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可以了。”
丁澈也不问他拿地是什么,双臂一展,已如一只苍鹰般带起两人。
“哇,大哥哥会飞,大哥哥好厉害啊!”小男孩陡然被抓到了空中,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羡慕地喊了起来。
丁澈的嘴角轻钩,浮起一丝微笑,当年的他,也曾多么的羡慕那一家人,只可惜今日……想到自己又浪费了不少时间,丁澈又敛了笑意,目光又深邃幽沉了起来。安安地走进了荀家瓦子,还未走到百灵阁,就见里头一个小伙子飞迎了出来,连珠炮地道:“老爷子,您可总算回来了,东家正派人四处找您了,要是您再晚回来,这戏可就要开锣了,少了您这个昔日的宫廷老乐师,那戏儿可就失色多了。”
“相哥儿,你先什么都别说,东家在里头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她。”老头还没从腾云驾雾一般的飞奔中平静下来,颤声儿道。
“严先生,我在。”相哥儿还未说话,一个身形窈窕的蒙面少女就从里头走了出来,声音脆如清石敲馨,又柔若春风。
丁澈见人已送到,正要悄然离去继续找人,一听这个声音心头突然一震,两道锐利的眼神直向蒙面少女望去,眸中迅速地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一时地心软做了件小事,竟然化成一条长线牵引他来到她地面前。
丁澈猜得没错,这个蒙面少女正是范小鱼。
上午她因为担心今天首场会有人捣乱,所以亲自前来监督,果然发现琴师严先生和孙子都不在班子里,以严先生的敬业品德而言,断然不会临开戏还四处乱走之理,当下立刻派人找寻。但是京城如此之大,又几乎每一个瓦子勾栏都眼红他们百灵阁,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找到他们地下落,正自焦急,没想到人突然平安回来了。
严先生年轻时曾在宫廷任职,最是讲究礼仪,此刻却衣着狼狈,和孙子俩脸上都有红印,不问可知一定曾被人虐待过,再看他们身旁站着的这位面容虽普通、一身气息却自然而然内敛的少年,范小鱼几乎在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猜出爷孙俩之所以能安全回来一定和此人有关。
此刻她的眼睛明着是看向严先生,却早在先一步就把丁澈上下打量了个遍,眼前这个少年明明十分面生,可不知怎么的她却觉得有些眼熟,丁澈这一眼中陡放光芒,她更加觉得这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东家,那桑家想要害合德姑娘。”
范小鱼正要抓住丁澈刹那间激射的眼神,试图查出他是谁,却只见旁边的严先生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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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口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共探敌窝
“不要紧,你爷爷只是年岁过大,又受了刺激才昏了过去,并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自会醒来。”小男孩的担忧呼喊中,丁澈已近水楼台地扶住了严先生软到的身体,迅速地查探了一下他的脉搏,一副专业的样子道。
他第一次见到怪老头冒然地拜师时,只以为自己的师父除了武功高些别的不见有什么本事,可没多久他就明白自己实实在在是撞上了一个人世间的一个大运,尽管师父所教的那些知识和自小爷爷给他定的目标远不相关,但在充实的学习中,他却觉得这些所学才是真正实用的。
尤其是医学,虽未见能和岳瑜一般有天赋,但多年钻研之下,一个普通郎中总抵得过的。
“多谢公子,还请麻烦公子帮我把严先生先扶进去。”范小鱼扫了一眼外头的人群,当机立断地道,并让相哥儿马上把班主叫过来。
丁澈没有开口,只是以实际动作来回答。
一进门,兼班主和掌柜的柳园青同一个蒙着脸的玄衣男子就迎了上来。玄衣男子第一时间就来接过严先生,双手交接的时候,两人迅速地彼此打量了一眼。
看这个身材和行走的脚步,不问也知,必定是整日像跟屁虫一样伴随范家人左右的罗,罗还未对眼前这个陌生人有所了解,丁澈已目光极快地扫过他袖子上那只老鹰,心中暗哼,忽然升起了一股要和眼前这人先过过手的强烈欲望,但面上却一丝也未表现出来。
在专门的休息室内放下严先生后,不待范小鱼询问,机灵的小男孩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严先生口中的那个桑家。范小鱼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还可以说是十分地熟悉和了解。自从范小鱼的戏班子正式挂牌开始演正剧之后。可以说,和以往占据京城瓦肆中老大位置的桑家就结下了仇怨。这两年来,为了抢生意。桑家没少明里暗里地给百灵班使绊子,采用各种手段想打击挤垮百灵班。
幸而范小鱼早就知道想要在京城里混地平安,人情关系绝对不能少,因此早就物色了一位玲珑八面、经验丰富又生性小心谨慎的班主柳园青为之奔波打点,加之戏班子的丰富节目令得很多高官家眷都极其地喜欢,百灵班才没有吃什么大亏,可没想到桑家居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看着手中那瓶足以令合德从此残疾的哑药。想到桑家人居然敢如此践踏百灵班里的人命,范小鱼的眼神沉锐地犹如冰刀,但愤怒归愤怒,眼下的事情却必须要先冷静处理。
“立刻检查所有的道具和茶水,加强戒备。”范小鱼先向罗投去一瞥,罗微微颌首,余光瞥了一眼丁澈。无声退出门外,抬手就发出一道烟花升空通知在外的范岱。
“柳班主,让乐师弓和暂时替代严先生。再请个大夫来看看,还有从现在开始,班子里每个人地饮食都需要加倍注意,还有……”范小鱼熟练地吩咐班主柳园青,提醒他需要注意的事项,等到柳园青也肃然地退下后,才转向丁澈,深深地福了福,真诚地谢道。“今日多亏公子侠骨仁心。救我百灵班子弟与危难,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怎么称呼并不重要,只是姑娘居然连问也不问一声那些匪徒藏在何处,难道是真不怕他们跑了吗?”丁澈特意压低嗓音道,目光沉静地犹如高深莫测的幽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胸腔中那一颗心,却不知道为何一见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少女就有些失律。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总觉得对方似乎是认识她似的,如果真的是认识她,那么是见过此刻蒙着脸地戏院幕后老板的样子,还是见过身为本尊范小鱼时的模样?
范小鱼藏在面纱下地一双妙目隐隐闪动,犹如薄云之中的遥远星辰,看不清眼底的光芒:“荀家瓦子里什么人都有,刚才在门外的这一幕此刻一定已经传入桑家人的耳中,就算我们现在再赶去,恐怕也是人去;楼空了。”
桑家能在京城瓦肆中占有这么多年的老大位置,背后自然有其错综复杂的关系,今日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当时人赃俱获,过后桑家一定不会承认。
“原来却是在下多事了。”丁澈淡淡地道,莫名地觉得很不舒服。
“不,小女子十分感谢公子的仗义相助,不知公子现在可有空暇,能不能带我去方才那院子走一趟?”范小鱼微微一笑。
“你不是说就是赶去也是人去楼空了吗?”丁澈差点就恢复了从前和她斗嘴时的口吻,临出口时才及时地用低沉地嗓音压下,语意虽仍带讥讽,但用低沉平缓地语气说出来却只像是普通的反问而已。
“狡兔是有三窟,但是若是能一窟窟破去,就算一时抓不到兔子,也能令兔子头疼。”范小鱼虽觉得眼前这个陌生地少年总有点奇怪,但好歹人家刚刚才救了严家祖孙,便无意再去追究其来历,只是眼中却掠过一丝寒意,今天的事情当然不能就这么了了。
桑家不是喜欢来阴的么,那他们家也没必要一定要明着抵抗。
范小鱼曲起手腕,碰了一下袖子里的那个瓷瓶,有道是礼尚往来,像桑家这么伤天害理殃及池鱼的恶事她不会去做,但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别的法子。要用药是么?她家里头可是有一位越来越精通医道的高手。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想到师父反复提醒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靠近范岱,丁澈转身就走。若那个院子里已经无人,正好可以和她切磋切磋,探探她的底子。
两人离开热闹的荀家瓦子,丁澈熟门熟路地进了一条巷子,纵身一跃,就上了房顶,回头一看,却见范小鱼愣愣地站在底下,仰头看着他,也不知什么表情。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一看就知道有没有,你既然能当鹰大哥的头头,可别告诉我你不会轻功。“丁澈淡淡地道。
“呵呵。”范小鱼打了个哈哈,一拧身,也飞了上去,却刻意地不使用范家的独门步法,只是用了普通的轻功而已。
还藏着掖着,以为他不知道她是谁吗?丁澈扫了她一眼,返身就开始飞奔,闪电间,人已贴着屋顶越过了两间屋子。
他到底是谁?见他明显是故意加快速度,范小鱼却不禁迟疑了一下,这会不会是桑家的又一次诡计?
“怕我骗你的话就不要来。”丁澈感觉人没跟上来,轻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话后,反而更加加快了速度。
不入虎**焉得虎子,如果桑家真请来了江湖上的高手,就凭百灵班里那些普通的痞子也无法日夜保护大家,还不如去冒险探个究竟,就算再不济,也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否则就太枉费二叔这么多年的悉心教诲和自己的勤学苦练了。
打定主意,范小鱼片刻间就提气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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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家有后台
虽然两人艺高胆大,大白天的也敢在屋顶飞来飞去,不过京城可不比只有一层平房的乡下,到处都有亭台楼阁富贵人家,难保没有人从窗户中望见屋顶有人行走,因此两人还是一路小心地尽量贴着阴影而行,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是那一家。”丁澈见范小鱼始终紧紧地跟随在自己身边,既不落后也不超强,觉得这么短的距离实在难以尽兴。
“等一下。”见丁澈就要往小院中跳,范小鱼忽然心生警觉,条件反射地一把拉住他,低声道。
丁澈的身形一滞,看着被拉住的手臂,心中突然冒起一股手机怒火,这么多年了,她这个随便拉男人手的坏习惯还没改吗?是不是她家里头那两个男人的手都被她拉过了?
“我觉得里面有点不对劲。”范小鱼见他瞪着自己的手,连忙放开,小声解释道,她以前曾经以为凡是习武的人听力目力都很自然而然会很敏锐,到后来才知道这也是跟个人的天赋和身体素质有很大的关系。再加上范岱那变态的不定期的偷袭,更让她被迫地随时都保持一种警惕的状态。
自己竟连这么明显的呼吸声都没察觉,丁澈下意识地凝神一听,顿时觉得双颊有些发烫,幸而戴了人皮面具,瞧不出脸色,但却不愿意就此承认自己一路上的心不在焉,脑子一转,已强迫自己用淡淡的口吻道:“不过是几只三脚猫而已。”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从呼吸中辨认,里头的人数虽多,但对他而已却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三脚猫是不为惧。可如果其中有官府的人事情就不好办了,我们先看看。”范小鱼环顾了一下四周,悄无声息地从屋顶溜了下去。桑家的人一向喜欢拍官府地马屁,而据她所知,这个院子附近就有一队官兵驻扎着管理片区治安。
丁澈对范小鱼的小心有点不以为然。但也没有表示反对,也如影随形地跟上了她。
两人沿着小院转了一圈,很快就在隔壁一间阁楼底下找到了一个良好的观察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了诱敌,屋中窗户打开着,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倒在椅子上地那个某大官人和地上几个打手,乍看起来一切好像和丁澈离去之时一点变化都没有,一个外人都没有。可是丁澈目光如炬。又怎么瞧不出他们的身体已被移动过。
到那边去。
范小鱼比了个手势,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个死角进入院中,虽一时看不见隐藏的人,却有轻微地呼吸声可以当作雷达,很快就避开里头的监视溜到紧闭的侧房窗下。果然是官府的人。
范小鱼从小孔中望进去,只见这边侧房中一共有四个弓弩手,两个躲在帷幕后。弯弓搭箭对着中间的厅子,另外两个则是站在窗前对着庭院。
这边有四个,另一侧肯定也同样有埋伏。但就算是八个人。对付这种没多少拳脚功夫只占着武器便宜的普通官兵,范小鱼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范小鱼苦笑了一下,还真被她猜中了。
为什么要走?见范小鱼意欲撤退,丁澈以目光询问。
上等的易容,并不仅仅是在脸上贴张人皮面具而已,便是连眉形和眼睛地形状也会随之改变,丁澈的眼睛原本大小适中,睫毛密长而卷翘。瞳孔透明而清亮。但此刻易容之后,双眼皮被面具一压就变成了单眼皮。睫毛看起来也短了许多,加上刻意收敛神采,看起来的确很难令人想到其原来模样。
离开再说,范小鱼对上丁澈的眼神,总觉得有点儿怪,但眼下却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两人无声撤退。
“身为官兵,却助纣为虐,为什么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丁澈蹙眉,当年他和范小鱼相处时日虽多,却明白她的骨子里其实有一种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性格,否则那景道山也不会被废掉武功,古玉也不会气得哭哭啼啼地向自己告状,今天却是这等软弱,连出手都不敢,实在不符合她地作风。
“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我们百灵班还要在京城里讨生活。”范小鱼淡淡地道,好像已经认命。对于一个陌生人,她当然不可能说出自己真实的打算。
胆小鬼!丁澈在心中贬了一句:“那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人家有官府支撑,不算又如何?你既为江湖中人,不会不知道朝廷对武人的态度吧?”
丁澈顿时语塞。假如当初他投身在怪老头比良门下是为了将来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地话,他今天一定会非常的郁闷选择了这个职业,只因如今的大宋朝对武人的防范那可不是只是一点两点的。当年太祖皇帝打天下,江湖中人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不但不要军饷,就连武器都是自己提供的,现在倒好,如果有人胆敢悬挂着刀剑行走的话,绝对会第一时间惹来官府的“特别关注”。
今日之事,按理说他本来可以为严家祖孙作证,可他却是个江湖人,而且还是个会点**的江湖人,只凭这一点,就对严家祖孙有害无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公子一片侠心,小女子心领了,今日我还需赶回百灵阁处置一些事务,不知明日中午可否有幸请公子赏光,在正德楼一聚?”范小鱼微笑着邀请。
“姑娘盛情,却之不恭,那就明日正德楼见。”想起自家那些长辈几乎都是当官地,丁澈就有些郁闷,想要找范小鱼比试地兴致不由暂时缺缺,再转念一想,师父既然来了京城,想必也不至于一时半会之间就要离开,自己还是有其他机会的,便只一拱手,就纵身离去。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范小鱼看着他消失地方向,心中再度掠过一阵疑惑,但如她自己方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