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幅商人的口吻,讨价还价的架式不输以往,甚至用她说过的话来攻击她。仿佛他面对着的不是从前的妻子,只是普通的竞争对手。
“………”
无言以对,只觉得他的字字句句都似一记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费劲地做着深呼吸,许久,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弱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但她现在用这件事要挟阿宇,要求他陪她一晚上,这你也不管?”
扯了扯唇,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大家都是爱玩的人,我连自己都管不住,怎么好意思管她?”
一丝痛意滑过眸底,慕千雪的声音很轻,却已足以让他听得清楚:“看来你真的很爱她,连这种事也能包容。”
仿佛一根肉刺扎进了心,拨不拨,都那么疼,宋天杨神情漠然,只是微蹙的眉头,却越拧越深:“我不爱她难道还要去爱你?”
曾经,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伤她一根头发丝,他都会疼得要命。彼时,他只想用尽办法折磨到她痛不欲生,从深爱到被背叛,从纵容到分离,如若过去了一个三年的时光,她还是天真的以为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慕千雪的话,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从今以后,他要她的世界,唯剩残忍。
“………”
过去的三年里,她曾试着一点一点将他遗忘,可是,她做不到。想要微笑,却仍是红了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慕千雪微牵起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你真的不管?”
“给我一个管的理由。”
过去的一切已不能够挽回,但,他所承受过的所有痛苦,也定会让她一一品尝。他有多痛,他就要她一起痛,他有多疼,他也要她一起疼………
“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全面爆发,可是,面对着他的时候她总是那样容易激动,只不过以前的时候大多是欢喜,而现在大多是痛苦。
闲闲落坐,他动作娴熟地又燃起了一支烟,当两指间青白色的清烟袅袅而升,他近乎残忍的话语业已脱口而出:“要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想他陪余伊薇,难道你要陪我?呵!不是很爱他吗?那就牺牲你自己换他一个‘清白之身’如何?”说着,他又冷冷一笑:“反正咱们也不是第一回睡,你没所谓的对不对?”
“………”
过于震惊,慕千雪已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恨她,却没想到在他的心里自己居然是这样一种形象。抖着唇,她连牙关都开始打颤,苍白的小脸上,原本委屈的泪水也似被怒气蒸干,只剩下恼羞成怒的怨愤,氤氲于眸间。
“生气了?生气就走啊!没人留你。”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在说到‘没人留你’四个字的时候,他用了一种极度刻薄的冰冷口吻,他知道这样会激怒她,可他就是故意的,她越生气,她越痛苦,他就会感觉越‘快乐’,他甚至有些bt的觉得,那种感觉无可代替。
“如果,你觉得侮辱我你会觉得快乐的话………”
将已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生生逼回眼底,慕千雪挺直了脊梁,望向宋天杨的眸间,有一种望不透的雾气腾腾。看不得她的眼泪,宋天杨心里那只无形的手又狠狠揪着他的心脏,用力摧残。
侮辱她他会觉得快乐?
他怎么会快乐?她有多痛,他只会比她痛双份。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着自己,伸手,貌似优雅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当那尚未燃尽的烟蒂被冷冷丢弃在琥珀色的烟灰缸中,宋天杨已嗜血抬眸,对着慕千雪,字正腔圆地说了两个字:“出去!”
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还是不甘心的滚落,慕千雪抖动着双唇,倔强道:“你要反悔?”
‘啪’地一声,宋天杨拍案而起,面色狰狞地冲她大吼:“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后悔了,出去………”
任眼泪如珠而落,慕千雪终还是痛苦的闭上了眼,任他伤人的话语在耳边环绕,她纯白色上衣的纽扣已被她一粒粒解开:“是不是陪你睡过就可以?那就睡吧!反正你也说了咱们也不是头一次,没所谓的对不对?”
纤白的手指,顺着衣缘探入。
指过之处,露出她雪白圆润的肩头,再然后是那性感中犹带着几分神秘的纯黑色蕾丝胸衣,再然后,他已不能呼吸。
她的肌肤如滑似腻,在黑丝的映衬下透着近乎妖娆的莹光,宋天杨微张着嘴,不敢置信般盯着那大片的雪白,许久许久,都不曾吐出半个字。他对她的身体,从来没有抵抗力,从来………
最终,他还是艰难地别开了脸,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翻腾着的**,用近乎嫌恶的口吻,鄙夷道:“我最后再说一次,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想过要放弃的,却还是不得不放下尊严,离开这里便等于亲自掐灭了最后的希望,她可以忍受他的侮辱,也可以理解他的残忍,只因他就是他,是她心里的无可代替。可面对他的鄙夷,她却不能开口为自己解释半分,不敢让他知道想想的存在,就算被他误会了自己的杜宏宇的关系,她也只能咬牙死忍。
她也很委屈,她也很痛苦,可当人被逼至绝境,她能选择的已只出卖自己可怜的自尊。慕千雪的手仍在继续,像是在花间飞舞的蝶,一点点,一片片………
从上衣到长裙,从胸衣到内、裤,当她双手环胸,羞羞答答地将自己完全展现于他的眼前,他的眸间,已只剩熊熊大火在跳跃。
柔滑的肩头,在晕黄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珍珠般柔美的莹光。性感的锁骨,几乎能埋下一颗鸡蛋。活【色】生香的感官刺激,无一不在狠狠刺激着宋天杨的神经。她的行为,已触及他的底限,双拳紧握,用力处指节都已泛着白,他喉头干涉地低吼,因太过压抑,连嗓声都微微变了调:“把衣服穿上。”
“不是你说要的………”
她也回吼了回去,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将自己所有的不甘都化为了哽咽。
“你可真行啊慕千雪?为了他你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啊?”
“我………”
委屈不已,她想要解释,他却再没能给她机会。大踏步地,他朝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带着狂怒的暴虐,飓风一般狠狠掠过她的身前,当她长发的尾梢被他周身的气流所带动,在空气中张扬飞舞时,她忽觉身后微微一凉。
愕然转身,却来不及抓住他的衬衫的一角,慕千雪眨着小鹿般惶然的大眼睛,想要再度将眼泪逼回,尚未成功,耳旁却已传来宋天杨极尽残忍的话语:“就那么爱他吗?啊?所以才打掉了我的孩子,替他生了儿子是不是?慕千雪,你还有心吗?啊?”
那一刻,宋天杨的心头的猛兽在狂哮。
他恨她的无情,但更恨她亲手扼杀了那个还不及来到人世的小小生命,那是他们的孩子,她怎么忍心?他曾以为她真的是无法忍受当初自己的戴罪之身,可她却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她怎么能对他这么残忍?
他还在原地等侯,她却已毅然转身………
“我,我………”
他,他怎么知道她有儿子?
想说她没有,想说她生的是他的儿子,可撞见他怨毒的眼神,她除了那个我字,却再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万念俱灰,慕千雪在他面前失声痛哭,泪水爬满了她凄惶的小脸,将她精致的妆容,毁出了一道道的乱痕。为了来见他,她精心地地在脸上涂涂抹抹,生怕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憔悴与‘苍老’,可是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
猛地推开他,她颤抖的双手胡乱地拉扯着地面上的衣物,用那仅有的布料,艰难地披盖在自己的身体之上,此刻,她所有的意识已混乱,满脑子都只剩下那痛苦的两个字眼。后悔,非常非常的后悔,她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
抽泣着,慕千雪不敢回头,只是艰难地将衣物一件件套回自己的身上,泪眼迷蒙间,她甚至将纽扣扣错了洞眼。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狼狈地站起身来,将头脸掩藏在披散着长发的之后,她虚晃着脚步一步步朝门口挪去。就算已被他唾弃,就算已没有尊严,她也要挺直了脊梁,端端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
她的隐忍,他看在眼里,她的无措,他刻在心底。
心,痛到不能自已,如一把生了锈的钢刀,用钝笨的刀锋,一寸寸剜心绞肉,让他的胸膛血肉糢糊。她经过他的身前,带着熟悉而特有的清香,撩绕着钻进她的鼻头,他的手,隐隐有些抽搐,握合成拳,太过用力以至手背上青筋暴起,宋天杨就那样冷眼旁观着一切,一点点,把心蒙蔽,一寸寸,将心凌迟。
起伏的胸口,早已泄露了他太多的情绪,可他仍是固执地坚守在原地,把那心底最为期待的冲动,狠狠地埋藏在他深邃的黑眸间,这都是她自找的,他不可以同情,不可以怜悯,他在实施着自己的报复计划。
所以,他没错,他没错………
只是,他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心头在滴血,又让他如何去压抑?手,狂猛而迅速,眨眼之间已将她狠狠按压在门背之上,火热的唇,狂肆而饥渴,带着三伏天的高压之火,将她的带泪的红唇,狠狠淹没………
起初,她只是错愕,当他渐而深入,慕千雪似乎猛然清醒,她挣扎着,踢打着,用力地反抗着,甚至不顾一切地咬上他的唇。当腥咸的滋味,于口腔中弥漫,宋天杨终于放开了她,几近疯狂地对她吼道:“不是让我不要后悔吗?不是让我帮你吗?怎么,现在是你要反悔?”
“放开我。”
泪,滚滚而落,慕千雪迷离的大眼中,他的影像已模糊,只剩下那斑驳清冷的眉眼,仿佛是在梦里曾出现。
在来到酒店之前,她曾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她总以为,就算再恨,就算再变,他也总还是他。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他看不得她那样的表情,凄惶,无助,绝望,悲伤,那种透入骨髓的心痛,像是看不见,也摸不到的空气,但却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他咬牙,一字一顿:“我给过你机会走的,现在,来不及了。”
她曾以为,这辈子宋天杨会伤害任何人,也不会真的伤她,可今时今地,她却切切实实地在他身下颤抖,只因她悲哀的发现,原来,他真的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让她陌生到绝望,心痛到悲凉的人。或者,而今的宋天杨,他所要的快乐便是狠狠的伤她,直至,遍体鳞伤。
“放开我!”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们已太久没有如此亲近,近到连呼吸都那样灼滚,她静静的流着泪,用近乎哀求的口吻,悲伤地开口,她要的不多,但他根本没打算再给她机会。
他不想帮她,只是想羞辱她,想伤害她。她承认自己受不了这样的他,所以,她真的绝望了,想要逃离这样的他。所以,慕千雪拼命地挣扎着,可他的力气那样大,任她如何反抗也始终徒劳。
“啪”地一声,当清脆有力的声响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她眼角的余光,扫过他狂邪冷戾的身影,落到他线条僵硬的脸上。那张曾让她神魂颠倒的脸上还残留着余温,微红的指印,在他略显白希的脸上只能找到一丝丝微弱的浅痕。
居高临下,宋天杨目光冰冷地望着身下如同受伤小鹿般的慕千雪,忽而神情冷戾地解起了西装:“这次,是你自找的。”
ps:棒棒糖亲(281477340)这么给力,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力。
这一章有点虐,我个人认为我自己又不小心后妈了一次。
然后,明天十点来看这两个相爱相杀的结果吧!
不见不散,老规矩,十点!!!!
 ;。。。 ; ; 在警察局录了半晚上的口供,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慕千雪眼底有淡淡的暗影,黑了的一圈不算明显,但也看得出来神情憔悴。倒不是担心自己会有事,只是在拉斯维加斯不比在国内,这边的法律对儿童监护权这一块特别严苛,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她很有可能会被剥夺想想和小雨的监护权。如果最后的结果是这样,她实在不敢想象……
原本这种事也可以私下协商解决,可想到余伊薇的态度,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几年,她经过的风浪也不少,可一遇到孩子监护权问题,饶是她再镇静,这一次也淡定不起来了。
杜宏宇看着她,突然伸手过来牵住的手,大拇指摩梭着她的手背,声音很轻:“别担心,都解释清楚就好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拉她的手,他们初见的那一次,是杜宏宇拉着她的手,带她避开了所有的记者,也是他亲自把她送进了宋家的别墅。三年的时光在他的身上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痕迹,唯有那双原本带笑的眼,渐渐已失了最初的纯真………
他明明还大自己两岁,可慕千雪以前看着他,总觉得像在看一个弟弟。但这两年他变得越来越成熟,在他身上她渐渐也找到了一种安全感,一如现在,她明明很慌很乱的心,却在他的那么轻柔的按揉之下,渐渐平静。
那种感觉,一点也不【暧】昧,但就是让人觉得………温暖。
有点像家人,但又和家人不同,就是很温暖。以前的杜宏宇像个阳光大男孩,可现在,他是她最值得依赖的朋友,是足的依托一切的挚交。
“能解释得清楚的话,我就不发愁了,那个余伊薇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她又是故意冲着我来的,没有事还好,现在偏偏……”慕千雪不是恺人忧天,只是太害怕这件事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她那种大小姐脾气的人,没事都要弄出事来,现在又让她捏着把柄,她还能不使劲的作?”
“没事。”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小雨和想想,万一监护权被剥夺,她们可能会住到那种类似于孤儿院的地方,我……”
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杜宏宇无所谓地笑了笑:“小雪,没事的,我保证。”
“你怎么保证?”
这是在拉斯维加斯,不是在京市,而且就算是在京市,就算自己国家的法律对孩子们的监护权更有利,可遇到余伊薇这种女孩子,也是很吃亏的。她们人在异乡,无钱无势,怎么能奢望那样的保证?
薄薄的唇向上,轻轻一勾,杜宏宇扯出一丝淡笑,简单的解释道:“我已经找余伊薇谈过了,她说了会放手,不会诬告你,也不会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
闻声,慕千雪愣了一下:“真的?”
“嗯!”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可慕千雪怎么觉得那么梦幻呢?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我的样子像吗?”
慕千雪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半晌,点头:“像。”
杜宏宇卟哧一声笑了,又捏了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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