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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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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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萌芽
  安阳低着头跑出了内文学馆,却不知自己要往哪里跑。她只是想逃开,不想被凌阳那个臭丫头说教,她不是故意要害死人的,她没有那么坏。
  御花园里的山茶花繁艳红,深夺晓霞,安阳对御花园里的路子熟,她专门绕着人少的地方跑,见到一处嶙峋的山石群,便猫腰钻了进去,坐在一个不大的石洞里,把头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只听远处渐渐有脚步声传来,安阳只想躲起来,还不想让人看见她这副模样,于是咬着唇瘪着嘴把哭声收起来,只想安静地等人走过去。
  可是走过来的人却说起了话,听起来并不是宫里的宫女,也不是太监那种尖细的声音。
  “子轩,你发现了没?这几日左兄心情有些不好。”那声音听着浑厚热烈,是实实在在的男人的声音。
  回答的声音也是男子的,却温润如玉,不急不缓:“自然,想来该是府上的事儿,只是左兄不愿提及,你我也没办法。”
  这回说话的却是个女孩子,声音也是不急不缓,如露如珠,听着极舒服:“陆世子不必过于担心,我刚从德妃娘娘那儿来,听说二公主前日病了,想来左驸马是因着二公主身子不好有些担忧罢了。”
  安阳听出这几人的声音,这些人她并不算陌生,一个是陆郡王家的世子陆呈,一个是三姐姐母家的表哥柳子轩,还有一个该是已故镇军大将军房老将军的孙女兰珠郡主了。于是她再也躲不住了,起身就钻了出去,开口就问道:“二姐姐病了?严重吗?”
  安阳突然钻了出来,倒把前面边走边说话的陆呈、柳子轩和兰珠吓了一跳,陆呈反应最快,登时回身就一掌劈了过去,喝问:“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陆呈性子粗直,柳子轩却是个心细的,他眉峰微微一动,闪身便拦。霎时间白衣若雪,风般地闪到安阳面前,袖袍飞舞,生生将陆呈那一掌弹开,声音却还是温润如玉,带着浅笑调侃道:“今儿皇上考校文略武艺时说的话陆兄可真是转身就忘啊,这御花园里还能有什么人?你倒是把人看清楚了再出手啊。”
  陆呈微微一愣,却只见柳子轩身后好半天才钻出一颗小脑袋,那小脸儿粉嫩如花,眼睛明亮,嘴巴却瘪着,很明显被吓到了,脸上还留着两行未干的泪水,委屈的模样与以往明丽活泼的样子大有不同,却有些惹人怜爱。陆呈顿时就呆愣了,眼睛锁着安阳却不知开口说话。
  “陆世子大概是把御花园当做练武场了。”兰珠轻声笑了起来,边说边走到安阳身边,行过礼后,拿出帕子给安阳擦了擦泪水,问道,“公主如何躲在这石洞里?若非方才柳少卿出手,公主此时已伤着了。”
  安阳没想到自己突然出现会惹得陆呈那么大反应,她只觉得掌风劈面而来,吓得她连闭上眼的时间也没有,而后便见一道雪白的身影挡在她面前,袖袍飞舞,墨发轻扬间带着浅浅的荷叶香,仿佛有种让人心神宁静的魔力,那一刻,她甚至忘了应该害怕,眼底映着的只有一抹雪色……
  柳子轩淡淡地笑道:“郡主言重了,况且学生如今还未入太常寺任职,郡主称呼学生为少卿只怕不妥。”
  “皇上的旨意明儿就要下了,就当是本郡主提前恭贺了。”兰珠微微一笑,并未因称呼的事有什么尴尬和腼腆,反而大方地把话接了扔了回去。后与柳子轩互看一眼,两人皆是一笑。
  柳子轩和兰珠的话倒让陆呈和安阳都回了神,陆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作揖道:“公主恕罪,是陆呈鲁莽了。”
  柳子轩也回身向安阳行了礼,笑道:“公主勿怪,世子好武,这不假思索的性子皇上也不知说过几回了,怎奈秉性难移,还望公主宽宥。”
  安阳见柳子轩虽然行着礼,脸上却依旧笑意浅淡温润,并不因她自小受宠的身份就对她卑躬屈膝,逢迎讨好。而且陆呈身为郡王世子,身份高贵,他言语间竟有几分调侃,很有几分不把世俗身份放在眼里的洒脱。安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连话也说不出来。
  几人只以为安阳是受了惊吓,商量之下便决定带着她到御花园的亭子里坐坐,好让她安安心神。
  如今陆呈与柳子轩在国子监的学业总算有成,两人也已有十七岁,早行过冠礼,算是成年男子了。按说平日里不能随意在宫里走动,只是二人自去国子监上学时起,便很受皇帝的器重,常叫到宫里考究文略武艺,今日便是如此。因着二人年初便不必再去国子监,皇帝今日考校成绩过后,当时就下了口谕,封柳子轩为太常少卿,太常寺是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掌音乐、祝祷、供奉、天文历法、卜筮、医疗之地。这在古代是非常重要的部门,位列九寺之首。少卿乃正四品上的官职,虽说在朝中大员中不算位高显赫,但这个职位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而且柳子轩十七岁便能有御命正四品的官职,这已经算是很不得了的了。
  而陆呈的身份毕竟是郡王世子,将来要回到封地继承郡王之位的。如今老郡王身体尚好,陆呈本人很想在帝都先任职几年,只是这件事皇帝说要看老郡王的意思,于是陆呈的任职问题便压后了。
  兰珠郡主原是给永阳做伴读的,自从永阳嫁了,她没事便常来宫里陪德妃,她的性子平淡又不特别拘泥礼节,和性子爽直的德妃很投缘,隔三差五地就被召进宫中闲聊,她如今也是十六岁的如花年纪,皇帝感念房老将军满门忠烈,年前儿就想着为她寻个好姻缘,他看着陆呈不错,曾向两人暗示过指婚的事,两人却对此均无表示。兰珠只是说,这些年祖母身子日渐不好,她如今只想以服侍祖母为重,于是指婚的事便停了下来,但两人对此心里也该是有数的了。
  四人到亭子里坐了,兰珠陪着安阳坐在石凳上,陆呈与柳子轩在旁侧的廊椅上坐了,这两人这些年来很有些同窗之谊,时日久了也不计较身份的事。
  兰珠问起安阳躲在假山石洞里的事,安阳想着孔宫正的死,委屈涌上心头,红着眼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几个听了面面相觑,陆呈拧起眉来狠狠地拍了下廊椅的扶手,怒道:“这刁奴!可真该死!”
  他这扶手拍地声音响亮,把红着眼的安阳吓了一跳,呜咽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会死,原先只想着把她赶出宫去,反正她也勒索了不少钱,出了宫也不难生活……谁想到、谁想到她就被打死了呢?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坏的心肠……”
  “这也不是公主的错,说来也是公主好心,这样的奴婢若没人整治,日后二公主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兰珠拿着帕子,给安阳擦了擦脸上泪珠,话虽说是安慰,但她的眉头却微微皱着,“今儿从德妃娘娘那儿听来,说是二公主病了,太医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依我看大多是跟这事儿有关,该是吓着了吧。”
  柳子轩听了微微侧头看着陆呈,御花园里雪白的曼陀罗簇簇映着他雪白的素衣,红色的廊亭里别样的风采,他说话依旧不急不缓:“看来左兄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正是为了这事吧,昨日我见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想来是为二公主的病担着心呢。”
  “二姐姐的病要紧吗?”安阳问这话时是看着柳子轩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本能地看过去,仿佛只要他笑着说一句不会有事,她马上就可以安心一些。
  而事实上,柳子轩怎么可能知道纯阳的病情如何?他近日又没去过公主府。这话问兰珠也不该问柳子轩,几人虽觉得奇怪,不过考虑到安阳可能也是被吓到了,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
  柳子轩对这个问题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温暖如初,声音里的醇厚和温柔像是窖藏经年的好酒,清雅醉人,只安慰道:“郡主既说太医看的是安神的方子,可见二公主的身子并无大碍,公主不必过于自责。”
  安阳点点头,眼睛还有些红,她平日里都是活蹦乱跳的,很少有这么没自信没主意的时候,但是这模样入了陆呈的眼,只觉得有几分可爱,他也笑了起来,眼睛很亮,麦色坚毅的脸庞有几分阳光的味道。他说道:“四公主若是心里过意不去,大可休课的时候去看看二公主。再者,那老奴如此刁霸欺主,便是打死了也不为过,公主别往心里去就是了。我与子轩与左兄向来要好,去公主府上做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赶明儿圣旨下了,子轩去太常寺任职,左兄来恭贺时,咱们替公主问问二公主的情况就是了。”
  “真的吗?谢谢陆世子!”安阳脸上终于露出些明媚的笑,还有些稚嫩的脸蛋上璀璨嫣然。
  陆呈不由有些直爽地笑了起来,说道:“不必谢,说起来都是常能见着的,公主不必客气。”
  柳子轩眼里流光闪过,笑容从容不改,却有些调侃,温润地道:“谢谢也无妨,世子难得有心细的时候。”
  “你这……”陆呈瞪了柳子轩一眼,却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兰珠从旁听了,稍微琢磨半刻,蕙质兰心地一笑,并未有在意的神色。显然前些日子皇帝想要撮合她和陆呈的事儿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并不把自己当做未来的世子夫人看,因而也不生气。只垂着眸,当什么也没发现,这倒让柳子轩微微挑眉,眼里难得有些亮色。
  见安阳总算是想开了些,几人这才起身说要出宫各自归府了。
  安阳眼见着几人要走,咬了咬唇,竟对柳子轩说道:“柳少卿明日去太常寺任职,本公主也先恭喜你了。”
  安阳会说这种恭贺的场面话,这倒让了解她性子的几人微微愣了愣,只是还不待说什么,却见两名宫女向着亭子而来。安阳立刻认出那两人一人是西瑾,另一人是皇后的贴身侍女云姑。
  云姑来得亭子里,对安阳行过礼后说道:“禀公主,皇后娘娘请您回慈仁宫。”
  46、枣汤
  诸葛端云午时习惯看书,兰院儿的暖阁里,香炉里添了宁神香,青烟渺渺。月白浅紫流纹袍子的男子斜倚在暖阁的榻上,墨发垂在脸旁,眉微微锁着,眸子在书册的墨迹间流转,神色专注。宁阳过来为他盖了件紫狐裘在腿上,又将温好的参茶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她知道诸葛端云看书的时候不喜人吵他,于是她很乖地不打算烦他,只给他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然后,自己一溜身儿,去了厨房。
  早上总管来报,说是新买的枣子到了,她很久没亲自下厨了,不免有些摩拳擦掌。
  午时府里的总管和各院儿的管事也有小憩的间歇,仆役们依旧要忙活着,宁阳也没带太多人,只带了月桂、良儿和环儿,环儿就是那日从总管刘阿那里挑来的做点心的丫头。那丫头脸蛋儿圆圆的,白里透红,性子憨憨的。原本宁阳是想着有良儿会做点心就够了,可是后来想到大夏的主食是面食,点心菜品也与大周有些区别,身边有个会做这边的点心的丫头,也可以跟着学学手艺。
  今儿是宁阳头一次叫环儿跟着,可把这小丫头高兴坏了,她府里的路子熟,一路就把宁阳领到了厨房。
  厨房里正忙活着晚膳的菜品的仆役见了宁阳来了,都赶忙跪了行礼。心里不由暗暗称奇,昨晚上总管大人来厨院儿里知会过,说是今儿王妃可能会来亲自做些小点心,让下人们好生侍候着。那时他们还有些将信将疑,不想王妃还真来了。问题是,王妃不会是真打算给王爷做枣泥糕吃吧?王爷讨厌枣子做的东西,在厨院儿里没人不知道。
  宁阳笑着将厨房看了个遍,说道:“都免礼吧,今儿只是来看看,顺道做些点心的。环儿,去准备些枣子,咱们今儿要熬碗红枣汤,再做些枣泥糕和金酥枣心糕,去把要用的物什都准备了吧。府里有些花样儿的模子多找些来。”然后又吩咐厨房里的仆役道,“这些日子王爷每日要喝红枣汤,菜品就别准备腥食了,免得相冲。”
  下人们不敢多言,面儿上应了,背地里却面面相觑,当真是要给王爷喝枣子汤?他们看着宁阳跃跃欲试的背影,脸上都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宁阳挑了处干净敞亮的台子,让人置了面板面杖、枣子模子、芝麻蜂蜜、桂花金油等要用到的东西,便动手做了起来。挑枣泥儿糕用的模子时,她特意挑了些花样别致的,像金鱼儿啦、兔子啦、雄鹰啦、凤尾啦以及小鸡小鸭小鹅之类的,她承认她是有些报复诸葛端云说她短胳膊断腿的恶趣味,每当她想到诸葛端云黑着脸把这些吃进去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笑眯了眼。
  一旁看着的环儿见王妃高兴,有些不忍心提醒她,但是又不忍心看王妃会挨王爷的骂,于是犹犹豫豫半晌,还是开了口:“禀王妃,王爷他不喜枣子做的东西……”说完,小丫头就低下头,等着被扫了兴致的主子冷下脸来给她眼色瞧。
  宁阳却只是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没事儿,昨儿王爷说了,只要对身体好的,多吃些也不怕。王爷最近胃口不好,这些枣子只怕要吃上几天。”
  环儿听了张大嘴,一屋子的仆役都竖直了耳朵。吃上几天?王爷连闻闻那味道都……所有人都不明白王妃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开心,不过主子的事儿向来是这天底下最奇怪的事儿。
  良儿和月桂对看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良儿对环儿道:“行了行了,别担心了,咱们只是帮着王妃做点心,至于王爷吃不吃,那是王妃的事儿。”
  环儿呆呆地点点头,乖乖地帮忙了。
  当厨房里正忙活着的时候,兰院儿里,诸葛端云终于将手中的书册往桌上放了,起身喝了口参茶,对着窗外道:“来人。”
  “王爷,您唤秋兰?”进得屋里来的是个巧笑倩兮模样俏丽的丫头,一身湖绿水兰花的裙子,笑得娇俏。正是宁阳新婚头一日见着的那个给诸葛端云侍候茶水的丫头,如今她已经不必侍候茶水,只与诸葛端云的大丫头秋蓉一起在院儿里侍候起居。
  诸葛端云将茶盏放回小桌上,眼也没抬,只淡淡地问道:“王妃呢?”
  秋兰愣了愣,又笑着回道:“回王爷,听秋蓉姐姐说,王妃去了厨院儿。”
  诸葛端云眉头一跳。
  厨院儿?
  “去了多久了?”诸葛端云问。
  秋兰听着他声音有些沉,小心地笑着回道:“禀王爷,您看书那会儿就去了,此时该有小半个时辰了。”
  诸葛端云闻言锁起眉来,秋兰仔仔细细看在眼里,心里思忖着许是昨儿那枣子的事儿,昨儿刘总管去了厨院儿,她从掌勺的厨子那儿打听来的,王妃要给王爷做点心,却偏偏挑了王爷最不喜的。秋兰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想着今儿府里大抵有场好戏看了。
  “去把刘阿叫来。”
  诸葛端云浅淡的声音传来,秋兰侍候诸葛端云也有两年了,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敢多问,福了身便退了出去。
  总管刘阿稍时便来了,却听诸葛端云吩咐道:“去宫里走一趟,把长公主请来府里坐坐。”
  “啊?长公主?”刘阿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回长公主带着六王爷、七王爷的王妃和几位侧妃来府里玩,结果吵着王爷了,王爷便下令一年之内不准长公主踏进王府,只上个月王爷成亲时破例了一回,后来长公主想来看王妃,王爷都没准,如今怎么又要去请了?这一年的期限还早着呢。
  “啊什么啊!本王的命令没听见?”诸葛端云不耐烦了。
  “是、是!老奴这就去。”刘阿抹了把汗,就要退出去。却听诸葛端云又道:“回来。”刘阿只得又回来躬身听训。
  “再找个人去厨院儿,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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