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小三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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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小三好多年-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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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十分钟,硬是拖拉得一个世纪那么长。
  
  魏辅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色更加差:“早上十一点进入了更衣室,再也没有了踪影。他们已经去寻找了,应该不久就有消息。只要没有下山,横竖总会等到的,她也不是第一次来玩了,知道缆车关闭的时间。”
  
  魏皓仁目光冷漠,扫视着落地窗外越来越大的雪花。缆车在另一头,从这边望去,只有休息长廊外一整片平整的雪地。白日里被人践踏地地面慢慢地被覆盖,开着滑雪车的工作人员也加快了速度,到了明天,这里又是最干净的雪地。
  
  “她滑雪技巧很娴熟,如果不在场馆内部,只能去了外面。让人开了滑雪车先去个个滑雪道查看一下。”
  
  魏辅又开始打电话吩咐。
  
  负责VIP包间的服务员似乎根本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依然端着咖啡送了过来,还有几碟蛋糕。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没有胃口。杜藜脚底开始泛冷,捧着咖啡杯暖着手心,半响都没有喝一口。
  
  魏禄已经自己去了机房,这里的闭路电视是常年不关的,从电视中可以随时查看场馆的所有地方,有了消息也可以提前知道。
  
  魏皓仁从落地窗边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到杜藜缩着脖子的样子,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替她围上,轻声说:“我让人安排你与楚舫先下山,再晚点,缆车里面也会冷。”
  
  杜藜摇摇头。这个时候她走了,少不得被人诟病,更何况与白楚舫走,白家人无理取闹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识过,下山去还不如在这里陪着他。
  
  “她既然对这里熟悉,说不定是去了以前常去的地方,你想想有哪些,好让人去找。”魏辅听了马上就对电话那边吩咐了过去。
  
  咖啡厅中极静,暖气开得足也挡不住他们中间开始竖起的冰墙。
  
  白楚舫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有着压抑的冰凉:“你们吵了些什么?”
  
  杜藜手指一动,魏皓仁已经靠了过来,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淡淡的说道:“白琦小孩子脾气,一句话不合就自己走了。”
  
  白楚舫疾言厉色的问:“到底为了什么吵架?”
  
  魏皓仁冷道:“为了我。”
  
  白楚舫一愣,觑着眼睛移到杜藜脸上:“你对我表妹说了什么?”
  
  魏皓仁说:“她对杜藜发脾气,我说了她一句,人就跑了。”
  
  白楚舫冷笑:“白琦可是白家老头子从小教导长大的淑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发脾气。”
  
  魏皓仁根本不在乎他的无知,只说:“是人都有脾气。她失了风度,做了错事,我没有姑息她的必要。”
  
  白楚舫惊诧地瞪着他,猛地一拍桌子起来:“她是你的表妹。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魏家人偿命。”
  
  魏皓仁瞥他一眼:“白琦又不是小孩子,需要大人无时无刻的跟着哄着,腿脚也长在了她自己身上。你这位表哥都不愿意照顾她,更加别说我一个外人。我回自己家里是为了与家人团聚,不是给别人带孩子。”
  
  这话说得冷漠无情,竟然是要将责任给撇得干干净净。白楚舫打的什么主意,魏皓仁自然知道,不单是他知道,所有的白家和魏家人都知道。他想要魏皓仁对白琦负起责任来,这样白琦出了任何事情都有人收拾烂摊子,顺便敲下了魏白两家的联姻,傻子都会这么做,蠢蛋都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魏皓仁以前不会对女人负责,更加别说现在有了杜藜的情况下,为一个外姓的对他家家产有目的性的女人负责。
  
  白楚舫气得发抖:“她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
  
  魏皓仁端过杜藜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比黄连,顺着喉管一路往下连心脏都要苦得发麻。他稍微靠在椅背上,镇定的反驳:“你喜欢柯嫒,她自己也知道,你要跳楼,她照样无动于衷。一样的道理,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别人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这不构成我要对白琦的小孩子闹剧负责的理由。”
  
  白楚舫低吼:“她这不是小孩子闹剧。她是在告诉你她的重要性,她真的失踪了的话,你们魏家没有好日子过。”
  
  魏皓仁不为所动的回答:“走失二十四小时才能算得上失踪,到时候我们回报警。当然,如果是被绑架,那是你们白家的事情,你们要她就出钱,不要她也轮不到我们魏家的人插手。”
  
  白楚舫已经没了风度:“想要独善其身,没这么容易。到时候看你爸妈如何对白家交代。”
  
  魏皓仁转头看着魏辅,只说:“不好交代的人是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回家被人砍了吧!”又问自家弟弟,“来了消息没有?”
  
  “所有工作人员已经都派出去找去了,带上了雪地犬。不过这雪越来越大,如果不在场馆内,只能去山里找,到时候再多的人手都不够。”
  
  魏皓仁点点头,对白楚舫摊手道:“还说不是小孩子在发脾气。任何大人看到现在这天气也都该知道要下山了,看到我们不停地打电话,也应该知道我们在找她,偏生接都不接,人也不见,这大小姐脾气谁受得了。”
  
  白楚舫咬得牙齿咯咯地响,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又开始不停地打电话。魏皓仁也给家里通了话,知道白琦没有回去,这才隐隐的有些焦急了。
  
  雪越下越大,整个雪峰上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滑雪的人,滑雪车一辆辆开了出去,因为雪太大的缘故又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手机铃声在咖啡厅中突兀的响起,惊得白楚舫都要跳了起来,魏皓仁按下通话键,是他的父母。他瞅了众人一眼,独自拿着手机正准备走开,白楚舫适时的冷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的?你们魏家丢了白琦,别想独善其身。现在再准备对暗号已经晚了。”
  
  魏皓仁懒得再跟他吵架,干脆打开了扩音键,魏太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只说了一句话:“皓仁,不管如何,找到白琦。”
  
  众人对视一眼,白楚舫心脏落定,紧绷的弦落到了实处。魏皓仁沉声应了,挂了电话直接对魏辅说:“派出所有的搜救犬和雪地犬,让教练们带着工具去外头找。”一手按在杜藜肩膀上,“你在这里等我。”
  
  杜藜一惊:“你去哪里?”
  
  “外面。”
  
  白楚舫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拉起自己的外套,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拿一部内部电话给我,再分我一条搜救犬。”魏辅跟在他身后快跑着去安排所有事项,魏禄在广播里说没有找到白琦,这样,只能去外面寻找了。
  
  连绵起伏的雪峰几千里,滑雪场之间相隔不过一个山峰或者一个湖泊,最长的滑雪道长六千多米,纵横来去少说也有几十个滑雪道。站在起点从上往下看去,只能见到白皑皑的一片,大而高的松树披着白霜挨在了道路两边,数百位滑雪教练成了道路上的一个黑点,快速穿行中,更有或棕或黑或杂色的大型犬叼着酒桶,一边犬啸一边剑一般的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还是一个很勤快的娃,啊哈哈




颠三倒四三五桩

  一个手机在左边口袋,内部通话器在右边口袋,想了想,杜藜又把自己的手机调为省电模式,放在了男人羽绒服的内夹口袋中。
  
  魏皓仁干笑着说:“放这么多电话做什么?”
  
  杜藜吸着鼻子,带着嗔怪的瞪他:“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没找到人,你就真的不会回来,这么大的雪,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漫无目的的找下去手机没电了,我们又去哪里找你?手机又不重,多带着是为你好。”
  
  魏皓仁更加知道杜藜的脾气,能够说这么长的一串话说明已经挤压了怒火,偏生白琦是因为跟他们斗气在不见的,杜藜是当事人之一,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还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为了他们收拾烂摊子,心情可想而知。
  
  他只能安慰的啄了啄对方的唇,湿乎乎的舔了一遍,安慰:“别担心,实在找不到的时候我会尽快回来的。”
  
  杜藜问:“实在找不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魏皓仁苦笑。
  
  杜藜又问:“尽快回来有多快?”
  
  魏皓仁撑眼镜。杜藜索性将他那副金边眼镜都给摘了,直接从随身包包里面又拿出隐形眼镜给他:“这种天气,眼镜都能结冰,换了吧!”
  
  魏皓仁觉得这话很对,老实的换了,又戴上滑雪镜,整得像个大头苍蝇似的。杜藜想笑,笑容到了嘴边又觉得苦涩。将纤维帽子给他戴好,有用羊毛围巾围上几圈,把口鼻都掩盖了,再套上羽绒服扣上最外面一层羽绒帽子,绑好。检查护肘、护腕和膝盖上的护膝,还有手套扣,雪地靴等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恨不得再用一层棉被包裹一次。
  
  魏皓仁缓缓地打开偏门,冷风夹着雪花兜头都脸的刮了过来,额头上露出的那么一点点皮肤都觉得冷,杜藜已经快手快叫将里面的帽子又拉下一些。男人的眼睛被镜片遮挡,却能将对方担忧中夹杂的害怕看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扒开口罩,一手蜷着她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下去。
  
  杜藜一怔,刚想发脾气,这下折腾围巾又松散了,牙缝一开,对方就长驱直入,直接霸占她口腔中的温暖。苦咖啡在两人唇齿间流转,让她忍不住眼角发酸,双手一伸,猛地抱着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响应他的亲密,比火还要热烈,又比水还要温柔,让男人深深的沉醉。
  
  刚刚整理好所有装备的白楚舫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目瞪口呆,魏辅扯着他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呼叫。魏皓仁这么做的理由有很多,其中蕴含的情感也是真实,没有谁能够去责怪,也没有人有资格去讽刺。
  
  他摸着对方的发丝,轻声说:“等我。”
  
  杜藜猛地吸鼻翼,重重的点头:“路上小心。”
  
  哗啦一声,偏门被整个大开了,白楚舫背对着两人,视而不见的跳入淹没脚背的雪地中,滑行了几米远,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皓仁叹气一声,调转身体,滑雪杖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撑,整个人似离弦的剑,风一吹,人影就被漫天的白雪给覆盖了。杜藜想要再看,门已被魏辅关上,她快跑几步到了落地窗,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被滑道遮盖了半边的身影,心里一紧,这才开始浑身发抖。
  
  偌大的咖啡厅静得可闻针落声,依然开着暖气,杜藜只觉得冷得可怕。他们在的时候,这里是火焰口上的万年冰川;他们不在的时候,这里是冰河世纪上的河流,刺骨,泛着寒光。
  
  魏辅已经去了机房,指挥搜救队;魏禄带着其他的服务员在个个场馆中不死心的寻找白琦的身影。咖啡厅的柜台上,咖啡壶在冒着热气,方才的服务生瞧着她茫然失措的样子,不吱声的倒出一杯咖啡,加入浓厚的牛奶搅拌了递给她。突然来的热烫激地她哆嗦,温暖从掌心一路蔓延到了全身,这才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道谢,对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自在的拿出一包咖啡豆慢慢地磨着。
  
  她眨眨眼,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这么冷的天,谁会因为生气而在雪峰山上玩躲猫猫的游戏,谁又会因为受了伤而不顾自身安危的在雪地里狂奔,谁又会因为要让人担心而甩脾气的不接电话?
  
  说到底,小女生的娇气只会给大人增添无数的麻烦。
  
  “小魏先生是位很有责任心的人,一定可以安全回来的。”服务员轻声说,“在这山峰上,雪一时大一时小,现在看着可能有大雪,说不定等下又停了。”她小心地瞄了杜藜一眼,发现对方没有生气,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情侣吧?”
  
  情侣么?算是吧!
  
  杜藜脸色稍暖:“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服务员打定了主意要消除对方的紧张,听她愿意说话,就鼓起勇气的八卦:“听说小魏先生非常严厉,很少说话。”
  
  杜藜想了想,点头道:“工作中的他的确很严厉,同事们都叫他‘老大’,是公私分明的人。我记得第一次与他合作,被他批评,一幅画改了不下五十次,自己最后是一边哭一边改。”因为是第一份工作,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哪里知道首先遇到了魏皓仁这位魔鬼式的上司。那时候杂志社刚刚建立,资金少,请不起有名气的插画家画封面,杜藜自己大着胆子说她能画,从毕业设计的时间中挤压出一天时间画了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被退稿。那时候年轻气盛,杜藜直肠子的问哪里不行,魏皓仁在对话框中直接说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杜藜改。那唯一可行的地方其实只是因为画中人物的蓬勃朝气,魏皓仁是客气地说她一无是处,改都不用改,重画吧。
  
  第二次稿子过去,三分钟得到回复,再改。第三次,十分钟后得到回复,再改。然后第四次,五次,修改到了第十次,魏皓仁说‘你一定要画封面?不如这张做插页好了。’杜藜哪里肯,认定了自己才华出众,要一鸣惊人。魏皓仁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顽固不知变通的人,索性就说试试。这一试,就去了三天。两个人从开始客客气气遮遮掩掩的试探着对话,到直接的挑刺和反驳,然后开着语音,杜藜改动一个地方就截图过去,那边直接说话说‘好’或者‘继续改’。到了第二天晚上,杜藜已经撑不住的哭了,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可从来没有被人两天之内全盘否定所有的学识。她是废物,毫无用处,大学读了几年最后连一张图都画不出来,她麻木了,笔都握不住了,眼睛干涩,被泪水一泡连电脑屏幕都看不清,哭得抽抽搭搭,还不停地画。
  
  第三天,对杜藜来说就是地狱,地狱的那一头有个微弱的光点,魏皓仁在那头淡淡的说:“继续,就能看到光明;放弃,那就倒退回到黑暗。”
  
  杜藜哭得打嗝,丢了三个简易包泡了一杯黏糊地像是蜂蜜一样的咖啡,差点吊着头发悬梁刺骨,听着语音那头放着杰克逊的专辑,心脏如雷的改图。
  
  现在想来,那是第一次惧怕某个人,又是第一次依赖某个男人,更是第一次记住了陌生人的名字。
  
  有了斯巴达般的修稿第一张,就会有第二张。每一次都是那个男人开着语音,或与同事对话,或与印刷厂谈判,或是给其他画手写手打电话催稿,杜藜都在这一头静静的听着,手下不停地画着,偶尔微笑偶尔挑眉,偶尔敲打一句话过去吼他‘禽兽,浑球’,语音的那一头就可以听到闷闷地笑。
  
  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自己也在微笑。淡淡的怀念的笑意在玻璃窗上映着,一点点的爱意从眉梢尖端泄漏了出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早就成了情侣,无时不刻陪伴在了一起,相互支撑相互依靠,走过了事业中最难的那一关。如果不是白楚舫的那件事,对方肯定还会闷着不会说出来吧?因为杜藜的环境太简单,也因为杜藜的性格太孤僻,更加因为对方也在忐忑,在爱情面前,一个小小的问题都会无限制的阔大。两个人的家世太玄虚,他怕杜藜会多想,也怕自己太唐突,更加怕外在的伤害导致两个人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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