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呢?是谁派来的?其目的究竟是接近完颜亮还是接近我呢?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秦天德的脑子里,他略作沉思,再次说道:“你刚才所说以身相许是怎么回事儿?”
“大人身为读书人,难道没有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么?如今大人为了救小女子,与小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小女子这辈子除了嫁给大人,那就只有一死以保清白。”
“可是我已经有了发妻,如果你真的要嫁给我,那就只有做妾了,你可愿意?”
“做妾?”少女突然转过身来,一脸的紧张,“不行,我绝不做妾。大人既然已经有了发妻,那小女子就做平妻好了。”
这时候秦天德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看着少女久久不曾开口,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他点了点头:“好吧,如你所愿,你与本官一同返回淮阴,择日成亲!”
“多谢大人了。”少女脸上没有半点古代男女定亲时的羞涩之意,反而如卸重负般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顺手将挡在左脸前的秀发挽到了耳后。
“你的脸。。。”
第二零八章 又是洞房
夜色正浓,早春的气息洒满大地,淮阴城内,县衙之中,秦天德又成亲了,而今日则是他的洞房之夜。
只是此次成婚,场面格外的小,只摆了一桌酒席,前来道贺的人,也只是县衙内的一干人等,可以说,外人根本都不知道,秦天德居然娶了一房发妻。
没有说媒下定,没有拜堂成亲,新娘子甚至都没有跟胡铨等人见面,这场婚事就草草了结了,弄得胡铨等人心中异常的差异。
在他们看来,连儿时养过的一条狗都可以拿来做文章,大摆筵席来敲诈淮阴乡绅的秦天德,怎么可能会不利用此番机会大肆聚敛钱银呢?
甚至陆游都准备好了这些钱的预算——城内的道路好些地方年久失修,需要重新铺筑;城门龟裂起皮,也该换了,要不然宋金一旦交战,如今的城门恐怕经不住金人的冲城锤撞三下的。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场婚宴的规格如此之小,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难道是秦天德改性子了?
秦天德并没有该性子,他的本意也是想要大摆筵席,广邀乡绅,狠狠的转上一笔,可是跟他回来的,身上迷雾重重的问题少女赵茜不同意,说是自己样貌丑陋不愿见人,简单一些就行了。
对于赵茜的想法,秦天德根本没有思考太多就同意了。
他之所以明知赵茜有问题,却还肯将其带回淮阴,并且与其成亲,是因为他想弄清楚,这个赵茜究竟是何人所派,接近自己的目的又何在!
赵茜的出现实在是太突兀了,而且接近自己的举动也是太过明显,明显的连时顺这样的经常听命行事很少用脑的人都瞧出了端倪,秦天德怎么会看不出呢?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感觉赵茜带给自己的疑惑,比当初在临安从秦桧口中得知第三双眼睛时的疑惑还要重上许多。
他不太相信赵茜是秦桧派来的,因为以他跟秦桧打得几次交道来看,秦桧做事极为谨慎,绝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虽然朱淑真被送回钱塘老家养胎,秦天德总觉得秦桧应当会再派一人潜伏在自己身边,可这个赵茜,他怎么看都不像。
首先赵茜是出现在金人押送银两的官船中,如果自己不是决定劫杀,那就绝对不可能碰见,除非是秦桧早就算到自己会对金人的官船动手,可是这可能么?
其次,如果赵茜本意是为了接近完颜亮,那么为什么见到自己后,会用那么可笑的手段来接近自己呢?除非指使赵茜的人,想要对付除了完颜亮还有自己,赵茜临时改变了主意。
指示这样一来,反而更让秦天德头疼,熟知历史的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个时代,究竟有什么人既想对付完颜亮又想对付秦桧的。
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秦天德索性接受了对方的安排,以平妻的身份迎娶赵茜。
一个埋在自己身边,但却已经暴露的棋子,总好过藏在暗中算计自己的敌人再派来一个更加隐秘的棋子要好。
赵茜身上的疑点还有许多,而今晚的洞房之夜,就是秦天德先行验证一部分猜测的关键!
只是简单喝了一些并没有怎么醉的秦天德提着酒壶来到了新房门口,看到紧闭的房门上贴着大大的双喜字,不由得苦笑连连。
算上这次,他穿越到南宋已经碰上三回洞房了,每一回都不能像别人洞房花烛夜那般甜蜜快活。
第一回是齐妍锦,后脑挨了一下,险些被打死,从而导致了他的穿越之旅;第二回是朱淑真,莫名其妙的出什么对联,弄得他摔门而去不欢而散;如今是第三回,赵茜的来历注定了此次洞房也不可能太平无事。
“美人儿,为夫来了,你有没有等急啊?哈哈哈哈!”站在门外,秦天德口中怪笑着,迅速将壶中的酒水撒到自己衣服上,弄出一副喝多了后酒气熏天的模样。
“哐当”一声用力的撞开房门,秦天德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背倚着墙壁随手关好了房门,放眼看去,却发现凤冠霞帔的赵茜已经自己接掉了大红盖头,此刻蜷缩在床上一角,手中攥着被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锦缎面的被子下,掩不住的是瑟瑟不停的抖动。
“嗝!”秦天德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朝着床榻走去,一脸的淫笑,口中还在不停的调戏道:“美人儿,看样子你都忍不住了,居然自己掀开了盖头。那好,就让为夫好好体贴体贴你吧,美人儿,为夫来了!”
“你走开!”看到一身酒味脸上全是淫邪之色的秦天德一步步逼近,赵茜突然大喊一声,顺手拔下了头上的一枚金钗,抵住了自己的咽喉,“你,你,你若是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果然,她不愿让我碰她的身子。这一点是秦天德事先已经料到的,因为在长台渡口,他将赵茜救上岸来,想要搀扶她起来的时候,赵茜明显躲开了他的手。
只是这样就更让他困惑了。
虽然赵茜左脸的大块红斑完全破坏了她的美貌,但不可否认,除了那块红斑外,无论单看五官还是身材,她都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古装美女。
可问题就在于,如果某人真的是派她通过美人计来接近自己,那为什么她却可以不肯让自己碰她的身体呢?
“想死?”秦天德脚下晃悠了几下,单手扶住了床尾的栏杆,另一只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你若是想死那就死吧,若是不死那就好好陪为夫享受价值千金的**一刻,没有别的选择了。别忘了,是你之前死活都要以身相许嫁给本官的!”
赵茜听到秦天德这般说法,知道自己的招数失灵,情急之下,放下了手中的金簪,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官人,不是妾身不肯,实在是妾身还没有做好准备,要不您稍等两日,等妾身准备好,再将身子献给官人?”
“少跟老子来这一套!”秦天德将已经脱掉的外套猛地扔向一旁,七手八脚的从床尾爬到床上,“没准备好不要紧,等到过了今晚,生米煮成熟饭,你有的是时间准备!”
“别,不要,你别过来!”赵茜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看到秦天德一点一点爬向自己,自己都问到了对方身上刺鼻的酒味还有其特有的气息,心中慌乱不堪。
她突然微转头部,使得自己左脸颊朝向秦天德:“官人你看,妾身生的丑陋,脸上的这块胎记之前不还惊吓过官人么?要不这样,等你适应了妾身脸上的胎记,妾身再将身子献给官人。”
听到这里,秦天德不能不承认,此女的心思着实玲珑剔透,明明都被自己的丑态吓成了如此模样,居然还能够想到各种借口来婉拒自己。
可惜她遇人不淑。。。呸,不是,是可惜她遇到了我这个盗版的秦天德,一切手段都是白费!
“没关系,为夫记得有人说过,男女之事与样貌无关。等到吹熄了灯火,漆黑一片,谁看得见你长得什么样?”
说着话,他抓住被子一角,猛地用力掀开,然后迅速抓住赵茜的双脚,向自己身下拉去。
赵茜自然是极力的反抗,可是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敌得过精虫上脑恶霸出身的秦天德呢?很快就被扯得平躺在床上,还被秦天德骑在腰上。
“我求求你,不要,我还是。。。这样吧,明天,明天我一定把身子给你。”赵茜的脸上挂着泪水,双手交叉死死的护住胸前,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为夫等不急了!”秦天德一副猪哥的模样,双手抓住赵茜衣领,用力一扯,只听得“嘶啦”一声,赵茜贴身的亵衣就露了出来,同时露出的还有亵衣旁边的凝脂肌肤,以及亵衣下被撑得圆鼓鼓的部分胸部。
“啊!”赵茜发疯般的大叫一声,被扯开的双手连忙再次护住了裸露在秦天德眼前的肌肤,紧接着涌泉般的泪水滚滚而出,泣不成声的哀求道:“大,大人,求你,求你放,放过我吧,将来,将来,我一定,会,会有重谢。”
秦天德感觉把赵茜吓到这个份上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盯着身下的女子,有些恼怒的问道:“这么说,你之前说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本官都是欺骗本官的了?”
“嗯。”哭得梨花带雨的赵茜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说,为什么!”
赵茜只以为兽性大发的秦天德转了心意,连忙忍住了抽泣,尽可能平静的解释道:“我本是农家女子,父母都被金人所害,所以想逃回大宋。
前些日子,我好容易才藏身在了金人的船上,哪知道大人带人灭了金人,原本以为能够顺利逃离金国,可是却听到大人提及,要将我们带往贼穴,嫁与贼匪。
我不想嫁与贼人,所以才装作落水,找个借口跟大人离开,然后再找机会偷偷离去。我没有欺瞒大人,句句都是实话,求大人放过我吧!”
她的这番话,在秦天德看来半真半假,不足为信。正考虑着要不要再采取什么过激的手段来逼迫她的时候,秦天德无意中看见赵茜脖子上挂着的半块玉佩,而玉佩上似乎还刻着什么字。。。
第二零九章 无处不在的胡铨
正考虑着要不要再采取什么过激的手段来逼迫赵茜的时候,秦天德无意中看见赵茜脖子上挂着的半块玉佩,而玉佩上似乎还刻着什么字。
“这是什么?”
秦天德一把抓过玉佩,正打算仔细观瞧,哪知道赵茜不知怎的来了勇气,双手连抠带挖,还用上了牙齿,在秦天德的手腕上立下了两排隽秀的牙印,总算将玉佩夺了回去,犹如什么重要宝贝一般,紧紧护在胸前。
“你敢咬本官?”秦天德勃然大怒,下意识地抬起手,就想打出一记耳光,可是看到身下紧攥着玉佩,傲然不惧的逼视着自己的赵茜,最终没有落下。
“当真是反了天了,老子今晚要不办了你,你还以为老子好欺负呢!”
秦天德一下子扑在了赵茜的身上,双手抓住了她的柔荑分到身旁,眼看就要爆发兽性,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赵茜的眼中已经露出决绝之色,口中似乎动了几下。
就在赵茜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口中的牙齿已经咬到了舌头,准备咬舌自尽的一刹那,新房的房门突然被人“哐当”一声撞开了。
“狗官,你又在欺侮民女!”一脸怒色的岳银瓶三两步冲到窗前,一把楸住秦天德身上敞开的上衣脖领,用尽力气向后拽去,好像气力很大一般,居然将秦天德从床上拽了下去。
“哎呦!”秦天德惨叫一声,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抱怨道,“大胆,是谁敢如此对待本官。。。啊,瓶儿,是你?你怎么来了?”
“狗官,你做的好事!”岳银瓶先是转身将缎被盖在春光外泄的赵茜身上,然后上前就是一脚将秦天德再度踹翻在地,紧接着抓起秦天德的后脖领,犹如提溜着小鸡一般,将秦天德提了出去,只留下床榻上睁着双眼一脸惊诧的看向二人背影的赵茜。
“瓶儿,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二人来到一偏僻处,秦天德揉着身上生疼的地方,嘟囔道,“莫非是你吃醋了?”
“你还好意思说!”岳银瓶不满的在秦天德胸口捣了一拳,“做戏至于这么过分么?人家还是一个黄花闺女,你那么做,万一是你判断错了,她将来还如何见人?”
这一切都是秦天德安排的,目的有三个,一是要从赵茜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二是秦天德需要验证一些自己的猜测,第三则是为了给岳银瓶顺利接近赵茜找个合适的借口。
听到岳银瓶的质问,秦天德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一本正经的说道:“瓶儿,我绝对没有判断错,这个名叫赵茜的女子,绝对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看看你刚才的模样,就跟采花淫贼一般,而且我冲进屋子里的时候,你还紧抓着人家的手!刚才我躲在屋外都听清楚了,赵茜的解释不像是假的,很有可能她根本不是什么人派来的,只不过是心细故国的女子罢了。”
“唉,”秦天德叹了口气,“瓶儿,你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我。那个赵茜满口的谎言,若是果真如她所说,那我问你,她是如何混入船上的?还有,她说她是普通农家女子,可是我刚才可以抓住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光滑细腻,绝对不是农家女子应当有的手。
此外,她特别紧张那块玉佩,我怀疑那块玉佩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一会你进去后,除了按照我教你的说法接近她,还要尽可能想办法弄清楚那块玉佩上刻着的字,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字。我总觉得这块玉佩不简单,说不定搞清此女的来历,就靠这枚玉佩了。”
对于秦天德的分析,岳银瓶并不怎么买账,她思考了片刻,又提出了质疑:“狗官,你说是有人想通过她对你施展美人计,来接近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她脸上那么大一块红斑还怎么施展美人计?而且刚才我在外面听得清楚,她一直再找各种借口来拖延,绝对不是想你猜测的那样,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她何止在拖延,甚至为了不让我玷污她的身子,都准备咬舌自尽了!
秦天德心里嘀咕了一句,但却没有告诉岳银瓶,他不能让岳银瓶知道这件事,否则以岳银瓶的性格,绝对会对赵茜产生同情,从而心中开始抵触自己让她监视赵茜的举动。
想到这里,秦天德拉住了岳银瓶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用一副深情的口吻说道:“瓶儿,你要相信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我不相信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个女子的来历绝对有问题,难不成你不相信我么?”
岳银瓶低着头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最终任由秦天德将自己的手捂在他的胸口,点了点头:“好吧狗官,我信你,不过你以后不许碰人家,万一将来查明她所说的属实,你必须放她离去。”
“我答应你,”秦天德在岳银瓶的粉颊上轻抚了一下,“你快回去吧,免得回去晚了,会让她起疑。对了,你要小心一些,此女的心思极深,小心你被她看出破绽。”
看着岳银瓶一路小跑的返回了新房,秦天德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刚想跟上去听墙根,却听得一旁的暗处传来了胡铨的声音:“大人,那名叫做赵茜的女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