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用力了。
……
……
我像从前发烧的夜晚,赖在了老爸的被窝里,任由他抱着,温柔的
好象是我真正的父亲。
他的大手抚摩我的额头,叹了口气。
“同同,你发烧了。”他下床要替我拿药。
我拉住他的手,勇敢的迎上他眼中的高光:“不要管。”无论如
何,下次我再发烧,你都不会在我身边了,所以不要管,从今天开
始就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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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抱我。
何黎,何黎。
如果今天是我在你身边的最后一晚,如果下次见面我们将会失去这
似爱非爱,请你抱我。
但是……我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与我有血缘的男子。
那是我的另一个最爱。
此爱彼爱,我今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
我决不要,在他们死了之后,一个人活在悔恨中,悔恨自己没有付
出所有。
所以我闭上眼睛,摇晃着老爸的手:“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
了。”
他再次把我揉在怀里,低垂眼问我如何,我说还好。
然后我们共同进入梦乡。一切都是幸福的假象。
只不过,我连祈祷这次梦久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PS:考试推迟一周?好吧,乖乖添坑ing~~预告:下章应该就是大结局了。
我像从前发烧的夜晚,赖在了老爸的被窝里,任由他抱着,温柔的
好象是我真正的父亲。
他的大手抚摩我的额头,叹了口气。
“同同,你发烧了。”他下床要替我拿药。
我拉住他的手,勇敢的迎上他眼中的高光:“不要管。”无论如
何,下次我再发烧,你都不会
在我身边了,所以不要管,从今天开始就不要管。
抱我,抱我。
何黎,何黎。
如果今天是我在你身边的最后一晚,如果下次见面我们将会失去这
似爱非爱,请你抱我。
但是……我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与我有血缘的男子。
那是我的另一个最爱。
此爱彼爱,我今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
我决不要,在他们死了之后,一个人活在悔恨中,悔恨自己没有付
出所有。
所以我闭上眼睛,摇晃着老爸的手:“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
了。”
他再次把我揉在怀里,低垂眼问我如何,我说还好。
然后我们共同进入梦乡。一切都是幸福的假象。
只不过,我连祈祷这次梦久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雾中我一个人站在公寓外的门口,仰头看着本来属于我家的窗户,
吞吐着寒冷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样没有了坚强的我,究竟还能保护谁,甚至还能做什
么。
脖子逐渐酸痛,我想是因为我的发烧还没有好的缘故。
我倔强的从老爸的怀抱中爬出来,只怕自己太过眷恋那里,然后迷
失了心志。那里不属于我,
那里渴望的也不是我。
带着我仅存的倔强回到这里,这里曾经是我的家,装着我一辈子最
幸福的回忆,也许这回忆也将伴随我的一生,也许平凡,也许孤
独,然后进入坟墓,和这世界永别。
脖子的痛延伸到胸口,那里还活着,伴随着证明的心跳,一下下的
痛。
扑通,扑通。
不痛,不痛。
那是心跳的安慰。但是如果不痛,就意味着那里死了。
谁来,谁能来抱住我,给我独属于我的怀抱。
谁来,谁都好……
“何谋?”
寒冷中唯一的火光。
我嘲笑,自己真是个酸不溜丢的男人。
“是你……”我忘了,你一直住在我家隔壁。
“你发烧了?怎……怎么”你怎么急了?
“快进来。混蛋,你烧成这样!”呦,你可是从来都不粗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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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谋!”雾太大了,你变的模糊……
呵,不是雾,是我晕倒了,在……还好,是在你的怀里。
恩……你的肩膀真是硌死我了,看来我应该把你喂胖些才对……
睡一觉神清气爽,我几乎是跳着下床的。不过看来我的副教授睡得
不是很好,趴在床边,蜷缩得像只猫。
我揪揪他的耳朵:“金麦浪~~~”
“恩……”他揉揉眼睛起来,迷迷糊糊的样子煞是可爱。突然清
醒,赶快伸手来摸摸我的额头。
“不热了是吧。”我宠溺的蹭蹭他的脸蛋。
“恩!你饿了是不是?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
“我什么都会做呀。你想吃什么?”
“皮蛋粥。”
“……不会。”
我倒,耍宝的爹爹二号。
“那我就吃你就行啦。”我勾起嘴角笑,他突然脸红。
“大白天的……而且你的病又刚好……”他挥舞着手辩解的样子好
像小孩子。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要吃方便面呀。金麦郎弹面。”
他张大了嘴愣在那里,反应过来以后瞪了我一眼,然后奔到厨房里
去了。
我环视四周,这是我家,爹爹的房间,沙发上还铺着白帘。为什么
我会在这里而不是金副教授家?我疑惑着,但是手随即触到了褥子
边上的一根电线,原来是电热毯。想必是爆发户家里没
有这个吧。脱金副教授细心的福,我靠这个发了一夜汗。
我打开爹爹床头的抽屉,记得老爸常常把体温计放在这里。但是体
温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本子。
那是一个已经泛黄的,被胶条捆住的本子,要想打开的话就必须撕
掉胶条。
我听听厨房里传来的声音,还有好一阵子才能吃到面条,就把本子
()
打开了。
“但愿永远做一张白纸。”这是本子里第一页的箴言,也许也是爹
爹的许愿。
翻了翻日期,大概都是二十年前的日记,笔迹属于爹爹。
我意识到,这个日记,也许隐藏着我的身世,记载了这个家庭的过
往。
突然日记里掉下一张纸,我我捡起来,发现上面记录着一个电话,
背面有一段话。
“何黎,无论如何我想见孩子一面,我不甘心只是这样远远看着
他,请你帮我,劝劝阿青。附上我的电话。”
电话?我瞥了一眼,电话上面标明有十多通未接电话。
我拨通电话,短暂的拨号音后,那边传来了一个十分悦耳的女声。
“你好,请问找谁?”
“……”跟我想象中不同的声音,太过陌生了。
“请问你是?”
“何谋。”
电话那端一声惊喘。
“你是我母亲?”我冷漠,或是说我只是没有感觉,这是我二十年
来对待“母亲”这个话题一贯的态度,“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的生活。我们都很好,你的
联络只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啊……我是……我是,同同……同同,不要这么说,不要……”
很快,她啜泣了。
我有些不忍,毕竟她是个女人。一瞬间,什么在我心中死去已久的
东西复活了。我突然想到了死党家的放大照片,上面有幸福的一家
三口。平凡的父亲,母亲,和女儿。
“妈妈想见你,不求你的原谅,只想和你谈谈……求求你,求求
你……”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说的。”感到自己心中逐渐的不平衡,和对
方的燃起希望,我开始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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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抛弃了这个家二十年,终究,她也是个女人,是个母亲。我
忍不住去疼她,忍不住想见她。
“如果可以……同同,你今天晚上有空么?我今天晚上七点在MX等
你,同同,求求你……我不知道你爹爹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求求你
让妈妈见你一面。”
“我有时间,但不一定能去。”我依旧冰冷,却掩不住我的狼狈。
“求求你同同,妈妈会等你,直到你来。所以求求你……”
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她到底说了多少个求我?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金副教授端着热腾腾的方便面进来。
“没什么。”我挂断电话,“做好了啊,那我要开动了。”
但是,看到他无比自豪的端过来的食物,我顿时无力。面烂了,菜
没了,蛋飞了。能煮出这样的方便面,也是需要一定功力的吧。
再一尝味道,真是人间“没”味啊。
“何谋,我煮的面真的那么好吃么?”他兴奋得满脸红光。
什么?好吃?我差点喷出来,这也能叫好吃?
难道是——我把脸扭向镜子,果然!我一脸陶醉嘛,谁能在品尝这
样的东西的同时摆出这样的表情?这恐怕也是需要一定功力的吧。
原来,我的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连自己总是在不知不
觉中给他好脸色都不知道!
“好吃,好吃。”我嬉笑着把一大碗烂面条吞掉。
“是啊?我就知道,所以我特意煮了三包!你等着啊,我再给你乘
一碗。”他蹦跳着进了厨房。
天啊。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孟教授把我叫了过去。问我关于出国的事情。暑假期间,
学校作出决定,派我代表心理学系的学生,在年底出国交流。但是
我当场拒绝了。我没理由去那个国家,那里没有爹爹没有老爸,甚
至连财藏都没有。
看来,我盯着孟教授微笑,现在学校终于派老将出马了。
他为我到了杯水,既而开始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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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谋,我知道你从来都是自己决定一切事情,固执得很,但是出
国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找家人商量一下。”
“我家人也不同意。”我低头镇静自如的啜饮。龙井果然很苦,我
还是比较喜欢乌龙茶。
“何谋,你以为我是谁?”
我在他的话里听出寒意,抬头迎上的却是一双笑眼。是,我撒谎
了。可是——
“孟教授以为你又是谁呢?”
气氛瞬间冰冷,我和孟教授陷入挑衅对视的僵局。
平日里笑容满面,赢得可爱称号的年轻教授,也可以在没有别人的
时候,这样翻脸不认人。由此可见,他和爹爹,是同一类人。
但是我不能抵抗的,只有老爸的辛苦,爹爹的装可怜,和金副教授
的真可怜而已。你?抱歉,本大爷不在乎。
片刻后,他还是竖起了白旗。毕竟现在是他想说服我,拍马屁必须
要在马心情好的时候。
“你知道,金副教授为你,放弃了几年才换来的出国机会。”
金副教授?呦呵,小浪,你开始会瞒我了。
“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教授称号对于金副教授有多重要。从本科,
硕士,到这所学校教书,再攻读博士,他的每一步都走得不比别人
容易。但是,这个年头,闹人的孩子有奶吃,以他的个性,能得到
这次机会已经是奇迹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以后会帮他。”我才不会为了他决定自己的人生。我要用我自
己的手,一步步创造他和我今后的人生。
“别幼稚了。”孟教授摇头,“他毕竟比你大十多岁,很快你有了
自己的事业,你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他该是老人了,你却在壮
年。你们注定要分手。”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孟教授的为人,我知道他担心金副教授,
我更知道,他现在的眼神是在向我透露什么。
“我明白了。我会回去考虑。”这已经是我所做的最大的让步。
他终于满意点头。
我想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至少我该回去睡上一觉。今天发生的事
情太多——我从老爸那里逃出来,我被再次逼着选择出国,我联络
到了消失二十年的母亲。
太过戏剧化的一天,但是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令我开心的。我并
不痛苦,但是好烦,好累。
是说小说的结局总是会落入俗套,虎头蛇尾的圆满大结局么?那么
我的结局呢?
为什么我必须不能伤害任何人,为什么我必须担负那么多的责任?
为什么我明明不想去见母亲,脚却自动走向那个可怕的地点?
昏暗的灯光,连菜单上的字都恐怕难以辨认吧?也许选择这个地方
是对的,我看不到她的眼泪,也许我就可以狠心。
但是,我想,我更有可能,就跟着这个二十年未曾谋面的母亲,离
开。
未尝不好。
我一边恐惧着自己的这个念头,一边难以遏制的想要去尝试。
也许,就这样离开了,跟着我所不爱的母亲,没有任何忧虑,没有
任何包袱,我可以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生活。我可以每天看看书,
晒晒太阳,吃点巧克力,一个人享受湖光山色……过着从来没有的
懒惰的日子。
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刚开始可能会想家。
但是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像时间久了,老爸会忘记我,眼中只有爹爹。
我会被忘记,忘记。
不如就这样,没有顾忌的活着,然后没有眷恋的死掉。
真的不如。
真的。
“何谋,你怎么在这?”
我回头,又是他,金副教授。上次我要跌入深渊的时候,也是他这个白痴的声音把我拉回来。
“你发烧还没好,本来我就不同意你去上学,你竟然放了学还到处乱跑!”他似乎有些怒了,竖起眉毛
。
()
“Ptofessor Jin,may I ……”
“啊,”他顿时想起身后的老外,转身解释道,“I’m sorry。This is my friend,he is ill,so I
must send him to the hospital。”
得到了老外的谅解,金副教授转身推我走。
我摇头道:“我不去医院。”
“我没要你去医院,只是让你跟我回家。”
“那你骗那个老外?”
“我……”金副教授脸红道,“我只是突然忘了‘送你回家’该用哪个动词。”
“哼哼,原来,你去国外是要进修英语吧?”我逗逗他。
“你……都知道了?”他小心抬眼问我。
“是。我都知道了。”看他像小兽一样缩起脖子,我顺手捏捏他,“走啦,回家。”
“哦……啊,对了,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啊?”
我瞥了一眼餐厅深处,不知那里是否已经坐着那个女人了。
“何谋?”
我再次回头,凝视眼前傻傻的、呆呆的“老男人”,突然弄乱他的头。
“干嘛啊——”他不满的瞪我,随即发现我隐约的微笑,也跟着笑起来。
“我喜欢你露出虎牙的样子。”
“咦?”他捧起自己的双颊,“能看到么?”
我贴近他的耳朵:“从前看不到,刚刚的笑容是第一次露出来。不过……我早就知道了。在……我温你
的时候。”然后轻吹一口气,他立刻捂着耳朵跳开。
“这里……这是外面……”他慌慌张张。
我笑,拎起他要走。
突然手机响起,电话号码正是家里。
“同同?”
“老爸?你怎么回家了?有事么?”一如既往的低低的声音,而我喜欢这个声音二十年了。
“你昨天发烧,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回了趟家,给你煲了些粥放在炉灶上,还有烤了点鱼肉松,就在微
波炉里,还给你包了盒三明治,放在……干什么?”电话那头好象是爹爹在给老爸捣乱。譬如拉拉老爸
的衣脚,来个飞吻,或是装能猫一类的。
“什么?你把三明治吃掉了?”老爸爆怒的声音。完……我一拍额头,爹爹又惹祸了。
“你什么时候吃掉的?什么,就在我烤鱼肉松的时候?难不成……”老爸已经完全忘记电话这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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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顾得和爹爹发脾气了。
“难不成你把鱼肉松也吃掉了?……果然!那一定是在我褒粥的时候了?你……你……”老爸深呼吸,
“还好,还好,同同,”老爸又重新和我说话,“至少你还有得粥喝。”
“啊!”老爸又大叫一声,“阿青,你在喝什么?”
……
……
“老爸?”我在电话这端轻轻呼唤。
“同同……”
“恩?”
“今晚爸再来……给你做饭吃。”
“好耶!”电话那头爹爹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