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立烽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反驳他,让他下不了台,李经理顿时悖然大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是给有钱人消费的,不是给你们当游乐场的,你不想干了就滚!”
晓月连忙住立烽,不让他再火上浇油的得罪李经理,只好硬着头皮把一切都揽下来,“对不起经理,我们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打烂的东西……”
“打烂东西我赔。”何小五突然捏住晓月的手腕,冷声丢下这句话后,不顾众人讶意的目光,强行拖着她往出口的方向快步离去。
酒吧后门暗巷里,屋檐上的节能灯散发出一层昏黄的光晕,阴暗角落里时不时传来老鼠“吱吱”叫的声音。
“你干拉我来这里?”晓月奋力甩开何小五的钳制,扭着被他拽疼的手腕,瞥了一眼那张怒气冲冲的俊脸,她撇着嘴,用生硬的口吻说道,“我要回去上班了。”
才刚一转身又被何小五揪了回来,他愤怒低吼,“你上的叫什么班?”穿着那么短的裙子在酒吧里到处晃,难道她不知道那群男人都盯着她的腿看吗?
“你管我那么多?走开,别耽误我的时间!”晓月彻底失去耐心。
 ;。。。 ; ; 话音一落。
猥琐男手一扬,沙发座里的几名男子便气势汹汹的站到他身后,一个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尊容。
这下完了,晓月躲在何小五身后,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从她以前看陆东伟跟人打架斗殴的情形来看,这场面十有**是要打起来了,对方又人多势众,何小五肯定要挨打的。
猥琐男旁边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胖子,他见状,气势汹汹的推了何小五一把,“他妈、的,胆敢跟我们长毛哥抢女人,你是不是没死过啊?”
何小五一个踉跄,咬着牙转身一拳狠狠地朝胖子的脸上挥过去。
晓月见状,马上从何小五身后跳出来,一脸陪笑的对猥琐男说道,“误会误会……,这位是我朋友,大哥别介意,您要多少酒,我马上送过……”
'来'字还没说出口,晓月就被一道野蛮的力道拽到后面。
“次奥!跟我们动手?”猥琐男直接一脚将桌子踹翻了,指着何小五气焰嚣张的骂道,“他妈、的,你混哪的?敢来我这砸场子,兄弟们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谁敢动我兄弟呢?”一记痞声痞气的询问声不轻不重的传来,刚好落进众人的耳朵里。
晓月回头看到何小五的朋友拿着瓶酒,边喝边从后面走上来,然后径自靠着沙发椅坐下,胖子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一脸轻蔑,“又来一个送死的。”
何小五面无表情,他捏着晓月的手腕,将她手中的纸牌丢到地上,眼神定在猥琐男脸上,冷声道,“她不买酒了,要喝你自己喝!”
何瑞哲盯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酒瓶,猛得喝了一口酒,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们,突然脚下一动,狠劲往桌角踹过去,“吱”一声,整张桌子飞一般的撞向那群人,他趁机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用瓶酒敲破胖子的脑袋。
一阵“哎哟”的嚎叫声,那个胖子摔倒在地上叫痛嚎哭起来,额头顿时冒着一股鲜血,那群人像吓傻了一下,就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胖子。
何瑞哲转身用手掌的虎口掐住猥琐男的下颌,一手握着那支破碎的酒瓶,用锋利的玻璃缺口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哼一声,“看清楚我是谁没有?她是我兄弟的人,还用不用喝酒啊?”
猥琐男瞪大眼睛猛吞口水,惊恐之中,舌头一时之间像打了结一样,“你是……何、何何……”
他还没把话说出口,远处急冲冲的跑来几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男人,为首的男子相对比较老成,手中握着一部对讲机,立烽按着胸口踱到他身后道,“李经理,这群人是来闹场子的……”
李经理扫了众人一眼,看到现场的东西一片狼藉凌乱,连桌子都被踹翻了,红色的地毯上有一大片暗红色的湿润,他连忙喝住那个拿着玻璃瓶正在行凶的人,怒吼道,“住手!”
何瑞哲轻扯一边嘴角,露出一弯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显得邪气而霸道,手掌缓慢而用力的在猥琐男脸上拍了几下,“还不快滚?”
 ;。。。 ; ; 简直是欠抽!
晓月暗自咬着牙,不自觉的将手里拿着的啤酒传宣纸牌揉成一团。
猥琐男朝她勾勾手指,流里流气的说道,“你过来呀,我要买你的啤酒……”话音一落,一帮人竟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想着提成和困窘的经济状况,晓月不得不为自己打气,她强撑起一丝笑容,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请问您要几多少?”
猥琐男故意靠近她身边,邪气的问,“你新来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的?”
晓月吓得大步往后退,一脸尴尬的说道,“我是新来的,几位需要点什么酒?”
话音一落,她感觉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侧脸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猥琐男正往她身上嗅着,他眼睛紧闭,做出一副闻东西的享受模样,然后冲身边的同伴肆无忌惮大笑,“她身上好香啊~,啊哈哈……”
原本还在吧台处调酒的立烽,远远的看到晓月好像被几个男人围着脱不开身,当下低声咒骂一声,气得将手下的东西往桌上一扔,直接朝那边奔过去。
借着奔跑的速度,立烽用劲从后面猛力推了猥琐男一把,喝斥道,“你们干什么?几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小女生欺负!”
“哪来的小杂种!”猥琐男将立烽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穿着侍应生的服装,便恶意的嘲弄起来,“就你这副德行,还学人家充英雄啊?”说完,他一步上前,双手一用劲,直接将立烽推倒在地上。
晓月急得上前将立烽扶起来,“你没事吧?”
“大男人轻轻摔一下,死不了人的!”猥琐男马上挡在他们中间,扭头指着立烽恶狠狠地警告道,“小子,少管闲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话音一落,转而看向晓月时,脸上就换了副表情,他勾着晓月的肩膀,强、行将她带到他们的地盘里,“美女美女,跟我来这边,我要买酒,买酒……”
“你说归说,不要碰我!”晓月又气又急的扭动着,却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
在其他人的起哄下,猥琐男拿起一瓶满满的酒塞到晓月手里,“先干为敬,你想我们买你的酒,你多少也得表示一下!”
猥琐男说着,眼神往同伴身上一飘,马上就有同伴附和道,“是啊,以前要我们买酒的小妞,都得先在这里敬我们长毛哥一杯……”
“对对对,你喝一瓶,我买一打,喝多少,我买多少,来……”猥琐男眉飞色舞的说着,那只咸猪手又爬上了晓月的肩膀。
“我不喝!”晓月推开猥琐男送上来的酒。
伴随着一记从天而降的怒吼声,“放尊重点!”一个黑影从后面蹿上来,一把将那只搭在晓月肩上的咸猪手揪了下来。
晓月抬头,看到何小五将自己挡在他的身后。
猥琐男不屑的“哟”了一声,傲慢的抬高下巴,一手叉着腰,一手蛮横的戳着何小五的胸口,鄙夷的咒骂道,“哪来的早死仔!我长毛哥的事也敢插手?”
 ;。。。 ; ; 还好立烽在那里当调酒师,多少可以照顾着她一点。
晓月以前也有在路边大排档推销过啤酒,所以这份工作做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只是酒吧的环境会比较复杂,但相对来说,一晚上的提成和小费也有千来块钱,这比去天桥下摆地摊和宵夜档卖啤酒收入要高得多。
她想,按着这样下去的话,月底她就可以给外婆买点补品多寄点钱了,这样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这天夜里。
晓月照常穿着啤酒供应商提供的工作服,手中拿着一个纸牌,尽职的在酒吧里到处推销着,对于这种形形色色的场所,她从进来工作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幸,立烽比较罩着她,一个星期下来,她都没吃过亏。
走过喧闹舞池,每间沙发包厢座上吊顶的饰灯不停的闪烁着,给这里渲染上一层暧昧的光晕,忽然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叫她。
回头一看,沙发座里坐着几名年轻男子,晓月愣了一下,随后冲他淡淡一笑,“是你啊。”
何小五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他快步走到晓月面前,盯着她这一身啤酒妹的装扮,语气显得很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子!”
尽管周围是一片吵杂声,晓月还是可以听清他说的话,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他话里隐含的一股怒气,下意识的用手中的纸牌遮住身上的超短裙,小声的说道,“我、我在这里上班呀……”
“上班?!”他咬着牙,脸上的怒气更明显了,就连打量的目光都像带刺一般。
这时,后面突然走上来一名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年纪比何小五要小。
他嘴里叼着烟,拍拍何小五的肩膀,一脸痞气的说道,“怎么了,老表?”说话间,眼睛转到晓月身上,似笑非笑的将她打量了一番,邪气的说道,“老表,想不到你也这么不老实啊,啥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美媚,自家兄弟也不介绍一下……”
“闭嘴!”
何小五的脸色瞬间黑掉了,直接一个大掌往那名男子脸上盖下去,一把将他从身边推开,冷着声音警告道,“你别乱来,她是我朋友,你不准打她主意!”
看何小五过份紧张的样子,何瑞哲薄唇一勾,目光转到晓月身上打量了一番,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凶?还又没对她怎样呢……”说着,故意朝晓月努努下巴,语气暧昧的道,“对吧,美女?”
晓月扫了他们一眼,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挺不舒服的,“你们玩吧,我要工作了。”
才一转身,邻座便有人高声叫了一句“啤酒妹”。
抬头望过,沙发座里坐着几个年轻男子,见她看过去,马上就有人冲她吹着口哨,晓月注意到那个叫住她的人,留着一顶过气的飞毛长发,竟然还是中分的“汉奸头”发型,更可气的是他那对色眯眯的小眼睛竟毫不掩饰的盯着她的长腿,还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
 ;。。。 ; ; “前面的,站住!站住!!”一记暴怒的吼声从后面传来。
晓月吓得直接摔了个跟头,回头便看到几个城管大叔手握着防暴棍指着他们跑来。
“发什么愣啊?快跑!!”那人将晓月从地上拉起来,长长的胳膊一捞,夺过她手中一大袋衣服,不等晓月反应过来,便拉着她就在天桥下狂奔起来。
“站住!!!!”城管大叔卖力的追赶着。
也不知道城管追了多久,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一直跑,直到筋疲力尽了才停下来,看着对方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忽然就这样笑了起来。
“今晚……谢了……”晓月边喘着粗气,边拖着手中的袋子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休息。
那人脸上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她大喇喇的坐在路边,也跟着在她身边坐下,他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后,盯着她的侧脸,半晌才开口,试探中又有一丝肯定的味道,“陆晓月?!”
晓月一惊,猛地一回头,那人呵的一声笑了出来,像是看出她的疑问,他慢悠悠的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钱包递给她,“这是你上次落在车里的,里面有你的居住证……”
“原来你就是我上次遇上的那个啊!”晓月便激动的从他手中抢回那个让自己心痛了好几天的钱包,对着钱包亲了又亲,亲了又亲,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那人静静的看着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满足,轻笑着感慨道,“你还真不记得我了,东西帮你保管了几天,这次可别再弄丢……”
“嗯,知道呢,谢谢谢谢……”晓月攥紧钱包,一脸感动的说道,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没问,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讪笑道,“今晚不好意思,你来还我钱包,我还那样对你,害你跟着我跑了那么远的路,这闹了一晚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上……叫我何小五吧。”何小五想了想说道,看着地上两大袋子的衣服,他皱着眉问,“你在天桥下卖衣服常常遇上今晚这种情况吗?”
“是啊,城管时不时的会来闹一下,不被抓到就好……”晓月专心数着今天赚来的钱,看着手中的钞票,她又乐呵呵的笑了,还好城管来之前,她卖出了好几件衣服,今晚了几百块,抬头看天色不早了,便说道,“今晚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提着这么多东西,要不要我送送你?”何小五看她这样子实在有些担心。
“不用了。”晓月一点也不娇情,她提着东西快速避开何小五迎上来的大手,“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先走了,再见。”说完,她提着东西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往后的几天里,由于城管管得太严,晓月便没有到天桥下卖衣服了,后来在立烽打工的酒吧里找到一份推销啤酒的工作。
还好立烽在那里当调酒师,多少可以照顾着她一点。
 ;。。。 ; ; 他停下来,只是笑笑的看着晓月。
见他没有下文,晓月便向他展示手中的衣服,介绍道,“这位帅哥给女朋友买条裙子吧,我这的衣服可都是外贸货,质量很好,款式很新,价格很公道,绝对不输给那些品牌店的……”
“我不是来买衣服的。”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是来买衣服的?”晓月一听,脸上的笑容便凝了下来,马上没好气的说,“那你别挡路,看风景到别的地方去……”
那人看着晓月,一脸好笑的问,“你不记得我了?”
晓月挑高眉毛将他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打量个遍,脑子里确认再确认,终于得出结论,“不认识!”
那人忍不住提醒道,“我就是你那个妹妹的同学的亲戚的朋友的邻居!记不记得?”
“你装什么熟啊?”晓月对他那些莫名其秒的话一阵翻白眼,不假思索的开骂了,“没事乱认亲戚呢?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骂完,又开始对着来来往往的人吆喝着卖衣服……
那人对晓月的反应显得很无奈,苦笑着上前一步,准备解释清楚,“喂,你不记得前几天晚上……”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晓月骂了回来,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衣服上的衣架戳着他的肩膀道,“喂!我说靓仔,看你穿得整整齐齐的,搭讪泡妞就到别去处,我对你这样的老梗没兴趣,懂吗?没看我这边正做生意呢?一边玩着去,别烦我,不然抽死你!”
彪悍的话音一落,当场吓跑了两个正欲上前看衣服的小女生,晓月恨恨的朝他剜了一眼,而那人看着那两个被吓跑的女生,则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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