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继续在现实之中与梦想拼过你死我亡。
距离曾蚕被处罚的日子已经是第一百天。
也就是说今天是曾蚕受罚的最后一天,过完今晚以后,如果没有意外曾蚕再也不用每天晚上都来这里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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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场上地面布满的灰尘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曾蚕手执扫帚木然而立,表情呆板,目光冰冷。
“啪!!”扫帚被狠狠的丢砸在地上,曾蚕抬起头遥看着天空,呼出一口浊气,轻声低吟道“这该死的处罚啊1”。
对于拥有悠久岁月的人们来说,百日也许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对于一个只有八岁的少年而言,一百天或者是一个极度漫长的等待。
最重要的是曾蚕是含冤受罚,时长日久心生不忿,怨气以日屯积。
“或者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赢得别人的尊敬与畏惧”。
“或者只是强大有力的拳头才能维护亲人的清静和尊严”。
一道道声音在曾蚕心中响起。
“轰!”曾蚕一拳砸进木桶之中,激溅起漫天水花,心中下定决心誓要变强大。
“噙~”桶中之水竟然奇迹般缓缓顺着曾蚕手臂升腾而起。
这一现象怪异之极,完全违背了水性向下的自然定律。
当曾蚕的手臂从桶中抽离,桶中之水一滴不剩尽数覆盖着曾蚕的整条手臂,污黑的脏水顺着手臂缓慢流动聚而不散,脏黑夹杂丝丝淡橙之色。
曾蚕抬起手臂准对练武场上的其中一根石柱子,修指轻轻一弹,口中低沉喝道“九象水缚”。
与声音同时一注水线由曾蚕中指徒然暴射而出,对着柱子激射窜去,水线碰到石柱如有鞭性一样,顺着石柱灵活的环绕上数圈,如有规则的螺旋轨迹,与其说水线含有鞭性倒不如说水线是一条有生命的灵蛇,自始至终曾蚕的手臂都没有抖动一下。
曾蚕中指往胸口一拉扯,水线顿时变得细长起来,环绕着石柱子上的力度也被收缩得更紧一些。
曾蚕心中不禁大喜过望,如果这招用到人或野兽身上一定可以起到束缚作用,也许实力稍低一点的,单是收缩之力就能将对手活生生的压死。
这招是曾蚕将九象水演修习熟练后特发其想,根据与虎蛇那次战斗创造出来的。
说是曾蚕创造出来的,倒不如说是从九象水演中演变出的更为体贴一些,九象水演本身就是根据自身的需要将水千变万化,即使是演变出来的,曾蚕还是一样欣喜若狂,并亲自将之命名为“九象水缚”。
忽然一阵足音传至曾蚕耳中,与此同时曾蚕脑海里映出一幅动态画面,曾蚕一瞬间就判断出是人的脚步声,而非兽类。
曾蚕心想“那么夜了谁会到这里。”,同时将围绕着石柱子上面的水线收回手臂,单手一扬,覆盖在手臂上面的脏水如脱离控制般准确无误的泼入桶中,没有丝毫溅起一星半点的水花,桶中水位比之抽出来时竟然是相差无几,精准的叫人难以置信。
曾蚕迅速将丢在地上的扫帚拿起来,作势打扫地面,心虚的不敢四处张望,心中想道“究竟会是谁呢?”。
半晌,曾蚕才从黑暗的小径尽头瞧见来人的身影,心中大呼一口气,又重新丢掉手中的扫帚一屁股大坐在地上。
曾蚕看见那个身影慢慢向自己走来,情绪竟然莫名的瞬间好转,就连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每天都期待她会来看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对她的厌恶越来越少。
曾蚕心中为自己的感观越来越敏锐感到高兴,同时又为刚才的作贼心虚大感惭愧。
一阵香风飘逸而至,曾蚕深深吸了一口,大感身心快乐,接着燕语莺音传至耳际“怎么还不睡?”。
曾蚕转过背来,仰望俏然而立的倩影,轻声说道“霞小姐不也是没有睡吗?”。
曾丹霞弯腰蹲下身子,模仿着曾蚕的姿势坐在地上,神态既轻松又写意,嘴唇微启,露出雪白整齐的小齿,轻声细语说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曾蚕心中大惑不解,疑问道“既然以为我回去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曾丹霞双手托着下额尖,俏皮说道“但人家以为你还在这里嘛!怎么?不欢迎吗?”。
曾蚕神情错愕,不明白曾丹霞这话的含义,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那知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看着曾蚕这错愕的表情,曾丹霞狡洁笑了笑,温柔说道“爷爷说你这些日子都很夜才回家睡觉哩!”。
曾蚕心中剧震,莫不是让村长发现自己的一切了吧?疑惑问道“你爷爷经常来这里吗?我怎么没看到?”。
“呆子”曾丹霞轻嗔一声,说完从地上站起,葱手指着天空,轻声叹道“小蚕,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丽”。
曾蚕仰首张望,但却没有顺着曾丹霞的葱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曾丹霞。
突然一股莫名的冲动油然而生,曾蚕徒然从地上站起来,双手紧爪曾丹霞的双臂,忽然曾蚕生出一种想要永远保护眼前人一生一世的莫明冲动。
曾丹霞让曾蚕突而奇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芳容失色叫道“小蚕,你干什么,你捏痛我了”。
听闻曾丹霞叫声,曾蚕才从“梦中”惊醒,脸色瞬间从勃子红至耳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丹霞知道曾蚕没有恶意后,脸颊也迅速飞抹上一丝红润,羞涩嗔道“呆子快说,刚才为什么这样看着人家?”。
曾蚕用蚊咬仅可二人听到的声音,小声答道“霞小姐你好美,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听闻曾蚕的回答,曾丹霞的脸颊也像曾蚕刚才一样从勃子红至耳根,用轻至曾蚕也听不到的声音,羞涩说道“是真的吗?”。
“哟?霞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曾蚕用手指着曾丹霞的粉颊说道,说完还用手去触摸曾丹霞的脸,随即又不解问道“怎么那么热啊?是不是发烧了?”。
曾丹霞粉颊一烫,又更加红了一点,像一个完全熟透的红苹果,戳指可破。
半晌,曾丹霞才回复“正常”,轻声嗔道“好啊,小蚕你竟然学会了油腔滑调啊!谁教你的,快从实招来,否则看我怎么收实你。”,曾丹霞说完伸手去捏曾蚕的耳朵。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话。”曾蚕故作哀声说道,说完就嘻嘻哈哈闪开一旁,不让曾丹霞捏到耳朵。
曾丹霞见曾蚕闪开,又伸出葱指向曾蚕的另一边耳朵捏去,故作生气说道“小蚕你欺负我”。
曾蚕知道曾丹霞不是真的生气,一时童心大起,轻轻躲开一旁,双手做了一个“你过来”的姿势,挑衅说道“来捉我呀!”。
曾丹霞听后大感有趣,轻声嗔道“最好别让我追到你”,说完对曾蚕虚晃两下粉拳。
两人皆是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太多的伙伴,现在都被勾起了久违的童心,同时心中又大感喜欢。
两道天真无邪的身影在场上你追我赶,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声。
“哎哟!小蚕,我痛…”曾蚕停步转身,看到曾丹霞扭伤了脚裸摔倒在地上,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曾蚕说完伸手去摸曾丹霞的脚裸。
忽然曾丹霞张开玉臂环抱住曾蚕,嘻笑娇嗔道“还不让我捉住,哼!看你那里跑。”,说完玉臂搂抱更紧一些,小脑袋都埋入曾蚕的胸膛之中,生怕曾蚕又挣扎开逃跑掉一样。
曾丹霞见曾蚕没有任何反应,抬起小脑袋仰望曾蚕。
“滴答”一滴泪珠从曾蚕颊尖滑落,泪水打在曾丹霞秀丽的小脸庞上,曾蚕俯首,四目交加。
“小蚕你怎么了?”曾丹霞伸出葱指轻擦去曾蚕脸额上的泪水柔声问道。
曾蚕摇头,泪水不停涌出。
曾丹霞见状,双臂又搂抱住曾蚕,脑袋埋伏在曾蚕的胸膛上面,轻抚曾蚕背脊,轻声问道“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良久,曾蚕才轻轻推开曾丹霞,站了起来走到另外一边坐下来,轻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的心好似被刀狠狠的割”。
曾丹霞走到曾蚕身旁背靠背坐下,神色坚决的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再骗小蚕了,再也不会。”。
“如果骗呢!”曾蚕声音沙哑问道,说完用背碰了一下曾丹霞。
“你想怎样就怎样。”曾丹霞一脸认真,说完也碰了曾蚕背部一下。
“我要霞小姐长大后嫁给我。”曾蚕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这样说会令自己更好受一些。
“乱说,我是你姐姐呢!”曾丹霞娇嗔道,心中却是很欢喜,既然她什么都不懂,但曾蚕这样说让她觉得更亲近一些。
“好啊!霞小姐以后做我姐姐了,那以后我该叫你姐姐了。”曾蚕兴奋叫道,或者自己一直都当曾丹霞是姐姐吧,不然全村人都恨了,唯独对曾丹霞有好感,甚至心里期待天天都可以见到她。
“嘻嘻,我有一个八岁血脉四段的弟弟,骄傲耶!”曾丹霞咕哝说道,但心中又莫明其妙的失落,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曾丹霞的病上来了,曾蚕道“这两天我打算上山找最后一种药帮姐姐治病”。
“你有信心根治吗?”曾丹霞紧张问道,说完站起来走到练武场边缘坐下,玉足顺着场中轮廓垂下,双掌托着脸额,遥看天际。
曾蚕缓慢走近曾丹霞身旁,手掌轻拍曾丹霞粉肩,柔声说道“你要对我有一点信心”。
“从希望到绝望那是一个残忍的过程,我现在真的好害怕,每天都患得患失,就好像当初从天才一下子堕入到修炼不了血脉决的伽一样。”曾丹霞怜声楚楚说道。
曾蚕看着曾丹霞薄弱的身影,心里犹如被刀不停往返抽割一样,苦涩笑了笑,沉声道“我能理解。”,接着神色坚决说道“不如我们拉指尾约定”。
曾丹霞听说拉指尾,顿时来了兴趣,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病是否能治得好,欢跃问道“约定什么?”。
“我们先拉指尾,约定什么以后再说。”曾蚕说完站起来伸出尾指。
曾丹霞见状甜甜一笑,跟着站起来,认真说道“以后约定什么,由我来决定。”,曾蚕认真的点了点头。
朦胧的月光下,两个身高相彷的身形,两个小尾指紧紧勾在一起。
“谁也不准反悔。”尾指轻轻一拉。
………【第20章 从天而降】………
距离曾蚕受罚已经第一百零一天,百日罚期已满,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曾蚕再也不用到那该死的练武场打扫卫生了。
早膳时间,曾坚、曾蚕爷孙二人围在饭桌上,曾蚕兴致勃勃的夹着桌子上的鲜鱼大块大块往嘴里送。
曾坚则是少有动筷子,满脸慈祥的看着曾蚕风卷残叶般的清扫着桌子上的美食。
曾蚕又是往嘴里塞进一块鱼肉,含糊不清说道“爷爷你为什么不吃?是不是我弄得太咸了?”。
爷爷曾坚一脸柔和,微笑说道“爷爷都老了,那里还有年轻人的那股干劲,你多吃一点,不然像以前那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谁见了都想欺负一把,令人多难受啊!”,说完爷孙二人相视一笑。
这三个月来,不知是伙食改善了,还是修习梦水秘的缘故,曾蚕的身体竟然明显的精壮了少许。
曾蚕放下手中的碗筷,用手抹了一把嘴角,对着曾坚轻声说道“爷爷,我想中午后,上小峰寻找火纹草给曾霞治病”。
曾坚听后,还是一脸微笑,淡淡笑道“如今你的实力爷爷也没多少担心,不过你绝不能大意,山腹深处隐藏的凶猛野兽实在太多,你要多动脑子,有时不能力斗,但可以智取”。
曾蚕小鸡啄米般连忙点头,知道爷爷还是很担心自己。
曾坚接着说道“你要寻找的火纹花,年轻时爷爷也收采过,这火纹花相对于润脉草则是容易寻找一些,火红火红的颜色是火纹花特有的个性,不过你要注意这火纹花必须在花开后的三日内采摘,你明白吗?”。
曾蚕微笑答道“这个我明白,因为火纹花在花开的三日内药性最稳定,药效也最强”。
曾坚不厌其烦继续问道“那你如果在山上突然碰上火纹花,如何区分它花开的时间?”。
曾蚕微笑,自信答道“火纹花初开时火红,以后每过一日便加鲜红一些,待至第四日以后花瓣会逐渐从火红变成粉红,也就是说遇到火红的火纹花就可以收采,遇到粉红的则弃之”。
曾坚听后一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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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山脚下,曾蚕垂臂屹立,兽皮紧包着冰萧斜挂在背后,虽然太阳当空照,不过冰萧传递过来的冰冷使曾蚕感到全身清凉无比。
曾蚕腰位处悬吊着一个皮制水袋,此袋乃练武场上曾丹霞所赐,曾蚕抬头向小峰上望去。
小峰山脚下依然像其它四峰一样,参天树处处屹立竖起,不过相比食峰这里却是要光朗清爽很多。
小峰从山脚起便有一条小道径直上山腹,小道两边大树高高挺拔,却不显密集,阳光可直射而入,山中不显黑暗,山腹中野兽又不比其它四峰少多少,因此小峰成为了落阳村中最受村人追棒欢迎的猎兽好方地。
拿这里的小峰跟食峰一比,曾蚕心情顿时大佳,举起脚步沿着小径直上山峰。
“这里实在太好了,远远一眼看去,所有凶猛野兽便无可遁形匿迹,难怪村中流传着“猎兽上小峰,采果无名峰,历练穿中峰,玩命闯食峰,散心走拇峰”这样的话啊!”曾蚕自言自语说道。
曾蚕看着光朗的四周,身心开朗,不似在食峰山上,山腹深处黑暗如入鬼域。
在小道上行走一会,曾蚕大感无聊纵生,随手从地上大抓起一把小石子,对着小道旁边其中一棵大树掷射。
“啄”“啄”“啄”“啄”低闷的声音不绝于耳。
石子瞬间穿透树身,从树身之中激射四出,顿时这棵大树被射得千疮百孔。
曾蚕童心大起,怪叫一声大跃而起,双手吊着树枝如耍单杠,虚晃两下,直射另一根大树,如灵猴般向山腹深处跃去。
距离山脚将近千米,曾蚕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声若隐若现,随即不再往上去,方向改为小道两边,遁着声音大跃而去,查看过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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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树阴下,一大一小二人合战一头爆刀鹿,战场中的战斗十分激烈无比,二人出尽气力仅可与爆刀鹿勉强战成平手。
二人中,大的那个样貌粗犷,个子大块身如铁塔般,一看之下居然无法从外貌判断出此人的实际年龄。
此人面容古朴刚阳,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流血不流泪的铁血汉子,这汉子一身平凡无华的粗布衣,布衣宽大无袖,露出两条强而有力的铁臂,与一般村人打扮相差无几。
别看小的那个打得拳拳生风,其实她可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的容貌清秀好看,一条马辫子长至臀部,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左右。
此女的外观与年龄不大符合,此女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刚刚发育的胸脯隆起两个羞涩的小馒头,裤子窄腿更予人视觉上的特长之感,上衣紧收身至腹,露出美丽可爱的肚脐与雪白无暇的素腰,一眼看去就赐人容易亲近之感与无限的联想。
身如铁塔的大汉躲过爆刀鹿的一轮攻击,沉声说道“丝丝切不可大意,别要以为长角者都是于人畜无害素食动物,如果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