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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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医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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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不敢,不过您总要报个地点,不然我上哪儿给你收尸去?”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

    郑翼晨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了家。

    这间八十多平方的屋子是他姑丈妹妹的资产,虽说细数起来,有点沾亲带故,毕竟不是直系亲属,平时也没什么往来。

    她老公本来是个货车司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发迹了,在本市开了三家印刷厂,花了上千万购买了一套海景别墅。

    原来的住所则搁置不用,不卖也不出租,留着养蟑螂,索性就做了顺手人情借给刚刚毕业,没有片瓦遮头的郑翼晨。

    屋子中摆设简单,唯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客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副精心装裱过的书法,上书四个大字:心慈手狠!

    这四个字是他外公写的,老人是当地的一个知名人物,做过村委书记,也就是俗称的“中国最低领导人”。

    郑翼晨小时候听穷苦出身的父亲说起自己一条秋刀鱼要一家五口吃上一星期的悲苦童年往事时,母亲总会在旁边插话,说你外公当年承包了一个大鱼塘,那鱼,这么大一条,吃的我看见鱼就想吐。

    每当这时,他就会感慨一起生活的两口子,童年时生活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外公书法造诣极佳,逢年过节都会有人登门求他书写几幅对联贴在家门口。

    这四个字也算是老人家的遗作。

    当时他已经患重病躺在床上半年多,听说外孙报考中医院校,学针灸推拿,挣扎着起床,叫旁人拿过一支蘸满墨水的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一气呵成写下“心慈手狠”四字,作为外孙的勉励。

    老爷子学识渊博,一语中的,虽只寥寥四字,却是道尽了一个针灸推拿医师的基本操守。

    郑翼晨带着这副墨宝离开家乡前往省城求学,,在学校一个多月后得家人告知外公死讯,也没能回去送他最后一程,跑到宿舍楼顶跪向家乡方向号啕大哭。

    从此不管定居何处,一进入新居第一件事就是挂好这副字,日日观摩,自省自律自强。

第5章 太极易筋

    郑翼晨换过一条运动短裤,光着上半身,露出不算强壮但十分匀称的肌肉线条,他有一个习惯,在洗澡前活动一下筋骨,打起太极拳。

    这个习惯他已经坚持了四年之久,风雨无阻,寒暑不歇。

    他双目平视前方,头上如顶重物,打开双腿,与肩同宽,舌抵上颚,深吸口气,两手慢慢前平举与肩同高,屈腿下蹲两手下落按到腹前,正是二十四式杨氏太极拳的起手式。

    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手挥琵琶,揽雀尾……一个个动作在他举手投足之际显现出来。

    杨氏太极用力技巧讲究柔和缓慢、舒展大方,速度缓匀,刚柔内含、深藏不露、轻沉兼有。

    要知道他专业所学,除了针灸之外,还有推拿,而推拿一门,也有十字要诀,即是均匀,柔和,持久,深透,有力。

    有力只是末流,能做到前面八个字,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推拿医生。所以学推拿的人一定要学习一些功法,像太极拳与易筋经都是必须的,其余还有八段锦和五禽戏。

    郑翼晨对太极拳情有独钟,觉得学好这套拳对自己推拿技艺的进步有很大帮助。

    虽然一者为武道,一者为医术,两者用劲方面的要求,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要想真正学好推拿,学习太极拳,是必不可少的。

    其实旧社会的跌打医生,也大多有武术傍身,好比借助影视而名声大噪的黄飞鸿,除了拳脚了得,本身其实也是一个医生。

    太极拳的创始人是当年在京城号称“杨无敌”的杨露婵,能够将这套拳法用于实战的人都是真正的高手。

    杨式太极拳的学习程序是先学中架、再学提腿架、大架、快架、散手一时短打。

    在中架学好后,四隅捶、四路炮捶、十三路炮捶、撩挎八卦掌即可和其他架子穿插着学,最后学习小架。

    郑翼晨到现在还是在中架这个最浅薄的层次打滚,要知道他学习太极拳也不是为了和人切磋,只是当作一门辅助推拿技术成长的功法。

    虽说如此,几年坚持下来,郑翼晨也有信心能够打垮三五个同等身材的人。

    自从喜欢上中华武术之后,郑翼晨开始在网上搜寻香港上个世纪的邵氏功夫片观摩,看的如痴如醉。

    对于心中不灭经典的《少林三十六房》与《十八般武器》更是看了不下十遍。

    他对当年那批身怀功夫底蕴的武打明星无限敬仰,对现在只会在荧幕前耍花拳绣腿的偶像明星嗤之以鼻。

    因此他时常心生感慨,恨不能早生个三十年,生长于那个流行铁马硬桥的功夫片年代。

    郑翼晨神采奕奕,招出连绵,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此动作之完成,乃下一动作开端,绵延相续,动作一气呵成,打到最后,浑然忘我,沉浸在一个奇妙的境界中。

    一套拳打完,他觉得胸椎有些酸痛,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这是一点老毛病了,他在大学时学太极拳时日尚浅,自作主张胡乱发力,以致上了胸椎。

    当时还郁闷了好几天,后来听说一个高年级的师兄练了四年太极,也因为在缺少专人指点时用错了发力技巧,导致腰椎间盘突出,后怕的同时也有些庆幸。

    这点胸椎关节的小错位自然难倒不了对推拿小有成就的郑翼晨,他早已习惯在不借助外人的情况下为自己的胸椎复位。

    只见他双掌高举向天,摆了个易筋经中的“掌托天门”式,猛然侧身弯腰,换为“九鬼拔马刀”。

    啪啪一声脆响,胸椎关节恢复正位,酸痛感瞬间消失,长长吐出一口闷气,顿时胸怀大畅。

    “好了,推拿功法练好了,针灸技艺也不能落下。”他从厨房端出一盆清水,一个布满针孔的白萝卜在盆中漂浮,白萝卜表皮还有无数个用黑笔标记的黑点。

    他把水盆放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桌子表面也是遍布孔洞。

    郑翼晨左右手各持一根毫针,右手拇指与中指拈住针柄,交错用劲,毫针以高速旋转,插入白萝卜表面的其中一个标记好的黑点,没有半点偏差,刺入半寸有余,萝卜插着毫针,在水面一沉一浮。

    这种快速入针的手法,叫做飞针,能迅速穿透人体表皮,在患者没感觉到疼痛的时候,针就已经刺进去了,是一种十分流行的入针手法。

    而左手那根针,则是以拇指和中指抵住针体,向下垂直用劲,直接将针刺入木桌表面。

    一者用刚劲,一者用柔劲,一心二用,看似简单,其实大有名堂。如果飞针转速不够,刚接近萝卜表皮就会被弹飞,假如指力不足,针还没刺进木桌就已经弯了。

    针灸一道,讲究认穴精准,使患者不觉所痛,针刺之后,更加重要的则是行提插捻转的搜气手法,调动穴位所属经脉的经气,称为得气。

    针灸只有得气了,治疗效果才会显著。

    得气之后,才是根据病者患病之虚实寒热,行补泻,泄热,温阳等针刺手法。

    说来简单,但是郑翼晨学了三年,也只是学到一点皮毛,要凭一根毫针治百病,针到病除,他自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当然,他也相信天道酬勤的道理,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他就这样练习枯燥的针刺手法,直到半个钟头后,才终于停了下来,这才发觉全身汗出如浆,莞尔失笑:“一根小小毫针,耗费的心力居然是练太极拳时的两倍不止,但是我的精神还是不能完全忘我的寄托在上面,达不到“如待所贵,不知日暮”的境界。”

    他虽然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准备去洗澡休息了,躺在床上的他打开手机,有一条来自晓桐的未读短信:睡了吗?

    郑翼晨按了返回键,点开一条空白信息,十指运转如飞,一个个鲜活的文字瞬间填满了空白的手机屏幕:小蓉,今天李三光老师终于对我的针灸技术表示肯定,还亲自让我为他的病人治疗。下午去看了强叔,他的病还是没什么起色,罗宾肥了很多,下次过去,要带些猫罐头给它……

    他如同记流水账一般叙说了一整天的事情,打完最后一个字时,手指顺手点了发送键。

    手机屏幕现出一行字,提醒他添加联系人。

    郑翼晨苦笑了一下:“是啊,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呢。”

    这个他发信息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占据他心中位置的人,讽刺的却是他连她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郑翼晨伸指长按删除键,满满的屏幕恢复空白。

    他的心一下子也空了,什么也不去想,找出刚才晓桐发给他的短信,回了一句:“在床上,好累,准备睡了,晚安。”不等她回复,关了手机,埋头大睡。

    毕竟明天虽然是星期天,他还是要去帮一个叫云姐的人看店,注定比上班时还忙,他可要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没空搭理一个他本就不愿招惹上的女人。

    说起他和云姐相识的经过,也颇有一些戏剧性,当时他才刚毕业没多久,有一次坐地铁时坐在旁边的中年妇女主动和他攀谈起来。

    知道他是高校毕业生后,妇人更加来了精神,说起现在就业形势的严峻,房价与物价的上涨,食品安全的隐患,天南地北乱聊一通。

    这些话看似没什么中心思想,实则字里行间总是绕回一个话题:她很欣赏郑翼晨,觉得他能力不错,可谓一见如故,准备给他介绍一份好工作,可以一本万利,还能自主创业。

    这些话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无疑是很有威慑力的,郑翼晨以为自己出门遇贵人,忙不迭的答应了。

    当他满怀憧憬,问起工作的性质,中年妇女一脸讳莫如深,问了一句:“小伙子,你听说过安利吗??????”

    郑翼晨刚刚熊熊燃烧起来的创业雄心立刻被这句话浇熄了。

    他怎么能没听说过安利呢?

    闹了半天原来遇到个保健品直销员了。

    早在读大学的时候他同宿舍就有一个舍友被人欺骗,进入了安利这个巨坑,由于业绩不够,不得不自己掏腰包买了一大堆安利的保健品,囤积在床底下,每天穷的揭不开锅,只能吃那些保健品度日,一个一米八五的魁梧巨汉,愣是瘦成了一根竹杠。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种东西碰不到,也绝对不是发财致富的好路子。

    那个中年妇女就是云姐,原先只是一个卖服装的大妈,后来经朋友介绍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买了一些安利的产品。

    她老公服用了一段时间后原本寸草不生的头顶开始冒出几根乌黑亮丽的毛发,这件事让她对安利的疗效深信不疑,毅然将卖服装赚来的钱投入到安利的怀抱中。

    她认为这是一条可以帮人拥有健康和发财致富的康庄大道。

    一个女的偏执起来,往往比男的厉害的多,更要命的是女人偏执的程度是跟年龄成正比的,家人多次劝说云姐无效,也只有由得她了。

    了解云姐投身安利的经过后,郑翼晨虽然对她的某些行为不敢苟同,却为这个热心肠的妇女的品格所动容。

    这个人虽然没有医者之术,却有医者之心。

    虽然爱财,却是取之有道。

第6章 强叔之死

    他自然也没有加入安利的推销行业,两人还是交换了联系方式,时不时也通一下电话。

    云姐偶尔还会提及让他加入,但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

    而这个古道热肠,一心发财的中年妇女,终于在某一天领悟到了医学跟保健品可以兼容的一个方法。

    掏钱租了一个四十平方的店面,开了个中医推拿门诊。

    规格倒是有模有样,各种针灸推拿所需要的器械应有尽有。

    就是两面墙壁的壁橱摆放的安利保健药品看起来有些碍眼。

    云姐叫郑翼晨过去坐诊,并承诺只要他治疗所得的诊金,全都归郑翼晨个人所有,也不需他游说患者购买保健品,嘴皮上的功夫云姐一人全包,郑翼晨只要负责动手治疗就行。

    郑翼晨看云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她,更何况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平台来练手,两人开始了合作。

    由于郑翼晨确实有几分水平,解决了不少小区附近居民的病痛,也有了一些名气,连带着云姐出售保健品的营业额也水涨船高,可谓皆大欢喜。

    后来郑翼晨要去中心医院进修,只能在星期天的时候出诊,积累一个星期的病患要在一天内看完,往往比平日医院上班还累,郑翼晨却是乐在其中,不觉得苦。

    第二天清晨,当他沐浴在阳光下等待公车的来临时,一个电话迫使他不得不打断了今天的行程。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说话人语调敦厚谦冲,听起来像是个平日里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一开场讲了一些场面话后,直接单刀直入告诉他一个消息:原振强已于昨夜凌晨三点半去世。

    一开始他还觉得懵懵懂懂,心想这个人死掉和自己有个毛关系,直到那人接了一句:“你好像平时都叫他强叔的。”

    原振强就是强叔!

    就是那个昨天还和他一起谈笑风生,吞云吐雾的强叔!

    强叔死了!

    郑翼晨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听那人报了一个殡仪馆的名字,立刻挂电话狂奔到街口拦了一架计程车,报上目的地后目无焦点的看着往来车辆,不住催促司机开快一点。

    司机也够干脆,看街道车辆也不是很多,开大油门,左漂右移,不断超车。

    奈何他的车速委实太快,被眼毒的交警逮到,被迫停在路边接受批评,司机大哥摇下车窗摆出一副笑脸:“交警同志,我开太快了吗?”

    已经拿出纸笔记录的交警一脸严肃的说道:“不是开得太快,你这叫飞得太低。”

    郑翼晨可没心情欣赏交警与司机间的这种烂对话,看着计价表的价钱,丢下二十块给司机,下车后迅速拦下另一部计程车扬长而去。

    当他来到庄严肃穆的殡仪馆,在咨询室问清楚强叔遗体摆放的场地是三号厅后,直奔过去。

    穿过熙攘的过道时,焦急的他,并没有看清楚在三号厅外来回踱步的几个装扮体面的中年人。

    如果看到了,他会惊异于这几个人无不是本市聚光灯下的政要,而此时的他们焦虑的模样也明显与往日在摄像头前谈笑风生的模样大相径庭。

    守在厅外的两个人听到郑翼晨报上名字后,打开大门让他进去,丝毫不理会在厅外苦候多时的大人物们暴跳如雷的嘴脸。

    大人物们生气过后,也在心中臆想这个面带稚气的年轻人莫不是中央某位高层的公子哥,亦或是正在厅内守孝的原大魔王的私生子。

    不管是哪种身份,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只能在省城里呼风唤雨的官员能得罪的,里面那位先生,才是真正的手腕通天!

    空荡荡的灵堂,有一种让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压抑,郑翼晨一眼就看到雪白的花圈簇拥下的那张黑白遗照。

    照片上的老人神色依旧冷峻,似乎在嘲弄这个世上的种种悲欢离合。

    郑翼晨举步维艰,缓缓走上前去,他心中大痛,却很出奇的没有想要流泪的冲动,也许在医院见惯生离死别,早已有了一定的抗力。

    再者他心中也有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个臭老头,虽然死了,只怕我如果落泪,也要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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