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 第129部分

　　这倒是个好意头。文蕙很是奇怪自己的祖母怎么突然变好了，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深究的时候，忙磕头谢赏了。



　　陈召南也有些奇怪，自己小气的老妻怎么转了性了，可见是昨晚上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不禁也高兴起来。



　　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只见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到了，乌鸦鸦的站了一屋子，依照先后顺序给老夫人，老太爷行礼，拜年，老夫人，老太爷自然人人都给准备了红包。一时间，陈家和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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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房变化
　　行了礼，差不多就是时候吃午饭了。这一回是陈文蕙穿来之后头一次和陈家所有的人一起吃饭。真不愧是大户人家，规矩就是多，并不是像她想象的围着圆桌吃饭，而是和宫里的一样，各自有各自的几案。最上头是陈召南和老夫人的案子，是个花梨木的如意纹长案，上面已经摆放了许多珍品佳肴。他们的下首也是分为两排，依次是大房的夫妻两个坐一个案，二房夫妻坐一个案子，三房夫妻一个案子。这是左首，右首是嫡长孙陈文琪夫妻一个案子，其下是陈文昌和陈文盛一个案，文华文娟文蕙一个案子。这样，陈文蕙和自己的父母对坐。



　　白氏眼睛尖，一眼就看到自己女儿的头上多了一个红宝石的簪子，这个依稀是今天戴在老夫人李氏头上的。这个簪子是李氏常戴的，白氏见过多次的。这会儿出现在女儿的头上，说不得是李氏刚刚赏赐下来的了。说起来，白氏嫁到陈府十几年了，给老夫人贡献东西银钱是多了去了，可是得到的赏赐却是少的可怜。就是自己的三个孩子，老大，老二因为深的老太爷的喜爱，经常被赏赐笔墨纸砚，字帖，字画，古董之类的东西，可是女儿一来年纪小，二来多病，很少出现在人前，得到的赏赐就更少了。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经常得到祖父的赏赐，祖母的却是一次都没有。这一回，老夫人居然赏赐给文蕙这个簪子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个簪子可是老夫人日常喜爱戴的。这个簪子是赤金的，这还不说，最贵重的是做工，是内务府出品的，贵妃赐下的，上面用了精致的炸珠工艺，还有用金丝拉成很细的盘绕花纹，真是巧夺天工，这还不说了。上面镶嵌的三颗红宝石，都是品相最好的鸽血红，个个都有莲子大，耀眼生辉。



　　当日陈文蕙刚回来。拜见祖母的时候，还送给祖母那么多珍贵的锦缎，可是老夫人给的赏赐只是两个荷包，里面放了四个小小的梅花金锭子而已。真是小气。这一回却出手这么大方，真是不可思议。



　　白氏在这心里思量着。二夫人也在看着陈文蕙头上的红宝石簪子。二夫人掌家多年，对于自己婆婆的那点子家当早就清楚的很。白氏还有些不确定这个是不是老夫人日常戴着的那个红宝石簪子，二夫人则是很确定就是老夫人以前戴在头上的那个簪子。而且，她清楚的记得，今天祭祖的时候，老夫人还戴在头上。现在却出现在文蕙的头上，这不用说了，一定是老夫人刚刚赏给文蕙的。可是看看自己的两个庶出的女儿，无论是头上还是手上，都一点没变。可见，这个是单单赏给文蕙的。想到这里，二夫人的心里妒火中烧。本来，三房这次回来，官职高了，吃穿用度都是最上等的，比她这个陈府掌家人还要好。手里的银钱也多。昨天，是除夕，按照惯例，陈府都是要给下人赏赐的，她已经都发放下去了，就是三房带回来的那么多仆人也都按照花名册上的赏赐下去了。其实她本来是不想赏给三房的。毕竟是分出去了的。可是这个年三房可是拿出来二万两银子放到公中的，她怎么好意思不给三房的下人发放赏钱呢？可是人家三房的下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因为他们三房另外还有赏赐发放。还比她发的多了几倍。她给下人们，普通婆子是发五百个大钱。这已经在京城中算是个上等的了，可是人家三房，普通婆子可是发的是二两银子。这还是普通人。那些贴身伺候的，更多了，还有管事，管家们听说都是赏赐的五十两银子。真是豪富啊。…



　　这不是等于把二夫人的面子往地上踩吗？这还不说。昨儿个在宫里，文蕙居然是跟着丽川公主坐在第一席的，同样是表姐妹，丽川公主愿意带着文蕙，却不带着二房的这两个庶出的文华，文娟。这不，文蕙昨天在宫里得了彩头，居然被封为县主，这不是又一下子把她们二房比下去了。



　　现在，同样是三个孙女拜年，连自己的姑母，老夫人李氏都是只给了文蕙首饰，二房的两个一点都无，真是气人。



　　文蕙对于这些一无所知。她只是百无聊赖的吃着这一顿饭。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所以吃饭的时候是不说话的。而且，这陈宅的食物虽然是精美，用料是珍贵，可是烹饪方法上差的远了。文蕙的嘴巴早就被养叼了，怎么能吃的香呢。所以，文蕙草草的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再往同坐的姐姐们那里看一眼，发现她们吃的也不多，心想，可能是她们也不喜欢吃这些食物吧。



　　哪里想到，这大户人家的姑娘们吃饭，是不能吃太饱的，尤其是当着亲戚的面吃，更是要吃少少一点，这才能彰显贵气。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之后，有仆人送上来茶水漱口，然后是丫鬟拿了澡豆来洗手，然后，女眷们退到隔壁的小耳房里，依次补了一下妆，再到花厅前坐着，这个时候，花厅里的菜肴已经撤下去了，摆放着一些茶水。



　　每年的这个时候，陈召南都会说一下总结，今年也不例外：“承蒙天恩，我们陈家去年都很顺利。特别是三房远恒一家子，不但回到了京城，文俊兄妹还在海外弄了一片基业，现在我们陈家上有贵妃娘娘照应，底下有二品官，一品官，四品官，一门兴旺。希望新的一年还要继续努力，多多回报圣恩，为国效力。”



　　大家都齐声应诺。



　　陈召南又说：“明天是远如，远芳她们回娘家探望的日子，老二家的，你都准备好了没有啊？”



　　二夫人忙起身，躬身回答：“媳妇都准备好了，二姑奶奶，三姑奶奶的住所都打扫好了，饭菜也已经定下了。”



　　陈召南点点头说：“按照礼仪，是要兄弟们去接的，这样吧，今年老三也在家，就让老大去接远如，老三去接远芳，老二留在家里照应着，准备停当。”



　　陈家三个弟兄忙起身应诺。



　　二夫人心里大恨，这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太抬举三房了，想比之下自己的二房真是一点光彩都没有了。



　　陈召南吩咐了一遍之后，看了看老夫人李氏一眼，本想着李氏可能会反对，哪里知道李氏心里算盘精刮着呢。现在三房的陈远恒在京城里面最是风光，多少人想要和他攀关系，他出面去三女儿的婆家接三女儿回来，也是给三女儿挣面子去了，她怎么会反对。因此她此刻笑吟吟的点头，看到夫君在看她，她忙说：“那这样老大，老三你们明天就辛苦一下早点去，好早点接她们姐妹回来。”



　　陈召南很是满意，陈远峰和陈远恒忙应诺，二夫人心里恨的更狠了。



　　陈召南看已经分派定了，他每日都是要午睡的，这一大早祭祖吃饭接受儿孙拜年的已经闹的他没有精神了，因此就吩咐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他要休息了。



　　三房人家忙回自己的院子。晚饭是各自吃的，因为如今三房人家各自也有一大家子人了，也要拜年，团圆，比如说大房，不但有儿子，女儿，还有媳妇，和各个小妾们，这些都要按照身份贵贱高低一起拜年的。二房虽然没有儿媳妇，但是有两个姑娘，还有一个儿子，还有好几个小妾，因此也是一大家子的人。只有三房简单些，因为文俊和文麟都没有在家，就只有陈远恒，白氏，文蕙一家三口，吃一顿团圆饭。…



　　其实，下午午睡后，晚饭前，陈文蕙已经去了大伯，二伯的院子去拜年了，得了几个红包回来，如今这些小钱，她都不放在心上，以大房和二房的抠门样子，能给多少？她拿回来随手就给了秋碧守着入账。如今，她的银钱都是秋碧管着的。她哪里有那么多心思管这些。



　　在她出去给大伯，二伯拜年的时候，大房，二房的那些姑娘，公子们也来给三叔拜年了，当然喜滋滋的拿着三房大方出手的红包回去。



　　三房一家三口，让自己的厨娘在自己院子的小厨房做些可口的饭菜，围坐着吃了一顿温馨的团圆饭。



　　可是大房，二房就热闹了，大房的过年一向都很热闹，那些小妾们一向都不消停，本来也都是欺负大夫人惯了的，这个时候，也有几个跳出来挑衅大夫人的，大夫人本来就没有脑子，又是火爆的脾气，此刻一被挑衅就开始和小妾们开战了，全然不顾是在初一，还有丈夫，儿媳妇站在身前。



　　以往，大老爷陈远峰都是帮着小妾镇压大夫人的，这一回，大夫人正要和小妾跳起来吵闹，大老爷一拍桌子震怒了，把挑事的冯姨娘给骂了一顿，然后说：“这个院子以前怎么样，我不说了，今后要给我规矩起来，你们要知道大夫人是一家主母，不但是这个院子的主母，将来还是陈家的主母，你们要是谁敢不规矩，一律按家法处置，哪怕是生了儿子的姨娘，只要是得罪了主母，一样可以处以家法，也可以发卖出去。”



　　这番话说得大房的小妾们面面相觑，大夫人莫名其妙，怎么这一回丈夫变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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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姑姑回家
　　二房吃完饭，二老爷去了书房，二夫人把两个庶出的姑娘留了下来，问了关于文蕙的那个簪子的事情，还看了两个人从三房那里得到的红包，阴沉着脸把她们两个打发了出去。



　　等文华，文娟走了，二夫人的身边最信任的管事妈妈燕妈妈走过来说：“二夫人，看样子，老夫人也开始向着三房了。”



　　二夫人气愤的说：“也不知道姑母怎么回事，居然会赏赐给文蕙那丫头这么贵重的簪子，哼，这也就算了，我明白姑母的意思，必然是为了笼络三房，毕竟有舍才有得。可是，三房给孩子们的红包居然包了一百两银票在里面，这还不说，也和我们一样有荷包，金银裸子，这不是打我们大房和二房的脸面吗？大房还无所谓，反正年年都被我们比下去，可是我们二房可是现在执掌着家务啊？”



　　燕妈妈说：“二夫人，不是奴婢说嘴，您还是要早做打算，如今，老太爷和老夫人的身子都不是很好，这老健春寒秋后热，都是靠不住的，要是哪一天老太爷和老夫人驾鹤归西了，这个府邸终还是大房的，我们二房到时候就要交出掌家的权利，到了那个时候可怎么是好，还请二夫人早做打算才是。”



　　二夫人阴沉的脸说：“你说的很是，看来，我要在京城另外置下宅子才好，还有，这公中的银子还是要多多益善啊，反正以后都是大房的，我们现在犯不着替大嫂省着。”



　　燕妈妈高兴的点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大房的大老爷和三房的三老爷都已经收拾好了，用过了膳食，向老夫人，老太爷禀告了，就出门去了二姑奶奶家的临海伯府。三姑奶奶家的长公主府邸去接人了。



　　这边，二夫人把一切膳食，休息处所，打赏的物品。银钱都准备的好好的，三房的白氏却乐得清闲，只是和大夫人，大少奶奶，各个姑娘们一起陪着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笑呵呵的说：“这一次远如和远芳一定会把他们的儿女都带来，玉莹啊，你是大嫂，要多带着你的弟弟妹妹们和表姐妹，表兄弟们玩玩。”



　　白玉莹笑着说：“请祖母放心，我都准备好了。一定会让敬征，楚洁，经业，南珍，南蓉吃好。喝好，玩好的。”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大媳妇找的不趁心意，可是这大孙子媳妇还是很合心意的，又美丽，高贵，出身世家。还十分能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



　　文蕙说：“母亲和我说过，大表哥裴敬征已经娶了表嫂，是哪家的姑娘来着？”



　　老夫人说：“哈哈，我估摸着今天她也会来，她比你大嫂还大一些。是宗室的姑娘，父亲是宗室郡王显郡王，身上也有着县主的封号，名字是刘佳思，我们都叫她佳思县主。人也是很好的。最难得的是，嫁过来没有几年就已经有了儿子，如今都已经有两岁了，应该也会带过来，名字是裴季同，雨雪可爱，是你二姑姑的心头肉啊。”



　　白玉莹听了表情一暗，她什么都好，就是嫁过来多年现在都没有生孩子。



　　文蕙笑着说：“那感情好，其实，二姑姑身边的姐姐我已经见过了，在宫里见的，都很和气的。又漂亮。”



　　老夫人说：“嗯，你二姑姑的身边的南珍，南蓉都很乖巧伶俐，深的长公主的宠爱。你和她们多结交亲近一下。”…



　　陈文蕙忙应诺。



　　正在这说笑，突然有丫鬟来禀报说：“禀告老夫人，三老也已经带着三姑奶奶一家子来到了，此刻已经进了大门了。”



　　老夫人李氏十分高兴，说：“快去看看，现在到了哪里了？”



　　那个丫鬟忙忙的去了，过了一会儿，丫鬟来报：“禀报老夫人，三姑老爷，田家表少爷已经被三老爷带着去前厅见老太爷和二老爷去了，三姑奶奶带着姑娘，奶奶们进二门了。”



　　老夫人忙说：“走，我们出门去看看。”



　　一帮子人，忙扶着老夫人走出正房，刚出了正房，就看到一身富贵打扮的三姑奶奶陈远芳带着她的两个女儿田南珍和田南蓉一起进来了。



　　陈远芳忙走过来扶着老夫人说：“母亲，这天寒地冻的，你老怎么出了屋子了？”



　　白氏笑着说：“三姐姐，这还不是母亲盼着早点见到三姐吗？”



　　陈远芳笑着和白氏，大夫人王氏见礼，然后给老夫人见礼，对老夫人说：“母亲，都是孩儿不孝，最近因为长公主身子不好，很就没有回来看望母亲，请母亲见谅。”



　　老夫人扶着陈远芳的手说：“你知道孝敬婆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怪罪你。你没有听到连皇帝都在夸赞你孝顺吗？你这是给母亲长脸，是给我们陈家的女子长脸啊。”



　　陈远芳笑了。



　　大夫人王氏说：“母亲，三妹好容易回来，你还不让三妹回到屋子里去啊？”



　　老夫人忙说：“是是，我们进屋。”



　　一伙人都进了屋子。坐定了，田南珍和田南蓉上前来向外祖母，大舅母，三舅母，还有大表嫂见礼，拜年。大家都拿出了红包给她们姐妹。



　　然后是陈文蕙，陈文华，陈文娟姐妹三个向姑姑拜年。陈远芳也拿出了红包给三个侄女。



　　大夫人王氏说：“这南珍和南蓉多日不见，越发出落的漂亮了。”



　　南珍笑着低下了头，南蓉则是面带得色。



　　三夫人白氏说：“南珍，南蓉，这个是文蕙，是你们的六妹妹，这很就没有回到京城了，回头进入京城的社交场，还要你们姐妹两个多照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