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工作等着他做,因此下衙门很晚。
等到了要吃晚膳的时候,陈远恒回到了家里,一进白氏的正房就问:“夫人,两个孩子在哪里呢?”
白氏一边服侍陈远恒脱下官服,换上家常服,一面抱怨说:“哎,孩子们都长大了,大儿子远在夷洲岛,小儿子好容易回来了,一大早也出去,会朋友去了。只有一个女儿可以留在身边呢,我一早正要叫她过来说话呢,结果,她已经去了养善堂,说是那里有急事等着她处理,她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去了,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陈远恒哈哈笑了起来。
白氏哼了一声说:“老爷怎么能还这么开心呢?”
陈远恒说:“京城中待在家里只知道玩小妾,戏丫鬟的少爷有很多呢,倒是每天都待在家里,你想不想要那样的儿子呢?我们的儿子小小的年纪就建功立业,能独当一面,这是多少人都羡慕的福气呢。再说女儿,我们的女儿可是县主,我们大楚的县主们哪一个是关在绣楼里面做针线的啊?我敢说,丽川公主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有绣过一个荷包。还有大长公主,也一定一辈子没有打过一个结子。就是那些郡主,县主们都没有在家里整天待着过。但是,她们能干嘛呢?不过是喝茶赏花,可是我们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创下了一番事业,比她的哥哥们都强呢,夫人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白氏叹了一口气说:“老爷说的也是,只是我是妇人见识,还是希望儿女们都在身边才好。这眼看着女儿要闹着去南洋,老爷,你看怎么办呢?”
陈远恒皱起来眉头说:“我肯定是不舍得宝贝女儿离开家这么远的。但是,我看她在京城还真是拘束的慌啊。而且,今天我上朝,进宫面见皇上,还有和部里的官员们聊天,我觉得朝廷里又要有大行动了。”
白氏立刻紧张了起来问:“什么大行动?王皇后已经废了,听说得了重病,奄奄一息,不可能再回来了,还有太子也被圈养了,还能怎么样呢?”
陈远恒屏退左右,和白氏说:“我看,朝廷中官员们都已经开始站队了。分为了晋王派和齐王派。斗争的很厉害呢。而且,我总是觉得有一股子暗流在中间操纵着,让人摸不清头绪,但是这股暗流已经掌握了权势,未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呢。”
白氏心中本来就有事情,这样一听触动心事,立刻把从陈文蕙那里听到的秘境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又说了她进宫去和皇贵妃娘娘说这个事情,结果皇贵妃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并且把那些话一一说给了陈远恒听。
陈远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么说,皇贵妃娘娘跟你说要你代替丽川公主监视京城中官眷们的动静?”
白氏说:“是的。我最近一直都在做这个事情,连府里的事务和我们的产业都是交给文蕙管理的。”
陈远恒点点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说的这个情况,再结合现在朝廷中的局势看,一定是前朝余孽在作祟了。我想,皇上也开始警惕了。这样的情况对于皇贵妃娘娘和晋王成为太子都很有妨碍啊。”…
白氏一惊说:“难道,这股力量来自后宫?这后宫里有了前朝的余孽?”
陈远恒说:“我是这么猜想的,你想想啊,这田尚书一家子的死,很蹊跷啊,因为一个没有出阁的孙女杀了忠义公的嫡女,就能满门抄家灭族?就是这个田家的孙女杀了宫妃也没有这么大的罪啊?何况是一个还没有进宫,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的女子呢?要说皇上想要施恩给忠义公也用不着把田家全家陪葬啊?”
白氏说:“是啊,京城中的那些夫人姑娘们都议论纷纷呢?都说这个赵家的姑娘怎么这么得到皇上的宠爱,居然为了她一个把一品尚书家都给陪葬了。那个赵家的大姑娘名字叫赵玉曼的,大家都是经常见的,是个美人儿,但是也只是个寻常的美人儿,要是到了皇宫里面肯定排不上号的。别的不说,我们家的陈嫔都比她漂亮。”
陈远恒微微一笑说:“你们女人家就是知道比容貌,要知道,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这个赵姑娘只是皇上的一个借口,皇上一定知道这里面的内情的。”
白氏说:“恩,老爷这么一说,我也是这么觉得,不但皇上知道内情,就是皇贵妃也是知道的,这么说来,一定是皇上还在当太子的时候的事情了。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太子宠妾的事情啊?”
陈远恒深深的看了白氏一眼说:“我就是有这个担忧啊。我怕我们为了让皇贵妃当上皇后努力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斗败了万贵妃和齐王,结果胜利的果实却被前朝余孽给夺走了,那可怎么办啊?”
白氏一惊:“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让前朝余孽当皇后的。”
陈远恒说:“你是不了解男人,作为皇上,他喜欢的是那个宠妾,当年因为碍于阻力没有能留住那个人,现在皇上坐上宝位多年,一惊没有任何势力和任何人可以干涉他立后了。至于女人的身份,作为一个至尊,是不会把前朝的余孽放在眼里的,在他的眼里,那只是一个他喜爱的女人而已,这个是男人的自尊和自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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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纷乱的后宫
白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要是这么一说,还真是很麻烦呢。也许,一个不慎,我们也要跟着倒霉的。”
陈远恒微微一笑说:“我们不用怕的,要是能成就大事,自然是好,若是不成,我们也有后路啊?以前我们想着,要是不成,我们就去族地,好歹也性命无忧。但是,那样我们的产业,富贵的生活都没有了,而且,因为我们是庶子的原因,在族地的地位一定不能高的,可能要过上很不好的生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的文俊已经牢牢的掌握了夷洲岛,在新光城,我们是世袭的城主,就算是朝廷收回了新光城,我们还有黑家,还有夷洲岛那么大的土地,还有南洋那么大的地方,只要再给我们几年,我们就能建立一片坚固的基业,谁都动摇不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氏说:“老爷说的是,我只要和老爷在一起,什么都不怕的,只是,我想,还是答应蕙儿的要求,送她去南洋把。”
看着妻子坚毅的脸,陈远恒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了白氏心里的想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夫人对我的心,我是知道的。我也是这样,只要夫人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唯一担心的是儿女们。大儿子已经不用担心了,现在麟儿和蕙儿都在京城,确实是不安全,要是他们都去了南洋,我们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是吗?”
白氏不由得留下了眼泪。
陈远恒轻轻的揽住白氏说:“夫人,等我们亲手打下一片基业之后,我们就远离朝堂,到南洋去,听说那里气候四季温暖如春,花儿也艳丽。果实也美味,我们到时候就隐居南洋可好?”
白氏笑了说:“我去过新光城,那里真是个好地方。隆冬天气还很和暖,到处鸟语花香的。我们的儿女,媳妇们都孝顺,我们到时候就含饴弄孙,安度晚年吧。”
陈远恒微微一笑说:“那一天一定会很快到来的,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先要忍受和儿女分离之苦啊。”
白氏闭了一下眼睛说:“夫君,我并不是寻常那些软弱的女人,虽然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但是为了她们的安全,我还是赞成她们去南洋的。而且,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蕙儿很有能力,甚至在很多方面比她的两个哥哥都要强。有她在南洋,一定能更快的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基业的。这样我们才算是真正有了退路,才算是真正的给子孙后代们建立一片基业。比起这个,短暂的分离,我还是能忍受的。再说了。蕙儿在京城过得很不快活,她是在外面飞翔的老鹰,可不愿意在温室里当个花朵。每天面对那些假笑,愚蠢的闺秀们,蕙儿早就不耐烦了。”
陈远恒想想,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我们的女儿太能干了,将来要是不容于婆家怎么办啊?”
白氏听到夫君说这个事情,触动心事,说:“其实,有个事情。我昨天就想和你说了。我们都是明眼人,应该能看出来。崇义对我们家文蕙很有情义,奈何。文蕙就是不喜欢。这一次正好,崇义救了我们家蕙儿,蕙儿感激之下,居然对他不像以前那样疏离了。老爷没有回来之前,蕙儿和崇义走的很近。我也乐意看到这样,毕竟,崇义这个孩子,我们早就认识,各方面都没的挑,做我们家的女婿正好合适。别人可能会嫌弃他庶子的身份,可是我们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陈远恒心里浮现赵崇义那阳光干练的样子,满意的说:“我自己就是庶子,怎么可能会嫌弃别的庶子出身的人呢?再说了,崇义这个孩子,干练,通情达理,像他这么年轻的孩子就能这么有出息,真是少见,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来。再说了,他在战场上立下了战功,现在已经是四品官了,过几年,等到他们大了,能成亲了,蕙儿可不是夫人的身份了?而且,崇义自幼和晋王交好,深得晋王的信任,将来要是大事成了,晋王即位,崇义应该有个很好的前程才是。我们蕙儿也能跟着享福。”
白氏笑了:“我们蕙儿才十一岁,老爷就想这么远,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其实,之前,我心里也有顾虑,因为忠义公府里,太乱了,一个庶子媳妇可不是好当的。忠义公府里,夫人当家,也就是世子夫人还好些,国公夫人手段狠辣,三个姑娘家,已经死了一个,进宫一个,留下的这个也是个糊涂不讲道理的,更不要说,忠义公和夫人感情早就不好了,后院里的姨娘一大堆,每天乌烟瘴气的,我本来是不想要蕙儿进这样的大宅门里的。但是看到蕙儿那一段时间对崇义那么好,又想了,只要两个人感情好,那些都不是问题,我们自己不就是那样的吗?再说了,蕙儿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国公夫人想要在蕙儿那讨到好,也不大可能。再说了,还不是有皇上赐的县主的封号吗?”
陈远恒笑了:“原来,夫人比我想的还要长远啊,为什么只是笑话我呢?”
白氏白了陈远恒一眼说:“人家正在和老爷说正经的,老爷就说笑话,真是气人。”
陈远恒忙说:“好好,我一定正经的听夫人讲话。”
白氏继续说:“只是,我昨天看文蕙对崇义的态度又有了变化,真是让我很担心啊。”
陈远恒这下子收住了嬉皮笑脸,问:“怎么变化?”
白氏说:“昨天,我看蕙儿对他的到来很不高兴,想来,我们蕙儿一定也是想到崇义家里复杂的情况,不想去趟那一趟浑水。我正准备找个机会,开导一下蕙儿的,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错过了,那会后悔一辈子的。可是,从崇义进门开始,我发现,蕙儿的心变得软了,可见,她虽然聪慧,也没有明白,她其实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哎,说不得,蕙儿还要吃些苦头,因此,我心里很着急。”
陈远恒听了严肃起来:“夫人观察的很对,我昨天也是有这样的感觉,这个没有法子,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可是代替不了的,我们就是再怎么心疼孩子也不行啊。”
白氏说:“是啊,昨天我故意问崇义那几句话,想来老爷也注意到了,这些就是为了打消蕙儿心中的顾虑的,我看啊,这天下只有崇义会让蕙儿婚后还这样自由翱翔,别的男人都没有这么大的胸怀包容妻子这么能干的。”
陈远恒点点头说:“这个倒是,昨天,崇义这几句话说的我最高兴了。忍不住就喝多了,呵呵。”
白氏也笑了起来。
陈远恒笑过之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夫人,京城中一般的事情,你都让人给我捎信了,但是后宫的事情不好在信里说,我初回到京城,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夫人和我说说,我们好分析一下,底下的路一定要谨慎才行。”…
白氏点点头,严肃起来说:“现在宫里已经分派很严重了,一派是万贵妃派,一派是皇贵妃派。现在看来是皇贵妃派的比较强势一些。宫里的四妃中,那两个有皇子的反而没有动静,唯一钱妃,动静很大,而且,很奇怪的是,她本来是皇贵妃的人,现在突然成了万贵妃的人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李贵人和石贵人最近很得宠,但是,李贵人没有投靠任何一方,石贵人反而早早投靠了皇贵妃。我们家那两个侄女也得宠,但是,她们肯定是皇贵妃的最可靠的盟友了。剩下一个位份高的,就是崇义的妹妹,赵家的充华娘娘本来和石贵人,李贵人很不好,现在因为赵家的世子夫人进宫劝说之后,也投靠了皇贵妃娘娘。所以,现在皇贵妃娘娘势力大增。”
陈远恒点点头说:“虽然,现在形势很好,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啊,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白氏说:“这个我懂得,皇贵妃娘娘更是懂得,她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我看的出来,她很紧张,而且,应该不是为了惧怕万贵妃的得宠,而是在惧怕着什么不知名的人。现在想来,一定是惧怕那个当年就和她争宠的宠妾了。”
陈远恒点点头说:“你有空还是多进宫去安慰一下皇贵妃娘娘。在宫里真是每天都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啊。”
白氏说:“是啊,我现在更加庆幸,进宫的不是我们的蕙儿,而是二哥的女儿。我看陈嫔姐妹两个虽然享受荣华,深得皇上的宠爱,位份也高了,还有自己的亲姑姑照顾着,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呢。听说,前几天,万贵妃指使钱妃羞辱了陈嫔呢。皇贵妃娘娘很是生气,但是,万贵妃护着钱妃,皇贵妃娘娘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陈远恒百思不得其解:“钱妃早就是皇贵妃娘娘的人了,再说了,她能当上四妃之一,还不是皇贵妃娘娘提携的,还有她的儿女都早夭了,现在孤身一人,怎么反而跟着万贵妃这样嚣张起来了呢?不行,我要调查一下她的家人。幸好,当年,皇贵妃因为我在湖州当官,托我照顾身在湖州的钱妃的娘家人,我就留了一手,现在是用到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管理产业
这边白氏和陈远恒在合计着怎么在纷乱的局势中自保,那边,陈文蕙一早就去了养善堂,那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现在养善堂已经在京畿一带开了三家了,覆盖三个县,已经收容了孤儿六十多个,资助孤儿寡妇四十多家,还有收容了没有儿女的老人五十多个。这个数字还是小的,因为养善堂新近开张,知道的人不多,收容的人自然就少了,以后,随着时间的增加,一定有更多的人,接受养善堂的帮助。其中最主要的是,养善堂还带着小诊所,里面一个正式的坐堂大夫,这个大夫医术一般,只能应付一般的小病,因此月俸也少些,这也是为了省钱打算。因为陈文蕙认为不用那些大国手们坐堂,因为还不时有胡氏带着京城医院的大夫过来义诊,因此,百姓们看病方便很多。这里开病很便宜,对于那些家庭贫困的,只要是经过地方里长和养善堂的管事们共同确定了是真贫困家庭的,还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