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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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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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听了与高氏对望一眼,两人皆是摇了摇头,王氏说道:“那可说不准。王妃是去年十一月里头喜得贵子,如今算来孩子还小呢,只怕经不起颠簸,他们路上怕是走得极慢。等到了咱们大周,指不定哪个月份了呢。”
  这事倒是叫王氏猜对了。
  宁阳和诸葛端云自从离了大周帝都,两人便乘着车马慢慢而行,一来是诸葛昱年纪还小,经不起赶路。二来是这回走的是当初出嫁时的路,宁阳那时候离开送亲的队伍跟着诸葛端云回北关,并未走过这条路。而这条路是当初两国商议而定的,所行之处,皆是大夏的重城名镇,风光无限。因而这回两人便索性慢慢而行,遇上了名胜风景便停下来歇息几日,游览够了再上路。反正皇帝只说在大周的时日不可超过半年,可未规定诸葛端云回北关的时日,因而两人在大夏的地界里就放心游览,待到了夏周两国东南边关之时,日子已到了十月末。
  诸葛端云和宁阳两人知道无法再常服而行,只得拿出通关文牒,递给边城的守卫。
  边关的刺史没一盏茶的功夫便气喘吁吁地穿着官袍跑来,见了诸葛端云和宁阳一行人便参拜道:“下官祁州刺史宋廉参见大夏端亲王爷、王妃。下官早已奉皇命在此等候数月了,请王爷王妃进驻驿馆,明日下官派守军护送回帝都面圣!”
  宁阳闻言点点头,这一路在大夏,他们也游览了好一段日子了,如今到了大周,自然该遵着规矩。
  第二日一早,仪仗停在驿馆门口,宁阳换上了盛装抱着儿子坐上绛红彩凤花屏大轿,奶娘和姚氏各得了一顶小轿跟在后头,王府的车马由护卫驾着,良儿、子陌、子秋和子青四个丫头便得了机会坐在里头,四人皆兴奋得不得了,忙拿了瓜子点心等零食便进去聊天儿看风景了。小七带着王府的其他护卫骑马护在轿子和车马两侧,诸葛端云驾着玄黑的战马走在轿子前头。迎接的仪仗在最前头打着牌子、执着大伞彩扇、开道锣号、喇叭、大鼓领路,最后头则由大周的守军护着。整个仪仗长达两三百米,沿着大街前进,锣鼓、喇叭、大号齐鸣,鞭炮响得喜庆,百姓占了长长的一条街,伸着脖子惦着脚跟看热闹。
  宁阳坐在轿子里,不由想起了出嫁时的情景,如今再回来已是四个年头,她怀里抱着儿子,慢慢掀开轿帘的一角,小家伙骨碌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瞧着,兴奋地在她腿上一直蹦着,宁阳把他抱得紧实,他却笑得咿咿呀呀的。外头锣鼓鞭炮喧天,轿子里头儿子也跟着叫,宁阳不由摇了摇头,心里却是高兴甜蜜。
  仪仗队伍走得自然快些,每到了下个驿馆便能歇上一日,只是这般走来,待到了帝都时,也已入了十二月。
  帝都的百姓听闻嫁去大夏的承和公主回来省亲,皆从城门口迎到东街大道,仪仗停在驿馆门口,礼官领着诸葛端云和宁阳进屋换了盛装礼服,奶娘和丫头、护卫们皆在驿馆等着,诸葛端云和宁阳抱着儿子诸葛昱,随礼官一刻不停地又上了轿子,仪仗锣鼓声又起,队伍浩浩荡荡地经崇华门入了宫。
  时值午时,金殿之上,百官肃立,太监唱着嗓子十步一报:“大夏神武端亲王爷携端亲王妃大周承和公主面圣——”
  声音在巍峨庄严的大殿前频传喝报,震得人心里都扑通扑通地跳。宁阳只觉得自己的脚踩在九龙青阶之上,一步比一步沉重。她垂着眼,看着自己大红深青霞帔的裙摆,金绣云霞凤纹随着步子若隐若现,当脚下的青石换做玉阶,她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太监的报唱忽听,大殿之上一道雍容沉敛的目光落于宁阳身上,却隐隐有几分激烈。宁阳不敢抬头,只抱着儿子,与诸葛端云双双跪拜:“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平身!”皇帝自御座上起身,缓缓下来,竟亲手将两人扶了起来。群臣皆躬身给诸葛端云见礼,并高呼“公主千岁”。
  宁阳在百官高呼里慢慢抬起眼来,四年未见,父皇的鬓边已生出些白发,眼底却似被政事风霜磨得更加深沉,只是那似海的深沉里却似有些缅怀、怅然悠远之绪,只缓缓笑道:“好啊!长大了,也长高了,比出嫁时圆润了些,看来端儿待你甚好。”
  宁阳柔柔地看了诸葛端云一眼,点头道:“谢父皇为臣女赐得良缘!夫君待女儿甚好,只是远嫁他国,不得与父皇亲人相见,臣女甚是想念。得夏皇特旨隆恩,夫君这回回封地镇守边关,臣女才得以回故国省亲一叙。”
  宁阳说过话,便要福身再拜,皇帝却将她扶了起来,眼却望向她怀中抱着的孩子。宁阳忙说道:“禀父皇,这是昱儿。”说罢,便把儿子拍醒,指着给他看外公。小家伙被人吵醒,皱着鼻子,耷拉着眼皮子,乌黑的眼睛朦胧胧水汪汪,极惹人怜爱。
  宁阳见父皇似乎想抱这孩子,却顾忌着满朝文武在场,终是端着帝王的仪态未曾出手,只是点头称好。
  宁阳笑着垂下眸去,却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
  这日午时乃是朝宴,到了晚上才是家宴。午时皇帝于延和殿上宴请百官,诸葛端云自然跟着去延和殿上入席。而宁阳则跟着宫人去了中宫拜见皇后,与朝中命妇们一同用午宴。
  去慈仁宫的路宁阳还熟悉,每走一步都有些说不清的感慨和怀念,她来不及去回忆那金瓦红墙,宫殿亭廊,人已经到了慈仁殿上。
  殿上的宫妃、公主、命妇们早已按着品级坐好,听宫人来报,忙纷纷起身。只见得一女子一身金绣云霞凤纹的盛装,发间挽着乌髻,金凤簪、珠翠牡丹花、梅花四珠钗环、九翟衔珠步摇,腰间挂着金坠,怀中抱着个粉团儿般的孩子。那孩子正醒着,咿呀咿呀地笑着,声音洪亮。女子垂眸望了儿子一眼,笑容慈爱柔美,明明身姿如柳,面容如兰,却有种超越年龄的稳沉。
  她步伐稳重地迈进殿来,将孩子交给身后的宫人,这才垂首垂眸大礼跪拜:“臣女宁阳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头磕在地上,大殿里一片安静,直到皇后将她扶起来,她才慢慢抬眼。
  这一望,更是一愣,只见皇后织金云龙纹的袍子,九龙四凤冠,金凤珠簪和翠云珠花都遮掩不住鬓边的几丝银白。她举止笑容仍是端庄,一如自己当年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只是她眼中如今却多了几分平静与温和,这不由叫宁阳一愣。
  “可是回来了。六月里就传了信报来,竟过了半年才到。母后和你几个姐妹都望眼欲穿了,快叫母后好好瞧瞧!”元皇后牵着宁阳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颔首笑道,“好!瞧着便是日子过得不错。”
  宁阳心里的惊讶不减,却仍笑着说道:“叫母后担忧了。两国有别,平日里不能常寄家书回来,只能年时借着给外公外婆写信之机问候父皇母后福寿安康,只希望奉给母后的年礼能聊表一些心意。”
  “瞧这话说的。母后还能不知两国有别,多有不便么?你能年年记得这些,便是有心了。”元皇后说着话,这才似乎想起什么来,赶忙说道,“瞧母后,一见你回来高兴得把什么都忘了。快去见过几位娘娘和你几个姐妹!”
  宁阳这才应了,先去大殿左侧见过了贤妃、德妃和淑妃。早在大夏时便听说了父皇立了瑞阳为太子,可如今的贤妃仍旧是待人极淡,礼数周全,与当年没什么两样;德妃也是一样,性子爽直说话也不拘礼;淑妃仍是打扮得最贵气,除了皇后她不敢越过,发上的金簪珠翠皆是上品,只是再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眼角的憔悴和力不从心。
  宁阳与三妃见过了礼,便又与纯阳的母嫔李充仪见了礼。这才来到右侧,想要见见多年未见的姐妹,只是一转身就愣住了。
  只见凌阳站得远些,安阳与纯阳站在一处,发间一朵曼陀罗花并着鸾簪步摇,略微咬着唇,一脸兴奋。只是那一身葱黄金凤妆花的裙子再宽大,也遮掩不住她挺着的肚子。
  宁阳一愣,还未回过神来,安阳便笑着拉起她的手来,略带些埋怨道:“三姐姐可算见着我们了!你要是再不转过身来,我就要和二姐姐去把你拉过来了!”
  见安阳仍是笑容明媚,声音清脆,宁阳不免又瞧了她一会儿,明明觉得哪里有些不同,却又一时瞧不出来,只是眼角余光瞥见凌阳眼里似有不屑之色,却垂了眸,一副端庄有礼的样子。
  宁阳脸上的笑意不变,见安阳没发觉,也就当做没看见。这时只听纯阳小声对安阳道:“我可不和你一道儿去拉三妹妹,我反倒要拉着你才对。你过了这个月就该临盆了,性子还是这么急冲冲的。”
  宁阳闻得这话更加惊讶,这还是那性子软,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纯阳?虽然她方才那话声音也挺小,只是今日这般场面,她竟能跟安阳开起玩笑来……
  她摇了摇头,心里不知是怀念还是感慨,只笑着对纯阳道:“二姐姐,你的性子比以前开朗些了。”
  纯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垂眸之时柔美难言,只小声说道:“三妹妹也变了些,个子长高了,性子也更沉稳了。”
  “我出嫁时才十二岁,若是如今还没长高,那还了得?”宁阳笑了起来,顺道打趣纯阳。纯阳果然红了脸,垂下头去,殿上的宫妃命妇们都跟着笑了起来。宁阳在众人的笑声里转向一旁的凌阳,笑道:“我出嫁时,便是五妹妹如今这么大,今日再见,五妹妹也出落得标致了。”
  这话可不是恭维,凌阳如今虽说才十二岁,打扮得却已是花团锦簇。她相貌与淑妃像了个七八分,假以时日,必是拂柳窈窕之姿,百媚千娇之貌。只是她如今这年纪,打扮上就已极是讲究,今日非但施了香粉唇脂,发间的钗环花团也极尽华丽。小小年纪,眼角微挑间的那三分厉色像极了淑妃,只这般看着,怕是无人能把她当小姑娘看待了。
  凌阳见宁阳跟自个儿打招呼,便垂眸笑了笑,缓缓福身行礼道:“五妹凌阳见过大夏端亲王妃。”说罢,她抬起眼来,貌似不经意地扫了安阳和纯阳一眼,两人皆是一愣。纯阳马上白了脸色,偷偷向母嫔李充仪看去,只见李充仪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忙收回眼神,福身对宁阳道:“姐妹多年不见,竟一时激动忘了礼数,还望王妃莫怪。”
  “二姐姐,五妹妹,快别如此!”宁阳忙将两人一手一个扶了,却是看着凌阳说道,“此番回来,除了看望父皇母后、各位娘娘和长辈亲人,也是为了叙叙多年的姐妹情谊。这些日子咱们就像以前那般,姐妹相称。旁的礼数暂且放下吧,否则倒要生分了。”说罢,也不给凌阳说话的机会,便又往前走了几步,给贤王妃和武王妃见了礼。
  安阳见她见过了这些人,这才又过来拉了宁阳的手,迫不及待地把她领到大殿中间右侧去,说道:“三姐姐快见过祖母和婆母吧,她们盼你都盼了好些日子了!”
  王氏搀扶着高氏,感激地对安阳点头微笑,高氏却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宁阳,只见她容貌如兰,温婉娴静,模样年纪皆如自己那早逝的女儿,若非她的气质娴静里透着稳沉,比之柔儿多了些大家风范,她当真要以为是自个儿的女儿回来了。
  高氏红了眼,王氏却微微扯了扯她的裙袖,唤了声婆母,又率先给宁阳行了礼,高氏这才反应过来。
  宁阳见到外婆也是心中激动,眼睛泛红,却也知此时不是哭的时候,这便与二人见过礼,这才入了座,开始了宫宴。
  席间宁阳得知柳家封了开国伯的爵位,柳子轩从太常寺少卿升任太子太傅,官居从一品,教导瑞阳。而贤妃的弟弟陆呈,当初与柳子轩一同在国子监读书的陆呈已经返回南郡,娶了兰珠郡主为妻。自己出嫁前便已娶妻的贤阳和武阳,如今都已在朝中任职,府中妻妾皆有,儿女成双。贤阳如今得二子一女,正室王妃得一长子,次子为府中的妾室所出,幼女乃是侧妃所出。武阳如今只得一女,乃是正室所出,其他的侧妃夫人却能有所出。而纯阳竟有几年未能有孕,所幸后来千难万难终得一子,为夫君延了香火,如今心愿已了,整日在府中相夫教子,日子安逸和乐。
  宁阳听得这一切,只觉得心中感慨怅然,说不出是何滋味。相别已有数年,她有许多事都未曾与这些兄弟姐妹一道儿经历,或许他们也觉得自己有所不同。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
  宴席很晚才散,朝中命妇们散去,宫妃们也告退回各自宫中歇息打扮,等着晚上的家宴。而宁阳和几个姐妹则留在殿上陪着元皇后说话。被母亲冷落了好久的诸葛昱早就不乐意了,直伸着胳膊奶声奶气地喊着:“母、母母……娘娘……”他刚学话不久,直把元皇后逗得乐了半晌,只是期间看了安阳的肚子好几眼,瞧着有些期盼。
  晚上家宴之前,贤阳和武阳到了不说,连身子一直不好的谦阳也来了,瑞阳来得最晚,却是和柳子轩一同到的。
  宁阳与这些兄弟见过礼,心中更是感慨。贤阳仍是笑容爽朗,只是眼底却似乎被朝事磨砺得有些深沉;武阳还是那般阴郁的样子,见过礼后便立在一旁,鲜少与几个兄弟搭话;谦阳气色瞧着尚好,给人的感觉安静有礼,只是说话声音不大,脸上的笑容却是暖人;几个兄弟里属瑞阳年纪最小,却是最有礼的,走到哪里都不忘问一声老师,瞧着倒是甚是尊师。
  柳子轩仍如以前见过的那般温润有礼,那时的少年如今已是谦谦如玉,君子之风。他与殿上众人见过礼之后,便回过身去,果见安阳正笑着要跑过来,不由摇了摇头,温声说道:“慢些。”
  安阳闻言忙住了脚步,身后却传来元皇后的轻斥:“整日都见,用得着你这般?也不看看自个儿如今都是快临盆的人了,还这么不知沉稳。”
  安阳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被母后说了就只得乖乖地站着,直等着柳子轩走过来,她才挽起他的胳膊,轻轻拉扯着他宽大的袖袍,小声唤道:“轩哥哥。”
  柳子轩轻声笑了笑,说道:“母后说的是,这些日子当更加小心着身子才是。”安阳皱了皱鼻子,终是点点头应了。
  宁阳在一旁看着暗暗称奇,记忆中安阳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可是鲜少有人能阻止,如今怎这般听话了?她摇头笑了笑,暗道果真是这些兄弟姐妹都变了……
  这一想,心中难免又生出感慨来。直到了晚宴开始前,诸葛端云才随武德帝来了慈仁殿上,众人一番行礼,便都入了座,宫人们上了茶酒御膳,因着是家宴,武德帝比之午时在金殿之上倒是放开了许多,把外孙抱去逗了好一阵儿。
  诸葛昱如今已认得人,并不怕生,只要是宁阳亲手交给的人,总能抱上一会儿。只是他没能安静太久,转着眼珠子四处瞧时看见了诸葛端云,这便一个劲儿地伸出胳膊要父王抱,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爹、爹爹……”
  元皇后在一旁见了掩嘴笑了笑,对宁阳道:“该教着叫父王,怎么能叫爹呢?”
  宁阳听了笑道:“回母后,因着刚教着他学话时是在路上,两个字儿的不如一个字儿的好学,他便先学着叫爹娘了,总归是这样叫着也觉得亲热,只这几日才教着他学着喊父王母妃。”
  元皇后点头笑道:“你自小就是个有章程的,如今喜得贵子,想必也知道如何教导。只是你们在路上行走,虽说劳累些,可这孩子也满了周岁,是时候学着走路,可别教得太晚。这些日子你们回来探亲,母后叫人把你小时候住的西憙阁给收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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