会被袁浩风一怒之下,给轰回去了。
“这……”她仍觉得不妥,踌躇着。
“姐姐你快和姐夫去用膳吧,我们没关系的。”
“是啊!表嫂,你快跟表哥走吧,我们改日再学。”
大伙都注意到脸色已呈阴霾的袁浩风,纷纷开口求她快走。
不再让她有犹豫的时间,强搂着她跨步离去,羽蝶也只好认命地被他带回房去。
待两人远去后,三人才无奈地松了口气。
“本以为表嫂进门,我会多了个伴,现在看来我大概是抢不过表哥了。”若薇首先不满地发难。
“好了,我们接下来继续练武吧!”陆士刚大声招呼。
两个女孩强打起精神,继续方才中断的练武。
回到两人房里,就见小厅的圆桌上,摆满各色佳肴、水果,还有一些她喜爱的糕点。看见这些美食,才觉得肚子真的饿了。
落座后,还未动筷,就见袁浩风夹了满碗的菜,才将碗递给她。
“快吃吧!”
“嗯。”螓首轻点,开始慢条斯理地用膳。
见她秀气的吃相,唇角扬起疼宠的笑容。轻道:
“你要教她们武功我不反对,但自己的身子必须先顾好才行。”
“你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粉唇轻扬,对他的关心过度,感到些许无力。
“别净看着我吃,你也快吃啊。”主动地替他夹了菜到他碗里,便不再多言,专心用膳。
“叩叩!”房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后,就未再响起。
这不识相的敲门声,令袁浩风浓眉微拢,为什么每次他和羽蝶独处时,总会有不怕死的人来打扰。
就在他决定置若罔闻时,敲门声又再次响起。他恼火地倏地起身,决定一看是哪位不想活的人,当他脸色紧绷地打开房门,却见到一个畏缩的小身影。
“嗨,表哥,我这次有敲门喔。”若薇吐吐小舌,连退数步,强扯一抹笑和他打招呼。
心里却不免暗咒,为什么是她来请人的,若是换成婉琴的话,说不定表哥脸色会好点。
“你又有什么事了?”黑瞳微愠地瞪着她,不耐地问。
“是……芸姐又回来了,她说有急事要找表嫂。”小脑袋往里头一探,眼光急欲搜寻那抹温柔的身影。
“宋芸来了,她不是回宋府去了吗?”闻言,羽蝶脚步轻移来到袁浩风身旁,疑惑地问。
“表嫂。”若薇大眼一亮,见着她胆子也跟着大些了。“芸姐,她现在人在大厅,她急着要见你呢。”
一股不安猛然划过她心底,惶然的美眸与他相视。
“那我们快走吧!”
她慌忙绕过袁浩风要走,手臂却猛地被一拉扯。对上他深沉的黑瞳。
“我陪你去。”
大厅上,宋芸坐立难安,频频往内探去,嘴里不停地念着:
“若薇怎么搞的,叫她叫个人慢吞吞地,早知道我就自己去找羽蝶了。”
坐于一旁的婉琴也感染到她的不安,试探地问:
“芸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她犹豫地瞧了婉琴一眼,无法决定这事是否该让她知晓。
“宋芸,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又赶回来了?”
一道柔嫩的嗓音响起,让宋芸松了口气,旋身看着来人,急道:
“出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见着宋芸着急的神情,教羽蝶的胸口急速窜起不安。
“羽蝶。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郭廷和的死与你可有关系?”
她还记得曾陪她深夜一探郭府,也曾听她提过怀疑郭廷和这个人。
“没错。”她一口承认。“但我并没有杀他,是他自知无脸见我,自尽在我面前。”想到当时,她也被他悔悟而自尽的举动,感到惊愕。
“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郭廷和死后,又出了什么事吗?
“当我回到景阳县时,才知道出事了。郭廷和的妻子,也就是景阳县令的妹妹,央求他替她报仇。她一口咬定那晚见着的是你”凌波芙容“害死郭廷和的,命大哥捉拿你。哪知大哥不从,反倒认定事有蹊跷,因此惹怒县太爷,现在人被关在牢里,并派人四处捉拿你归案。”宋芸一口气说完。当她回到景阳县时,还被四处张贴捉拿羽蝶的告示给吓到了,在打听完消息后,遂冒险地返回傲剑山庄,急欲与她商量对策。
“可恶!我这就回去,说明这事情真相,要他放了宋威。”乍闻这消息,惊怒交加,为了连累宋威感到歉疚。
“出事的还不止这件事。”宋芸口气凝重,看着气恼的羽蝶,叹道。
“把话一次说清楚。”袁浩风搂住羽蝶,为免她冲动,沉声命令道。
“伍宗青失踪了。”
“你说什么,青哥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羽蝶急得拉住她的手,逼问着。
“我到梅园才知道,那日他离升后,也就是到这来找你们,之后就再也没回去了。”
接连的噩耗,让羽蝶顿时失去力气,身子软倒在袁浩风怀里,俏脸上布满忧虑。
“会不会是你那天伤他太重,所以在路途中……他……”羽蝶在他怀里转身,美眸含泪,小手扯着他衣襟,颤声问。
袁浩风脸色阴沉,黑眸含怒地盯视着她眼里的泪雾,粗声低吼:
“你放心,他没那么不济,不会死在半路上的。”
该死的!她如果敢当着他的面落泪的话,他绝对饶不了伍宗青。
“姐姐,大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婉琴急得眼泪止不住不停落下,抽噎地问。
“别担心,姐姐一定会找到青哥的,他不会有事的。”弯身将泪人儿的她轻搂住,不只安慰她更是安慰自己。
青哥不会有事的。
宋芸本身心情也很晦暗,但在见着袁浩风沉怒的神色,不禁吞了口口水,赶紧将搂抱在一起的两姐妹拉开,将羽蝶推入袁浩风怀里,自己则负责安抚婉琴。
“羽蝶,现在我们该从长计议,这两件事都拖不得,必要时还请袁庄主能伸出援手帮忙。”
就怕袁浩风会趁此机会一报私仇而不愿帮忙,这也是她方才急欲将羽蝶推向他怀中的原因。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深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泣。
在面对她含泪恳求的眸光下,即使他想拒绝,最后也只有点头应允了。
袁浩风答应得十分不痛快,但为了羽蝶,也只好勉强自己帮这个忙了。
第九章
阴湿、喑黑的地牢里,位于阶梯的壁上挂着一盏油灯,灯火忽明忽暗,隐约照耀出牢里盘腿打坐的人影。
男人苍白的脸上不停地冒出冷汗,他气息不稳地欲用真气来缓和胸口的疼痛。
蓦地,阶梯上的石门缓缓被推动,走人一抹瘦长身形。
来人脸上挂着一抹邪笑,双手环胸得意地看着牢里的人。
“伍宗青,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宋威因为拒绝捉拿南宫羽蝶,如今已被关入县府的牢里,还有就算你执意不说出她的下落,我也已查到她人在做剑山庄。”
伍宗青倏地睁眼,瞪视着眼前笑着猖獗的人。
那日,与袁浩风一战,他身受重伤。就在他撑着一口气,即将抵达梅园时,却遭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挟持。
而这人竟是原该死了的郭廷和!
他不仅诈死骗了羽蝶,甚至还想将罪名推到羽蝶身上,而今他更想利用他,让羽蝶自投罗网,一网除尽。
此人心思狡诈歹毒,羽蝶竟会天真地相信他有悔过之心。在他自杀时,并无一探真假,才会让此人有机可乘,造成今日他和宋威坐困牢里。
“郭廷和你这个奸险小人,你究竟打算如何?!
“哈!哈!”郭廷和仰头狂笑数声,坦白地告诉伍宗青他的计谋。“我要让南宫羽蝶尝尝被官府追缉的滋味。然后再通知她,她的义兄落入我手中,我等着她自动上门来。十年前,侥幸让她逃过,这次我要永除后患!”
只要想到十年前,在他和众位狼王寨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