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蕙果然把万淑慧叫来了家里。在文蕙的书房，万淑慧先是向文蕙行礼。文蕙笑着问：“我比你还小呢，你怎么向我行礼？”
万淑慧比上次看到的样子要美艳几分，因为上次有些愁容，有些消瘦，这次则是红光满面，丰满圆润，万淑慧笑着说：“这个礼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感谢姑娘帮我解决了难题。第二层意思是我今后就投靠姑娘了，姑娘以后就是我的主人，当然要行礼。”
这话说的文蕙很满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文蕙说：“你既然投靠了我，我就和你说吧。我想让你帮我再开一家银行。要比王义和做的好。你有没有把握？”
万淑慧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说：“银行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因为王家的聚盛银行使得湖州的钱庄生意都不好起来，特别是我们万家，几乎都要破产了。幸好，王家没有赶尽杀绝，给万家一条生路，让万家入了股，把万家钱庄也并了下来。现在万家虽然没有以前大富大贵的生活了，好歹还有口饭吃。以后，银行全面取代钱庄的一天都有呢。要是我们再开一家银行，有三个问题。”
这让文蕙很是欣赏，这么快就看出问题来，真是个人才。文蕙问：“什么问题？”
万淑慧说：“第一就是本金的问题。开银行，开钱庄，要是自己的本金不雄厚，别人哪里敢把钱放你这里呢？而且，这个本金三五十万两都不够。其实有个十万两都能开个钱庄了，可是我们要是和聚盛银行斗法，就要大一点的资本才行。第二，就是要有靠山。聚盛银行的王义和可是你父亲的好友啊。这靠着刺史自然生意就好做了。还有，他现在又把女儿嫁给四皇子做了妾，这都成皇亲国戚了，比当初我们万家的势力还大啊。第三，这要比聚盛银行多一些东西，如果也只是借贷。那两家一模一样的银行，我们开的晚，名声没有他的大，自然就比不过他了。”
文蕙很满意，这三个问题，都问到点子上来了，就笑着说：“我找了万夫人你真是个幸运啊，你这三个问题，我都有准备了。首先是资本的问题，我到秋天的时候会给你拿里一百万两银子的本金。这个资本够了吧？”
万淑慧没有想到文蕙这么有钱，但是一想文蕙后面站的可是陈远恒就释然了。陈远恒家里又多少产业，这个还能不知道吗？这遍地都是的庆和酒楼，还有翠锦楼的衣服，现在万淑慧身上穿着的这件织锦通袖袍子就是翠锦楼的出品。这一年得赚多少钱啊，更别说作为刺史一年能有多少收入。万淑慧可是清楚的很。
文蕙也没有解释这个钱是自己的，不是家里的，只是看着万淑慧说：“这第二点都不用我说了吧？第二点我的靠山可是比王义和的大吧？”
万淑慧笑了：“这个是自然，王义和和刺史大人只是朋友，你可是刺史大人的爱女啊。而且，你可是陈族的，就是四皇子都要给你面子。”
文蕙接着说：“第三个问题，我也想好了，我们要比王义和多一项业务。保险业务。”
万淑慧奇怪了：“什么是保险？”
文蕙笑眯眯的把保险是什么解释了一遍。万淑慧想了许久，毕竟这个是个新的事务。不是这么容易接受的。
过了半响，万淑慧说：“这个要是做好了，比银行要赚钱，只是不是这么好接受的。不过不要紧，反正我们比聚盛银行多一点东西。我就有把握能赢得过聚盛银行，只是要看姑娘，什么时候开始了？”…
文蕙说：“我这里可以先给你一点钱也就五万两吧。你先拿这个钱，把门面，银库，掌柜，伙计之类的都弄好了，估摸着等你把这些都准备好了，要到秋天了，那个时候我会回来一趟，我再把银子给你带来，到时候再盛大开业。”
万淑慧一听要给自己五万两银子，踌躇了半天问：“姑娘，这个银行对外能不能说是姑娘家的产业呢？”
文蕙说：“我希望用你的名字。”
万淑慧一听果然如此就说：“那我想向姑娘提一个要求，我也薄有资产，也想入个股份。”
文蕙有些惊讶，说：“本来，我打算，等银行开起来，送你两成干股的，不能白让你干活啊。”
万淑慧有些感动说：“姑娘，我还没有建立功劳，就先请姑娘动用关系，帮我解决了难题，我感激都来不及啊，怎么好，还占姑娘的便宜，要干股呢？要是姑娘有心给我两成，我就出两成的钱，二十万两，我还是拿出来的。秋天的时候姑娘主要拿出八十万两银子就行了。”
文蕙听了诧异的看了万淑慧一眼，虽然昨天父亲说了万淑慧有钱，但是文蕙没有想到万淑慧这么有钱，居然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
万淑慧看到文蕙的诧异眼光明白了怎么回事就说：“其实，我前几年在前刺史家里，加上人家送的，还有刺史给的，家族供奉的，约莫赚了二十多万两银子。我又会投资，看中了几个项目，赚了一些钱，大概约有三十多万两，后来为了从严家出来，我上下贿赂，几个月的功夫，一下子花费了四五万两银子，等到回来之后又置办了一些产业，这还剩下有十来万两银子。我把这些银子取出来，然后再卖出几个铺子就够二十万两银子了。饶是如此，我还有两个千亩的庄子呢，足够我一生吃喝的了。”
文蕙这才明白，这个万淑慧还真是有钱人啊。就问：“那你这么多钱，都是托付青夫人帮你保管吗？”
万淑慧说：“是的，以前，我是前刺史的小妾，在湖州有几分面子，因此，有一次帮青夫人解决过一个难题。后来，青夫人感激我，就和我做了朋友，我看她虽然是个舞姬，但是侠义心肠，就把所有的家产都托付给她。她还真是个好的，分文不少的还给我呢。还帮我在青阳城置办产业，真是个侠肝义胆之人。”
文蕙一脸的兴趣说：“我想邀请青夫人吃饭，你帮我约一下，这样的侠女，我也想结交一番呢。”
万淑慧惊讶万分：“姑娘，你可是刺史的爱女，大家闺秀，怎么能和舞姬结交了？我当年和她结交，那是我当时是个妾，身份也不好，这才结交的，姑娘和她结交，会对于名声不好的。”
文蕙一摆手说：“不管那些，我只是为了自己高兴，我需要在乎名声吗？”
万淑慧想想，在江南，最大的就是刘演，其次就是陈远恒这个刺史了，作为陈远恒的爱女，四皇子的小姨子，文蕙却是不用在乎名声，有人敢说话吗？
想到这里，万淑慧点点头说：“既然这样，我就约青夫人一起吃饭吧。因为姑娘帮我解决了难题，青夫人对姑娘印象很好呢。约在什么时候呢？”
文蕙说：“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去约，约晚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多有诗情画意啊。我让人去庆和楼弄一个水阁。”…
万淑慧听着文蕙这些胡言乱语，不禁有些楞，再看文蕙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面色正常，纹丝不动，就知道，这等胡言乱语，毕竟这个姑娘常常挂在嘴边。
当天晚上，文蕙拉着明珠和万淑慧，青夫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夜色迷人，灯下看美人，更加漂亮。万淑慧也是个美人，但是是那种精明娇俏的美，青夫人则不同，柔弱妖媚，五官长的也不是特别精致，但是和在一起就好看了，媚眼如丝，娇柔入骨，这还不说，最特别的是气质，整个人仿佛随时会腾空而去的空灵感，正是这种空灵感和妖媚柔和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殊的魅力。
四个女子，两个是少妇，两个少女，都是明珠玉露一般的人物，因为是首次见面，都没有聊太多，就是说一些衣服，首饰，脂粉保养之类的女人话题。青夫人看着很清高的样子，实际接触却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很会说话，想想也是，她毕竟是个舞姬，出身风尘，自然精于和人打交道，因此这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开心。
青夫人对文蕙和明珠格外敬重，原因无他，明珠和她母亲屡次救助灾民，平时又经常给穷人施医施药，青夫人自然是敬重的。文蕙呢，能帮助好友万淑慧摆脱难题，自然就赢得了她的友谊。
明珠和文蕙则是敬重青夫人侠义心肠，肯为朋友帮忙。所以，四个人惺惺相惜，倒是很想的。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歌舞上，明珠突然说：“那天，我看到青夫人的舞蹈，很是喜欢，真是技艺高超啊。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以前，小的时候，文蕙曾经在生日的时候做过荷花舞，真是好啊。”
青夫人对这个最在意忙问：“原来文蕙姑娘还精通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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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音律
文蕙忙说：“精通倒是不敢，但是我会几首曲子是真，改天说给你。”青夫人肃然起敬：“原来姑娘是个精通音律之人啊？失敬失敬，改日姑娘有空了，倒是要请教一番。”
文蕙一看就知道了，这个青夫人是个舞痴，一说到新曲就迷了。文蕙笑起来，随口唱了一首前世很喜欢的歌《红蔷薇》
这年代 季节快 许多花儿开
风徘徊 云发呆 美景关在大门外
等谁摘 不自在 慢慢才明白
花已开 没人来 其实根本不奇怪
夜里我就随着风雨摇摇摆 见到日头我就会哭出眼泪来
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不枉春天来一回 绽放到天黑 惹得路人醉
平淡看待自己枯萎
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可恨老天不作美 被摘去花蕾 被剥去花蕊 可悲送人作玫瑰
地是床 天是被 流星是眼泪
有时醒 有时醉 大雁飞一个来回
又是喜 又是悲 春光不明媚
不后悔 不拖累 美梦凋零似流水
情愿是片颜色把世界点缀
不愿叹息人间的是和非
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不枉春天来一回 绽放到天黑 惹得路人醉
平淡看待自己枯萎
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可恨老天不作美 被摘去花蕾 被剥去花蕊 可悲送人作玫瑰
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不枉春天来一回 绽放到天黑 惹得路人醉
平淡看待自己枯萎
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可恨老天不作美 被摘去花蕾 被剥去花蕊 可悲送人作玫瑰
一曲歌罢，青夫人，万淑慧。明珠都听的呆了。明珠倒是还好，这样好听的歌儿，她经常听文蕙唱，以前也听过这首歌 。只是没有这么细致，专心的听。这么一听倒是觉得歌词还很是耐人寻味的。
万淑慧怎是怔怔的，伸手，把面前那杯玉冰烧酒仰脖喝了下去，动作优美，一如一只白天鹅：“平淡看待自己枯萎。好词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青夫人完全沉浸在这首曲子里了，这种怪异的曲子从来没有听过的，这种新的曲风很让青夫人着迷，习惯性的，青夫人已经在心里把这首曲子的谱子都给记了下来，听万淑慧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这曲子的歌词来，这一咀嚼歌词。才发现这个歌词简直就是为她写的，青夫人不禁轻声唱起来：“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不枉春天来一回 绽放到天黑 惹得路人醉
平淡看待自己枯萎
我是好美好美的红蔷薇
可恨老天不作美 被摘去花蕾 被剥去花蕊 可悲送人作玫瑰。”
文蕙听了说：“青夫人，你还真是有天赋啊，这听一遍就会自己唱了。”
青夫人一脸神往的说：“是红蔷薇，哪怕老天不作美，被摘去花蕾。被剥去花蕊，也不要被人当玫瑰送出去，她愿意当玫瑰就去当，我还是当我的红蔷薇。哪怕，自己枯萎也无所谓，最起码我曾经绽放到天黑，曾经惹得路人醉。”
文蕙咯吱一声笑了起来：“这个歌词被你这么一解释，倒是很有深意了呢。”
还是万淑慧了解青夫人，知道，因为这首歌的歌词让青夫人少了一个心结。不禁微笑着对青夫人说：“来，满饮此杯吧。你多年的心结都解开了，还不谢谢文蕙姑娘。”
青夫人果然举起酒杯说：“感谢姑娘为我唱了这首曲子，姑娘真是大才，只是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能写出如此沧桑的曲子呢？”…
文蕙不明就里：“这个曲子是我在书上看的。学着唱的。还有很多这样好听的曲子呢，哪天有空，我再唱给你听，这个曲子你既然喜欢，就拿去编一只蔷薇舞怎么样？穿上蔷薇色的裙子，领子做成蔷薇花瓣样的，一定很好看。等我回头让翠锦楼给你做一身，你再排一只舞蹈，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看可好？”
青夫人，忙说：“行，我一定用心编排这只舞。只是，姑娘说下一次回来，不知道姑娘要去哪里？是出远门吗？”
文蕙笑着说：“是这样的，我过两天就要去上海城了。等到八月明珠姐姐的大婚我才回来呢。”
明珠羞红了脸，和文蕙打闹起来。
万淑慧忙问：“姑娘，你去了上海城，家里的生意怎么办呢？”
文蕙说：“当然是交给你一个人去办了？要不怎么有你的股份呢？”
万淑慧一听文蕙如此信任她，不禁开始踌躇满志起来。
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了，就各自回家了。文蕙回去之后，第二天，又把万淑慧找了来，两个人具体商议了一下如何操作的事情，万淑慧请文蕙给银行取一个名字，文蕙想了想说：“就叫福泰银行吧。”
万淑慧虽然觉得有点俗，但是想想，银子就是个最俗的东西，叫个俗的名字也好。就同意了。两个人又说一下银行的地址，还有分号都开在哪里，初步定在苏州城，扬州城，青阳城，河阳城，上海城共五家。文蕙说：“这五个地方，我都有十足十的把握，一定能罩的住的。我们把这五家开好了，以后一定有大的发展。还有，我们的银行虽然只有五家分号，但是我们在上海城开了分号，这个是聚盛银行没有的。”
万淑慧忙问：“上海城我知道，姑娘就在那里，青阳城不用说 。这个是陈大人当刺史，可是河阳城，苏州城，扬州城怎么又把握呢？”
文蕙说：“这个一般人不知道。我告诉你，你放在心里，以后兴许有用。河阳城是河阳省的首府，刺史白嘉原是我母亲一家子的族哥哥，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白刺史因为上次的旱灾事件。和我们家走的很近。可以说是个自己人。还有苏州城的鲁刺史，这个也是因为旱灾的事情和我们家走的很近，我和他的女儿还是好友呢。扬州城，是控制在盐商马家手里，我现在和马家的嫡子马明松一起建设上海城，你说这个关系好不？”
万淑慧一听很是高兴：“还是陈家厉害啊，同样都是刺史，当初严松柏只能在湖州横，出了湖州就不行了。你们家真是厉害啊，江南一地都能称霸了。”
文蕙笑笑没有说话。万淑慧说：“这样就好了。这样我更有底气了，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