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拳说道:“世叔,刚才小侄心中着急,所以有些无礼,还请世叔多多见谅。”
“无妨无妨,年轻人就应当有年轻人的血性,只是可惜贤侄来得不巧,小女真儿去了灵隐寺进香,要不然你们同龄人还可以好好地聊一聊,真儿一直仰慕贤侄的威名,恨没有机会一见。。。”
眼看着朱愈的话像婆娘的裹脚布一般没完没了,秦天德开始烦了。自己的名声是个什么样子他清楚的很,他就不信县令之女能够像翠儿那样不以为恶,还想认识自己。
他抬手打断了朱愈的话,再次抱拳说道:“世叔,小侄这次来是因为听说丁家爷孙被人所害,特来看看,不知道他二人的尸首如今何在?”
朱愈稍作迟疑,感觉出秦天德次来不是为了追究自己派人前往秦家询问的事情,心中松了口气,连忙说道:“现在就在衙内,仵作正在验尸,等他验尸完毕后就要送到城外的义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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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日破案
站在丁五斤和丁瑶的尸体旁边,秦天德已经从仵作的口中了解到丁家爷孙俩的死因:丁五斤胸口被人捅了六刀,脾脏破裂而死,而七岁的丁瑶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看着丁瑶幼小的身躯,回想起前两天这个小女孩在自己怀里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叫着,还有那童真般的笑容,秦天德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畜生!”秦天德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又看向一旁的县令朱愈,“世叔,小侄求您一件事情,他们爷孙俩先不要下葬,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凶手,在他们的面前活剐了那个畜生!”
秦天德话中的狠劲让朱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连忙陪着笑容说道:“贤侄这是说的什么话,缉拿凶手本就是本县的职责,贤侄尽管放心,三天之内本县一定抓到凶手。”
心情沉重的秦天德带着秦二和秦三回到了秦府,面对着秦非和秦李氏的询问,他只是随便说了两句搪塞过去就带着秦二秦三回到了房中。
房中的没有人,看样子齐妍锦应该和齐正方在一起,于是秦天德让秦二关上了房门问道:“二子,少爷问你,你觉得钱塘县衙能够再三天内破案么?”
“少爷,那些没用的衙役,欺负欺负老百姓还可以,让他们破案,别说三天,就是三百天也破不了!”秦三抢先回答道。
“三儿,少爷没有问你,你不可随便开口!”秦二不满的蹬了秦三一眼,斥责道。
秦天德一摆手:“没事,你们两个是本少爷最信任的人,咱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多规矩。都坐下,二子,你觉得呢?”
秦三听到秦天德让坐想都不想就坐下了,等坐下之后才想起父亲秦洪和哥哥秦二曾经叮嘱过他的话,连忙扭头看向秦二,用眼神询问秦二自己做的对不对。
秦二看着自己这个莽撞的弟弟颇是无奈,不过他感觉秦天德这次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比以前和善了很多,再加上他看出来今天秦天德心情不好,于是也不推辞,挨着秦三在秦天德的对面坐了下来。
“少爷,小的认为三儿的话没错,那些衙役实在是一群废物,朱县令也是个糊涂官,他们不可能破得了案。”
秦天德点了点头,他的感觉同样如此。朱愈此人,观其相貌有文人之风,听其言行却无文人之骨,这样的人如果能把钱塘县治理好,会容许自己在县城中称霸这么多年么?
“你们的想法跟本少爷一样,那么就由我们来破这个案子!”秦天德郑重的说道。
“我们?”秦二秦三诧异的对视了一眼,感觉自己的少爷自从醒来后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区区两个普通百姓被杀,用得着么?
秦天德自然不知道这兄弟俩在想什么,他继续说道:“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二子,你去县衙详细询问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三儿,你知不知道丁五斤他们家住在哪里?”
秦三摇了摇头,不过为了不让如此看重自己的少爷失望,又说道:“少爷,夜香丁肯定住在南城,咱们去那儿问一问就知道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现在也快午饭了,吃完午饭咱们就出发!”
正午的日头正盛,吃过午饭的秦天德带着秦三直奔钱塘县城城南。
南城住的都是穷苦百姓,了不得的就是能够做一些小生意勉强糊口罢了,像丁五斤这样从事倒夜香工作的人,肯定是住在城南的。
钱塘县并不大,从秦府出来,走上一段距离,在拐过几条街道,不到半个时辰秦天德就跟着秦三来到了南城区域。
放眼望去,一片片破旧低矮的土坯房屋,有的上面还打着茅草,整体看上去绝大多数屋舍还不如秦府的柴房好。
一路上秦天德打量着这片破烂不堪勉强称得上房舍的残垣断壁,心情有些沉重,尤其是那些穿着破烂不堪的老百姓一看到自己就纷纷躲避,仿佛像躲瘟神一般,他就觉得自己应当做些什么,算是替古代版的自己赎罪。
住在南城的人都很穷,所以相互间总是有求到对方的时候,因此左邻右舍间彼此都非常熟悉,秦三砸开了一户人家,轻易的问出了丁五斤家的位置。
丁五斤家在南城一条偏僻小巷的紧里头,位置很背,如果不是秦三找了个南城的百姓带路,秦天德一时半会还找不着。
到了丁五斤家门口,秦天德扔给了带路的年轻人十文大钱,在对方千恩万谢下朝着丁家走了进去。自从遇到丁瑶那天起,他的身上就开始装钱了。
秦天德的一只脚刚迈过坑坑洼洼的门槛,扑面就是一股腥臊恶臭的气味,里面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强自憋着呼吸,秦天德在丁家转悠了一圈就出来了。不是他受不了那股味道,而是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房子太小了。
一个小院,当中有一张被打翻的三条腿的木桌,旁边还有几个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木桶,小院里已经没有多大地方了。
茅草屋一间,顶棚有一个井口大的窟窿。一个土坯灶台孤零零的横在门边,灶上的锅里盛着少许希澈透亮的汤水,里面漂浮着几片叫不出名来的叶子。
最里面散落着一些土坯、茅草和木头,隐约着显示出床的样子,上面还有一些发黑的破棉絮,掺着血迹在穿过破烂的窗户纸的微风中不停地诉说着什么。
走出丁家后,秦天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扶着墙不停呕吐的秦三说道:“三儿,住这儿的人都这么穷么?”
秦三强行忍住胸口的恶心,蹭了蹭嘴回答道:“少爷,夜香丁家算是最穷的了,不过其他家也不比他家好多少。。。呕!”
“怎么丁家发生了命案,衙门没有派人来封锁这里呢?”在秦天德的印象中,现代社会,一般发生命案后,案发现场都是会被封锁的。
秦三好容易将中午吃的饭菜吐了个干净,这才回到道:“回少爷,这里这么臭,有没有什么油水,衙门才不会费这个气力呢。如果不是少爷今天专门去了趟县衙,他们绝对不会浪费精力在这上面呢,一个冬天会死很多人的。”
一个冬天会死很多人的,初春时节天气还冷,再多死两个人又有什么稀奇的?
秦天德听懂了秦三话中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咱们去隔壁家问一问,看看昨晚他们听到什么没有。”
等到秦天德回到秦府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秦李氏问道他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连忙将他赶去洗澡换装。
秦二已经回来了,他从衙门那里弄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实际上他把丁家爷孙被杀的卷宗抱回来了。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秦天德坐在自己房中,看着对面的秦二问道:“二子,县衙那边有没有说发现什么?”
“没有,他们说丁家的邻居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而且在丁家也没有任何发现。”
“放他们的屁!”秦三当即就恼了,“夜香丁隔壁的老吴头都说了,昨晚辰时的时候,他听见夜香丁那边传来了响动声,后来很快就没有声音了!”
“你们先出去吧。”秦天德绷着脸吩咐道,类似的事情他在电视上见得多了,衙役们只不过走个过场,根本不会认真询问,所以即使有线索衙门也不会发现。
他赶走了秦二秦三,随手翻开了摆在桌案上的卷宗,仔细看了起来,他要利用自己后世的知识从里面发现蛛丝马迹,从而找出真相,抓住那个连七岁小女孩都不放过的残忍凶手!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总应当做些什么。秦天德知道南宋初期,官场昏暗,奸臣秦桧只手遮天,他不可能通过仕途来改变什么,那么就只有通过经商来做出一些事情来,这样才能对得起老天给他安排的穿越。
找出杀害丁家爷孙的凶手,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可是他才看了半页卷宗,就遇到麻烦了——卷宗上有些字他不认得,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字是繁体写得,而且有些字是连笔,对书法一窍不通的他同样认不出。
“官人,今天一白天您在忙些什么啊?”正当秦天德抓耳挠腮一筹莫展的时候,齐妍锦和齐正方走了进来。
“锦儿,你们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刚才奴家把官人教奴家的数字告诉了家兄,家兄有些地方不明白,所以想来请教。”
这倒省了我的事了。秦天德点了点头,合上了手中的卷宗,看着齐正方问道:“舅兄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尽管问。”
齐正方的态度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问了一些稍微高等一些的问题,例如十位数、百位数的加减法、乘除法之类的,秦天德一一给予了解答,并且又给了齐正方一份“九九乘法表”,使得齐正方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等到齐正方默背着“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离开之后,秦天德打开了卷宗,指着上面一些他不认得的字问道:“锦儿,我记得你是识字的,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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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泼皮聚会
次日秦天德起的很早,鸡叫三遍的时候就起来了,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昨天吃过晚饭后,他觉得不停的询问齐妍锦这个是什么字,那个是什么字太麻烦了,干脆让齐妍锦将整个卷宗详细的给他读了一遍,他从里面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匆忙吃过早饭,他就将秦二秦三唤了过来。
“二子,你再去一趟县衙,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在丁家发现银两或者银票,应当有五十两左右,告诉他们不许隐瞒,如果让本少爷知道是县衙的哪个衙役私吞了那笔银子而隐瞒不报的话,本少爷不但砸了县衙,还要打断那个衙役的手脚!
三儿,你记不记得前天在福满酒楼少爷给过丁五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才一两天的功夫,即便他们花了也花不了多少。
你再去一趟丁家,在他家仔细翻找,不许遗漏,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张银票或者一些散碎的银子,如果找到了,银子都归你!”
原本秦三听到秦天德让他再去丁家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畏难的神色,可是听到说找到的银子都归自己,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告退一声撒丫子就跑。
相反秦二稳重了许多,他看到秦三离开后,问道:“少爷可是怀疑凶手是为了那五十两银票而害了丁家爷孙?”
秦天德点了点头,昨天晚饭后,秦天德让齐妍锦将整个卷宗读了三遍,发现里面始终没有提到五十两银票的事情,想到自己赠送丁五斤五十两银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立刻联想到了有贼人见财起意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是他变相的害了丁家爷孙。
“你快去吧,把卷宗也带上,还给朱县令。”
齐妍锦一直坐在里间听着秦天德和秦二秦三的对话,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她家就是因为县里的恶霸而落的家破人亡,所以对恶霸一词极为敏感。
早先被秦天德抢进府后,秦天德就是一副恶霸的嘴脸,而且她也听到一些人的议论,知道秦天德就是钱塘县的恶霸。
可是如今恶霸居然要为民伸冤,主持正义,这还是恶霸么?
其实她的这个想法在她见到清醒过来的秦天德后就有了,当时秦天德的言谈举止和之前大相径庭,这也是她能够接受秦天德的一个重要原因。
尤其是昨天晚上,当她念完了卷宗,询问秦天德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秦天德说出要将凶手千刀万剐的时候,她简直恍如隔世,怀疑眼前的人和当初抢自己入府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官人,缉拿凶手应当是衙门的职责,官人何必要操心呢?”秦二离去后,齐妍锦从里间走了出来,给秦天德蓄满了茶水,问道。
秦天德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衙门?如果衙门真的能够尽职尽责,你们齐家还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么?”
看到齐妍锦的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他连忙又说道:“锦儿,别想那么多了,等有机会,我一定把陷害你家的恶霸杀了,替你报仇。”
齐妍锦缓缓地倒在了秦天德的怀里,泪水顺着嘴角滑落,感动的说道:“官人算了,那个恶霸跟县令是连襟,而且听说在朝中也有相熟之人,你能这么说,锦儿已经很满足了。”
午饭之前,秦二秦三陆续回到了府中。
“少爷,小的把丁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一文钱,可把小的熏得够呛。”秦三脸色苍白的抱怨道。
“行了,少爷知道你辛苦了,换身衣服去账房领二两银子吧。”
打发走了乐得屁颠屁颠的秦三,秦天德看着秦二问道道:“你那边怎么样?”
秦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摇了摇头:“朱县令盘查了许久,所有衙役都说没有在丁家看到银票,并且发誓说要是从丁家贪墨了银票,不用少爷出手,他们自断四肢。”
秦天德皱了皱眉头:“二子,他们的话可信么?”
“放心了少爷,他们绝对不敢对您说谎,您的厉害他们清楚的很。”
“看来真的是因为那五十两银票惹的祸,是我害了丁家爷孙俩。”秦天德有些自责,原本想做一件好事,可惜却害了对方的性命。
秦二心细,连忙说道:“这跟少爷无关,是他们爷孙俩福薄,没那个命享受。”
“二子,对方十有**知道我给了丁五斤五十两银票。这两天你安排一些人去查一查,看看城中有谁突然变得阔绰起来?”
说完话后秦天德看到秦二没有立刻离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再次说道:“二子,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秦二眼珠转了一圈,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少爷,小的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如果小的没有猜错,这事儿多半是城里那些泼皮无赖干的。”
“哦?为什么?”
“少爷,一般人如果是劫财不会那么残忍的将人杀害,只有城里的泼皮,他们只管求财哪会在乎他人性命,而且看手法就是他们所为。”
听着秦二的分析头头是道,秦天德的眉毛挑了一下:“二子,你读过书?”
“少爷,您忘了,以前老爷曾经聘了西席来府中教授少爷,那时候小的就跟在少爷身边,所以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