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也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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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也会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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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她还天真地以为是一场游戏,相当配合地不吵不闹,他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安分地当个被绑架的人质。
  一天、两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她才惊觉不对,情绪由原先的兴奋转为不安,不想再继续被囚禁的日子。
  可是她走不出去,四周都是防守她的人,窗口望出的景致是一片山色,峰峰相连似无尽头,毫无山旅经验的她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真要逃也逃不远。
  就这样,她惶惶然地在豪华因室待了五天,第六天夜里她被一阵咆哮声惊醒,虽然听不清楚吵杂的内容,但是熟悉的声音一传来,她的心便安了。
  然而谁也没料到这竟是悲剧的开端。
  一路落败的全叔竟挟持她来威胁救她的众人,当著她的面打穿父亲的肩胛骨,还意图一枪射穿他的脑门,让他从此由世上消失。
  她一惊,便挣扎著想夺下全叔的枪,就算死的是自己也无妨,为人子女者无法奉养父母到老已是大不孝,怎能反过来害其送命呢!
  谁知这时候会有人扑过来,以肉身相护她脱离险境,任凭子弹打在身上仍不为所动,一心只挂念她的安危。
  于是全叔逃了,她失去了大哥,而凤姐儿则失去了所爱之人,这是她亏欠凤姐儿的,不管如何弥补也无法唤回逝去的生命。
  不久之后,她的父母在一场爆炸案丧生,而后传来全叔在黑白两道的夹杀之下,在来回台湾与大陆的海上意外沉船,整个事件到此告一段落。
  虽然大家都隐而不宣,怕伤害到她,但她很清楚是谁把全叔的船弄沉,痛失至亲的外公不可能放过对叛徒的制裁行动,以鲜血为祭品才能平息一切伤痛。
  “亲爱的小真真,如果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我就有一年半载没见到你,实在想念得紧……咦!你怎么哭了?”见朝思暮想的人儿迎面走来,商左逸巴不得冲上前去将她抱满怀,然而走近一瞧才发现她眼中似有泪光。
  “我才没有哭,是风沙吹进了眼睛,这点常识也不懂。”乔品真以手背一抹眼睛,若无其事地迎向前方。
  “欸!我是医生耶!请别害让我高分通过考试的老师难过。”心一揪紧,他苦笑地拭去留在她眼角的泪滴。
  “你是牙医。”不算医生。
  “喂!你别瞧不起牙医,要不是我的妙手回春,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早就肿成猪头了。”他不满地发出抗议,以轻吻惩罚她的不敬。
  一提到牙,乔品真瑟缩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想争辩,只觉得累,筋疲力尽想找个地方休息。
  “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走路从不看周遭的环境吗?”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商左逸失笑,伸手指指诊所大门,再和门内的某位医生摆摆手,要他代完成患者的治疗,他暂时没空发扬神圣的济世使命。
  正在为一位患者处理牙垢的问题时,他忽然感到胸闷,心神不宁的想出去透透气,看能不能舒缓大石压在胸口的感觉。
  谁知他一踏出诊所,门外徘徊的熟悉影子让他想欢呼,以为自己的真心终于打动佳人芳心,让她相思难耐欲奔入他怀中。
  但是看到她眼中的泪,他著实慌了手脚,除了配合她的话当作是眼睛入了沙子,还得故意装疯卖傻逗她开心,免得她眼泪又往下流。
  心疼她的泪,却又不能直截了当地问明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口口声声自称是她的男朋友,但他很清楚她的心门尚未敞开。是他单方面地绑住这段感情,逼她不得不承认两人的进行式。
  不过她会出现在这里,表示他的努力并非毫无所获,当一个人伤心难过时,第一个会找的避风港便是让她觉得安心、足以依靠的人。
  “这是……你的诊所?”她像是大梦初醒般眨了眨眼,微讶自己身处的位置。
  “可不是嘛!害我白高兴一场,以为你打算履行女朋友的义务,拉我去了无人烟的地方做坏事。”商左逸故作哀怨地一拧她鼻头,埋怨她的不尽责。
  乔品真怔了一下,然后嘴角微扬,主动投入他怀里。“还是你最好,不会丢下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但是拥著的怀抱十分温暖,叫她不想再走下去。
  “只对你好,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
  商左逸微笑地轻拥著她,眼露怜惜的柔情。
  他想著,幸福就是这样吧!拥著心爱的女人,为她撑起一片天,挡住外面的风风雨雨。
  “我好累。”她语气中充满疲惫。
  “累?”
  “我走了好久好久的路,两腿发麻,全身乏力。”她近乎撒娇地低喃著,声音中饱含著浓浓倦意。
  “你到底走了多久?”轻抬她的脸一瞧,他不舍的抱起轻盈的娇躯,转身走进诊所。
  娇小玲珑的乔品真惊呼一声,但随后便放松身心的将自己交给他,不愿再承受任何她无法承担的重担。
  她像只慵懒的小白猫,在他怀中轻轻发出舒服的嘤咛,两眼微闭不再思考,放空心中的烦躁浸淫纯净的白光,安详地享受久违的平静。
  略显疲色的净白小睑让人看了不忍,似乎真的走了很远的路程,不停的双脚彷佛转动的轮盘,没有停止的一刻。
  “不知道。”一句话,道尽她心底的哀伤。
  全家父子再度被提起,划开她久藏不愈的伤口,流出丑陋过去的斑斑血迹。
  回忆,才是最可怕的恶龙。
  它就住在人的躯壳里面,有时沉睡,有时翻翻身,有时狂啸著撕扯人心,让人痛苦得几欲疯狂,恶龙犹自顽固潜伏。
  “别担心,把心放开,我会在你身边陪著你,你安心地眯一下眼。”她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虽然不晓得有何重担压在她小小的肩头上,极尽温柔的商左逸仍耐心安抚著,一手抚著她的发让她放松上手轻拍纤弱的背,希望能给她实质上的帮助。
  诊所楼上的房间装修成可炊的小套房,以便他在此用餐和小憩,铺好的床铺扬散著薰衣草香,此时上头正躺著相拥的两人。
  “如果我睡著了,请不要叫醒我,我想好好地睡一觉。”感觉上,她似乎许久未曾睡个好觉。
  “好。”他柔声说道,轻轻吻著她阖上的眼皮,“安心地睡吧!我的爱。”
  她柔柔地笑了,双眼并未睁开。“很高兴我的男朋友是你不是别人。”
  “我也一样。”他也笑了,眼露深情地落下一吻。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即使你是个可怕的牙医怪兽。”他是个很容易让人爱上的男人。
  乔品真带著笑容入睡,隐约感觉到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但她太累了,没力气再开口说一句话,迳自进入黑甜乡里。
  在梦中,她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和一群小朋友在草地上放风筝,她在笑,爸爸妈妈也在笑,戴著小丑帽的大哥笑得更开心,他们在说:生日快乐。
  那是十岁的她,无忧无虑的年纪。
  “可怕的牙医怪兽……”原来在她眼中他是如此可怖。
  商左逸的笑声很轻,他怕惊醒睡梦中的佳人,压抑著不笑出声,让震动的胸膛维持正常起伏。
  只是他的笑随即转为深沉的思索,若有所思地盯著宛如天使的纯洁睡容,心里泛起冷厉的严肃,为她所受过的伤害感到愤怒。
  一直以来,他看到的只是她掩饰过的表面,以为她过去未曾遭遇大风大浪,一帆风顺的直到他的到来。
  现在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身后总跟著一群刺青的大男人,她的背后怎会没有故事呢,是他不曾深入她的心,看清她布满阴影的内在。
  “好好地睡吧!吾爱,把心中的烦恼全抛开,我会用我的爱来抚平你内心的伤痕。”
  看著心爱女子沉沉睡去,商左逸面露爱怜将她搂紧,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他阖上眼,陪著爱人一同优游梦的国度。
  第七章
  虽然心情的转折不大,不过她似乎慢慢地爱上这个男人,感情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累积,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已在心中。
  不是浓烈的激情,只让人感到窝心的温馨,如涓涓细流溢满孤寂的心湖,使萧瑟的大地碧草如茵。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说不上来。
  就是一种感觉,平平淡淡的,可是又多出一丝乱流,轻搅著平静的心,涟漪朵朵向外扩散,让湖面变得不平静。
  这也是爱吧!她想。
  不像父母毫无节制的包容,也非外公一迳的溺爱,更不是身边的人无止境的放纵,他们爱她是因为……爱她吧?无私的亲情。
  那他爱她是为了什么呢?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吗?
  一阵浓郁的蛋香唤醒沉睡中的睡美人,美丽的羽睫先轻轻一掀,让迷蒙的双眸缓缓适应眼前的光线,屋外射进的晨曦柔和而淡雅,乔品真睁开眼便看到一道忙碌的男人背影。
  不自觉地,她露出幸福的微笑,不急著起床翻身托腮静静观察他,也许她对爱的领悟力比一般人慢,但此刻她明白自己是爱他的。
  虽然发觉得有点迟,但又如何?女人本该让男人吃点苦,让他们体会辛勤获得的果实有多么甜美、诱人而且充满绮思。
  “不要露出饥渴的眼神,男人在早上的自制力一向不高,在某些方面我们并不高贵。”尤其是面对姿势撩人的心爱女子……
  噢!这根本是引人犯罪嘛!她太不应该了。商左逸微呻的滚动喉头,发出吞咽的声响。
  “我饿了。”她轻舔唇瓣,湿润干裂的表皮。
  “我也饿了。”他的眼中闪动欲望的流光,一股幽火往腹下升起。
  垂下眼,她娇嗔地一喃,“我真的饿了。”
  “我也一样。”而且比刚才还饿。
  “我指的是肚子饿。”她强调。
  他做作痛心地抚著额,大声抱怨,“天底下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你怎么忍心一手揉碎我的心?”
  “现在应该是早上了,我从昨天中午就没进食了,你不同情我吗?”乔品真露出乞食的表情,一副可怜相。
  “哼!你诱惑我,又将我推入万丈深渊,我需要一点补偿。”他故意抬高下颚,神气地一眄。
  这男人应该去演戏,当牙医太糟蹋他的天分,她想。
  “好吧!过来。”
  她食指一勾,商左逸的一双长腿十分配合地上前,矮身一蹲,平视她带著笑意的双眸。
  “最好值得我牺牲一早的福利,男人的胃口……”一向很大。
  话还没说完,一记轻吻落在唇上,他微怔忘了自已要说什么,眼神温柔的轻笑出声。
  “小姐,你这不叫补偿,只能算是饭前甜点,让我教你什么才能令人满意。”
  双膝压上床,邪恶的商左逸以一手固定她的头,热唇覆上她的嫩唇,与之深入缠绵,辗转吮吸了香小舌,涎液相濡贪婪掠夺,粗暴又强横地吻肿她初绽芬芳的香唇。
  他很贪心,不甘只在唇齿之间流连,置于纤腰的手往上漫游,伸入乔品真衣服底下,戏弄著微微颤抖的粉色花蕾,感受她胸口急促的心跳声。
  真的,绝对不要一大清早挑逗男人的感官,在那脆弱的一刻,没有几人能抗拒得了诱惑,只要轻轻撩拨便有如火烧森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他停下来了,在天人交战之际,他用杀死自己的力气移开放在裤头上的手,跟她的龟速有得比地慢慢挪开身体。
  天呀!这真是非人的折磨,他居然办到了。
  她关切地伸出手。“不会吧?你在流汗……”有那么热吗?
  “不要碰我!”他大吼。
  乔品真的手忽地停在半空中,狐疑地望著一脸难受的商左逸。
  “至少现在不要。”他苦笑的吸了口气,暗嘲自作自受,“我说过男人的自制力有限,很容易就变成野兽。”
  “很难过吗?”视线一低,落在他紧绷的裤裆处。
  很挑衅的动作,若是定力较差的男人早扑倒她,恣意妄为加以蹂躏。
  “你会有机会尝试到。”他保证。
  “需要帮忙吗?”她笑著提议,却从床的另一边下床,毫无诚意。
  他摇头大笑。“帮忙把早餐吃掉,这样我才有借口吃掉你。”
  互利。
  “啐!色狼。”三句不离性。
  “我要是不色你就该哭了,想想未来的五十年,你的幸福就靠它了。”他从后抱住她,迅速吻上她细滑的肌肤。
  “未来的五十年?”乔品真拍开他袭胸的手,端著他做好的那份早餐先撕一角蛋白塞入口中。
  她看著煎得很漂亮的荷包蛋、没烤焦的奶油吐司,再配上一杯加了牛奶的温可可,他呢,勉强算是个好男人。
  商左逸故作惊讶地用嘴抢食她唇边的食物。“你不知道自己已被我预定了吗?你这辈子得为我洗衣烧饭、拖地养孩子,当个名副其实的黄脸婆。”
  他已经想好了,她的白纱礼服要缀上圆润的珍珠,让她更光彩夺目。
  “你想得美,以上奢望全部驳回。”她不认为自已是做贤妻良母的料。
  “那反过来呢?”为了抱得美人归,大男人要自动矮化了。
  “反过来?”他不会是……
  “衣服我来洗、地我来拖、煮饭烧菜我代劳,你只要负责生孩子就好,啊!补充一点,请用力花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电费、水费、瓦斯费、帐单、信用卡……通通我来付,这样划算吧!”
  “嗯!很贤慧。”乔品真想笑,却在瞧见他阴恻恻的神色后,往厨房退了三步。
  “亲爱的女友,你试过生米煮成熟饭的滋味吗?”给她一口糖吃,她便得寸进尺地将整罐糖捧走。
  前人有云,女人不能宠,一宠就爬上天了。
  “亲爱的男朋友,你要不要先等我吃饱再说,狼吞虎咽有伤肠胃。”男人喔!脑子里装的东西都一样,起而行不愿坐著谈。
  他忽然笑了,一脸满足。“你第一次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而且没有一丝为难。”
  “不好吗?”她可以收回。
  “你让我等了一辈子,我怎会说不好,就怕你一转身又忘了。”女人一耍起赖来还真是难以招架。
  在美国,他也交过不少女朋友,有洋妞、日本人、香港人,台湾人倒是没什么深交,上过一次床就说拜拜了,印象不深。
  不过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常黏人,把他当成私人专用的收藏品,不许他看别的女人,还得充当万用提款卡,哪家银行的帐单都得支付。
  说真的,他有点怕了,一开始交往时,她们个个温婉可人像个小女人,温顺得让人以为捡到宝,但只要一发生性关系,晚娘面孔就一一浮现,要求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以前的恋情都不长久,因为他还没遇到对的人,让他想怜、想宠、想爱、想把一切都给她,只求她一抹真心微笑。
  现在他找到了,那个人就是她。
  “嗯!你把我想得太恶劣了,我是那种人吗?”她只是喜欢慢慢来,不要太急躁。
  “你是。”商左逸咬了她一口,惹得她哇哇大叫。
  “你讲话太不含蓄了,一点也不客气。”她还反省了一下,想想自己是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他得意地吻她。“要是客气就追不到你。”
  “我很难追?”
  “是曾经,不过……”他追到手了,“想不想谈谈昨天发生的事。”
  手指轻梳著她柔软细发,他像是谈论天气好坏般顺口一提。
  闻言,乔品真脸色微变,停滞的声音久到让人以为她不愿回答。“不想。”
  “喔!那就算了,吃蛋黄美白皮肤,土司留给我。”
  商左逸笑嘻嘻地抢了一片土司,看起来并无不悦。
  “你不问吗?”她忽然胃口全失,回头一望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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