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户女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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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户女奋斗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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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那孩子,是怎么想的,那样的话也能想的出来。”刘远想起那之前挂在门外,一副说对联不是对联,说横幅不是横幅的东西,却格外的挑衅,但是看在他眼中,却是孩子耍性子的小发泄,倒是可爱至极呀。

    “你是说那个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吗?”吕娘问。

    刘远点头。

    “若不是她爹发话,小夏还不肯将那字收进来呢。”那字挂了两天,就被林于祉知道了,最后小夏不得不妥协,把字从门口挂进了外间的架子两侧。“她便是气不过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是头一次受。”

    “她那脑袋瓜子,总是出人意表,若身为男子得是一号人物。”刘远笑。

    “就算不是男子,许以后也是个人物。”吕娘略不同意刘远的话。

    刘远摇头,“女子太独特,不见得是件幸事呀。”当年晋鹏的娘,不就是因为如此吗?

    

    十日后,小夏出新的新品定好,画下纸样。在几个房子内选中了十五个绣娘,刻意从每个房里都选出了几个,安排从明日开始进行绣制。弄好一切,就锁了门,回家去了。第二日一早,小夏和小语拿着门锁坐在房间里,相视而笑。

    那锁,头一天,就在后面上了薄薄的一层浆糊,在浆糊表层,又抹上了薄薄的一层窗灰,风干之。撬锁必然会有手指捏在锁后面,肯定会带掉一部分的灰尘。果不其然,那锁后的灰尘掉了大半。小语比了比,正是捏出的指印,加之房间内细微的物品挪动,和慌乱间拓画滴下在桌脚下的蜡泪,都宣告了一个事实,有人来偷东西了。

    早就料到会如此,小夏留下的纸样一开始就是假的,那繁复的花纹绣样,和手包的样子,没一个是对的。想来不久,就会有绣坊出品这套麻烦的手包了,不晓得这么费人工的包包,那绣坊要定价几何呢?小夏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在面布上,弄些繁复样子的人,她素来是喜欢制作外在的样子,而不是绣的样子。因为客人会有无限的想象,留给他们才是小夏关于定制的设想。

    梅兰竹菊和小语都是住绣坊的绣娘,小夏要求她们这几天晚上,各自在房间里,把真正需要绣的绣样绣出来。同时那选出的十五个绣娘被要求日夜赶工,制作假纸样里的绣品,并按着小夏的要求,把她们集中在一个房间中,吃饭、喝水必须一起,去茅厕要有人跟着……小夏的要求,苛刻到有些年纪小的绣娘,哀叫连连。

    连着两日下来,就有人看不住了,晚上趁着小夏不在,有人在这些人中散播着什么。竹丫头和菊丫头是晚间的看顾,渐渐有些压不住。小夏听说后,笑了起来,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小夏便顺了意,许可绣娘们两三结伴去茅厕,这才好了很多。

    

    小夏这批出新,重头戏是其实是在齐裁缝那边。关于这个新包包的制作,小夏和齐裁缝讲解了不少关于她的设想,还画了初稿出来。本来可以找文遥的,但是最近梁王有事,把文遥接去几日,小夏只得自己来。

    其实包包倒没有多复杂,只是小夏要求结实美观,最后齐裁缝决定用三层布,最外层用麻,麻绣那些小夏随手的简单涂鸦绣,倒是平整好看。中层用另一种质地的棉麻,最后内一层用棉布。在布包的上层边缘开六个圆形穿带孔,把平日里裁剪下来的各种绢绸质地的布头,制成约一、二寸宽得长布带,用于系在包包上。

    小语这日正绣的是,自家小姐随手描画的一枝布满了桃心的树枝。桃心这个,小语倒是头次听说,当初她拿着图案问小姐,小姐说这个叫桃心,看起来就像倒挂着的水蜜桃。不过小姐这画,水墨不是水墨,工笔又不是工笔,说起来怪异而简单,绣出了一半了,却越看越好看了。

    还有分到兰丫头手中的是,一个个的小枝丫,布满了下半部的纸张,小姐管那个叫小草。当时兰丫头看了半晌,直瞪眼睛,全然没看出那和草有啥关系。若是说以前表少爷擅长水墨写意,文公子擅长工笔,那小姐这个擅长,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小夏其实太清楚自己的画画能力,实在是一般,可是这个时候又要出新,总不能真去画一些古山古树古水吧。坐在屋子里,百无聊赖之际,便想起了自己以前很喜欢涂鸦一些童趣的东西,在墙壁上。虽然看起来有些幼稚,上色好了,却满漂亮的。一个横着的椭圆,加两个倒着的V字型,再画一个立着的椭圆,然后随便勾一个弧度在立椭圆里当尾巴,一个好玩的小猫背影就画好了。多年随笔涂鸦的习惯,让她在纸上画了起来,画着画着便定下了新品的图案。

    这次的包包没有大幅度的留白,全部是成品,而且每件只有一样,每一样包包上的简单小画,都是林小夏出品,携小语等五个丫头配色,必然会是这京城绣坊里的独一份,以后也不会有类似,因为这种画除了林小夏,又有谁能画的出来呢。

    头一批十个图案已经绣好,小夏悄悄地给齐裁缝送去。齐裁缝看着那些绣好的绣品,笑了半晌,才开始动手制作。第一个成品做好的时候,小夏随便抽出了一条布袋,穿好,系起一个蝴蝶结,挎在手腕上晃了好久,一直到小语不停地说:好看,好看。小夏才抿着嘴巴,笑弯了眼睛。

    

    罗晋鹏这两日被留在了书院,因为这个月轮到他查新生,他和刘博然一起,每五天就要留宿在书院三日,查新生夜间的作息,是否规律。新生里不乏世族大家子弟,突然面对这种严格的住宿生活,多少有点不适应,往往会想背着学院偷吃东西,或是溜出去玩。罗晋鹏发现这批新的学子格外的活分,一个晚上就抓了三个现行,甚至还有一个被罗晋鹏和刘博然,一路追着上了山,最后因为路不熟悉,被抓了回来。

    “听说你那表弟,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这会儿倒消停了不少。”刘博然一回到房间就倒在床上。

    罗晋鹏笑,弘文哪是安分了,是上次回去被小夏拽着耳朵狠狠地给骂了,等回来便踏实多了,学业也上了心,不似小人一般的玩闹了。

    “晋鹏,林小夏到底什么地方好?”刘博然脱了鞋,盘腿坐着,打量着罗晋鹏。

    “不知。”罗晋鹏摇头,自己也曾不停地问过,却没有答案。

    “你现在是修远的头名,以后就是大齐的状元,前程无限好。真等你入仕为官,不知多少高官厚禄之人,抢着得把女儿嫁给你呢,说不定就是当个驸马都不在话下。”刘博然为他不值,“而林家终只是个商户,就算以后有钱买地换了身份,往上三代依旧是商户,于你的身份不和。加之林小夏,名不美,人不出众,确是头脑有些小聪明,可是这样的女子,咱大齐一抓一大把吧。”

    罗晋鹏听刘博然把话说完,只是笑笑,半晌没有回应,许久才吐出一句:“许是命中注定,便是在看见她那一眼,从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起,便非她不可了。真是可笑,对吧。”口气中有浓浓地无奈。

    刘博然看了罗晋鹏一眼,暗道一句:“痴人”便转身躺下,睡去了。

正文 清理门户(一)

    罗晋鹏辗转反侧,又想起初到林家的情形。和刘远历尽苦难终于看见自己的小姨,小姨哭地肝肠寸断,可自己当时竟然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第一次看见姨父怀里,那个干瘦的小丫头,睁着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后来知道那个叫林小夏的丫头,是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可那双黑亮的眼睛,却在自己心里刻下了印记,小小瘦瘦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大的出奇,头一次看见那么大眼睛的人。

    在罗晋鹏的记忆里,整整在林家一年,林小夏都不曾和自己说过什么话,人前会客气而奶声奶气地叫哥哥,倒是表弟弘文刚学说话,喜欢拉着自己。罗晋鹏发现,林小夏不喜欢说话,只会安静地站在角落了里,看着所有的人,然后会自己笑,自己皱眉,有着很多别样的情绪。她在家里只亲近姨父,和其他人都很淡,很客气。在没人的时候,也会对着弘文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那日是家人的祭日,没有一个人提,甚至小姨也不许罗晋鹏提。他愤怒地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黄昏时分,突然看见站在游廊柱后的林小夏。罗晋鹏依旧清楚地记得,那日,林小夏抱着一个发亮的铜盆,灰黄色的两个小辫子,一点都不服帖地翘着,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周身,她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他身旁。

    把铜盆放在他面前,里面是最廉价的黄表纸,一捆一捆的,每捆上都写着歪歪扭扭的数字。然后林小夏递了火折子给他,他和林小夏蹲在游廊外的小角落里,点燃那些黄表纸,看着烟升起,在一片红黑色的烟雾中,他清晰地听见那个安静的小丫头说:“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谁都不欠你的!我陷在这里,心碎的和饺子馅似的,也没你这样要死不活。”

    那日之后很久,罗晋鹏都觉得自己恍惚的不成,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出那边的话,让他怎么都觉得奇异。每次想寻出蛛丝马迹来,可是自那日后,林小夏又恢复成了平日的样子。第二年,第三年,往后每年的那日黄昏,林小夏都会抱着铜盆,站在原地等着罗晋鹏,每年仅仅是一两句话,便不多言。之后她又是那个林家没心没肺,看似无忧的林大小姐。

    只是林小夏的每句话,罗晋鹏都记在了心上。

    林小夏说:“有些事情,无须争辩,面上服从,偷偷反抗。”

    林小夏说:“你总要学会服软示弱,你还不是大腿,拧不过胳膊,也砸不烂石头。”

    林小夏说:“装装傻,博取同情,不见得是坏事。”

    林小夏说:“活着,就好好的活着,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

    林小夏说:“罗晋鹏,输人不输阵,就算四面楚歌了又如何!”

    林小夏说:“我是没心没肺,总好过让人担惊受怕,我宁愿别人看见我整日的没心没肺。”

    ……

    

    小夏拿在手中的纸条,被整整握住了一夜。不想,谁都不想,谁都可以为了生存的借口,不择手段,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晚上在爹爹的房间,小夏拿着那纸,有点颤抖地递了过去,林于祉扫了一眼,便淡淡地道:“随你如何吧,只记得凡事不可做绝,给别人也是给自己留个后路。”

    小夏知道,这次爹爹是把生杀大权交给了自己。可是整整一夜,一夜,睡不能睡,明明困到眼皮打架,却怎么都无法入眠。这五个人,每一个都是老资历的绣娘,谁都是一家子的人要养,如今却要靠自己结束她们在林家的路,也许是这个行业里的路……

    一早小夏站在游廊外,等着吕娘。告诉她自己今儿不去绣坊了。吕娘看着小夏眼下一片的青黑,心中了然,点头算是知晓了。下午让小语来的时候,小夏刚醒来,实在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

    “小姐,晌午过后,五家绣坊同时出新。”小语开口第一句话就下了个重磅。

    “哪五家?”小夏睁开微闭的眼睛,问

    “庞记绣坊、水记绣坊、玲珑绣坊、天成绣坊、家和绣坊,都是咱一套假样图的物品。”

    “没有一点差别?”小夏不放心地又问了句。

    “兰丫头和我一路看了个遍,绝不会错,就连那几个刻意画错的败笔,都绣的真真儿的呢。”小语算是服了那些绣坊了。

    小夏静静地靠着床柱,好半晌才抬眼对小语道:“真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要来,可是…… ”嘴角擎起一个苦笑的弧度

    “小姐……”小语不忍,开口。

    小夏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没事,“爹爹素来最讲,退一步海阔天空,凡事留余地。可是谁给我留了余地呢?”

    明日便是要最后之期,一招封死,想回身都难了。都这个时候了,却没有人给吕娘来承认什么,等到现在,其实小夏还是在等,等这些人给自己,也是她一个退路,只是却迟迟没有。

    “罢了,准备着,明日一早咱们也该亮亮牌了。既然走到这一步,便没得退。”小夏说罢,就闭上了眼睛。“我昨夜没睡好……”

    小语给小夏披上薄被,轻声走了出来,心里一阵地抽疼,心疼小姐才这般年纪,就必须面对狡诈人间。如是得安稳,谁会想要这样的勾心斗角,谁不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呢。小语想着那些老资历,叹息了很久,何苦呢,这是何苦呢。

    

    小夏起的很早,先一步去了绣坊。一个人坐下院内树下,一些早起的小绣娘已经开始梳洗了,小夏看着她们一个个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微笑着打招呼。一直到小语站在她的身边,她才笑笑起身,和小语走进房间。几次从房间走去库房,又从库房走回来,来来回回的路上,总有些人盯着小夏看,有些人眼神担忧,有些人眼神游离,还有一些人全然不知状况。

    昨日五家绣坊同时出品新物,没多久,竹丫头就按着小夏的授意,在绣坊内闹开了,说着她们和小姐辛苦几日的东西被人先抢了出来,状似一门子的官司。那些被选出来,绣这批的绣娘,有些已经吓白了脸,随便琢磨一下,便晓得必然是有了内鬼。晌午间,梅丫头招呼着人,把每次出新品的摆设牌,挂在了门口,然后让成衣坊的小伙计,把一个樟木大箱,从成衣铺那边抬了进来。

    一时之间,多少绣娘都搞不清楚状况,不知大小姐是演的哪一出儿。小夏亲手打开锁,掀开箱子盖,把水桶手包,按着大小依次摆了三排,在呈架上。接着把齐裁缝用布头做好的各色长带取出,随意的挨个穿进水桶包,有的随随便系了结,有的是打出一个蝴蝶状,有的是系了菱形结。小语看明白了,也伸手帮忙。小夏一直在低头整理,却依然听见了后院绣娘中的骚动,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

    是呀,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些人合该清楚,已经被小夏摆了一道,若是聪明的,就不要再有动作;若是慌乱了,不出半日就得狗急跳墙。只是都这样了,小夏不会在给她们机会狗急跳墙,是该收网,清算了。

    

    这次出新,是小夏头一个月就定好了日子的。晌午刚过,便有人赶了过来,想选这头一拨的彩头。文遥这次是和小童步行而来,手中拿着玉竹骨扇,小童的手中抱着一个长形的锦盒。小夏站在门前笑脸相迎,看见文遥忙迎了进来。文遥拿过小童手中的锦盒,递给小夏。门外也有些看热闹的人,小语拉了拉小夏,指着一角让小夏看。小夏扫过去,依稀看见玲珑绣坊的掌事,在人群中闪过。

    “有朋友从泸州过来,带了几把油纸伞,我看着精致,便选了一件与你。”文遥道。

    “贺我出新?”小夏微笑。

    “算是。”

    小夏从柜台里取出一个小号的水桶包,递给文遥,道:“送给小童儿的,上次若不是他,那看地必然看的不顺了。当是谢礼。”

    文遥示意小童自己去接,小童毕竟是孩子心性,也就如弘文大小,结果一看就满眼欢喜。

    “可喜欢?”小夏低头问。

    “恩”小童开心的一个劲儿地点头。

    小夏打开锦盒,拿出油纸伞,撑开转了一转,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当时看见便觉得你会喜欢。”文遥看着油纸伞面,借物喻人。

    “不亏为知己呀,如此懂我。”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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