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出身的安达功是个急性子,对下辖的士兵分外严酷,行军途中一路狂奔,马蹄声急、步尘沙土飞扬。图安驾马居前追赶,晴昏迷在马车里任由路途的颠簸疾驰大路。
";安将军、安将军…";图安策马赶上。
";督公何事?";安达功勒马。
";将军能否放慢行军步伐,公主在车驾里昏睡,恐颠簸过甚,伤及千金之躯。";
";督公所言极是,那有劳督公殿后,待我挥军夺城后迎接你们入关便是。";
";将军…";
";督公保重!";安达功扬起马鞭不听图安劝谏直冲前营一纵。
嘉峪关前,安达功纵马万军最前,拔剑挥之,十万兵马尽数冲杀,嘉峪关守军忽闻战火,来不及拱卫城宇,就横死在城中内外。安将军部顺利夺下城关,招抚了城中军民,进而挥戈五万骑连连进军河南地一带收复故土,晋朝边陲的防御在一夜间土崩瓦解,闻风匈奴铁骑也趁机犯边,大肆的烧杀抢掠的一把,满载金银谷物和中原美妇班师回王庭…
侍卫林立在嘉峪关沿途,晴驰的马车缓行入关…
关中水阁。
";安将军此次出征就旗开得胜,本督在此先干为敬。";图安敬酒于安达功。
";督公请…";
苏醒的晴躺在卧榻上迷眼愣神,看了周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近身的甲胄宫娥护佑在房外。一个身影走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后,退步房外。
晴双手无力的勉强撑起身子,近身的甲胄宫娥见晴醒来,纷纷入内照应。
";我为什么会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是因为公主被督公大人下了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所致,没几个时辰的时间是很难恢复体力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小人不知。";
";走开、走开,我要见大王,我要回花都城。";晴闹道。
";公主不要闹了,请您以大局为重。";近身的甲胄宫娥跪求道。
晴本无力支撑的手瘫软的放下,任躯体倒卧在床榻上,心中的委屈不由得激发出潜藏在眼眶下的泪,扯起锦被蒙头痛哭。
精绝城中的蒋煜被硬物击中后脑,昏迷了数个时辰后飞鸽花都。
";臣办事不利,没能将公主带出是非之地,反被公主亲信图安袭击,实在愧对大王信任。不过臣已派出探子查探,一有回报会在发信鸽报知。";花蛮蛮复信念给朗听。
闭目养神的朗惊停手中念珠,原本和善的眸光一闪不悦之色,抬手拍断茶桌,起身走向花蛮蛮。
花蛮蛮躬身递呈蒋煜的简书,朗阅看后雷霆震怒。";好你个图安,枉我待你如家人,晴儿没事到好,有事我第一个要你人头落地。";
";大王保重龙体啊,小小图安竟敢如此蔑视圣意,只要大王下令,奴才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揪出来给大王谢罪的。";
";花督主的好意,孤王心领了。";
朗的这句话严重的打击了花督主的办事能力,自己却不自知。
边塞城关,晴屋外有笙声响起,声韵凄惋,销魂醉魄。水阁正饮酒正欢的图安、安达功纷纷痴醉的放倒手里酒杯倒头在餐桌上。
箫声盘旋回转,虽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但听者的意念一动,忽入一片桃花林中,灿若云霞,一派怡然自得;又忽入翠竹万竿,青翠欲滴。仿佛缥缈间,仙山云阁现于海上,直令人心向往之。
众人耳听此曲,仿佛神游九天之上,遍历神仙之所。箫声变化之多,如同种种美景令人目不暇接。
晴为之侧耳,倾听之下觉得似幻感觉充入脑海,稍不留神便会被箫声吸引入境。晴紧闭双眸,意念动,心亦动,箫声的穿透力渗入晴魄,激发起了那日晴在亭县河畔上被人巧传的武功。默念心咒,激起了内力与内力的冲撞,屋外吹箫的人被吸下房檐,重重的摔在晴的面前。
";你是谁!";晴体内似有用之不竭的力量,冲倒地男子嚷道。
于宵箫,听名字就知道这人爱吹箫,而且还是在夜间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人不是有病就是常在夜里出没的采花贼。
";美女!我终于见到你了。";于宵箫玉箫一横胸前,一手抚着摔伤的腿站起来。
";你别过来!男女授受不亲,请你速速离开。";
";哈哈哈,男女授受不亲?我于宵箫从来都是这般风流倜傥。就连富商家的小姐都被我这个侍夜郎君给尝鲜了,哪里还能让你逃出我的魔掌。";于宵箫奸淫着嘴脸冲晴坏笑。
原本对方才那吹箫的人还有点好感,在看于宵箫现在这副嘴脸,打他大打折扣。
";我可是金枝玉叶,你胆敢冒犯本公主,我定要你人头落地,不得好死。";
";呦呦呦,小妮子还很凶悍吗,不过我喜欢。我这个人通常喜欢征服那些有挑战的女子,今夜就让我先替你的未来夫君验验你的身材,看看你是不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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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八章乔装】]
于宵箫刚要伸出那肮脏的手染指晴,只见他身子缓缓向上,被一个身材壮硕的兵卫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在地上。
";哎哟…";
那兵卫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于宵箫:";你个贱人,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做坏事了!叫你不知悔改、叫你在不听话。";一顿拳脚相加。
晴愣神的看着那兵卫一边嘟囔、一边挥拳出脚。
";没见过公差办案啊!";兵卫冲晴嚷道。
";我只是想说,你这样打恐怕治标不治本,何不把他阉了岂不更好,这样也会了却你为他这般费神。";
于宵箫一听当场晕死过去,兵卫乐了:";姑娘果然有见地,就听姑娘的,我一会儿就找人把他阉了。";
于宵箫突然诈醒,兵卫挥手就是一拳将其打晕。驮着于宵箫离开晴的卧房,房门被撞的唿扇唿扇的吱嘎吱嘎。
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兵卫离开的背影,坏笑的嘤嘤几声。没想到自己简短的一席话,竟断送了那流氓的未来。第一次遇见晴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想他于宵箫从未失手且得意的嘴脸,现在也只有挨刀了,当个阉人、重新做人。
夜雨后初晴的天空格外透亮,微风泛起点点花香飘入卧房,纷纷扬扬洒落一地的花瓣让人心怜忧伤。晴彻夜未眠的倒头床榻上凝神,发现一只在缠丝的蜘蛛在房梁上安家。这个心惊、这个胆颤,害怕的一夜没敢合眼。不是她不想离开那床榻,只是自身被药物麻痹的神经尚未恢复,想走也走不得。
";该死的图安,等我恢复了体力定要你好看。";晴义愤道。
一个值守的女婢端来盆水要为晴梳洗,再看房门唿扇唿扇的晃晃悠悠,眼望屋内一瞄,晴一动不动的呆凝房梁,手中不仅一惊,丢下水盆拔腿就跑。
屋内的晴眼睁睁的看着来人跑去,心里不仅生寒,黯然的闭起瞪了一夜的双眸…
";图总管、图总管…";那惊恐的婢女前去水阁推搡酩酊大醉的图安。
";什么事啊,这般大呼小叫,一点规矩都没有。";
";公主她、公主她死了!";
";呸、呸、呸,大清早的就咒我死。你刚才说谁?";
";公主她…";
图安顾不得摇醒桌边沉醉的安达功,推开眼前的婢女,一路跌跌撞撞的往晴的房间跑去,转过走廊,迎面袭来的香气虽袭人心魄,可他无暇停留品息,心想若是失去了整盘棋的主宰晴,他活着的意义将会失去价值,就算一路扶持的人不怪罪自己,可远在花都的朗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毕竟晴曾有两条路可选,是他用卑鄙的手段代晴做了选择,不然晴这会儿说不准已和朗双宿双栖了,满满的自责和担心一路上充斥着他的脑海。
房门前锦衣广袖,衣袂随风飘飘而起。他促膝一声,不管气息是否匀称,一脚踏入屋内。
晴满目惊恐之色,眼神直勾勾的口吐白沫。图安走近一看原来是只蜘蛛在她鼻子上乱爬,弹指一挥,蜘蛛弹飞,笑着眯起小眼,咯咯的站在一旁偷乐。
";吓死我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在装死了。";
";你才装死呢。";晴口吐白沫的呜呜呢喃。
";都是我不好,让公主受惊了,奴才在此给您赔不是了。";图安尚算恭敬的回道。
";我要回花都…我要回花都…";晴迷迷糊糊喊了几句,就昏沉的睡下。
花都内廷里仪仗林立,花蛮蛮很有兴致的主持着众武士比武,可端坐在龙椅上的朗却无心观看这乏味的比武,因为他的心在思念晴的安危。众武士角逐出数员高手,花蛮蛮正打算要朗嘉奖这些人,抬头一见,花蛮蛮怒火中烧,不顾君臣之礼的大胆直谏。
";大王,奴才今天特意安排了这场比武,本想为大王多举荐些高手来充实大内,可大王如此精神欠佳实有不尊重臣等之嫌。";
朗凝思过久,未能及时反应花蛮蛮的不满入神,呆呆地不理会,似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用手拄着下颚侧卧在龙椅上。
花蛮蛮跪道:";奴才知道,打从大王入宫的那天起就没把奴才放在眼里,如今也不把奴才举荐给朝廷的人放在眼里,实在让奴才等心寒。";
一旁侍候朗的紫蝶抬手扯了扯朗衣袖一角,悄声唤道:";大王、大王…";
朗片刻回过神,挑眉看紫蝶,紫蝶却一个劲的使眼色给朗,想他能尊重一下花蛮蛮。
";你的眼睛怎么了,干嘛要眨啊眨的。";朗玩笑的问道。
";启禀大王,花督主要您嘉奖武士,请大王赏赐。";紫蝶无奈的跪在朗龙椅前请奏。
朗看了看校台上的花蛮蛮和胜出的高手,没有做声,起身龙椅前伸展了一下筋骨,扭了扭腰,抬手扶起紫蝶迎面令道:";好,你们表现的非常好。但孤王今日很有兴致,想和你们这些高手过过招,花督主有什么异议吗?";
";大王乃万金之体,臣等不敢造次于驾前,舞刀弄枪的怕伤了大王。";花蛮蛮婉言拒绝。
";花督主这么说是瞧不起我了。";朗轻身一跃使出招式对花蛮蛮,花蛮蛮一路退避不敢出手,朗边打边敕令道:";在不出手,孤王就治你个渎职之罪。";
";大王莫要咄咄逼人,奴才不想误伤大王,落个弑君的罪名。";
";那我恕你无罪,看招!";
朗同花蛮蛮一路打过南院假山、北院亭阁、西水池边,飞檐走壁的轻盈,出招之快,内力、剑气形成的巨大保护空间,让外人看不出端倪的眼光羡慕,紫蝶唤来七蝶其余来此劝解,一个个被朗的内力所吸,花蛮蛮内力浑厚的施展救人之法,朗接收了七蝶的武功之后,在花蛮蛮扭转内力的那一瞬间,朗悟出了一套令人闻风丧胆的剑法。
朗同花蛮蛮同时收功,七蝶纷纷疲惫的瘫软倒地。
";大王好身手。";
";花督主谬赞了。";
";方才交手之际,孤王领略了一套剑法想花督主一起鉴赏。";
";乐意之至。";
";幻蝶,孤王先借你的宝剑一用。";朗说完探手一挥,幻蝶的宝剑出鞘随朗在空中剑舞,朗悟出的这套剑法看似平常无奇,若可施展得当,威力不可小视,花蛮蛮以资深高手的身份品鉴着朗的剑法,连连叫好的为朗呐喊。
";好剑法,大王果然是个武学奇才,实在令奴才佩服、佩服。";
";以花督主的武学造诣也非等闲之辈,大家彼此彼此。";
";大王真会说笑,这天下间您可是武功第一,奴才充其量也只是个内侍,武功再高也高不过大王。";花蛮蛮竖起大拇指拍马屁。
";和花督主比武果然令人畅快,孤王今天要好好嘉奖你,随孤王来。";
";这…奴才遵命。";
朗居前阔步,花蛮蛮率七蝶女尾随身后。华宫门前朗拉着花蛮蛮的手步入内宫后堂,朗打开数日来思量许久的箱子,翻出几件中原人的衣服递给花蛮蛮。
";花督主,这个可是中原人的衣服,穿上它,同孤王一起去中原打拼。";
";大王如此盛情相邀,奴才不得不从,可花都城尚需管制,奴才不宜离开啊。";
";那就找个你信任的人接替你的职位,或者交给太师处理,我们要悄悄地走,不要留下任何让人能猜到的痕迹。";
";大王是不是想公主了?";
";你明知故问,其实孤王早就想好了。咱们一入中原后你我就不再是王与臣的关系,而是少爷和管家的关系。";
";那咱们总要有落脚的地方吧?";
";这个我已经让雪儿提前去办了,她这会儿该到嘉峪关了。";
";那奴才即刻去交代一下,而后随大王前去中原开拓疆土。";
";简单的准备一下就好,带上七蝶女同行,亦可掩人耳目。";
";奴才遵命。";花蛮蛮躬身退出内宫。
日落前夕,朗率小部花蛮蛮、七蝶女策马于官道上,一路跋涉迟来关隘…
接下来朗同晴的路便是一场又一场的考验和纠葛,是否能守住心内的阵地,就看两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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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凤变】]
清晨甘露未滴,天色还灰蒙蒙的,晴只身坐在窗边望着屋外湿漉漉的植物,冥思间一阵潮湿的气息渗入屋内,一丝凉意袭上娇躯,忍不住的让晴打出几个寒噤。
";朗,你在哪里?我好想回去找你,不在任性的离开你,我不想与你在此遥遥相望的过日子。求你带我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这么孤单的生活。";
图安轻叩房门。
";怎么是你?";
";昨天奴才见公主气色不佳,今晨特意吩咐厨房炖了补品给您补身子。";图安端着炖品盛放在桌上,晴却端坐在窗前纹丝不动不做反应。
";我们何时回花都?";晴呆凝后问道。
";公主为何会这么问?";图安面色一怔,近前道:";咱们这才刚入中原,宏图大业也才刚开始,在公主没有登基坐殿之前,奴才会一直陪着公主走完剩下的路。";
";我现在不想再走下去了,放我回到朗的身边,我可以放弃中原的大好河山。";
";公主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责任心,你的子民正在被司马家的人蹂躏,整座江山处在一片水深火热的境地。你若至若无睹,就休怪奴才行使太后法旨,提早诏令天下逼你上位。";图安震怒道。
晴柔弱的神情斜眺图安,一脸无助的想找个人来陪,替自己挡去这江山赋予自己的重担…
";大王,前面应该就是嘉峪关了。";花蛮蛮面露惊色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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