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秦熺怒吼一声,脸色涨的通红,牙根咬的咯咯直响,眼中闪烁不定。
秦天德哪会让他思考太久,当即双手抓住秦熺本已破烂的绸缎衣裳,狠狠就是一扯。
“住手!都住手!”秦熺心中大骇,他是权倾朝野的秦桧之子,如今又有官名在身,如果真的被秦天德扒得精光,赤身**在闹市之中,他以后还有何面目出门见人?
秦熺的手下听到秦熺的命令,依言停下了身形,站在一边,目光看向秦熺,等候着秦熺进一步的指示。
“秦天德,你够了么!”秦熺咬着牙齿,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出。
“当然不够了。”秦天德继续拍打着秦熺的胖乎乎的脸颊,“三儿,去找些绳索,将这群狗东西绑起来。”
秦熺的那些家将还想反抗,可是秦熺的命令下,只能任由秦三等人将其一一捆的结实。所有人都是秦三亲手所困,就像当初在半坡林捆绑楚州通判侄儿侯东白那般,在身上捆后之后有用绳索从其胯下穿过,在用力向上一勒,勒的那些壮实汉子倒吸几口凉气,躬着腰夹着腿,不住的发抖。
等到一切都弄妥之后,浑身又疼又累多处受伤的秦三直接大喇喇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少爷,总算弄完了,你还有什么吩咐?”
“三儿,你日你等办得好,你和二娃各自赏赐百两,其余人每人五十两,另外,医药费本少爷包了。”
“谢少爷!”对于这些下人来说,五十两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让他们什么都不做过上好几年。虽然每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但医药费秦天德也全出了,这种事真的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秦三还好说,他跟着秦天德后,平日里没少弄些银子,百两银子虽多,但对他来说也不是太大的数目了,而且他相信,只要跟着秦天德,以后银子少不了,所以虽然激动,但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可是其他那些下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奖励,当即跪倒在地,感激的朝秦天德磕了几个响头:“谢少爷赏赐,以后少爷再有吩咐,小的一定誓死完成!”
“你们现在一旁歇着吧。”秦天德淡淡的吩咐道,手上却没有停留,继续拍打着秦熺的面颊,以此来侮辱秦熺,心中却在盘算着,该来了吧。
“狗贼,我今天杀了你!”就在他心中正盘算的时候,一旁的岳霖突然怒喝一声,身形暴起,径直冲向秦熺,抬起脚朝着秦熺的头部就是狠狠一脚,看样子大有一脚要让秦熺毙命的架势。
第二三零章 兄弟阋于墙
封推期间,今日三更,晚上八点加更一章
“狗贼,我今天杀了你!”就在他心中正盘算的时候,一旁的岳霖突然怒喝一声,身形暴起,径直冲向秦熺,抬起脚朝着秦熺的头部就是狠狠一脚,看样子大有一脚要让秦熺毙命的架势。
“住手!”秦天德脸色大变,高喊一声,连忙反身护住秦熺,用背部替秦熺挡住了岳霖的这一脚,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尾巴骨处传来,不由自主的惨叫了一声。
“混账,忘了本官给你说的话了么!”挨了一脚的秦天德,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转身看向岳霖,“想死不成!”
“狗官,枉我以为你今日改了性子,原来你还是跟老贼沆瀣一气!”岳霖神情一滞,旋即怒骂了一句,又恶狠狠的瞪了秦天德一眼,气冲冲的转身离去了。
看着岳霖恼羞而去,秦天德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他等的就是岳霖这一脚。
确切来说,他并不知道岳霖以何种方式来取秦熺的性命,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岳霖出手,然后救下秦熺,这在他刚开始决定暴打秦熺的时候,都已经算好了的。
“呵呵,秦天德,你果然还是害怕啊!”此刻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秦熺突然看明白了一些事,“你以为你替本公子挡了这一脚本公子会感谢你么?你等着,只要本公子回到府中,一定让人抄了你全家,叫你全家不得好死!”
“你以为老子不干杀你么!”秦天德骤然起身,看向已经踱到自己身旁的游少堡,“少堡,本官记得你出手必定见血吧。”
游少堡闻言,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脚下发力,身形冲向之前跟自己交手的那个秦熺家将,到了那家将面前,抱于胸前的双手突然张开,然后华丽丽的一个转身,整个过程流畅无比,犹如舞蹈一般,然后又回到了秦天德身旁,依旧是双手环于胸前,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血!”
“杀人了!”
“杀人了!”
“杀得好!”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开始了骚乱,当街杀人跟当街殴斗可不一样,旋即就有些百姓逃离了这里。当然也有较好的,对于憎恨秦桧卖国之举的不少有识之士,自然是希望此事闹得越大越好。在他们眼中,反正是狗咬狗,咬的见血总比一嘴毛要好上许多。
“怎么样,胖子?”看到那个曾经袭向自己的家将倒在血泊之中,秦天德转过身,一脚踏在秦熺胸前,笑嘻嘻的说道。
秦熺根本不曾畏惧,也没有半分怜惜,那些家将在他眼中就跟牲口一样,没有半点不舍。再说了,这几个家将奉命护卫自己,保护不周,使得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更是被秦天德一顿好打,就算秦天德不杀他们,等到他回到府中后,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有本事你杀本公子啊?那些没用的东西,就算你不动手,本公子迟早也要收拾他们!”
“都让开,都让开!”
“侍卫亲军步军司副都指挥使驾到!”
就在这时候,密集的人群忽然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士冲散,这些兵士手持长戟驱赶着围观的百姓,形成了一条通道,并且在两旁护卫,一个四十多岁一身官服的中年人策马赶了进来。
秦熺一看见此人,顿时狂喜,挣扎着推开秦天德的脚,坐了起来:“张大人救我,快将此贼拿下,替我出一口恶气!”
来人是步军司副都指挥使张济,他是接到了临安府尹的书信,说是太平坊一带有人聚众滋事殴斗,似乎秦熺也参与其中。
步军司与殿前司及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分统全国禁军,合称三衙,权力不小。张济能够混到如今的位置,全靠秦桧的提携,所以听说秦熺也在,连忙带人前来相助。
要说这临安府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从手下人的口中得知,在太平坊殴斗的双方,分别是秦桧之子秦熺与秦桧之至秦天德,就知道这不是他能管的了得。
秦熺在临安城的名声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而秦天德当日也曾来过临安府衙,如今更是以外放知县一年的身份调回京城,任职起居郎。
虽说他不明白秦桧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起居郎这个职位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不过品秩在那放着呢!
秦天德科举高中全靠秦桧庇荫,高中后居然使得赵构一改常例,外放从七品的淮阴知县,这已经不同寻常。外放一年又升任六品起居郎,这官升的也太快了吧?
虽然起居郎看似不起眼,但谁知道这是不是秦桧给秦天德安排的过度职位,说不定不到一年,又要升官了。
所以对于秦家兄弟当街殴斗一事,临安府尹俞俟决定不趟这趟浑水,省的将来殃及了自己。但若是置之不理又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他想到了张济,跟他同属于秦桧门下,但又有些不合的家伙。
作为京城,可谓衙门众多,俞俟不管事,自然能够找到管事之人。于是他派人只会了张济,只说自己公务在身无法前去,边送个人情给张济,让他带人前去相助秦熺,却是只字没有提及秦天德。
张济果然中计,离开带人赶来,原本以为是秦熺殴打别人,哪知道一眼看去,却发现事情于自己想的完全相反,当即跳下马来怒喝道:“你是何人,可知秦公子身份!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殴打秦公子,可知大宋王法何在?来人,给本官将此等恶人拿下!”
秦天德并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看到不少兵士朝着自己蜂拥而至,一脚又将秦熺踏倒在地,然后笑嘻嘻的看向对方,抖了抖身上的官服,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想架过这道梁子还是说你不想要命了?”
步军司平时不设正职,都是靠常设的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管理,张济身为副都指挥使,已经是步军司的前几把手,因此他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看到这种情形下,对方居然没有半分惧色,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殴打秦熺,尤其是对方身上也穿着官服,张济心中不禁有几分狐疑。
虽然他认得出,秦天德身上的官服品秩不高,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疑惑:“住手!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张济,给本公子杀了。。。唔。。。”秦熺刚喊了一声,就被秦天德一脚踩在了脸上,并且使劲的搓揉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本官秦天德,你可听过?”
“你就是秦天德?”张济身形一颤,显然是听说过秦天德之名的。
要说秦天德,如今在临安城大小也算个名人。去年春闱,以两句话高中魁首之事,早已被有心人散播的沸沸扬扬,成为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于张济来说,平日里也可以拿此说笑一番,可是真见到秦天德后,那就不敢了。正是因为此事荒诞可笑,才说明秦桧对其的重视,而且秦天德乃是秦桧侄儿,这属于秦家兄弟的内斗,他傻乎乎的跑这里掺乎个什么劲?
人家兄弟俩不知道什么原因打架,他跟着掺乎进来,弄不好过几天人家兄弟俩又和好如初了,到时候就该他倒霉了!
没听过兄弟阋于墙这句话么?
妈的,俞俟你个老混蛋,老子今日记住你了!
张济心中暗骂一声,脸上突然冒出了笑容,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原来是你们兄弟打着玩,这是相爷家事,下官无权干预,下官告辞,告辞。走,跟本官去临安府衙!”
张济来得快,走的也快,就这么匆匆离开,去找临安府衙找俞俟算账去了。
在众多百姓瞠目结舌下,秦天德再度蹲下身子,伸手想要继续拍打秦熺的面颊,可是发觉秦熺的脸由于被自己踩踏变得脏了,于是从一旁拾过来刚才打散的长条凳上的一块,一边继续拍打着,一边说道:“胖子,你说说,今日本少爷该怎么收拾你才好呢?”
心中大恨的秦熺连张济也恨上了,只不过他现在全身疼痛,真是没什么气力,但依旧咬着牙:“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等本公子回府后,一定将此事禀告家父,你钱塘秦家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嘶,我说你至于这么狠么?咱们兄弟俩只不过是随便打打架,至于弄到要死要活么?”秦天德似乎是有些害怕了,他停下手中的拍打秦熺面颊的动作,并将手中的木块丢到一边。
“怕了么?”秦熺反倒有些得意了,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起将来将秦天德满门抄斩的画面,“你敢对本公子不敬,本公子岂能饶你?不光是你,你一家老小本公子都不会放过,还有你那两个刚出世的儿女,等着在地下过周年吧!”
“既然如此,本少爷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秦天德面无表情的慢慢站起身,又问了一句,“你真不肯放过我?”
“哼!”与秦天德面无表情不同的是,被打的已经没有什么气力的秦熺,却是一脸的得意。
“那好吧,既然你要杀我,本少爷今日先杀了你,等到了九泉,本少爷在继续痛打你!”说到这里,秦天德突然飞身朝着一旁的食摊从去,等到他再度折返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来到秦熺身边,秦天德高举着菜刀,朝着秦熺的脑袋狠狠地砍了下去。
“啊!”
第二三一章 这里以后我罩了
“那好吧,既然你要杀我,本少爷今日先杀了你,等到了九泉,本少爷在继续痛打你!”说到这里,秦天德突然飞身朝着一旁的食摊从去,等到他再度折返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来到秦熺身边,秦天德高举着菜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明晃晃的光芒,朝着秦熺的脑袋狠狠地砍了下去。
“啊!”
秦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声,顿时抱住了脑袋,在地上不停的翻腾打滚。
“公子!”
“公子!”
“公子!”
秦熺手下那几个被秦三捆了起来的家将不停的喊叫着,若是秦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他们护卫不力,他们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围观的百姓也傻了眼,就连周围酒楼二楼的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文人墨客也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秦桧的侄儿真的用刀砍了秦桧的儿子?
虽然他们本意是真的想来看笑话,也是希望二人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可是当他们真的看到了心中希望的,却一时间难以接受,以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智商,都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少爷!”秦三也傻眼了,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纵然他肯听秦天德的吩咐,教训秦熺,但也没想过要杀了秦熺,毕竟秦熺是秦桧的儿子,若真是杀了此人,不但秦天德会有天大的麻烦,恐怕整个钱塘秦家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都得陪葬!
只有游少堡,脸上难得的闪过了一丝笑意,笑意过后,又变回了原来的那副死人脸模样。
“行了,别叫了,本少爷用的是刀背,你他娘的最多是疼而已,叫的那么惨干什么!”秦天德拎着菜刀走到还在地上不停打滚的秦熺身边,用脚踢了踢他。
“你说什么!”秦熺也不知道从哪里恢复了气力,闻言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抱着脑袋先看了眼秦天德手中的菜刀,发觉上面没有沾染血迹,这才有摸了摸自己头部,刚才被菜刀看中的地方,发觉果然没有伤口。
“秦天德,你反了天了,居然敢拿菜刀砍本公子?”又怒又怕的秦熺忽然感觉自己浑身酸疼,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劲了。
“怕了么?”秦天德笑嘻嘻的蹲了下来,手中的菜刀在秦熺脸前肆意比划着。
“怕?”秦熺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是秦桧之子,岂会这么容易害怕,“我看是你怕了吧,有本事你杀了本公子啊,不然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废话真多!”秦天德眉毛一挑,手中的菜刀直接朝着秦熺脸上拍了过去,这一回见血了。
“啊!”秦熺再次高叫一声,捂着鼻子恶狠狠的瞪着秦天德,却是再不开口。
秦天德看到他老实不少,这才晃着手中的菜刀说道:“知道本少爷为什么今日要打你么?你还记不记得前年你在我钱塘秦府调戏我两个妻子,当时老子就说过,这笔账迟早有一天要跟你算!”
“哼!”已经止住鼻血的秦熺闻言冷哼一声,放下了捂着鼻子的双手,“行,这笔账本公子记下了。不过本公子劝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本公子杀了,不过本公子看,你没有这个胆子!”
“呵呵,”秦天德轻笑了两声,随手将手中的菜刀朝着食摊的方向丢了过去,“你说的没错,本少爷的确不敢杀你,不过你也小心点,将来在这临安城,最好绕着本少爷,否者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熺的身份以及成长的环境注定了他不会跟秦天德说软化,也不会屈服,闻言同样冷笑两声,说道:“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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