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醒了,而且没有半分受伤,这不能不让人称奇。
更让人称奇的是,你醒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再无以前劣迹,更是奇思妙计广出,先是建船队,纵横大海,到达诸多常人所不知的地域,更是建立了所谓的钱塘娱乐城,以世人所不知的享乐手段聚敛钱财,这同样让人称奇。
除此之外,你似乎知道岳家母子发配时间和路线,居然不惧生死在龙泉山救下岳家母子,更是似乎完全掌握了他人心态,在科举中胆大包天以那种手段迫使众人将你推为省元,更是使得朕钦点你为状元,此等本事,怎能不令人称奇?
前往淮阴路上,你以各种手段先后强迫陆宰之子陆务观、周建利之子周子充相随,更是对初次见面的周子充甚是了如指掌。而这二人的才学本事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可你却是在二人尚未崭露头角之前,就似乎知道了一切,除了道一声奇哉,还能作何解释?
都到你不读诗书,不通文墨,可你居然能够改良火药配方,令陈元则在暗中研制,更是施法停雨,使得淮阴大堤不失,救下无数百姓。。。”
“你怎么都知道?”秦天德心中大骇,自己的种种事情居然被赵构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帝王了,纵使自己行事再小心,也难逃皇帝之眼。
就像秦桧,虽然在朝中只手遮天权势熏熏,甚至派人在暗中监视他调查他,可依旧有很多事情查不出来,否则秦桧早就对他下手了。
“听朕说完!”赵构抬手打断了秦天德,“都说你不读诗书,这倒不假,在你受伤之前,的确是一介草包,可你醒来之后,除了故意为之,言谈之间丝毫没有失态之处,更是弄出什么所谓炭笔,而你用着炭笔所写字迹明显不同,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工联系,这难道不奇怪么?
你在同文馆内威吓西夏使臣,却是对西夏境内地形了若指掌,句句直至其国内关键之处。朕已得知,你从未到过西夏,甚至二十岁前没有离开过钱塘,你是如何得知?不但如此,你居然对刘琦刘信叔、吴璘吴唐卿、陈规陈元则、胡铨胡邦衡等人过往知之甚详,这些你又是从何得知?
除此之外,你在临安期间,面对朕对你的恩宠,恃宠而不骄,纵横捭阖,利用朕对你的恩宠,在朕与秦会之之间左右逢源,接连铲除不少朝中大臣,就连万俟元忠这样究竟官场的老人也摆在你手下,更是能够撺使秦会之谋反,此等手段城府,岂是一个初涉官场只有几年的草包之辈可以拥有的?
秦天德,你到底是何。。。!”
第三六二章 变天中之精神病患者赵构
选德殿外,日头已经开始偏西,距离秦天德进入选德殿内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殿外的一切早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叛乱的兵士已经全部被擒拿,尸体被移走掩埋,秦桧父子也不见了踪影,自然是被收押起来,而恩平王赵琢则是冲着选德殿方向跪在凉亭中。他是皇子,赵构未发话之前,任何人不能动他,不过他要想离开却也不可能。
赵眘此刻正在岳霖的保护下,意气风发的指挥着许多太监宫女和兵士,清扫着选德殿前的凌乱以及血迹,齐妍锦母子、赵茜则是在秦三苏子牧等人的护送下返回了秦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的例外就是选德殿前的那谨慎二百左右的骁勇侍卫依旧守在门前,而王富贵和韩世忠同样站立在门前,二人身后各自站立着游少堡和韩忠。
“真没想到,王大人竟然是官家早年派去老贼身边的,害的老夫还以为你当日真的。。。呵呵。”韩世忠也是刚刚得知王富贵的真实身份,不由得暗叹赵构的心计和手段。
王富贵倒是没什么,他的心思全放在殿内,对于韩世忠的感叹,只是说道:“官家智计无双,但此番若非韩大人替官家暗中训练这些侍卫,如今恐怕就被老贼得逞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做臣子应尽的本分而已。”韩世忠说道,“王大人似乎格外关心殿内的情形啊?”
“说得好,好一句臣子应尽的本分,我就怕有人忘记了这一点。韩大人,刚刚秦天德此子带刀入殿,为何大人不做阻止?”
韩世忠愣了一下,显然是想明白王富贵担心的是什么,旋即笑道:“王大人多虑了,是官家之前吩咐,秦天德入殿时不得有任何阻拦,而且此子心性不坏,当不会做出那等大逆之事,想必应当是出于担心罢了。再说这刀不是也被王大人带出来了么?”
你懂什么!王富贵看了眼好不担忧的韩世忠,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秦天德暗派游少堡行刺赵构、事败之后带刀觐见,更是打算在殿内行凶,可以说整个叛乱过程中,唯一想要谋害赵构性命的就只有秦天德一人,王富贵怎么可能不担忧?
可这番话他又不能说出口,只能自己一人心中焦急,有几次都按耐不住,想要冲进选德殿内,生怕赵构被秦天德所害。
“父亲,大人不是那种人,想必大人那般安排必定有某种深意。而且看样子官家也并不打算怪罪大人。”这时候游少堡在王富贵耳边小声说道。
“你懂什么!”王富贵没好气的呵斥了游少堡一句,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若无事你就死定了!”
王富贵不明白赵构对秦天德为何那般看重,而且看情形赵构很有可能不追究秦天德的大逆之举,如果那样的话,赵构绝对不会让此事被人传扬出去,作为知情者就危险了。他是赵构的心腹,而且伴在赵构身边,自当不用担心,可是游少堡这个被秦天德派来行刺赵构的知情者,就难逃一死了!
“你们几个仔细听着,若是殿内有任何异常响动,立刻冲入保护官家!”这已经不知道是王富贵第几次对那些侍卫吩咐了。
与殿外剑拔弩张不同,殿内依旧是一片祥和,赵构眯着眼睛看着秦天德,等待着秦天德的回答。
“你究竟是何。。。”这句话赵构并没有说完,虽然问的含糊,但他认为秦天德应当已经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了。
其实秦天德不太明白。虽然赵构对他的过往的反差以及奇异之处了解极为详细,不过他还是不相信赵构就这么容易知道了自己是个穿越者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太诡异了,赵构不可能知道了还能这般镇定,因此他也模棱两可的回答道:“官家不是都知道了么,为何还要问我?”
“呵呵,果然,想要从你口中听到真相,是不可能的。知道朕当初为何许你见君不跪么?”赵构笑着说道。
“当初不知,现在知道了。”
其实秦天德一点都不清楚,当初以为是赵构利用自己显示君恩罢了,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至于背后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不敢问,只能如此回答。
赵构也不再追问,继续说道:“朕问你一事,若是朕事先已经决定将皇位禅让给眘儿,朕退居太上皇,你还会想要杀朕,置朕于死地么?朕要听实话。”
“会。”秦天德点了点头,第一次没有欺骗赵构。
“为何!”
赵构此刻的表情不是愤怒也不是害怕,而是惊愕。正是这惊愕,使得秦天德越发的感觉赵构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官家纵然禅位,退居太上皇,但依旧会干涉朝政,新皇仁孝,受制于官家,诸多举措必定难以推行。”
秦天德说的是实话,历史上赵构退位后,的确数次干涉朝政,朝中的不少大臣还是极力逢迎赵构,从而在赵眘面前得到好处。就算是赵眘想要北伐,也是过了好多年,等到赵构的影响没那么大才进行的。
“这样啊。”赵构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秦天德的说法。
这一刻秦天德几乎有八成的把握肯定赵构精神不正常了,因为赵构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有任何的不满,而是问道:“既然你如此想要为眘儿登基扫清障碍,又想将朕置于死地,为何不与他直言处好关系,反而以顺福宗姬相要挟?”
顺福宗姬?秦天德皱了皱眉头。
“就是你的平妻,被你以平妻之礼娶进门来,但却一直不曾圆房的赵茜。”
这你都知道?秦天德越来越看不懂赵构了,也越来越感觉到赵构的可怕。作为一个后来者,他对这种所谓的君权不是太在意,而且史书上也记载了赵构中后期时昏庸,虽然他跟赵构接触的一年来,也发觉赵构的心思细腻,可是他总能看出赵构的手段,也就不太在意了。
可是今日发生的一切不能不让他重新对赵构作出评价,这货精明的沾上毛就是猴子了!
“因为普安王看不起微臣,而且若是微臣与普安王交好,恐怕会遭到秦桧算计。”
赵构点了点头,连上了露出些欣慰神色:“你倒是对眘儿忠心耿耿,莫非上天就是派你来辅助眘儿的?嗯,看来果真如此,难怪司天监监正曾经奏报于朕,说是新帝星虽然势弱,但旁边有名星辅之,看来就是你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秦天德是越听越糊涂了,但偏偏又不敢发问,因为他感觉到由于赵构的精神不正常,事情似乎在朝着对他有利的一方面发展,他生怕自己一时多嘴,弄出什么变故。
他正想搞清楚赵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是不是因为前不久的彗星以及天雷的缘故,受惊过度,毕竟在古代对这种东西看的极重,要不然秦桧也不会借此发动兵变,而赵构前不久去他府中的时候,的确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不过他并没有来及仔细思考,赵构又开口了:“既然你早就知道顺福宗姬的身份,为何不让她恢复名分,你也可以以此增加权势,更有利你今日之举?”
秦天德虽然不能完全确定赵茜为何不愿回到宫中,不过他能够隐约猜出一些原因。
北宋徽宗政和三年,因蔡京建议,宋廷仿照周代的“王姬”称谓,宣布一律称皇帝女“公主”为“帝姬”,郡主为“宗姬”,县主为“族姬”。这个制度维持了十几年,知道南宋初期才恢复旧制。
据史料记载,建炎四年,也就是1130年,宋军剿匪,从匪穴中发现一女,自称福柔帝姬,后经过一番查验,确认其身份。
但韦太后扶椁南归后,声称福柔帝姬已经病死金国,如今的福柔帝姬是假,结果被处死,当初一干声称此女为真的的宫中旧人也没有好下场。
对于这个福柔帝姬到底是真是假,秦天德不好说也不关心,但因这个福柔帝姬引起的纷争却让他明白赵茜不肯恢复身份回到宫中的原因。
有不少人都认为被杀的福柔帝姬为真,而韦太后之所以坚持说是假,是因为担心柔福帝姬说出她在北方被**被糟蹋的各种丑事,于是威胁宋高宗将柔福帝姬杀死灭口。宋高宗对柔福帝姬并无什么感情,奉了母亲严命,便牺牲了柔福帝姬。
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已经没人知道了,不过若是赵茜认祖,不排除会被韦太后所忌,下场会不会像难以确定真假的福柔帝姬那般,就不好说了。
只是赵构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心中狐疑着,秦天德说道:“她不是什么郡主,只是我的妻子,做多就是普安完殿下的姐姐。”
“很好,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赵构点了点头,又换了话题,“若是你今日事成,眘儿登上皇位,你认为你能够得到眘儿的支持,实现你的计划么?”
“虽然有难度,但应当没问题。”秦天德回答的很是肯定。
赵构轻笑了一下,说道:“就凭你用顺福宗姬能够要挟的了眘儿?帝王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看到秦天德嘴角动了几下,像是有些不服气,赵构又说道:“又或者是你以为淮阴的那些人将来能够毫不反抗的辅助你?你也不想想你善用的手段,跟他们的行事风格能相容么?”
第三六三章 变天完结之天德兴奋至魔怔
“这都过了两个时辰了,眼看着日头都要降下来了,怎么官家和秦天德还没有出来,不行了,我等不下去了,尔等跟我进去一看究竟!”
选德殿外王富贵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偏西,纵然是无限好的黄昏景象,他心中却也一团乱麻。
“王大人不可!”韩世忠一把拉住了他,“未经官家召唤,我等不可进入!”
“那秦天德要是一时蒙了心思,谋害官家该如何,你付得起这个责任么!”王富贵一把甩掉了韩世忠的手,额头上青筋暴起,“若是官家怪罪下来,就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此事赵眘也在岳霖的陪同下来到选德殿门口,同样制止了王富贵:“王大人不可如此冲动,想那秦天德当无此胆量谋害圣驾。”
“你知道什么!”王富贵看到无法摆脱韩世忠,又将矛头对准了赵眘,“秦天德一向想要辅佐你登上皇位,不然又怎会搞出今日之局面!”
“你说什么!”韩世忠和赵眘同时一愣,盯紧了王富贵。
他们都不知道秦桧纵兵逼宫一事是秦天德撺掇秦桧的,就连恩平王赵琢都不知道,因为秦桧想要让赵琢以为一切都是他的主意,独吞从龙之功。
如今听到王富贵这般说法,二人这才有了些许头绪,可仍旧猜不出秦天德才是此次兵变的祸头,只以为秦天德在其中出了不少气力。
赵眘不由得对秦天德产生了少许改观,他想不到秦天德做这么多事情竟然是为了自己,尤其是王富贵说的那句“一向想要辅佐你登上皇位”,更是使得他内心对秦天德的厌恶产生了少许松动。
不过他还是不能原谅秦天德,因为在他看来,是秦天德抓了他的姐姐,以此要挟,虽说极力相邀辅佐自己登基,但也有可能是认为自己比较容易被要挟,从而让秦天德一家独大,就像秦桧那般独掌朝权。
韩世忠不像赵眘那般见识不多,几十年来他见惯了官场上的各种尔虞我诈,身子自己也经历过一些,想到前些日子秦天德频频从后门夜访相府,不由得猜到了一些,一把抓住王富贵的胸口,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老夫说清楚!”
王富贵自知失言,这些事情赵构严禁他对任何人提起,当即不再开口,只是坚持要进入选德殿,确保赵构无恙。
韩世忠看到从王富贵口中问不出什么,松开手对着身后已经换过一些气力的侍卫吼道:“跟老夫进殿,一切罪责老夫承担!”
就在他要推开选德殿大门的时候,大门开了,从里面打开了,之间秦天德好似受了天大的打击,仿佛魔怔了一般,口中嘀咕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脸上一副半哭半笑的表情,从大殿内走了出来,视若无人一般,朝着韩世忠就撞了过去。
韩世忠眉头一皱,让开身子,带头冲进了选德殿,王富贵紧随其后,口中喊着“官家”,同样冲了进去。
看到秦天德朝着自己走来,赵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秦天德双眼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两眼无神,似乎只是要离开,而他挡住了去路,只能先避让开,果然看到秦天德又朝着台阶下的那群侍卫走了过去。
岳霖紧皱着眉头,不知道秦天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天德的详细计划并没有全部告诉他,他只是知道了他该知道的那部分。看到秦天德恍如木偶一般穿过了侍卫们让出的通道,他跟赵眘请示了一句,就快步追了过去。
赶上秦天德,岳霖不停的追问秦天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相信秦天德会谋害赵构,因为韩世忠和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