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屋檐阴笑一声,一股劲气狂飙,波涛潮涌往他身上撞过来。
白衫老者断喝声:“鼠辈敢尔。”双掌一翻如星火推出。
“轰”地一声大震,屋宇动摇,直似山崩地裂。那人身形斜斜歪歪震落,白衫老者架不住劲,往后跌出。
那人俊脸掠过惊讶之声,企料不到当年曾败给自己部下的南魔“白衫老者”,如今功力竞进到这等地步,大有各自己平驾之势。
白衫老者这时看出那人正是石剑田,顿觉一股忿怒之气,直冲上来,眼内身出慑人神光,身形拔起半空,陡然掉头电泻而下,双掌挑出一片山崩地塌般的气劲凌头压下。
这是白衫老者畜意愠怒的一掌,身形快似电闪。势如雷霆万钧,饶石剑田功力盖世,也不敢轻视,运出十二成功力,向着来势,仰空推出。
两股掌力末接,白衫老者心中大震,忙抹拳错掌,踢脚伸腥,使出一手怪招,硬将沉降身形,往右侧拉开,呼的,石剑田排山到海般的掌风,横掠而过。
石剑田目光一沉,政情白衫老者是使出“断江裂岳八奇剑”内中的身形剑法!乘风破浪。”
一阵风声过外,一丝三光剑等人,团团将石剑田围住。“呼”的一缕至刚猛的劲风,直撞而来,石剑田微微一闪开,不用去瞧,也知道是豪勇左臂剑的“金刚指”。
郑祥云一招落空,踏步滑游而上,呼的一招“西北寒风”劈开,风声呼啸,宛如堵钢向石剑田全身压到。
他已到石剑田深恨入骨,是以连招呼也不打,狂力攻出。
石剑田阴笑道:“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过招!”
足部一错,出指如电,吐出一股阴寒奇劲,五指径自向他右腕扣去。
郑祥云大惊,变转仓率之下,趋避无策,猛吸一口真气,食指如战,一招“忙囊委闲”
的绝招,迎戳对方扣来的掌心。
石剑田低哼一声,暗道:“难怪他能在江湖上耀武逞威,敢情真有一点绝活。”掌式一变旋空之势,由郑祥云头上盘绕而下。
郑祥云眼看石剑田双掌,犹如漫天花影,掌影宾断,劲风如山,当头罩下,如果让他击实,非立是毙于掌下不可。
“拍拍”双响,幸而白衫老者,适才从旁挥出两掌,“识将还兵”,侧面攻至,石剑田不得不极力避让,于瞬间猛然往下击势,手指足弹,陡又飞升丈余。
接着一个翻身,身形有如一阵旋风般扑向白衫老者,左手如剑,右手发盾,同时攻出。
白衫老者双目射出异样的光辉,上身如鳝鱼钻泥,软软滑滑地绕地一旋,呼的一声,石剑田那把“双拍攻城”全都落空。
同时间,白衫老者忽然一招“金斗撞关”,拳掌齐施,直冲过去,这招勇不可当,纵然在千军万马上,也能突围冲出。
石剑田纵是身怀盖世武学,也不由连退三步,才勉强躲过,惊诧地盯着白衫老者的面孔,心中暗忖:“这老到底是谁?先用南魔的“识将还兵”避势,复又施出北神的招式攻来。”
白衫老者大喝一声,易指作剑,突兀攻出“断江裂岳八奇剑”的第一招“五雷震岳”,登时风雷巨响,劲啸大作,石剑田大吃一惊,对方这一击的威势虽不如长剑在握,但也非天下任何一家的拳掌所能比及。
慌不迭地展开迅转如轮的奇异身法,立明凌空跃飞,数股强风,掠足而过,所过地面,平空低下数寸,划出五条显明深沟。
他那宽阔长衫,掠空一盘,正待扑下还击,霍然眼梢触及脚下十多位高手虎视眈眈,心中一凌,暗道:“此老真实身分,后日慢查不迟。”
“飒”的一声疾如惊泻一瞥,纵出六七丈外,忽见一丝三光剑英风凛凛地撤出长剑,抖腕斜挥,但见漫天剑光,寒星万点,剑招内渗着罡气,果真有意料不到的威力,岂是一般自称剑术名家之人可以望其项的背。
石剑田火候再高,也不能赤手空拳当这种威力不凡的剑势罡气,迫得连连退步。
石剑田虎目圆睁,喝道:“石剑田你想平安离开血泪潭,比登天还难。”长剑也随着展开,抖腕急出,形成一坐剑盾,剑光吐出嘶嘶寒劲。
白衫老者游目向豪勇左臂剑,琴声怪影,红红,喝道:“今日要真给这魔头带出刚才会谈的秘密,大家将是后患无穷。”
语音一落,光华冲霄,豪勇左臂剑俱皆撒剑在手,各站方位,列出他们自出道以来,尚未曾用过的“七里聚会”,将石剑田逼入“死”官。
石剑田快身形避过一丝三光剑的招数,穹见自己已人“死”宫,心中大是凛骇,“刷”
地撒出背上那柄四尺长剑,这是他人中原三年来,首次使剑对敌。
他情知这次拼斗关系着自己的生死存亡,忙地展开东海“流星”剑式,全力贯注对方的动静。
红红玉脸冰冷,毫无表情,连连空挥钓鱼竿,弄的丝丝锐响,冷风缕缕,缓缓移步逼近。
琴声怪影脸色凝重,蓄势凝神推出,在动十一次高手,无人不将石剑日那种魔鬼计俱人脏腑。
白衫老者缓缓撤下背上那根孝括,冷冷说道:“石帮主,前日没能一网打尽众人,大概心中犹有未甘,是以今日才再度光临,心想是更要探个虚实罢!”
此语正中石剑田来意,只见他面色阴沉可怕,两目寒光电射,声色俱厉地大喝道:“不错,本帮主前日在棋差一着,才被你捣得全盘尽输,故特此要来找你算帐!”其实他是要探视血泪潭残存力量后,再回去跟卡雄商讨阴谋,务必要将这些人消除,那知白衫老者耳目精灵,他呼吸之声稍粗,便被发觉。
白衫老者又冷冷说道:“可惜天运不济,局面竟会变成这样,大概石帮主没想到这一着!”
这句话等于说:“你作恶多端,天理不容,所以才会被我们发觉,凭我们十多位的武功,你还能够逃出吗?”
石剑田面色大变,对方这句话并非奈口,目下要冲出重围,实比日出西山还难,但他乃极山心计之人,百忙中并自乱步骤,阴沉沉道:“阁下今日脸可露够了。”脑海不加思索脱困计策。
白衫老者哈哈一笑道:“那里,那里只不过比三年前的南魔稍胜一等而已。”
忽闻,远处虎吼之声,连还急啸,响澈九天,山海俱震,显然是内家高手所发出,众人不由面色一懔。
红红玉脸大露喜色,狂喜大叫道:“龙野回来啦!”
郑祥云喜道:“不错,是吟啸侠影的声音。”
声音甫落,突然一阵劲猛无传的狂飙卷来,草木飕飕,尘土飞扬,凭众人那份精深的功力,竟挡不住那股猛烈的狂飙,尽皆被震得连连后退不已。
“轰”的一声巨响,宛如平地春雷,众人但感地面一幌,眼前多了一位面目呆板的少年,头发污糟凌乱,身上衣衫褴搂,但雄魁的身影,却令人有一种威风凛凛之感。
红红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心灵顿觉空空洞洞的,原来这怪少年身材举虽极似龙野,但龙野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而人却浓眉虎目,面色铁青中透出闪闪眩目的黄光,极是惹人注目。
更且龙野那副浓唇不进蕴含着少女一见便为倾心的热情魅力,然而这少年仅具粗扩之美而已。
众人打量之后,俱皆大失所望,白衫老者那双激动的眼光渐渐从任少年身上移开,回复孤寂之色,喃喃地道:“他不是龙野,绝对不是,尤其那闪闪黄光的脸色,分明是练有一种奇特武功所致。”
石剑田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使出轻灵之术,悄无声息得脱出“死”官。
一丝三光剑骤然惊觉,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惊天光芒向石剑田面上刺落。
石剑田但觉一股极端阴寒的劲力从剑光中压下,怒火一起,待要还击,忽又见七道剑疾如电旋星射的飞来,他骇然一惊,退回“死”宫,人股光芒挨身而过,的确好剑。
豪勇左臂剑七位又疾归东位,一丝三光剑大声道:“石剑田你别梦想走开。”
石剑田心机险恶,但也是铁铮铮的汉子,如今被他一说,那块脸皮怎能放得下,不禁恼羞成怒,凶光暴射,喝道:“三帮主偏要走!”是地拔起三丈之高。
郑祥云喝道:“没那么容易。”飒然追上。
那六个独臂壮汉如同一体,但见寒光耀目眩神,剑劲清响澈亮,六道灵蛇似的寒光,往石剑田劈来。
石剑团身在空中断喝道:“滚开!”利剑往下一挥,一股剑气无形无声地划下,突而宛如长虹飞出,电掣风驰卷向郑祥云身上,一剑挡七人剑尖吐吐莹莹光芒,手法果然奇诡凌厉。
一丝三光剑平生练剑为主,自然更比别人深味剑法精诀深知石剑田这一招奥妙难练,脸上微微动色,便可见石剑田剑法之深厚,不可测。
那六个独臂壮汉目睹那股无形无声的罡色,如一道铁墙无暇可击。情知再冲上去也是枉费力气,乃沉气坠落。
郑祥云健腕一抖,利剑化成一道白云,匝绕住全身,“叮”地一响,已硬接石剑田一招,但已无法再停止在空中。
斜斜跌下。
石剑田身轻如絮,飘飘荡荡往圈外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光华耀目,豪勇左臂剑再度凌空挡住去路。石剑田嘿然一喝,使出东海“流星剑法”的快字诀,神勇无比在空中攻出三十多剑。”
众人但见星驰电射,剑气匝天漫地,豪勇左臂剑竟被他这一路神速绝伦的剑法迫得无法欺身。
白衫老者眼神突然暗淡,宛似前途荆棘重重,心中计划将难成功。
郑祥云俊脸羞红,大喝道:“七星聚会,人仙过海。”豪勇左臂剑顿时七体并排一列,剑尖同时斜斜指出,石剑田利剑前端下自快速狂攻忽然,一触他们斜指剑尖,顿觉得手碍脚,利剑推动不出,宛发一只青龙灵活而劲厉。
这一脚来得十分突然,石剑田猝然不及化招,只好又沉归“死”宫。
郑样云又喝道:“勇冠三军,四寇擒五。”
石剑心中一凛,但觉风声凌厉劲响,豪勇左臂剑分成二堆,一堆四人剑术简简单单地攻来,剑劲却奇威无比,另一堆三人,以郑祥云为首,剑法有如天女散花,满空白莲,夺目眩神。
石剑田心中一沉,久闻郑家剑阵,独步天下,远胜自己剑鹰帮的古鼎阵数倍,但直到现在,才知人家敢情真有出类拔草之能。
但他镇定如恒,使出“流星剑法”的稳字诀,举剑如万斤,显出吃力之状,徐徐绕地一扫。
剑风雷响,势比今匀,有如迅雷忽发,声势之威猛,无以伦比。
郑祥云心中一动,疾喊道:“六出祁山,千里独行。”顿时剑阵变动,劲风山摇地动,石剑田虽见识博广,却摸不出“七星聚会”的真正实力,不禁被迫人“死”官。
白社老者心中优喜交集,喜的是石剑田要是再被迫出“恶”宫,转入“困”宫,纵是身怀杰古凌今的绝学,也难逃出豪勇左臂的阵势,一旦再落入一鬼”宫,虽不致于身首分离,但亦必身负重伤无凝。
优的是果真石剑田今族身亡名败,自己数年来卧薪尝胆,埋名苦练武学要报昔年被辱之仇,岂不落空。
蓦闻一声大吼,众人顿感耳根嗡嗡作响,一条人影疾如电奔,往阵中冲去。
白衫老者神光一瞥,乃是那位金脸怪少年,他心弦一震喝道:“站住”举手往怪少年背后“肾俞穴”点落。
那怪少年似乎没练过内家最基础防身的“听风辨影”等功夫,径自奔入场中,根本不知有偷袭。
“卜”的一声,白衫老者食指结结实实点着他的“肾俞穴”,却座巨石,那少年夷然无损,转身向白衫老者齿牙一笑。
白衫老者心中一寒,暗道:“难道这人炼有罗汉功,是以不怕周身七十二小穴被点,我且试他一招。”
只见他凝神注视那怪少年后背脊髓骨端三分处的“长强穴”戳落,须知“长强穴”乃是督脉经二十五穴之一。一被点着立时吐血周天而亡,就是炼有外家至高功夫“罗汉功”
也应该避开,不敢硬挡。
那怪少年蓦觉身后一震,白衫老者食指戳落他的“长强穴”,深及三分,怪少年不由心痛澈心脾,双眼金星乱冒。
只听他任叫道:“我是玉皇大帝的使者,你敢打我。”忽然快得如电旋星掣,挟着雷霆冲钧之势,迈向白衫老者,右手摇掌摆肘,左手拂指撞肱,电光石火之间,猛点白衫老者身上“阳娇十穴”,“阴娇二穴”,姿势怪异已极,活似两条大蜈蚣。
白衫老者惊然失色,接连使出三种“斯江裂岳”之身形神法,斜退十几步。
那怪少年并不追击,连吼带叫,扑身转过,郑祥云见他来意不善,喝道:“红萼白莲,万游归宗。”
刹时剑光晃动,人影错纵,绕因急走,硬将石剑田迫出“凶”宫,赶进“恶”宫,并且故意放一空隙,让那怪少年踏入“死”宫。
那怪少年大摆大摇踏入剑阵,左顾右盼,恰然自得,那知脚步刚及“死”宫,忽然眼前一花,景物突然一变,放眼一看,寒光耀眼刺神,宛似踏人刀山剑海,并且有七个高大的独臂金刚,势剑虎视。
郑祥云由脚步方法测算,深知这怪少年丝毫不懂奇门易数,心中大为放心,喝道:“那位仁兄贵姓大名,师承派别快点说出,免得在下误杀好人。”
那怪少年突然无名之火升起,怪叫道:“本使者三不问,一是贵姓大名,二是师承派别,三是来意何在,你敢违本使者二忌,决不是好东西。”
他讲这三不问的话十分流利连贯,宛似经地一段时间去默念般的。
郑祥云怔得一怔,忽见一股狂飘平地涌起,那怪少年扑击过来,身形运转如飞,劲风凌厉,右掌扣向脉门,右肘猛撞“章门穴”,左手更是狠辣,连戳郑祥云“阴经肺明”之十余处重穴。
郑祥云骇然吃惊,想他纵是武功不凡,怎地能避开这种非人类骨髓所能办得到的矿世绝学,只觉风去声砭肤如割之间,阴经肺明诸穴震了几震,体内直觉虫行蚁走,万蛇钻心,比死还痛苦,叭达一声,跌在地上,沿着口角,流出白沫。
诸人看得清楚,相顾愕然,骇极惊叫。
那六个独臂壮汉怒喝一声,群龙元首,阵形凌乱,风如闪电,六剑同出,宛同江海凝光,密密麻麻往怪少年劈去。
那怪少年疯狂大叫,双臂迅猛无俦的推出,宛似那只大蜈蚣合壁扑出,择人欲噬。
那六个独臂壮汉只见迎面一花,蓦觉两股凌厉无比之劲和扣住剑身一抖,六人竟被撞退三,四步,虽利剑未出手,可也大为凛骇。
石剑田心中一动,疾如惊弓之鸟掠飞出去,忽闻虎吼一声,响震四野。
吼声中,突见那怪少年左臂曲如藏衣,右掌蓄势劈取石到田,刹时风旋飙转,爆炸连连。
红红冲动大叫。
第十六回 隔世孤洞
百剑因饭吃一惊,真气一沉,宛如惊蛇滚地,风车般的疾旋避开。”
呼的一股狂飙掠身而过,附近枝叶稍为挨着的,莫不立即折断,簌簌而落,乱如降雨,煞是奇观。
那怪少年又大笑一声,身形快似闪电,暴然欺至,左掌如云中神龙,右掌却如抵天方剑,掌影翻飞中,卷天迎地的扫过来,正是武林人物闻风胆寒的“断肠无心掌”。
红红又是惊呼叫开,那任少年虽形貌相似龙野,但所使掌法却大多是龙野最具心得的武学,任那红红是多么敏慧,也不由弄得英明其妙起来。
石剑田平生最惧那种招法,连忙运足内力,剑光四射,好像平地涌起一丛火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