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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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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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着眼,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这之间因沉默而引起的尴尬,而心心是最保险也是最温和的话题。
  “心心的头发长了,应该去剪一下了。”
  他“嗯”了一声。
  “心心一岁生日快要到了,你预计要怎么庆祝?”
  他又“嗯”了一声。
  我觉出了不对劲,还没等睁开眼,林子昭的嘴唇已经覆了下来。
  
  他的吻落得很轻浅,就像是羽毛一样刷过。我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浑身一震,却摆脱不掉他按住我肩膀的手。
  我头一次发觉他的力气有这样大,我也是头一次发觉他会有这么霸道,把我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被角被遮住不留缝隙,我被迫在他的手指下仰起下巴,他的动作直接迅速,让人来不及抗拒。
  室内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作罢,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很仔细地瞧着我,在柔和灯光下像是黑曜石,十分清亮。却是抿着唇一声不吭。
  又是这样的冷场。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然后就会这样慢慢沉默下去。
  我翻身想要躲开他,却被他扳住肩膀,他看着我,眼睛里渐渐有某种流光闪动。
  这个眼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却又让人不得不印象深刻。在结婚后最初的那几个晚上,他都是这样的眼神。我一动不动,他仔细分辨着我的脸色,片刻后确认,接着拇指稍稍转了半圈,便抚上了我的耳后。
  我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另一只修长手臂伸出去,彻底拧灭了台灯。
  
  他掀开被单靠进来,我的脑后被他掌住,整个人被他捞在怀里细密地亲吻。他的嘴唇柔软,技巧也熟练,渐渐有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彼此越来越浓重的呼吸。
  我忽然发现这次竟然奇怪地没了当初那种生不如死的排斥感。他的手指依旧在带着温柔的力道游移,我抿着唇感受,发觉自己竟然没怎么产生当初那种如临大敌的抗拒感。
  大概真的应验了那句话,时间的力量无可匹敌,可以让人习惯一切。
  我没有反抗,他似乎受到了鼓励,呼吸从我的眉心到脖颈,再一路沿下。手指灵活敏捷,衣带被解开,真丝睡裙水一样地沿着皮肤滑下,只留下我加快的心跳。
  我有些口干舌燥。即使在黑暗中,我依旧可以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他的双手撑住两侧,片刻后终于俯下^身来,我揪住他的衣襟,微微抬起头迎了上去。
  这个夜晚比以往这样的每一次都要过得快。事后他从身后搂住我,两人十指交叉,我不自在地试着动了动,他没有放开,反而搂得更加紧。
  今天晚上双人床双人睡,头一次我们睡觉有了个夫妻的样子。
  
  安铭臣这一年来的绯闻女友数量明显增多。虽然这和公司宣传提高他的知名度不无关系,但这绝不是主要原因。以往他也是这样被人前人后地示好,却从没见他像如今这样来者不拒过。
  他的隐婚还没有被公布,连林子昭都不知道。他在众人眼中依旧是T市有名的几位有钱途有相貌有家世的黄金单身公子之一,嘴角总是噙着微笑,对待陌生人态度也温和,便愈发吸引了众多才女美女的前赴后继。有一次左迎约他逛街买礼物,这样明显的暗示,安铭臣敲了敲桌面,捏着手机想了想,竟然也答应。
  我瞅着他,忍不住问:“你如今这么做,是默认了要和黎念离婚了吗?”
  “没有。”安铭臣把文件夹一合递过来,“怎么这么说?”
  “可你现在明摆着是在给黎念越来越充足的证据离婚。”
  安铭臣笑:“证据?拿来看看再说。我没有真做过什么,她从哪里找证据?”
  他的笑容有些淡,带着隐约的冷冽气息,我暗自揣摩着他的心理,欲言又止,不敢再说下去。
  他看了看我,索□叠双手靠在了老板椅里,一张英俊脸庞面无表情,话也更加冷了:“反正我做什么她也没关系,所以你也不必多替她操心。还有事没?没事回去整理报表,下班之前交给我。”
  这真是明显的迁怒啊迁怒。我在心中默念一万遍,充当撒气筒是秘书的必备职责之一,我忍,我继续忍。
  
  林子昭近来有些变化。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便定省般一天一个电话地打过来。虽然我们每晚都会见面,虽然电话里的话题来来回回也都是老陈醋般的寥寥那几句。
  但说实话我打心眼里鄙视这种刻意的形式主义。以至于有次被工作忙晕了头,就这样不小心把心里话对林子昭说了出来。
  他一下子被我噎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来了一句:“不解风情。”随即第一次先挂了我的电话。
  从此以后他再没有无事打电话过来。
  我有些忐忑,但开不了口道歉。这种话介于说了矫情不说憋闷之间,我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选择了后者。
  
  今天下班以后我驱车回家,按了家中门铃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阿姨来应门,随即才反应过来昨天她已请假回家一周。
  T市的冬天十分冷,我围着别墅转了半圈,终于对自己没带钥匙表示了认命。
  想来想去,只好给林子昭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低沉的声音混在不甚安静的背景乐中还是很清晰:“秦鹭?”
  我开门见山:“我没有带钥匙,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能回家?”
  林子昭还没说话,手机就被别人抽了过去,熟悉的声音来自老五:“喂,秦鹭呀?我们正往外环走呢,要给祝叔祝寿去。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干脆也过来吧。”
  我无声叹气,再次表示了认命。
  
  结果没想到我赶上了一场好戏。
  我走到生日宴会的大厅内,碰巧一眼就看到了林子昭,以及林子昭身边一身银白鱼尾服的女子。
  那女子正端着皓腕身体前倾地对林子昭敬酒,浅笑的嘴边漾起两个甜美的酒窝。两人挨得极近,近到鼻尖对鼻尖相隔不到一公分。我看着她,不由自主戳了戳自己的脸蛋,似乎我的要比她深些。
  我站在角落里,歪着头瞧着那边的旖旎风光,考量自己上前取钥匙的合适时机。
  林子昭扭过头来,看到我,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转身大步走过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屏蔽出我眼前一片阴影:“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位看着我欲言又止的鱼尾小姐,说:“人家好像有话要和我说,我不过去一下不大好吧?”
  他张张口,我抢在他之前堵住他:“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会点儿唇语,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小姐刚刚似乎是说过考虑离婚几个字。”
  然后我无视他的眼神,绕过他径直朝那位小姐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我还是头一次体验到了正妻的好处,连指责都十分理直气壮。有道德的支撑,跟色厉内荏比起来,滋味儿确实不一样。
  但也正因如此,我赢得太容易,嘴皮子都没有耍过瘾。
  她坐在沙发上,我站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去,微微地笑:“这位小姐,你的鞋跟比我要高,你的裙子比我要好看,可你的曲线没有我的漂亮,你的鼻子也不够挺,并且才刚刚够到我的肩膀。最重要的是,你刚刚试图投怀送抱还失败了,你除了自取其辱外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呢?你把我叫过来,还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呢?”
  “另外,你穿银白色鱼尾服真的不好看。”
  
  过了五分钟我走出来,对等在门口的林子昭说:“好了。心心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他盯住我仔细分辨我的表情,没有看出异样反而更加怀疑,但最终还是回答了我的话:“在宋小西那儿,今天去了他们家巴巴地不想走,我把她留在那了一晚上。”
  “嗯。”
  他在我身后一起走向停车位,三秒钟后说:“我跟那个人没有什么。”
  我头也不回:“嗯。”
  
  林子昭开了我的车回去,我窝在副驾驶位上昏昏欲睡。红灯加堵车时感受到右车窗外有灯光刺眼,扭过头顺便睁开半只眼看了看,发现林子昭那张脸赫然就在两公分之外三公分之内。
  我一时没防备,立刻倒退,在后脑猛地挨到车窗前被他抢先用手隔绝了碰撞。
  他撑住玻璃,慢慢把我收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略微昏暗的空间他的眼睛格外深秀明亮,鼻息拂过我的嘴唇,林子昭微微一笑,开口:“秦鹭,其实你对我也是比较在乎的吧。”
  我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震得本来清醒的脑袋再次变得有点儿发蒙。
  “你既吃醋又信任我,今晚的表现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我终于懂了。
  “你说得太肉麻了。”
  他淡淡地笑,无视我的话接着说下去:“秦鹭,你有没有想过,等有一天你的父母无法妥善照看你,心心羽翼丰满越飞越远的时候,我就是你名义上最亲的亲人?”
  他今晚有点儿不正常,又或许应该说他时隔三年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玩世不恭的模样。话虽然说得越来越煽情,可他的笑容十分轻松,有某种重大发现后的释然流露。
  我有点儿说不出话,屏住呼吸等他说下去。
  “那天晚上,那几个小混混堵住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即使你再不想承认,你最理直气壮调动的人里面,除去警察之外,我也应当排在第一个。”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良久,还是没有说话。直到后面有车子的喇叭声响起来,才反应过来我们还在街道上。急忙推开他,没想到却被他越束越紧,他对外界的噪音恍若未闻,低声在我的耳边说:“我正儿八经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
  我索性放弃,直接盯着他的眼睛看,说:“林子昭,想不到你信手拈来的这些甜言蜜语的质量和安铭臣有的一拼。”
  他显而易见地蹙了蹙眉:“其实这些话我酝酿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并且其实这个场合也真是糟透了,就算是在平时吃饭的时候说也比现在腰好。”
  我还是盯着他瞧,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想了想,低头看着他的衣领,慢慢地说:“你可以到时候再说一遍,我不嫌多。”
  
  就像安铭臣说的那样,我和林子昭比他俩要幸运,尽管这样说似乎有点儿不厚道。我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前欢旧爱,只要各自迈出自己那点可怜的心结,就可以互相手拉上手。我们已经花费了三年来慢慢消除彼此的距离,剩下的人生既长又短,没有必要再浪费在对峙和沉默上。
  我和林子昭虽然有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开端,以及一个不怎么美好的过程,但只要结局称心如意,就足矣。

    秦鹭番外完…


    安铭臣黎念婚后小番外
    
    婚后某夜,黎念正在厨房里用榨汁机榨橙汁,突然就被安铭臣一把抱到了大理石流理台上。
    两人的姿势太暧昧,近到她可以闻到他的发香。安铭臣在这种时候通常都不爱说话,并且也忙得说不出话。他的手指一如既往地灵活,站在她的双腿间,黎念被他刻意卡在狭小的空间内,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缠。
    她垂着眼睛看他,嘴角弯出一个笑,忽然出声:“安铭臣,你也这么对那个什么付小姐做过么?”
    他从她的锁骨处抬起头来,鼻息稍稍不稳:“哪个付小姐?”
    黎念微微推开他,跳下流理台,赤脚踩在他的拖鞋上,手臂抱着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耐心解释:“就是那个比我还漂亮的付小姐。”
    “还有比你漂亮的?”
    黎念把他放在她腰际的手指拎开,重新系上睡袍带子,抱起双臂似笑非笑:“新闻当初可是登在网上了的,要不我给你去搜搜?”
    “你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可人家都找到我这儿来了。我俩今天在茶座喝茶,人家还以为我俩是姐妹。”黎念微微地笑,扬了扬下巴,“我包里还有她的名片呢。”
    安铭臣不答话,揽住她的腰肢,两人站一起一点点地向卧室挪,歪歪斜斜毫无形象,像是两只企鹅。
    “你们聊了点儿什么?”
    她眯起眼细细瞧着他,调调刻意又软又绵:“你猜呀?”
    黎念最近多了一项爱好。兴致上来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不负责任的挑逗。对象当然只有一个人。
    “这么好心情?”安铭臣笑,陪着她一起无聊,“我猜出来有什么奖励?”
    黎念很大方:“你提。”
    两人终于到了卧室,安铭臣捞起她的腰,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他的眼角蕴含笑意,黎念的手臂被他高高举过头顶固定住,她的胸^脯不得不高高挺起。只要他微微低头,就可以一口咬住。
    他的眼睛背着光就像是黑宝石,声音刻意压得十分诱惑:“明天我出差,你陪我一起去?”
    “先看你回答得怎么样。”
    安铭臣笑了一下,轻轻咬住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如果没猜错,她找你只是为了曲线救国吧?这位女士最近好像辞了职出来自己成了公司,这次找你是为了让我给她公司投资?”
    “那你答不答应?人家今天可专门带着我逛了专卖,非要给我买套祖母绿呢。”
    “我给你买的那么些物件,怎么就没见你这么感叹过?” 安铭臣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脸颊,“那你觉得我该答不答应?”
    “付小姐才貌双全,有手段有能力,当合作伙伴你不会亏啊。”
    “没了?”
    “而且投资了还能有许多合作机会,商场上多一位朋友比多一位敌人要好啊。”
    安铭臣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还是不投了。多一位朋友少一个老婆我得多亏。”
    黎念使力推开他,自顾自翻身连带拽过被子:“没意思。还以为你会心虚呢。”



番外:中场休息一下。
      ^_^番外头一次难产了,汗。先写这些看着玩玩。


 当各位女主耍别扭赌气不吃饭时。
 纪湛东:亲爱的,不吃饭胃会疼。
 安铭臣:念念,就吃一口好不好?
 江承莫:宋小西,过来吃饭。
 习进南:不必说话,聂染青闻到牛肉汤的味道自己会从卧室钻出来的。(以此证明,女人的胃被拴住的效果等同于男人。)

 各位男主处理桃花的态度。
 习进南:唔。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
 纪湛东:嗯?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
 安铭臣:嗯……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
 江承莫:我有老婆了。

 各位男主处理老婆桃花的态度。
 习进南:等,忍,出击。
 纪湛东:等,忍,再等,再忍。(主要是这家伙的脚跟比较不稳,有前科的人没资格说人家)
 安铭臣:斩立决。
 江承莫:凌迟处死。

 各位女主被偷钱包时。
 习进南:人没事就没关系。
 纪湛东:(心中暗乐,终于有我能帮上忙的时候了)没关系,我们去挂失。
 安铭臣:要不我们这样想,幸好他偷的不是手机? (否则再弄出个艳照门就麻烦了……)
 江承莫:宋西小姐,你怎么这么笨?走人了,去银行。

 各位女主刷卡刷到爆时。
 习进南:真难得还有这时候,继续努力。
 纪湛东:说我和你一起去逛,你偏不让。我现在给你把卡送过去?
 安铭臣:刷爆了没关系,可是念念,你有没有给我买东西?
 江承莫:我习惯了,所以才每个生日都送她银行卡。

 当各位男主得知老婆怀孕时。
 习进南:外表:……内心:^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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