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出雪儿的话里有话,也深知朗有顾虑,为了江山霸业朗会跳出情感的枷锁吗?
";此事容后再议。";
";报,启禀大王,精绝国使者求见。";
";传。";
使者衣冠整齐,双手托起盛盘里的玉玺和兵符,步速平缓的走上大殿。
";臣拜见大王,愿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朗及众人不解的听着使者的恭敬。
";你方才叫本座什么?";
";大王。";
";大王是不是已经…";
";小人该死,来迟一步,没能让大王见您最后一面。";使者叩首哭嚎。
廖世杰等众将纷纷面朝东方给先王叩首,朗走下龙台,一撇膝前的长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是面朝东方,他没哭,只是叫人拿来水酒摆在自己面前。
";大王,你我恩同手足,今日您驾鹤西去,臣弟不能送您了,只有这略微的醇酒相送了,一路走好。";朗揭开瓶塞,将坛子里的酒慢慢洒在地上。
";大王临终前有意旨,请武都尉大人回朝主政,若王子非贤,大人可取而代之,这是玉玺和兵符。";
";大王,臣弟就算死,也报答不了您对我的厚望,臣弟会带您好好辅佐幼主的。";
";大人,大王在临终前虽然是要睿王子继承大统,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大王希望你能回去继位。";使者巧言试探。
";子承父业本就天经地义,我乃一介武夫,不懂政事。你回去将玉玺和兵符交给睿王子殿下,就说我会全力以赴的辅佐他。";
";大王果然没有看错人,大王知道您宅心仁厚定不会与睿王子争抢王位,故特颁王令一道,要您接掌精绝国兵马大权,荣升太师辅佐少主,您在皇城内可驾马代步,仪仗等同亲王,俸禄万余、食邑万户、封邑为精绝城南方圆五百里,这是大王临终的亲笔函,请大人过目。";
朗接过信函,拿信的手似不听使唤的颤抖,眼眶里不曾预留的泪,不知怎么的流了下来。
";人死如灰烬,泪染生人衣。振作点,我知道你最近的心情很压抑,想哭就哭出来吧,没有人会笑你的。";雪儿身后安慰朗。
朗一把环住雪儿的腰,闻无名冲大殿上的群臣挥了挥手,朗静静地将温热的泪染湿雪儿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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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回家】]
北海国的王宫里一片寂静,就连鸟儿也通人性的停住唧唧喳喳的叫声还朗安静的休息。
雪儿小声的关上房门,叮嘱左右侍卫:";大王刚刚睡下,你们不要吵他,也不许别人去吵他知道吗?";
左右侍卫明白雪儿的意思,各自走到离屋子两丈远的地方值守。雪儿回眸一眼,径直离开。
";你们快点、快点,公主的碑文刻好了没。";
雪儿闻声走至,见是工匠在雕刻碑文给海文慧下葬用。雕刻的工匠小心翼翼的拿着雕刀刻着她的名字,可不知怎么的,无论工匠怎么雕刻,也还是刻不上字。
依附在朗佩剑里的海文慧显出身形,走近朗的睡梦。
";文慧,你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对我的愧疚,你这样,我的形骸何时能入葬。我不要你对我有任何愧疚感,因为我是心甘情愿为你牺牲的。";
";我释然不了你对我的好。";
";别这样,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不还答应我去中原走走吗,难道你忘记了。";
";我没有忘记。";
";那就让我的形骸安息在北海城外,那个我们有过回忆的树林…";
海文慧的灵魂一闪,朗睡梦惊醒,背靠卧榻,眼望书案上的佩剑。撩开锦被,整饰了衣装,开启房门。
门口的左右侍卫以为是自己吵醒了朗,纷纷跪在地上称自己有罪。";大王恕罪,属下该死。";
";与你们无关,起来吧。";
左右侍卫抬头看朗,谨慎的直起身子,朗左手拿着佩剑向园外走去,见雪儿站在雕刻碑文师傅那旁帮忙,心生好奇的前去看望。
";师傅,怎么这块石头雕不上字啊?";
";说的就是,老朽也不得而知啊。这以前给皇亲大臣雕碑文也是用的这种石材,今儿个有点邪门啊。";
";不用雕刻了。";朗远远道。
雪儿扭头看去,见朗走出,以为是左右侍卫作梗,不讲理的对左右侍卫臭骂。";我不是叫你们小声点吗,干嘛没事吵醒他。";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睡不着。";朗走近雪儿,抬手抚了一把她的肩头,蹲下身子与雕刻的师傅言谈:";老人家,歇一歇,喝口水。";
";大王驾到,老朽未能远迎,罪过、罪过。";老人家俯首撑地的给朗行礼。
";快别如此。";朗伸手去扶。
";老朽就算今天不吃不睡,也要把公主的墓碑刻好,请大王放心,绝不会耽误公主下葬的时辰的。";
";老人家、老人家,你听我说。公主托梦告诉我,此碑只有我亲手雕刻才能刻上字。不信我可以刻给你们看。";
";大王乃万金之体,这等粗活还是让老朽来做吧。";
";来人,把这石碑抬出城去。明晨,我要风风光光的把公主迎进新家。";
";是,大王。";
雪儿不解朗的意思,不刻碑文何家之有?
黎明的晨露滴在西厢的花草上,风动,晨露洒向沿途小路。朗衣着庄重,身系的铠甲坠坠作响,婢女们打开存放海文慧尸首的棺椁,朗只身走近。
";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今天我要回去了,在离别前我想把你接去新家,不要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孤独。起码那里有过我们的回忆…";朗情不自禁的滴泪。
";大王,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应否启程?";闻无名在朗身后提醒。
朗盖起棺椁,示意棺夫启程。
北海城中,百姓人头涌动,官军肃立在城外,有序的维持着沿途的秩序。朗驾马走在最前,两侧的婢女边走边撒纸钱,棺夫整齐着步伐缓缓前行。廖世杰在城外命朗的三千近卫甲士列阵送行。
送葬的队伍行至密林中途,朗便下马择地选址。";你们不必跟来,待我选好墓穴,唤你们时再来。";
雪儿下马站在闻无名身旁。
";公主,怎么了?";
";没什么。";雪儿一脸的妒忌写在了脸上,看得闻无名摇头晃脑。
朗走至一处空地,在看那树干上的痕迹,笑着把身系的佩剑插在地上。";就是这儿,你们在剑后一丈远的地方动土吧。";
力工们动作迅速的挖掘好了墓穴,朗回头看了一眼海文慧的棺椁,棺夫们小心的将棺椁放入墓穴,盖土填满,墓碑立起。朗的眼似被沙土迷了一样,待清目后,海文慧的灵魂站在他的面前。
";谢谢你。";
朗拔出自己插在地上的佩剑,用九绝剑气在墓碑上雕刻了";爱妻海文慧之墓";。而后将剑收入剑鞘,闭起双眼,灵魂出窍。
";这回我可以真真切切的拥抱你了,这是我现在惟一可以给你的。";
朗张开双臂,海文慧伊人的环住他的腰。
";谢谢你。";
";傻瓜…";
";大王,逝者已矣,就让她安息在此,待每年祭日来扫墓探望为上。";闻无名安慰。
";是啊大王,保重龙体啊。";群臣迎合。
朗怀中的海文慧挣脱温暖的拥抱,轻轻一吻朗的唇瓣,低头含蓄道:";是时候离开了,不然会被他们发现的。";
";你自己也要保重,我走了…";
朗转身回到自己的躯体里,铠甲一声坠动,身旁的宦官点燃蜡烛和纸钱为她供香火,婢女则端上新鲜的水果和糕点。朗黯然的鞠躬,群臣效法,海文慧的灵魂迟迟不肯入墓,想继续依附朗的宝剑之上,陪他远行,一头刚要扎进朗的佩剑,朗把剑一横,将她拒之剑外。
";为什么?";
";我不要你在依附在我的宝剑上,如果你想伴我远行,就请你化成一串念珠系在我的手上,让我来保护你。";
";好吧,既然我不能用我的魂保护你,那就让你永远念着我。";
朗的手腕上一闪,一串精美的念珠呈现。
在朗身后的闻无名和雪儿见此念珠,异样神情煞是哑巴了起来,忘记了说点什么来抒发自己的感觉。
朗一抖手腕上的念珠,心情仿佛好了许多,转身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遗憾,雪儿却还在为石碑上刻着的&39;爱妻&39;两字耿耿于怀,一路走出密林,脸色都难看的很。
大军城外集结,朗驾马在军前疾驰,廖世杰尾随其后。
";少主,我们几时启程?";
";可即刻发兵回朝。";
";大王且慢。";闻无名驾马赶来。";大王且慢,老夫有一事请奏。";
";闻先生但说无妨。";
";大王此去精绝国,一路颠簸会损龙体,臣斗胆请大王留下,改派他人前去。";
";闻先生是顾虑我在这儿的身份,所以巧词挽留。你放心,我不会失礼的。";
";臣还是不放心,还是叫上几员大将护驾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廷尉都督拓邪听令,率你部五万大军保护大王。";
";末将得令。";
朗一筹莫展的看了一眼廖世杰,廖世杰心领神会的驾马涌入寨楼集结兵马,朗则勒马面对闻无名。";闻先生,我以大王的身份命令你,收回刚才的命令,让拓邪将军留守北海城。";
";可是,您的安危…";
";我此去精绝不会耽搁时间太久,再说你让拓邪将军的五万兵跟在我的后头,大军行动缓慢此其一,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此其二,此等劳民伤财之事实不可取。";
";大王教训的是。那…";
";我不在北海城的时候,你可带我全权处理政务,半月之后自当返回。";
朗驾马时的霸气折服了北海官军,此刻的廖世杰也从寨楼里挑选了五百精骑涌出寨楼。
";后会有期。";
";大王保重。";
";驾…";
马蹄卷起的层层沙尘向闻无名等迎面袭来,廖世杰率领五百精骑迂回城前一周,尾随朗后驾马前行,城中百姓得知朗要回去,特地带着土特产前来送行,可人的脚步远不及马蹄的速度,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朗率一纵子爵向东远去…
山巅上,朗侧脸回眸来时的路,大军放缓了脚步。和煦的清风,袭来了阵阵花香。一个马蹄声很急的声音传入朗的耳里。
";有伏兵,大家小心。";众军沿山体隐蔽。
雪儿驾马晃晃悠悠的跑上山巅,朗的精骑没客气的一把将她揪下马,向拎野味一样的拎到朗的马前。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那士兵真就一根筋的把她放下,害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满嘴是土的呸呸直吐。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你还生我的气,不一起和我们回精绝了。";
";是你没有问我好不好。";
朗伸手递去一条斯帕:";擦擦吧,满脸是土,脏死了。";
";嫌我脏啊…";雪儿气愤的爬上朗的马背,硬是赖皮的挤在朗的身前。";谁要你嫌我脏的,我偏要和你一起,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赖定你了。";
";谁准你赖皮的?";
";谁让你都给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封了爱妻的,我再次也要弄个妾室做做。";朗听着雪儿的无心之话,心里隐隐不悦。";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算了,回家之后不要在我家人面前提及我在北海国的事情,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收到,一定守口如瓶。";
";弟兄们,看谁先跑到精绝城门口,我就赏金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啊,大家还等什么,抢钱了!";雪儿很嗨的一喊,众军错乱了队形,挥鞭开来。";还等什么?";雪儿温和一笑。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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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醒目】]
一路颠簸,马儿疾驰声急,雪儿沉浸在朗的胸前甜甜的弯起唇瓣,迷人的小酒窝看得旁人都知道了她心底的那点小秘密。
精绝城前卫兵林立,那个曾在大殿上无视过幼主睿的鸾仪卫将军尚武驾马城前迎驾。
";末将恭迎武都尉大人。";
";吁~。将军这是何故,为何这般阵仗。";朗勒马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幼主无德,将已逝的先王从龙椅上拉下,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肆咆哮先王的尸首。令吾等僚属不愿再为幼主马首是瞻,甘愿臣服大人,想在此拥立大人为新君,登基大宝受万民景仰。";
";尚将军美意,本座在此谢过了。只是本座急着回府向家母报平安,关于其他的事,待我日后处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尚武见朗眼神坚定,在强求也是得不到回答,只得无奈的挥手示意众军放行。朗微笑的点了头,驾马载着雪儿飞驰回萧府。
萧府依旧如往日般安静,家丁、婢女各个忙着各自的工作,唯独叶伊慈母般的守在晴儿身边,喂她喝药、擦拭。
";咳、咳…";
";夫人、夫人,小姐又吐药了,这该如何是好啊。";婢女一旁慌张了起来。
";药壶里还有多少汤药?";
";不多了,估计只剩下最后一碗了。";婢女为难的回道。
雪儿伴朗步入院子,家丁纷纷躬身迎接,婢女各个停住脚步半身行礼。
";一别数日,没想到你家的佣人蛮有礼貌的吗。";
";那是自然,看我就知道了。";
";臭美吧你,我看像老夫人才对…";雪儿停下叽叽喳喳的唇瓣,用手拉着朗的铠甲。";你看、你看,好像有人要自杀耶!";
";什么!在哪里!";
";那里、那里…";雪儿用手一指,朗确定了方向,一路狂奔过去…
晴儿房里的婢女知道晴儿恐怕没救了,一时想不开寻短见,想为主殉葬。刚挂起的绸布于树干,还没系好扣结。朗突喊一声,吓得脚跟不稳,直接摔在地上。
";哎呦…";
";干嘛寻死,为何不好好珍惜生命!";朗斥责道。
";对不起公子,是奴婢没用,小姐她…";婢女哭泣,朗急道:";小姐她怎么了?是不是小姐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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