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姑姑家的表哥,一般的远近,自然是要帮忙的了。再说了,南洋四城,守望互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那个蛮荒之地,土著人的包围下,还有数不清的才狼虎豹,又远离大楚,孤悬海外,要是我们再不互相帮助,怎么能在南洋立住脚跟呢。”
田经业听了陈文蕙这几句话,不由得肃严起敬,看来这个小表妹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聪慧,寻常女子哪里能有这也那个的大局观?想想自己家里的妹妹,真是没得比。
田经业忙说:“表妹这个话说的很是。我们从大了讲都是大楚的人,都是皇上委派的官员,也都是代表了各自家族的子弟。从小了说,我们都// @。S。是一家子,都沾着亲呢,还是至亲,当然要守望互助。”
陈文蕙心里一笑,田经业是开始重视自己的话了,但是也只是赞成,并不是听从,没看到他说的是守望互助,而不是一切听从指令吗?
陈文蕙并不着急,这个过程可不是一撮而就的。陈文蕙接着说:“既然要守望互助,要一起发展,你们之前都没有准备,我这边已经开始准备了。黑家的不用说,他们要建的城市就是他们现在的据点,只要扩大一些就成了。我们可是白手起家。所以。这第一条就是人员的问题。光是靠着我们的银子。我们的几个家仆能干活吗?有了百姓才能有城市。所以,这人员是第一要位的。好在皇上给了我二十万的民夫。这些人里面有战俘,这个是壮劳力来着,是奴隶,还有三个县的贫苦无地的百姓。我已经让二哥去那里接手,并且把这些百姓都往京城这里搬迁,到了京城,我安排了船只顺着运河南下。到达上海城。到了上海城休整一下,就要坐着海船去夷洲岛的新光城。到了新光城再休整一下,才是往南洋的吕宋岛出发。这个过程,我是花了银子的,你们要是想要买这些人,要把这些花费补齐。我这二十万人,我只是留下了五万人,给了二哥五万,黑家买去了五万人。还剩下五万给你们留着呢。当然,你们要是不要。我自己可以全要了,实话实说。就是再来二十万,我一个城的也能都用上。”
田经业虽然早就知道陈文蕙能分给自己人手,但是想着,只能有三,四万就算是不错的了,一下子能给四分之一的人,五万人,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田经业欣喜道:“好妹妹,能有这五万人,再加上我们各家的人,这回我就有底气了。“
陈文蕙心里想,还真是各有方法啊,自己弄来工匠们,通过重金,吸引了一万人左右。哥哥从江南弄来了一万人左右,黑家本来在那里就有据点。这世家们也有家人,而且,这是几个世家共同的,哪怕一家出五千,也能凑出二,三万人来,看来,自己不能心太软了,该宰的就要宰。
陈文蕙微微一笑说:“相必表哥也知道,这些人虽然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可是也是我献上了上海城的收益才拿到的。所以,我还是要收钱的。”
田经业忙说:“这个是自然,我们怎么能白白要你的人呢。表妹说个价吧?不少字”…
陈文蕙说:“恩,这些人我准备不分男女老弱,总共是五万人,一个价,每个人二十两银子。”
田经业立刻嘴巴张的大大的,说:“怎么可能,这大楚一个奴婢才多少钱?二十两银子也太贵了吧,而且,这还不是奴婢,是百姓,不属于我们的财产呢。”
陈远恒早就知道女儿这些人要卖给世家十二两一个,这个价格都是高的了。哪里知道,女儿开口居然是二十两银子。要知道女儿收自己家才是十两一个的。收黑家也是十两一个。这一下子就是自己的两倍。所以,陈远恒稍微惊讶了一下,但是,陈远恒毕竟城府深,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依旧在风轻云淡的喝着茶。
可是,田经业很精明,陈远恒不小心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惊讶,还是给他扑捉到了。田经业立刻心里明白了,陈文蕙这个价格是出的高了。陈文蕙给黑家的,还有给自己家里的一定不是这个价格。
果然陈文蕙说:“我也知道这个价格高了,可是我们要是买一个奴婢是几两银子就行了,可是要是买上几十个呢?买上几百个呢?这还不得让奴婢市场价格上涨啊?要是买上万个呢,这可是买上五万个啊。”
不得不说,陈文蕙说的很有道理,正是因为买的多,所以困难。田经业有些为难,这个价格,家里那些长辈们肯定是不会满意的,没有想到还没有到达南洋呢,自己就先被难住了,以后,怎么让长辈们相信,怎么让表哥们为他马首是瞻啊?
陈文蕙看着田经业的脸色,有些好笑,真是青涩啊。陈文蕙说:“可是,我也不能为难表哥。表哥初次担当大任,这第一件事情要是办砸了,以后怎么取信长辈,怎么服众啊?”陈文蕙一边说,一边想,你不是打亲情牌吗?不是不服气我这个南洋总管吗?我这就给你一个下马威,我也给你打亲情牌,这个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话还真是说到了田经业的心眼里去了。田经业忙说:“好妹妹,你说的真是,你看看怎么想法子,帮我把这第一个差事办好?”
陈文蕙笑着说:“我可以给你价格优惠一点。说实在的,我给黑家,给我二哥的价格是比这个低。按说,你是我亲表哥,对我二哥怎么样,也得对你怎么样吧?不少字最起码,你和黑家比起来,我们才是自己一家人。”
这话说的田经业连连点头。陈远恒看着这才几句话,女儿就把田经业圈进来了,完全跟着陈文蕙的思路走,心里不由得好笑。
陈文蕙接着说:“可是,亲情是亲情,这账目还是要清楚。”
这句话又把田经业的心给吊了起来。
陈文蕙说:“我给黑家和二哥价格低一些,是因为给了他们附加条件。表哥,你也听一下。黑家要为我的城市需要的农具,兵器,工具等,优先制造,而且,也给了我一个优惠价。还有,黑家要派出一些人才为我服务,比如说,帮我设计城市啊,帮我弄房屋设计啊,还有教导我的农民种田,种果树啊。等等。还有,黑家炼药堂还要出一部分人给我的人看病。当然,这些人我都是付工钱的,而且,都给的很高。”
这一下子又提醒了田经业。是啊,自己家族,世家带出来的,有能管理庶务的,有能算账的,有懂得土木工程的,可是这懂得种地的还真是不多,就算是有那么几个,也都是明白北方的地怎么种,听说南洋那里的气候和北方完全不同,怎么教导呢,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请黑家的人啊。可是黑家的人,自己不熟悉啊,看来,等到和表妹谈妥了,还要请表妹介绍黑家的主事者和自己认识。…
陈文蕙说:“至于我二哥这边,二哥可是给了我五千个工匠的。当然,这些工匠的钱,我付了。”
田经业一听是明白了,人家都有陈文蕙可以利用的地方,可是自己这边,有什么可以给陈文蕙利用的呢?
陈文蕙不说话,慢慢的喝着茶,等着田经业想好了。
果然,田经业较劲脑子的想着,最后,终于给他想到了一条说:“我这边有很多请客相公,这些人都是当过师爷幕僚的,有管理地方,管理政务的经验,我可以给你一些,这样你的城市就有人管理了。当然,这些人给了你,你要付工钱。”
陈文蕙心里想,这个倒是不错,不过,不能这么快答应了。
陈文蕙说:“这些人手倒是很有用,可是,我目前还不怎么缺,左右不过是个小城市,能需要多少人呢?至于经验,我相信,我教导一段时间,就行了。你知道我和晋王的关系很好,他身边也是有很多幕僚的,想来,他应该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的。”
田经业立刻也想到了,真是的,怎么把晋王给忘记了呢?自己这一伙人可都是晋王这一条战线上的。晋王身边可是笼络了许多能干的读书人的。再说了,就算是没有晋王插手,人家的老爹就是二品大员,是从地方上一步步干上来的,身边还能没有积蓄的人才。他好像是想起来,晋王的一个宠妾就是出身江南一个开书院的书香门第。人家开着书院,还能缺读书人?那可是桃李满天下啊。还有,自己的这个三舅舅和另外那两个靠着世家的面子,靠着姐姐,靠着女儿当上官的舅舅不一样。这个三舅舅当上官,是因为他考上了举人,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还能缺了读书人的朋友?哎,可惜了,这还有什么能交换的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讨价还价。
第二百零四章 讨价还价 ,
第二百零五章 勉强收下
田经业想了一会儿,又给他想到了一条,他说:“我们这里面段家可是将门世家。他那里有许多朝廷退役了的军士,都是久经战场的,可以给一些给表妹,我们这要去蛮荒之地,要对付才狼虎豹,还要对付当地的土人,没有自己强大的护卫队怎么办,再说了,皇上不是允许你在南洋建立军队了吗?”。
陈文蕙不得不承认,这一条,她很喜欢。这些身经百战的退役军士太好用了,比她在江湖上招的那些武功高手要好一些,人家这可是带经验的。见过血的,更适合丛林法则。
但是,陈文蕙很沉得住气,说:“表哥,想来你也知道,我和晋王关系好,是因为在江南救水灾的时候。跟着晋王一起去的还有晋王的两个好兄弟,其中一个就是忠义公的次子,赵崇义,他现在也是朝廷的将军了,屡立战功,他之前回到京城的时候,也交给了我一些退役军士,**** 。。都是在蛮族之战中立了功的,我正愁着怎么安置呢。”
这下子田经业傻眼了,这可怎么办?自己这还当是个宝,人家那里还发愁不知道怎么安置呢。不过,文蕙说的都是事情。田经业和赵崇义也是好朋友,当初赵崇义回到京城的时候,两个人也多次相聚喝酒。赵崇义一直都发愁,他的那些退役的同袍没有地方安置。甚至,他把他打仗得到的钱财,有缴获的财务,有得到的赏赐都拿了出来,准备安置那些同袍。这么说来。两个人的关系好的话。赵崇义那个厚脸皮的小子。还真可能把人拜托给人家陈文蕙照管。因为陈文蕙待底下人好,给的月钱多,福利周到,丰厚可是出了名的。
田经业有些气馁说:“那怎么办呢?我这里还真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
陈文蕙噗嗤一笑说:“算了,我也不能太认真了,不过是些银子,我一个姑娘家要这么多干嘛,要不是为了出门玩。我才不想管这些呢。这样吧,为了不让二哥,黑家提我的意见,我就勉强收下你这两个条件,也给你个优惠价格吧。就十二两银子一个好了。”
田经业一听能降这么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忙谢谢说:“好妹妹,哥哥以后一定听你的调度,谢谢你收下这些人,谢谢你帮哥哥这个忙。”
陈远恒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这给别人人才,还要给别人银子。还要感谢别人能收下。自己这个女儿啊,明明求贤若渴,特别缺人,什么法儿都想得出来,这会儿人家要送来人才了,她居然还说是勉强收下的。
这还不说,文蕙居然就这么就把田经业给收复了,真是太让自己欣慰了。
陈文蕙一点儿都不心虚,说:“谢什么啊,你不是我亲表哥吗?我不帮你谁帮你啊。现在我们说说这些人的费用吧。”
田经业愣住了:“怎么还有费用啊?”
陈文蕙说:“这些人远在陕北一带,离京城还有很远呢,这些人从那三个县迁徙出来,这不需要吃喝啊?不需要衣服啊?不需要坐车行船啊?怎么会没有费用呢?表哥真真是个不懂得经济的贵公子歌儿啊。”
田经业可不能让表妹看扁了,尤其是这么小的表妹,他立刻就说:“原来表妹说的是这个费用啊。这个我是知道的。我虽然长在锦衣修护里,从小儿没有吃过苦,这庶务还是明白一些的。要不家里的长辈们也不能信任我,让我担这个担子。而且,前一段时间,文麟表弟还来找过我,让我还有白家表哥一起和他去那三个县搬取百姓。当时我就很想去,可是我祖母硬是不肯,为了安抚我,还把我们府里两个长吏都派了过去给文麟表弟帮忙呢。文麟表弟在那边进展这么顺利,还有我们府上那两个长吏的功劳呢。”…
这个文蕙倒是知道。地方官都很难缠的,二哥虽然是奉着皇命过去的,但是二哥可不是他们的上司,只是个南洋一个还没有建设的城市的城主,能管到他们吗?但是长公主府里的长吏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朝廷正经的五品官员,比那三个七品的县令可是大多了。还有,人家后台是长公主,那是能直接和皇上说上话的。而且,大家都知道,长公主比皇上年龄大,是宗室里面的大长辈,皇上很给长公主面子的。所以,有着这两个长吏的协调,陈文麟的事情办得无比的顺利。
田经业说:“人既然是我们买下的,这些人的费用当然是我们要支付的了。不可能让表妹吃这个亏。不知道,表妹是怎么支付的呢?”
陈文蕙说:“这些人我都计算好了的。这沿途要吃饭,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先是从陕北到达京城,再从京城到达上海城,再到达新光城,再到达南洋。这一路上可是很长的。本来,朝廷也有过这样的迁徙,都是百姓自己准备口粮的。百姓中带的粮食多的,还能坚持到达,要是贫困的,带的粮食少的,很多都要饿死在路上。我是觉得,这些人都是有用的,我们只盼着人多,哪里愿意再折损人手呢。毕竟我们这是要去南洋啊。那里地广人稀,没有百姓开垦荒地,我们怎么建设城池啊,怎么建立基业啊。所以,这损失一定要尽量的节省。再说了,我一个女孩子,还是不愿意看着百姓们受苦,不愿意为了我们建功立业,让无辜的百姓们死于非命。朝廷把他们赐给我们了,我们只能让他们过上比这样更好的日子,可不能妄自造下杀孽。因此,我就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米面粮食,还有肉食。为了这个,我在沿途从江南调集了许多的肉食和粮食来,还让陈家酒楼的人派去人做,这样吃的好了,人就能少生病,就能坚持住长途迁徙。但是,我虽然准备充分,可是,人吃五谷杂粮,再加上奔波劳累,水土不服,肯定是要有生病的。要是我们像以往朝廷那样放任百姓不管,或者让他们自己出钱找大夫,一定会有人死掉的。那可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所以,我请了黑家的炼药堂,还有医院的大夫们,花了工钱,陪着这些百姓,还调集了大量的药材,常用的药丸,这样保证有病能及时医治。”
田经业听的都楞了,不住赞叹:“表妹想的真是周到,心地真是善良。这样做很好,一定费了很多的功夫吧,表妹这本事真是好啊,这么多事情,说着简单,每一个办起来都不容易。比如说,二十万人吃的肉食,怎么能调集的了呢?朝廷每年养着军队,这军粮运输问题,都是大问题。朝廷都头疼的问题,表妹这么几天功夫,都能准备的妥妥的。真是让人佩服啊。”
陈文蕙也不谦虚,这个时候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