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祺志一听有戏,连连点头:“那就别打了。”
郑翼晨一脸无奈,自顾自说道:“无法出手,我就只好出脚了!”
他腿出如风,一脚踢中白祺志的膝盖,他腿一软,跪倒在地。
“嘿嘿,就算你行了那么大的礼,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白祺志未及细想,脸上又中一记飞踹,半边脸高高肿起,还印着一个漆黑的鞋印。
郑翼晨小腿微曲,猛然一弹,足尖上挑,重重踢中白祺志的下颌,身子倒飞,脑袋砰一下撞在柜台的木板上,顿时头晕目眩。
他见郑翼晨一点也没有敬老之心,抬脚就要往他肚皮踩落,双眼闪动着惊恐的光芒,死命拍着木板,颤声说道:“表哥,快让他住手,我立刻离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
郑翼晨恶狠狠说道:“好好说话,求人是你这种趾高气扬的语气吗?”
白祺志叫苦不迭,全身就跟散了架一般,低声下气说道:“表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一时糊涂,求你让他住手。”
白祺威见白祺志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心里大为解气,冲郑翼晨点点头:“他怕是挨不了你几脚,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郑翼晨撇撇嘴:“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保证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偏偏没有生命危险。”
白祺志吓得直打哆嗦,白祺威暗自摇头,一脸的鄙夷:“你代表的是一个家族的百年声威,只是打了几拳,就开始摇尾乞怜,我们的太爷爷当年在东北开店,被日本鬼子拿枪指着脑袋逼迫,也不愿做汉奸,宁可舍生取义。白家家主的颜面都让你丢光了!”
他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白祺志心下愤怒,却不敢反驳,目光直盯着自己双脚,一言不发。
白祺威长吐一口气,摆了摆手,对郑翼晨说道:“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看我面子上,放过他。”
“没问题,你老开口,我一定遵从,你的面子可比什么家主大多了。”
郑翼晨斜睥一眼白祺志,慢条斯理说道:“老头,今天幸好是白老为你求情,不然我就叫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白祺志一手扶腰,一手按着膝盖,缓慢起身,冲白祺威拱了拱手,目光闪烁不定:“谢谢你了,表哥。”
郑翼晨一脚踢在昏迷不醒的何欢下腹的气海穴,何欢呼吸一岔,剧烈咳嗽几声,顿时清醒过来,他一眼见到白祺志的狼狈模样,失声说道:“家主,你怎么受伤了?是谁下的手?”
白祺志闷哼一声,脸上羞怒交加,恨不得郑翼晨再丢一罐奶粉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砸晕。
谁下的手?这不是明摆着吗?
郑翼晨一声奸笑,接过他的话:“他这一身的伤,都是我的战绩,你有意见吗?”
何欢脑袋发胀,腹部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早已怕了郑翼晨,畏畏缩缩说道:“没,没意见。”
郑翼晨笑容一敛:“没意见的话,赶紧从地上起身,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何欢赶紧起身,站在白祺志身后,伸手打算搀扶,白祺志伸手一推,另一手张开五爪金龙,给了何欢一记响亮的耳光,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早干嘛去了?不嫌醒的太迟吗?”
白祺志避开郑翼晨,往门口奔去,何欢捂着脸蛋,一对八字眉高高耸起,看起来分外纠结,紧跟在他后头:“家主,等等我。”
“慢着!”郑翼晨陡然间一声厉喝,疾驰中的两人顿时僵立身形,一动不动。
第516章 家主大比
何欢两腿打战,冷汗直流:“你还有事吗?”
他下意识护住头部,免得再一次不明不白倒下去。
郑翼晨望了一眼白祺威,大声说道:“白老一定会去参加家主大比,你们等着输吧!”
“什么!”
包括白祺威在内,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惊叫出声。
白祺志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白祺志遥指神色变幻不定的白祺威:“你的话不能算数,我要听到他亲口答应。”
郑翼晨嬉皮笑脸问道:“白老,快点给人一个肯定的答复。”
白祺威跺脚骂道:“你小子不厚道,打人还不够,绕个弯把我这个糟老头也坑进去。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尊敬我这个长辈。”
郑翼晨不以为意,一脸坏笑:“错都在我,我卑鄙,我无耻。话都说满了,家主大比,你去,还是不去?”
白祺志和何欢目光灼灼,也在等待白祺威的答复。
白祺威沉默了半晌,脸上又悲又喜,似厌恶,似期待,也不知闪过多少念头,最后一声喟叹:“我答应就是,两个月后的家主大比,我会如期参与。”
郑翼晨补充一句:“参与还不够,白老一定会拔得头筹,你们等着吧!”
他自作主张,为白祺威发表了必胜的宣言。
白祺志目中喜色一闪而逝,下一刻面沉如水:“表哥,你足足有二十年没有进白家的门,还认得路吗?”
“不劳你担忧,回家的路,我一直铭记在心。”
“那样最好,我会备上一壶好茶,恭候你的到来。”
他说完这句话,威风凛凛说道:“阿欢!”
“在!”
“我们走……可以吗?”
后面一句,再没有颐指气使的气势,明显是在和人商量的语气,是对着郑翼晨说的。
对付恶人,就得要强硬的手段,一味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白祺志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压善良的白祺威,对上流氓一般的郑翼晨,堂堂家主,也只能装孙子了。
郑翼晨见老人家鼻青脸肿,可怜兮兮等候自己的指示,笑着说道:“你可真逗,腿长在你们身上,要走就走,我可管不着。”
两人如蒙大赦,脚底板像抹油一般,一溜烟离开。
郑翼晨叫白祺志步履矫健,没受伤势多大影响,惋惜的道:“早知道他抗击打能力那么强,我就多打几拳了。白老,你说对不对?”
他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凉意,扭头一看,白祺威死盯着他,一脸苦大仇深。
郑翼晨脖子一缩,干笑一声:“白,白老,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我怕晚上做噩梦。”
白祺威须发飞舞,怒气冲冲:“臭小子,你对家主大比一点了解都没有,就一口答应他们的挑衅,胆子可真大。”
郑翼晨道:“白老,你别生气,我是看不惯他们欺人太甚,才自作主张。再说了,你反正一天到晚都闲着,找点事做也不错。”
白祺威白了他一眼:“你明显就是不忿我小日子过得比你轻松惬意,才搞出这事,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郑翼晨小声说道:“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因素……”
“你滴滴咕咕说什么呢?”
郑翼晨赶紧回答道:“我是说,您老太小看我的推理能力了,从你们的对话中,我大概也知道家主大比的内容了。”
“哦,说来听听。”
郑翼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言语间充满自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比的是制药方面的技艺。”
“有什么根据?”
“坦白说,白老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药痴,在其它方面的技能,跟一个六岁小孩差不多,和白祺志相比,你能胜过他的地方,也只有药理一项。”
“这点我不否认。”
“白祺志既然说自己用了阴谋诡计,才在家主大比的比试中胜出。足以证明家主大比的内容和药物有很大的关系,否则比试其它方面的才能,他不用诡计,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祺威点头说道:“算你说对了。”
“你别急着夸我,我的推理还没完。我还知道,你曾经担任过白家的家主,按照时间推论,应该在四十年前上任,当时你绝对超不过三十岁,可惜后来未能蝉联家主一职,二十年前被白祺志设计夺走一切,流落到这个地方,足足隐居了二十年!”
白祺威脸上变色:“你……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郑翼晨耸耸肩:“白祺志说过,要让你参加家主大比,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由此可见,你曾经拥有过家主的地位,才谈得上“失去”二字,既然家主大比是二十年一个轮回,现在的家主是白祺志,按照时间推论,四十年前的新任家主,毫无疑问就是你了!”
白祺威由衷赞道:“从只言片语,就推理出那么多东西,而且基本接近事实,你可真聪明。不错,我也曾做过同仁堂的家主。”
郑翼晨心下恍然,这也就解释了白祺威潦倒落魄,依旧对同仁堂的招牌有着深厚羁绊的原因了。
只因他做过家主,他的言行,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都代表着同仁堂的威严与颜面。纵然现在不在其位,他依旧以严苛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的言行。
面对郑翼晨的高薪聘请,他不为所动,断然拒绝。
面对白祺志的轮番挑衅与羞辱,他也怀着对家主的敬重,忍气吞声。
说他迂腐也好,说他木讷也罢,起码白祺威思维澄澈,有一杆尺子横在心头,做到问心无愧。
郑翼晨道:“正因为我猜测出家主大比的内容,笃定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你肯定能在药物方面完胜白祺志,这才一口为你答应下来。”
白祺威似是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自嘲一笑:“公平公正?说起来简单,真正做到谈何容易?”
郑翼晨拍拍胸口,斗志高昂:“所以在需要我这个狗头军师为你披荆斩棘,出谋献策,没有公平公正的环境,我保证豁出全力,为你创造一个出来!”
白祺威一时语塞:“你,你和我不过见了几次面,也不算很熟,何必为了我的事劳心劳力?”
第517章 双赢局面
郑翼晨咧嘴一笑:“就因为我看不惯。”
看不惯白祺志的嚣张跋扈,看不惯何欢的为虎作伥,也看不惯白祺威的退缩忍让。
看不惯三字,足以道尽他的心声。
白祺威心下感动,没有再问下去,换上一脸愁容:“可……你也把家长大比,想的太简单了。比试的项目是我唯一的强项没错,可我这些年来,真的没想过要再参加,家族里那些对家主之位有心思的人,肯定花了十几年的功夫在研发药物,我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以无心对有心,基本没有胜算!”
郑翼晨也理解白祺威的意思,同仁堂的家主大比,跟高考一个性质,有的人在高一就有意识的为了高考而备考,有的人等到高三,才想着冲刺,三年备考和一年备考的效果自然大不相同。
不过郑翼晨并没有跟白祺威一般灰心丧志,他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还是以考试做比喻,考场上的风云变幻,一语以蔽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人和才是考得高分的关键因素,白祺威和白祺志的实力差距,好比学仙和学渣对比,有着天渊之别。
学仙一年备考,甚至一月备考,效果也肯定比学渣的三年备考要好。
这世上有很多事就是那么不公平,最凸显的一点,便是加倍的努力和勤奋,无法抹平智商上的差距。
郑翼晨眉飞色舞,将自己的理论和盘托出,白祺威摇头苦笑,对他的歪理不予认同,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
“小伙子,你还真看得起我。就算是学仙,好歹也要有复习资料,总不能无师自通,我现在对于制药的方向毫无头绪,连从哪里开始都不知道。”
郑翼晨逐步铺垫,等的就是白祺威这句话,得意的说道:“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当然要为你献上绵薄之力,提供制药方向的参考资料,就包在我身上。”
白祺威白眉一挑,难以置信:“你?你连汤头歌诀都不能倒背如流,做我的学徒,我都嫌你的底子太差。就凭你一个小鬼头,能提供什么有建设性的制药资料?”
郑翼晨脸上一红:“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你就别翻旧账,听我说,我可不是在吹牛。”
白祺威失声笑道:“要真是吹牛,吹得也太拙劣了。”
“白老,你难道忘了我之前抓药的药方吗?我手上还有二十多张类似的方子,通通都能提供给你。”
白祺威听了这话,再也笑不下去,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是了,我怎么忘了这一回事?要是真有类似的药方供我做参考,激发灵感,一定能制造出有用的新药,赢得家主大比的胜利,也不是没可能……”
回春膏的药方,只要是一个粗通方药的人,都能看出不凡的地方,更何况是白祺威这种大师级的药理高手,一想到郑翼晨还有那么多张类似的药方,白祺威顿时双眼放光,馋的连口水都冒了出来。
郑翼晨赶紧递上一张纸巾:“白老,擦擦口水,你这形象太难看了。”
白祺威随手在嘴角一抹,丢下纸巾,抓着郑翼晨肩膀,急急说道:“你真有那么多方子?快点拿出来给我看看。”
“当然没骗你,只不过我没带在身上,明天再带过来给你。”
白祺威欢喜过后,突然想起一事,狐疑的打量着郑翼晨:“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来找我吗?”
郑翼晨笑容一滞,眉头紧锁:“嗯,这个嘛,本来有事,现在和你的事,合并为一件事了。”
“这话什么意思?”
郑翼晨便将自己麾下的医药集团遇上的困境娓娓道来,也说起了自己希望白祺威能协助研发新药的意图。
他最后说道:“白老,我们打个商量,我把药方提供给你参考,助你在家主大比中获胜,重新执掌同仁堂。参加大比的药物,归你一人独有,我绝不会染指,但是剩下那些改良过的药方,就交给我们公司批量生产,度过经济危机,我俩各取所需,绝对是双赢的局面。”
白祺威面上阴晴不定:“我之前说了,我永远都是同仁堂的一员,绝不会给企业打下手!”
“不,我俩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上司下属,我不是以公司老总的身份和你说话,你面前的我,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学徒罢了。”
他三言两语,巧妙消除了白祺威的疑虑,但是心防并没完全卸下:“你老实交待,刚才你代我答应白祺志参加家主大比,就是为了让我陷入依靠你的药方才能渡过难关的困境,我得了药方,又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你改良药方,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白祺威越说越是激动,目光沉痛,眼中竟涌出了泪花,滴落下来,须根被打湿一大片。
他触动往事,联想到当年被信任的人设计陷害的往事,这才有了过激的反应。
郑翼晨慌的手足无措,苦着脸说道:“我当时真没想到这一层,一心只想帮你夺回失去的一切,根本没想过你答应了这事,对我本身大有好处。直到你提问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才联想到这一节,我如果真的打算利用你,就不会说出我的目的,随便编造个理由,你也会相信,不是吗?”
白祺威仔细思考,郑翼晨的话在情在理,从笑容满面到愁色毕露的神情也不像作伪,勉强笑了一声:“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一片好心。我曾经被信任的人算计过,才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对这类事情总会敏感一些。”
郑翼晨摇摇头:“白老,你被人害的那么惨,却没变得偏执多疑,我稍微一解释,你就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我,我才应该谢谢你的信任。”
要是白祺威个性偏执,他怀疑郑翼晨的时候,就应该是勃然大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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