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翼晨瞬间觉得心情灰暗,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是摆脱不了这对哑铃。
到了洛杉矶,他还是逃脱不了扛哑铃的噩运啊!
郑翼晨于是乎脱离队伍,又跑去办理了托运业务,再重新站在队伍后头排队,安检人员随意检查一下,就挥手放他走进去,也没耽误太多时间。
登机口,罗子儒站在外头,来回踱步,焦虑之情言溢于表。
好不容易等到郑翼晨出现,他阴沉着脸帮郑翼晨提行李,语气咄咄逼人:“快一点,所有人都到齐,就差你一个了!”
罗子儒对郑翼晨的印象坏到极点,把他当成一个惹事生非的累赘人物。
以往是聂老担任这个角色,郑翼晨这次成功取而代之。
能把一个人如其名的儒雅人士,逼到这副模样,郑翼晨也算是了不起了。
郑翼晨心里也觉得很抱歉,却不知从何说起。
要是跟罗子儒解释说,刚才那场骚乱,是源于要把聂老的哑铃上缴没收的私心,估计他会气得更厉害!
再者,罗子儒在气头上,也不可能听进郑翼晨的解释,只能寄望在今后几天的相处中,逐步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
飞机终于起飞,在白云间穿行,如同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鸟,笔直翱翔,在蓝色的天幕下,拖曳出一条白色的云痕。
郑翼晨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一个u型枕垫在脖子,背靠座椅,又拿出耳塞,打开mp3,听着一首名叫《卡农》的钢琴曲,悠然入睡。
当他从睡梦中醒来时,人已经身处异国的空域了。
第417章 一人成龙,十人成虫
历经十四个钟头的飞行,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洛杉矶。
一下飞机,郑翼晨下意识深深吸了口气,感受这个繁华都市的气息,觉得跟g市的空气质量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提着装哑铃的旅行袋,负担远较众人为重,郑翼晨行走时,难免落在后头。
他好奇的四处张望,触目所及,或是金发碧眼的白人,或是黑不溜秋的黑人,他们一班黄种人,反而成了这些人瞩目的焦点。
罗子儒走在前头带路,叮嘱大家注意携带好随身物品,不要被拥挤的人潮冲散,也不要四处走动,乖乖跟着自己。
“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现在该去酒店休息一下,调好生物钟,才有精神参加明天世界骨科大会的开幕式。”
走出灯火通明的机场,站在高照的艳阳下,郑翼晨这才醒悟,这个时间在华夏是深夜,在洛杉矶却是晌午时分。
罗子儒叫大家静候片刻,他打了个电话,说了一通英语后,挂断电话,告诉众人一个坏消息:“不好意思,由于我们流量控制,飞机航行的时间远超预期等诸多因素,我们抵达洛杉矶的时间比预计迟了三个半钟头,派来接送我们的车等的不耐烦,已经先行离去了。”
朱逢撇撇嘴:“这些老外的时间观念很强,自然不可能乖乖等我们那么长时间。”
“主要是我们人微言轻,要真是大人物,迟到六个钟头,他们还是得等。”
“同意,我们领导开会迟到,也没人敢提意见。”
一直闷声不出的张润州,突然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哼,要不是某人在安检口搞出一场骚乱,没准我们就坐上车了。”
他这话明显将矛头对准郑翼晨,同伴刘锡涛打圆场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罗先生刚才都讲了,我们延误了三个半钟头,有着多种因素,并不单纯是安检口的骚乱引起的。”
张润州不置可否,又是一声冷笑。
郑翼晨说道:“我承认,坐不上专车,有我的一份责任,我为自己的行为,向大家道歉。”
聂老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不是自己的错,就不要主动背黑锅,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中心医院的人好欺负!”
他提高声调:“车先开走了,难道我们不能再叫一部吗?老子就不信洛杉矶连几辆计程车都叫不到,屁大一点的事,还要起内讧,闹矛盾。”
聂老眯着眼睛,逐一望着那班后生小辈:“怪不得别人说了,一个华夏人单干,是一条龙,十个华夏人聚在一起,反倒成了十条虫。给老子记住……”
“我们现在踏足在别人的领土,代表着自己国家的脸面,有什么成见和不爽,都给老子憋着,回国再算账,在洛杉矶的这段时间,你们所有人,记得给老子扮出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
聂老神色狰狞,语气孤傲,终于不再假装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恶狠狠进行了一番怒骂。
他一口一个老子,格外嚣张,特别是最后结尾那句粗口,收束全文,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
众人一脸震惊,心中齐齐闪过一个念头:这哪是什么骨科名宿?活脱脱就是一个混迹****的老流氓!
郑翼晨早已知道聂老的为人,倒也不觉得吃惊,要说真的有诧异的成分,大概就是被聂老能够憋到现在才露出真面目感到意外。
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一个脾气一上来,连贵为科室主任的儿子,都能当着众人面,直骂“兔崽子”的猛人啊!
聂老话糙理不糙,身份又摆在那里,本着对他的敬畏,没人敢反驳他的话,一个个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这群人中,最羞愧的人,当属罗子儒,维持队伍的团结,本就是他这个负责人的职责所在。
在张润州出声刁难郑翼晨的时候,他本该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郑翼晨进行辩护。
不过罗子儒本身对郑翼晨也有些许不满,又不方便直说,乐得见其他人说出来,也好出一口怨气。
不料,却引发了聂老的雷霆之怒!
这番话震耳发聩,让罗子儒无地自容,小声说道:“聂老说的对,我们是一个集体,代表着华夏骨科医学界的颜面,要是内部不团结的话,岂不是让其他国家的骨科代表看笑话了?”
大家默然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张润州红着脸,对郑翼晨说了一句抱歉。
罗子儒拍拍手掌,精神振奋:“好!那我就先去叫几辆计程车过来,大家等我一下。”
郑翼晨主动开口说道:“罗先生,我跟你一起去,我也会讲几句英语。”
柯震和另外两个男子也擅长英语口语,见郑翼晨开口,他们也要求加入叫车的行列。
机场人流量惊人,计程车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不一会儿终于叫到了五辆计程车。
郑翼晨,聂老,罗子儒三人坐在一车,其余车辆,都是两人一组,五辆计程车排成一列,浩浩荡荡在车路行驶,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希尔顿酒店。
罗子儒常年在世界各国游荡,对洛杉矶这座国际大都市也不陌生,充当导游的身份,指着一路上的标志性建筑,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文化底蕴,听得郑翼晨眉飞色舞。
计程车车速陡然间放慢,被其余四辆车甩在后头,停靠在路边。
不需司机开口解释停车的缘由,车前身引擎盖冒出的缕缕白烟,已经给出了最完美的答复。
计程车抛锚了。
三人只好下车,郑翼晨看司机可怜,还多给了两百块美金,让他甚是感激。
好在这里距离希尔顿酒店只有一个街口,将近八百米的距离,也没有必要再叫计程车,三人决定步行过去。
走了没几步路,罗子儒兜里的手机发出响声,一看,原来是朱逢打来的。
“罗先生,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在哪?怎么看不到你们?”
“车子路上出了状况,我们现在走路过去,很快就到,你们先进酒店,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下。”
罗子儒挂断电话,指着前方的一块广告牌说道:“走到那个广告牌,再往右走一段距离,就到酒店了。”
三人缓步而行,将近走到广告牌下方时,蓦地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间中夹杂着男子气急败坏的怒喝声。
郑翼晨心头一紧,循声望去,只见一条摆放着几个垃圾桶和废弃家具的小巷中,有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子,正被两个身穿黑色皮衣,身高约有一米九的黑人男子殴打。
金发女子鼻青脸肿,无法从面目推断大概年纪,被其中一人制住双手,动弹不得,另外一人则抓住她凌乱的长发,将她的头撞在墙上,砰砰作响,一面撞,一面还发出辱骂人的语句:“yousonofbitch。”
金发女子见到三人的身影,浑浊的双眼放出亮光,语带哭腔说道:“helpme,please。”
郑翼晨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罗子儒按住他的肩膀,神情紧张:“你可千万别妄想去见义勇为,这种事情,在洛杉矶每天都会发生,一般都是黑帮分子分赃不均,窝里斗,那女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不要意气用事,这里不是华夏,是美国!”
他看着那两个凶神恶煞,铁塔身材的黑人,咽了口口水:“这两个人,一记拳头就能把你打趴,你出面制止,也无补于事,只是自己找罪受。”
“身处异国他乡,第一要务,就是明哲保身,不关自己的事,绝对不能去管!”
他说的句句在理,郑翼晨却完全听不入耳,男性的荷尔蒙爆发,愤怒控制了他的理智。
“你说的对!可……无关地域,无关立场,见到男人欺负女人,我就无法接受,一定要揍他们几拳,我才能解气!”
聂老放下行李,卷起袖管,露出健壮的肱二头肌,咧嘴一笑:“同感,我也想要去教训一下……这两个连最基本的绅士风格都不懂的家伙。”
“聂老,你大把年纪,就别掺合了,一切交给我来解决!”
郑翼晨说完,飞冲向前,口中大叫一声,吸引了那两个人的注意。
他不习惯下黑手,只有正面打趴对手,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两个黑人停下动作,环抱双臂,饶有兴趣看着这个矮小年轻的华夏人,越奔越近。
他们指着郑翼晨戏谐大笑,还在猜拳决定由谁出手教训这个不自量力的小鬼头。
这两人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们低估了郑翼晨惊人的速度。
还没等猜拳猜出一个结果,郑翼晨转瞬间跑过三十米的距离,到了两人跟前,身子一矮,拳如炮轰,不偏不倚,分别打在两人的右胁。
那里正好是肝脏所处的位置。
剧痛瞬间传导全身,如遭电击,两人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轰然倒地,身子不住抽搐,呕出泛着酸味的绿水。
罗子儒颤抖着扶正镜框,压根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情形:两个高大魁梧,足以去报名参加‘wwe’摔跤大赛的猛男,居然被郑翼晨一拳一个撂倒了?!
第418章 好心没好报
三国时期有一位猛将,名叫文丑,少年赵云与他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就足以名动天下。
就是这样一个猛人,却被关羽拍马上前,一刀斩杀,空有一身武力却发挥不出,死的很是憋屈。
关羽之所以能干脆利落杀死战力本该不相伯仲的文丑,靠的就是胯下那匹赤兔马。
赤兔马实在太快了,纵马上前,呼吸之间,关羽就到了文丑面前,文丑根本来不及反应,稀里糊涂死掉了。
由此可见,对战之际,低估一个人的力量是失误。
低估一个人的速度,也是一个天大的失误。
这两个黑人就犯了这个致命失误,连反抗都来不及,就直接倒地了。
肝脏娇嫩,一拳正中,不管多能忍痛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力气起身,两个黑人只有呻吟的份,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
郑翼晨皱着眉头,揉了揉拳头,口中叹息道:“唉,胜之不武,胜之不武,本来以为是一场至少三百回合的恶战,没想到一回合就解决了!”
聂老目睹此景,先愣了一下,接着悻悻然捋平袖管:“真可恶!被他抢先一步,害我老人家都没有发威的机会。”
罗子儒艰难的扭转头颅,转移视线,两眼直勾勾看着忿忿不平的聂老,心下大叫:“这爷俩未免也太能折腾了吧?”
那个被打的金发女郎,得郑翼晨之助,终于脱困,从地上一跃而起,不复原先的凄惨畏惧。
只见她一脸怨毒,后退几步,又向前奔驰助跑,抬脚就往黑人的裆部踹去。
“呃……”
被踢中命根子的黑鬼,蜷曲身子,像一头弓起的虾,黑漆如炭的脸色,都掩盖不住剧痛后的一抹鲜红。
金发女郎如是再三,一连踹了十多脚,每一记都势大力沉,正中裆部。
郑翼晨光听到声音,都觉得牙齿发酸,恍惚间仿佛听到蛋蛋碎掉的声音,急忙出手拉住金发女郎。
“算了,他们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住手吧。”
金发女郎整理了一下发型,目光火辣,死死盯着郑翼晨。
郑翼晨这才发现,虽然这个女的打扮狂野,浓妆艳抹,脸上稚气未脱,真实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小。
虽然鼻青脸肿,面带泪痕,依旧能看出姣好的轮廓与精致的五官。
金发女郎用英语说道:“谢谢你的帮助。要不是你的话,我今天就惨了。”
心有余悸之余,她忍不住又踢了那两个黑人两脚。
“不用……”
郑翼晨刚想说助人为乐,见义勇为是我们华夏儿女的本份,嘴巴突然间被堵住了。
金发女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子前倾,主动献吻,与郑翼晨亲吻起来。
郑翼晨莫名其妙被人强吻,下意识伸手欲推,一不小心就按到金发女郎的****,面上一烫,感受到后面的同伴传来的火辣辣的目光,正要垂下手臂,金发女郎的身子整个依偎到他身上,手竟是动弹不得了。
“美国人还真是豪放,上街都不带文胸,真空上阵,真是了不起,难道不怕下垂吗?”
“喂,喂,喂……亲就亲,干嘛连舌头也伸出来?”
“伸舌头也就算了,你像条八爪章鱼一样黏在我身上是搞哪样?”
“难道让李轩说对了,美国真的流行我这种丑圆系的男性?要不怎么才下飞机不到一个钟头,就有美女投怀送抱,献上热吻?”
郑翼晨一面被轻薄,一面在心中腹诽个不停。
金发女郎足足亲吻了两分多钟,这才放开对郑翼晨的束缚,冲他甜甜一笑,说了一句:“再见。”
她不等郑翼晨回话,扭动着腰肢走出巷口,转眼间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郑翼晨一脸困惑,走到聂老和罗子儒身边,聂老冲他翘起大拇指:“小子,你可真有出息,刚来洛杉矶,就有艳遇。”
罗子儒则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不发一语。
郑翼晨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见义勇为之余,还能有美女主动献吻,这种事情天天做,也不会觉得腻。
他咧嘴一笑,谦逊了几句,见罗子儒神情古怪,不由得问道:“罗先生,你想说什么?”
罗子儒淡淡说道:“你先摸一下自己口袋有没有遗失东西。”
郑翼晨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摸索之下,郑翼晨脸色一变:“我……我身上备用的两千块美金不见了,难道……”
罗子儒同情的说道:“没错,刚才那个女的亲你,不是为了表达感激,仅仅是想趁你意乱情迷之际,偷走你身上的财物。这种事在洛杉矶屡见不鲜,主要是抓住一些人好色的本性。”
一个正常的男性,在女人主动献身的时候,总会有些飘飘然,注意力与警戒心也会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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