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户女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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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户女奋斗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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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文到家歇了一会儿,就去爹爹林于祉的房间,报告这次的考试了。回来的路上,罗晋鹏几次想问小夏是怎么回事,如此和韩夫子针锋相对,却一直没有开口。小夏和韩夫子当时的模样,明显是认识的,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罗晋鹏一直没有想明白。

    可是无论如何,弘文能不能进修远,韩夫子都有举足轻重的分量。今年书院在京城只取十人,这批来考试的学子实力都不容小窥,且看今日在小院中这些人,便可窥探一斑了。许阁老的小孙子也在其中,那个号称京师神童的孩子……细细数来,越发觉得弘文这次有点难,就算发挥超常,许也是个擦边。加之弘文自来就不如别人刻苦。

    小夏回来,就独自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本想睡会儿午觉,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不舒服。当时逞了一时嘴快,痛快了,现在却担心了起来。若那韩睿是个背地里使阴刀子的人,自己的行为,无疑是害了弘文的前程呀。这般越想越觉得难受,越发地恨起自己的不知克制。明明心里晓得要忍住忍住,可是往往事到临头就会跳起来反驳,这个毛病多少年都没有改。之前就因为这个坏脾气吃了不少亏,如今在这里,明明知道要当个小小平民不容易,更要克制的,却还是犯了这个毛病。

    韩睿,韩睿……小夏把纸都戳成了几个窟窿。以后这个人还是少见的好,就怕每次看见都克制不住想爆发的冲动。明明是那么一个清洌的人,为什么却总是一副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清高样子,戏弄人起来却极为欠抽!

    

    五天之后是第二场考试,这次小夏没有陪着弘文一起,只有罗晋鹏跟着。小夏之前想着若是去了,看见了韩睿,就恭恭敬敬地打招呼,绝对不乱溜达了。许是老天帮她,头一夜来了月事,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一早起来白煞的脸,把弘文吓了一跳,说什么都不让小夏陪着,还跑前跑后地熬了姜红汤,看着小夏喝下,才跟着罗晋鹏出了门。一连几日都像踩在棉花里,只得卧床休息,铺子里来了两个要小夏亲自设计的订单,听说人病了,便只得先搁置,说是等过五天后再来。小夏一听说这儿,心疼地直抽抽,这就算白白失了银子呀。

    小语就不明白了,反正过五天还得来的,怎么就失了银子呢。

    小夏翻着白眼,倚在床头道:“人家说五天过来,你怎知还过不过来,万一人家等不及了换别家呢?再者说了,若是人家依了五天过来,因为我生病平白耽误了人家五天,怎么都得给人家折扣一下。里外里的,咱就是少了银子赚。”小夏一边说一边捂着心口,“我肉疼!”

    小语看着自家小姐,直摇头,她这爱银子爱成这样呢,这可怎么办呀!本也没那么夸张,但凡要林家大小姐亲自设计的定制绣品,自来就是要贵出很大的一部分,就算按着刚才说的算,也顶多是少赚一些。可是咱小姐就是这点不好,一点小钱也不放过。

    “就是少赚一些而已嘛。”

    “啥,而已?”小夏腾地坐直了,“该咱赚的一分都不可少,不是咱的一分也不能要。明明可以赚的却无故少赚了,少赚了。”

    “这就好比割了我的肉,肉疼呀!”

    小语无奈了,扶额……又来!

    

    弘文的第二场考试也很顺利,罗晋鹏测的题中了,小家伙兴奋了很久。只是接下来的一场就有点麻烦了。是琴棋书画中的琴和画,家中的确有一把蕉叶琴,还是爹爹的旧物,之前私塾没怎么教琴,所以这几日,弘文跟着罗晋鹏恶补。

    还有七天才考试,若是快了话,能弹一首简单的曲子应没有问题。爹爹闲暇时,也是教过弘文的,只是弘文懒得和小夏有一拼,渐渐就不怎么练习了。这次听说要考,才又抓了起来,整个一临时抱佛脚。画这块,小夏一点也不担心,弘文就是喜欢看画,喜欢画画,他当是消遣,但是罗晋鹏和私塾学堂的夫子,几次都说弘文有天分。

    小夏翻着家里的支出册,算计着弘文的学费,和必须的日常支出。就算不上修远,去别的书院,也是要买新琴的。爹爹的旧琴时日长了,加之京城干燥,杉木琴身有点细微的开裂,若是去修,人家也不见得能修的如原来一般。按着爹爹的说法,一人一琴,人这一辈子便是要许这么一把属于自己的琴了。

    这两日,小夏趁着中午空闲的时刻,走了几家做琴的铺子,看上了一把汉木单月式,看见那琴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弘文跳脱的性子,带着一股轻盈的爽利。只是价格却有些高昂了,都说千金难求一把好琴,店家自然说琴是出自名师之手,是不是名师,小夏是不知道,但是那琴的做工质地,的确是极好的。

    罗晋鹏有一把家传的伏羲式琴,每次他抚琴之时,弘文都很是羡慕的红了眼睛,小夏自然看在眼中,明白自家是拿不出这么好的物什来。好在弘文虽然顽皮但却颇为懂事,从来不会张口和家里要这些不实际的东西。只是弘文也渐渐长大了,转眼就得是翩翩少年郎,怎么也该给他置备一个拿得出手的物什。五十两银子,真不是个小数目,能在南城买上一座二进的宅院了。可是……可是五十两够家里用好几月了,小夏想了想,再次打开账本,开始做新一轮的盘算。

正文 瑶琴梧桐锁

    “姑娘,你又来了!”琴行的老板笑着和小夏打招呼。

    可不是,她这几日可是日日来琴行报到,比那琴行的伙计都正点。小夏走到那把单月式琴前,真是越看越喜欢。老板一身灰色棉布旧衫子微微有点小了,他发福的身子被裹着有点滑稽,溜达到小夏身边,一手托着琴,一手把琴立起来给小夏看背面。琴的背面有三个篆刻的字:梧桐锁。

    “这梧桐锁便是此琴的名字,汉木琴出自名家之手,就连名字都是名士取的。”老板稳稳把琴放好,继续:“此琴唯一的缺陷,就是新做不到一年,且也磨合。”

    “三十两,林家绣坊再为您这的琴,做五个夹棉琴袋,绣林家定制的绣记,如何?”小夏直接开出价格,堵死对方的底线。

    “姑娘,你这是一分都不让我挣呀。”老板笑笑,看看琴,又看看小夏。

    “我也不瞒您,我只出的起三十两,多一个大子都没有。可是这琴,我却极为喜欢。”小夏道。

    “送人?”老板坐了下来,问。

    “对,送给家弟。”

    “不帮调,不送琴弦,不再刻字,便成交。”老板微微思虑了下应道。

    “好。”小夏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早就去银号里兑出的三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身上的重量瞬间就少了许多。

    “可用我帮着包一下?”老板把钱收进柜台里,伸头问。

    “不用,”小夏拿出,自己这几日找齐裁缝做的棉麻单布袋,把琴小心地装了进去,然又对老板道:“明日,会有林家绣坊的人来量琴尺寸,请老板准备好要置袋的琴。”

    

    小夏抱着琴,直奔文遥的住处,这琴没有调试,必然是要找人调音的,而文遥再合适不过了。认识文遥也有几个月,渐渐晓得,这人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学识和风度倒不像是在南院里学到的,更像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罗晋鹏几次的示意,小夏也看的明白,这文遥,怕不是如头次见面那般的单纯,那初次的样子怕仅仅是他为人的佯装。这般的妙人,在那种的环境下,必然会有自己的伪装,只要对自己依旧,小夏便不会去计较这些。小夏看的出,文遥很珍惜和自己的相识,而自己也喜欢和文遥一起的安静踏实畅然,这样便好。

    

    文遥住在一处僻静的小胡同里,一道小小的漆木门前,什么都没有写,的确是文遥的风格。小夏叩响门环,不一会儿,文遥身边的小童就来应门,看见是小夏直接迎了进来。小夏抱着琴,走的有点费力,一直到进了后院的凉亭,文遥身上特有的沉木香气袭来,手上一轻,琴已经到了文遥怀中。文遥把琴从袋里取出,放在圆桌上,审视了下,用手拨了下琴弦。

    “是新琴,竟无人弹过,还有些涩。”

    小夏点头,“确实。”

    “梧桐锁,梧桐锁”文遥低头扶过琴额、岳山直到冠角,“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你这是要为弘文引凤凰呀。”

    小夏抿了口茶,笑开了,“我今生就这么个弟弟,除了为他还能为谁呢?”

    “那你自己呢?”文遥一边着手调着琴轸,一边问。

    “我?”小夏歪着头想了下,“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为他人做好嫁衣裳,为他人操尽了心,却独独不为自己,小夏,你没有愿望吗?”

    “有呀,挣钱呀!”

    “呵呵”文遥被小夏逗得一阵笑,“挣钱算什么愿望,你挣那么多还是为了你的弟弟,你的爹爹,若是仅仅是你自己,你会如何想?”

    “那你呢,文遥?”小夏抬眼,看见文遥眼中一闪而逝的忧伤。

    “我这般的人,哪有什么希望可谈,又有什么以后呢,不过是委身一个人之下,等着容颜老去,风华尽逝罢了。”文遥的声音很轻很淡,带着化不开的无奈。

    “胡话!”小夏呵斥,眼神少了平日的懒洋洋,带着严肃,一字一句道:“文遥,我选择你做知己便是一辈子,无论你是什么人都无所谓!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身边繁华散尽,我便养你一辈子又如何,所以我拼命挣来的钱,也有为你的份!以后不许再说这么丧气的话。”

    文遥看着面前这个姑娘,没有艳丽的容颜,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从容的气度,却有双清澈而执着的眼睛。文遥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两个人的话竟一语成谶,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成了他日后活下的希望。林小夏在那一刻起,就成了文遥生命中的一盏希望之灯。

    文遥低头笑了下,“不过随口一说,你却认了真。”

    小夏也觉得自己话说的严肃了点,搔搔头,尴尬地眨巴了下眼睛,“若真的只想自己,我希望呢,在一个不算老的年纪里,遇见一个不难看的人,有一场不慌乱的爱情,然后有一个不吵闹的仪式,有一个小小的院落,春天种满四季的花朵,可以两个人一起出门提篮买菜,一起做饭,我洗碗他擦桌,生一个可爱的宝宝,然后度过我不算糟糕的一生。”

    文遥听着听着,翘起了嘴角,小夏要的真简单。

    “哦,对了,一定要生个女孩,给她梳各种好看的发辫,做各种漂亮的衣服,春天带着她出去踏青,编好看的花环给她;夏天给她做西瓜冰,秋天带她看霜叶红于二月花,冬天的时候带着她打雪仗,然后要让她气呼呼的对着我说:不和你玩了,你是坏人!还要送她去上学堂,给她梳两个麻花辫子,系上火红的蝴蝶结,听她讲学堂里的见闻,最后等她嫁人的时候,我要哭成泪人……”

    

    在小夏停止畅想的时候,文遥已经调好了琴,抚起琴来。一首《凤求凰》,不知为何,听起来带着淡淡的伤。小夏一手支着下巴,看着抚琴的文遥,端庄娴静如画卷中的人物一般。那没有蹙的眉头,竟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浓愁。

    也许《凤求凰》本就是在这种忧伤的心境下,弹出的曲子吧。最初抚琴的人,一定带着三分忐忑、三分忧郁、三分期盼和一分欢喜。罗晋鹏说文遥本是当初名惯大江南北的陌上公子,这样的妙人便是传说中的优伶男宠。如今看来,除了过于漂亮的容颜和卓然的气质,文遥也不过是一个想过平凡人生的男子罢了。

    小童突然跑了进来,走到文遥身边,文遥停止抚琴,双手自然地抚摸着琴弦,那小童凑近文遥耳边说了句什么,就看文遥站了起来,又吩咐了一两句。小夏隐约觉得似要来人了,而这个人自己在,会让文遥多少很尴尬。小夏主动告辞,文遥说这几日闲着,便会把弘文的名字刻到琴上,过几日会去绣坊找她。

    小童提来一个盒子递给小夏,文遥道只是一些普通的补品给林于祉的。初时文遥听说小夏的爹爹生病,送了物什来。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文遥就会亲自送一些去绣坊给小夏,开始还有些推却,但是文遥以朋友心意给予,小夏便觉得若不接受就是自己小气了,既然是朋友便接之受之。自己也会时常,在制作新设计的时候,给文遥预留下一份来。林于祉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仅仅是让小夏自己把握。

    小夏没让文遥送,也是来了几次了,便笑说走不丢。小童把她送到门口。刚出了门,走了没两三步,就看见一辆宽大的马车,在她正前五步之遥停了下来。小夏往一侧靠了靠,本来就不宽的小胡同,这马车卡在中间,整将一半的路堵死。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小夏头都没抬,只看见宝蓝色的绸料下摆,从衣料看的出,穿之人非富即贵。

    小夏站在一边等人过去,那人走过她身侧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小夏茫然抬眼,就看见那人看向她手中的锦盒,忽然就明白面前这个人,必然是文遥的饲主,忙把锦盒往怀里收了收。那人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那样子简直就和那个韩睿一个样!小夏这次也没顾及,甩袖转身提步就往外走。

    

    小夏回到绣坊的时候,之前说好要来定制的人,正巧也到了。对方要求林家大小姐亲自设计,自然是能出得起大价钱的主儿了。和客人谈好一些细节后,剩下的就交给小语处理了。江南来的大户,自然出手阔绰,不过是要一套初秋的袄裙,因要参加什么很重要的大人物的聚会,便花重金要定制一套别致的来出众。随来的人也带了自家小姐的画像,小夏坐在房间内看着画像,是个纤纤的江南女子,温婉秀丽。正出着神,思虑着要用些什么样的绣花样子,就被梅丫头打断了。

    “小姐,又来了一个要您亲自设计接单的。”梅丫头掀开帘子,进来说道。

    “好的,我这就出去看看。”小夏起身随着梅丫头出了屋子。

    “可是这人这单,不好接呀。”梅丫头拽住小夏的衣角,断断续续地道。

    小夏看着梅丫头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问:“说清楚,到底如何。”

    “小姐,来的人是京城漪澜阁头牌夕兮姑娘。”

    “那又如何?”

    “哎,”梅丫头跺脚,“那青楼楚馆的生意,自然有该去的铺子接,咱是不做那些人的。”

    小夏蹙眉,“这是谁定的规矩?”

    “这是行里的老规矩了,那青楼楚馆的生意,素来是给一些三流的绣坊,那些头牌自然是有王公公子送好物。若是那些王公公子来咱绣坊定制,咱是给做的。但是若是青楼楚馆的姑娘们亲自来,是不给的。”

    “竟有这种荒谬的规矩?上门皆是客,出的起钱自然就该给人做,凭什么挑人家呢。以义待人,诚信兴利,是咱林家素来的规矩。”小夏说罢,就提步走了出去。

    “哎……”梅丫头一看小夏这架势,知道是拦不住了,这大小姐就是个顺毛驴,只能顺着毛捋,但凡扭着了,都不对付。梅丫头只得赶紧给菊丫头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去找人来。

正文 狗屁规矩

    小夏走到前面,正看见一个素颜女子侧身站在柜台前,手中拿着白色绢帕,手腕上用红线系几个银质铃铛,眼睛却看着绣坊新上架的铃铛斜挎包。那日在修远书院,小夏背了一路,不久就有人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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