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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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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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痒吗?”她询问。

    小小没想到她会靠近自己,在阿依拉起她手臂的一刻,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呆呆地望着阿依,听见问话也愣愣地没有回答。

    “大夫在问你话!”燕娘皱眉厉声道。

    小小吓了一跳,慌忙点点头。

    “把衣服脱了,全都脱了,我看看身上。”

    “嗳?”小小再次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她。

    “大夫让你脱衣服,还不快脱!”

    小小再次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脱去亵衣,解了裙子和抹胸,最后只剩一条半截的薄纱短裤,她提着裤子呆呆地望着阿依,像是在问还要继续脱吗。

    原来青楼姑娘们的亵裤是半截的纱裤,阿依继续说:“全脱了,我要看你全身。”

    小小点点头,脱去纱裤,赤身坐在她眼前。阿依弯下腰在她身上细细地查看一遍,所有皮肤包括股沟里全部是密密麻麻正在脱屑的水疱,与花柳病的症状的确有些类似,不过……

    她诊查过小小的背部,让她重新翻过身,认真地道:“把腿张开。”

    小小用一种怪异的眼神震惊地望着她,其他人同样瞠目结舌,阿依被她们瞧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说:

    “我只是想看你腹股沟里面有没有,我一个姑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一语未了,几个惯经风月的妓子皆面红耳赤,小小红着脸张开双腿,阿依也顾不得周围尴尬羞赧的气氛,急忙歪着脑袋细心地检查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癣与猫

    阿依在小小的双股间细致地查验了一番,方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开口说:

    “这并非花柳病,只是体股癣而已。”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精神皆为之一振,燕娘喜上眉梢,慌忙问:

    “姑娘说的可是真的?真的不是花柳病?”

    与此同时,小小更是激动地一把握住阿依的手腕,泪花泛滥,与燕娘异口同声地问:

    “姑娘,我真的不是花柳病吗?”

    “即使是体股癣,也会传染给其他人。”阿依望着她的手,小声说。

    小小微怔,慌忙收回手,怯生生地道歉,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冒失会将病传染给她。

    阿依从怀里掏出常备的消毒药水瓶子,倒了一些在干净的帕子上,一边擦自己的手臂,一边说:

    “花柳病会从大腿中间开始长红斑水疱,继而蔓延到全身,不一定会痒。体股癣虽然从哪个部位开始长红斑水疱并不固定,但经过逐渐蔓延,直到水疱长到阴股部附近基本上就会停止了,不会长到那里面。”她在小小的双腿间一指,认真地说。

    “对对对,我这里没有,我这里没有长!”小小慌忙自己扒着大腿看,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

    燕娘等人越发面红耳赤,这位姑娘说话大胆也就算了,怎么她们这里竟还有这么个缺心眼的二货!

    “体股癣多半是由于小姐之前接触过带这种病的人或物被传染造成的,我先开个方子。”阿依说着,走到一旁的圆桌前,燕娘亲自捧来纸墨,阿依觉得她对待小小还是挺关心的,可见并不是一个只把ji子们当成赚钱工具拼命压榨的妈妈。

    才刚提起笔,就在这时,东边的窗子忽然发出喀喇一声,把屋里人吓了一跳,齐齐望过去,一只肥硕的虎斑纹猫从窗子外的大树上跳进来,见满屋子人都在看它估计也受了惊吓,微微弓起腰身,警惕地瞪着众人,发出威胁的低咆声。

    “大胖,不许叫,快过来!”小小坐在床上,连忙训斥,冲它伸出手。

    大胖见主人叫它,立马恢复了温驯的表情,迈着猫步跃下窗台,才跳上小小的床铺还没和主人亲近,阿依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它的后颈肉,把小小吓了一跳:

    “姑娘……”

    阿依很快在大胖的四肢上发现了几处明显开始褪毛形成的斑秃,长毛缝隙的皮肉上长满了圆形和椭圆形的癣斑,上面覆盖有鳞屑:

    “你的猫得了猫癣,我治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还是燕娘反应得快,忙问:“可是这只猫把癣传给小小的?”

    “极有可能,这猫在外面不知碰到什么脏东西生了癣,小小小姐抱了这只猫,就被传染了。”阿依说着要人找个竹笼子把猫装起来。

    小小望着自己的猫被关起来惊慌失措拼命地叫,也无可奈何,心里既有点生气它把皮肤病传染给自己,又可怜它的病情,问:

    “姑娘,大胖治得好吗?”

    “和治人一样,需要用药水洗,你好了大概它也就好了。”阿依说着,走到桌前书写药方,一边写一边念道,“苦参十二钱,百部、透骨草、蛇床子各六钱,艾叶、白鲜皮、土槿皮、猪牙皂各四钱,先用水浸泡两刻钟,再微火煮沸,将煮好的药汁涂抹患处停留一刻半钟,早晚各一次。已经溃烂的部位回头我给你拔毒膏,你涂在严重的地方就行了,另外我再给你个方子内服。体股癣治起来很慢,你要有耐心,别偷懒。”

    “是!是!”小小连忙把头点成鸡琢米。

    “另外这床上的细软都烧了,换新的来,一天换一次,屋子里也用酒和醋杀一杀,免得二次染病或传染给其他人,可以吧?”阿依问燕娘。

    “没问题,我听姑娘的,待会儿就吩咐她们收拾。”

    “明玉小姐的药和小小小姐的药我都会准备好,午后派个人都取回来就行了。对了,小小小姐亦有些气血不足,不管再难受,饭还是要吃的。”

    小小连连点头,阿依便收拾起药箱,出去了,燕娘急忙跟上她,身后犹传来小小语无伦次的道谢声。

    “小小小姐的病情过于严重,若是早些治疗,也不至于如此。”出了寝室,阿依轻声说。

    “我何尝希望看到这样,只是城里的大夫一见到秀春楼的人先只问情况,猜测是花柳就更不愿上门了,每次都只收药钱。”燕娘无奈又有些气恼地道。

    “妈妈没去过百仁堂吗,难道百仁堂的大夫也不肯上门?”阿依绝不相信百仁堂亦会如此。

    “我们这样的人哪敢去济世伯的地界上脏了百仁堂的牌子!”

    “妈妈这是哪里话,我家先生才不会挑病人,他每个月都会为穷人免费义诊呢。”

    “若是穷也就罢了,可我们这些人却是……”ji子是奴籍,还是最最低贱的奴籍,连乞丐和粗使丫头都不如。

    阿依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说道:“若是以后这里再有人生病,妈妈直接派人来找我吧。”

    “姑娘,这可使得?”燕娘一喜,忙问。

    “我是女子,小姐们有什么难言之病面对我也不会太难以启齿。也因为我是女子,所以在外边尽管没有偏见的人的确有,可更多的人却还是对我抱有疑虑不太愿意让我看诊,若妈妈不嫌弃我才刚刚坐诊没什么经验,有事尽管派人来百仁堂找我出诊。”

    “姑娘说的是哪里话,你可是让安乐侯起死回生的神医,连三公子都纡尊降贵亲自请你过来替明玉诊治,若是你日后能帮我们秀春楼的人看病,我们整个秀春楼都对姑娘感激不尽。”

    “既如此,那就说定了。”

    “多谢姑娘。”燕娘冲着她深深地福下一个万福道谢。

    “妈妈客气了。”

    阿依被燕娘热情地请到偏厅吃了一碗茶,少顷,燕娘捧着两个匣子回来,放在她面前,笑道:

    “这是明玉的诊费,三公子临走前留下来让我付给姑娘的,今后每月初六和初十六都要劳烦姑娘过来替明玉看病。这一份是小小的诊费,姑娘请笑纳。”

    阿依收下了,随后燕娘又派了秀春楼的马车送她回去。

    秀春楼的马车就像秀春楼一样富贵典雅舒适,阿依坐在宽敞的车厢里,先打开燕娘付给她的诊金,鲜红喜庆的红封里,明晃晃的银子差点闪瞎她的眼睛,出来一趟顺便看个皮肤癣竟然拿到了比往日十倍的诊费,瞠目结舌之余不由暗自感叹,难怪以前家附近的闲汉们都说这天下最有钱最有貌的女子,不是在皇宫里就是在青楼里。

    怀着小期待复又打开第二只匣子,三皇子不愧是三皇子,两锭光彩夺目的金子让阿依不小心一股血流从心脏直接冲上大脑,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的确是两锭金子没错。啪地将匣子盖上,她现在的情绪过于激动,还是背背药名缓和一下吧,虽说济世伯府不会有贼,但今晚还是在墙上挖个墙洞比较保险。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顿一下,紧接着开始往后退,车夫一边赶马一边说:

    “解颐大夫,这巷子只能走一辆车,前面是常宁伯府的马车,咱们先退回去等他们过去了再走吧。”

    阿依下意识答应了一声,等回过神时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听到了“常宁伯府”几个字,愣了愣,将车帘掀开一角,透过缝隙望去,恰好常宁伯府的马车已经驶出长巷,跟等候在巷口的她的马车擦身而过,对方的马车亦是时下最流行的车厢壁镂空雕花样式,车上没有挂帘子,阿依清楚地看见钱万才那张笑得正欢的脸。

    “大哥,虽说萍萍被林康那小子买走,小小也病了,但秀春楼新出来的一个珊珊也是个绝色的,比萍萍小小绝不差,大哥去了就知道,绝不会让大哥失望的!”马车里传来孟浪的笑语。

    “真不会让我失望?”钱万才怀疑地问。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马车一阵风似的驶远了,阿依的马车也紧跟着启动,后面的谈话她没有听见,但已经不妨碍她想抽眉角的心情。离钱万才成天去成国公府门前负荆请罪装可怜才不到半个月,这也就罢了,貌似离他的二姨娘草产流掉一个男婴也还没过几天,只隔了这么久就又开始逛青楼,他到底有没有在真心忏悔啊。

    也不知沈雯的身子养得怎么样了……

    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秀春楼的车夫将阿依送到百仁堂门口,又将她的药箱和装着大胖的竹笼子全部接下来放在百仁堂的台阶上,这才驾车离去。

    阿依转过身,背起药箱提起喵喵叫不停抗议的大胖,迈开步伐才要往大堂里走,忽然,一个坚硬的东西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竟然砸中了她的后脑勺,把她吓了一大跳,捂着生疼的枕骨望过去,地上竟然正滚着一颗大大的核桃!

    天上竟然掉核桃了,阿依呆了好半天,弯腰捡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可疑的乱扔食物的人,也没有人上前来认领,周围更是没有卖核桃的小贩。

    阿依望着掌心里的核桃,歪了歪头,忽然从台阶下捡起一块大石头蹲下来,就在台阶上砰砰地将核桃砸开,从里面取出果仁放进嘴里,嗯,核桃果然很香,好吃!

    她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一个清悦的嗓音自头顶不可思议地响起:

    “你在干什么?!”rs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强制性约会

    阿依一愣,握着另一半核桃抬起头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鲜衣怒马,卓尔不群。墨砚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紫色鹤氅随风飘飘的华丽亮相在今日多云转阴的天气里显得极为耀眼。

    “啊,墨大人!”她忙站起来,托着核桃冲他屈了屈膝。

    “一个姑娘家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蹲着吃东西!”

    “可是总不能站着砸核桃,百仁堂里也不许大夫随便吃东西。”阿依认真地说。

    “哪里来的核桃?”墨砚听了她的回答,眉角一抽,望着她手心里的核桃,眸光沉了下来。

    “大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落在我的头上了,我等了一会儿也没人来认领,所以就吃了。”

    墨砚的脸差点绿了,几乎要吼叫出来:“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吃,你就不怕被毒死!”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掐着她的脖子用力摇晃用力摇晃,“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阿依差点被他的大手捏死,喉咙应激地一滚,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说:“已经咽下去了。”接着用眼梢扫了扫街上那些被他们这样既像谋杀又像吵架的行为惊呆了的路人,“大人,路人都在看我们!”

    墨砚太阳穴开始疼,松开手,夺走了她的半个核桃,垂着眼梢无语地道:“这个不许再吃,难道没人告诉你不可以吃陌生人的东西吗,你这个馋嘴的丫头!”

    “这又不是陌生人给我的,是掉在我头上的。”慑于他生气起来很可怕,阿依不敢抢,只得小声反驳。

    “这里又没有核桃树,掉在你的头上,想必是谁扔在你头上的,你就不怕那个人心怀不轨。”墨砚抚额,火大地说。

    这个贪吃鬼,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果然这种人就要有人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看着她,否则她早晚吃亏!

    顿了一顿,他忽然微微一怔,原来核桃内部贴近表皮的一角竟然露出一点类似纸卷的东西,他的心深沉下来,以指尖将那东西抠出来,果然是纸卷。

    “这是什么?”阿依一愣,凑过去看,墨砚已经表情沉肃地将纸卷展开来。

    一行孤瘦却不失苍劲,笔锋中透露着强烈的深黑感和神秘感的字迹跃入眼帘,竟令人莫名地脊背一凉:

    三日之后,牢狱之灾。

    短短的八个字,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三日之后,牢狱之灾?

    “墨大人,有人在诅咒你!”阿依凑在他身旁,很惊地说,“大人你是刑部侍郎,也会有人把你抓起来关吗?”

    字条上这类似于诅咒却又类似于预言的话显然出乎墨砚的意料,闻言嘴角一抽:“这核桃是砸你的,这上面说的自然也是你。”

    “可是我又没做坏事,也没得罪人。”阿依皱起眉毛,呆了半晌,忽然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墨大人,该不会你要把我抓起来关吧,你就那么讨厌我已经到了要把我关进大牢的地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墨砚的眉角狠狠一抽,将纸卷重新塞回核桃,丢给跟在身后背景一样没有存在感的钟灿,对阿依说,“这大概是哪个算命先生的把戏,诱导你花钱找他算命,你不用在意,赶紧进去把药箱放下,跟我走。”

    “去哪里?谁又生病了?”阿依还没从他前一段搪塞的话语中醒过神来,就被后半句话吸引了注意。

    “谁也没生病,你快去把药箱和你这只猫放进去,然后马上出来,我等你。”

    迫于他的威压,阿依也不敢再问下去,心想就算有许多人不信任她的医术,但凡请她去看诊也都会以礼相待,偏墨砚每次就好像她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委委屈屈地将大胖交给芳怜照顾,还请她帮忙配药,好不容易才央求芳怜答应了,阿依换了一只轻便的药箱,背着它不甘不愿地出了门。墨砚眼见她收起一个大药箱竟然换了一个小药箱背出来,青筋一跳,无语地问:

    “不是说让你把药箱放回去吗?”

    “不拿药箱我没法看病。”阿依理直气壮地说。

    “我又不是要让你去看病。”墨砚直接上前扯下她的药箱放在地上,紧接着将她拦腰一卷向上一托,阿依便稳稳地斜坐在马背上。

    墨砚翻身上马落在她身后,一提缰绳,白马便哒哒哒向前奔去,很快便离了百仁堂门口。

    “啊,我的药箱!”阿依惊声呼喊。

    “放在那里又不会跑掉。”

    “会被偷走!”阿依有些生气,扭过身子揪住他的衣服,“你快放我下去,那个药箱是先生送给我的!”

    墨砚低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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