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白凤年红着双眼,怯生生的道:“晨哥,你别说了,我……我怕。他,他在指我,告诉我他不是下了格杀令。”
他说着,缩了半个头,瑟瑟发抖,看来真是被丹波义经吓的不轻。
“我呸!还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呢!”
郑翼晨笑骂了一句,再抬头一看,也笑不出来了,白凤年说的没错,丹波义经的目光真的望向他们这一桌来了,一边看,还伸出手朝白凤年指指点点,和身边的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郑翼晨一望过去,正好和他目光对上,立刻如坠冰窖,从脚底板凉到了发根。
“该不会真的下了格杀令吧?喂,臭小子,你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举动,惹怒他老人家了?你死就好了,别连累我们啊,快点跪在他面前切腹谢罪!”
和丹波义经低声耳语的那人,是他的翻译,翻译听了丹波义经的吩咐后,弯腰鞠躬,说了句:“嗨!”
翻译走向了郑翼晨这一桌,眼看他越走越近,郑翼晨也是心惊胆战,小声吩咐道:“你要认错,道歉诚恳一点,还有,不要说认识我们。”
白凤年更是害怕,连眼睛也不敢睁了。
翻译从兜里掏出一件事物,放在桌上,说道:“丹波义经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他说完,行了一礼,又走到了丹波义经的身后站好。
白凤年紧闭双眼,颤抖的道:“晨哥,他不会真的叫人拿了把刀给我,让我切腹吧?”
郑翼晨忍住笑,故作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唉,你,你自己看吧。”
白凤年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后,张开了双眼,一看,不禁愕然,丹波义经叫人拿给他的,居然是一瓶眼药水。
白凤年吃惊的道:“这……这只是看起来像眼药水,其实是用来喝的毒药吗?”
郑翼晨重重敲了一下他的脑门:“瞎说!丹波老先生估计是看到你两眼发红,以为你有眼疾,就送这瓶眼药水给你。”
“那……那你为什么要叹气误导我?”
“我才不是误导你,我叹气是因为仰慕丹波义经老先生,真不愧是被人尊称为鬼面佛心的老前辈,德高望重,高山仰止。”
他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白凤年又碰了碰身边的袁浩滨:“晨哥在整我,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袁浩滨语带哭腔,指着高台上的丹波义经道:“我怕的还没缓过来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日医的大手笔
中医方的代表,起身进行了发言,他的发言十分简短,而且很干,都是一些场面话,只是到了最后,引了一句:“下面,请日医代表,丹波义经讲话。”
雷鸣般的掌声中,丹波义经开口说话了,他的言语,也跟他的为人一样冷峻,如手术刀般精炼。
“华夏有句古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身为医者,悬壶济世才是本职,能治病救人的医术,就是好的。”
“医术,从来就没有高低之分。”
“中,日,韩,三国医术,一脉相承,输也好,赢也罢,不可伤了和气。”
朴无邪听的有些糊涂,从他懂事以来,许镐就给他灌输了胜负之念,要打败中医,可丹波义经却说医术不能用来比高低,到底谁说的才更正确。
他满腹疑惑,不过知道现在不宜向师兄师姐们提问,只能闷在心里。
丹波义经语重心长的道:“我有一句话,与台下诸位青年医师共勉。”
金振恩与郑翼晨这班人,都一脸的严肃,倾听着这位医界老前辈的寄语。
“这场比试过后,胜者不骄,败者不气馁,这里绝不是你们的终点,而是起点。你们还年轻,应该继续进步,时刻记得“医海无涯”四个字。”
台下的年轻医生,都郑重点头,表示聆听教诲。
丹波义经微微一笑,他虽一脸凶相,这一笑却甚是祥和,令人为之心折。
“接下来,第一场比试,内科比试,开始。”
此时此刻,正好是十点十分,第一场内科比试,拉开序幕。
只见广场东南西北四个门户同时打开,每个门都走出了一列人,整整齐齐排成一队,慢慢走来。
郑翼晨一看,这四条队伍,除了在最前头领路的人以外,其余的人都用黑色面罩罩住,看不清五官面目,以至于要后边一人,用手搭住前边一人,才能走在正确路线。
每个蒙面人的背部都标记着一个阿拉伯数字,有的是个位数,有的是双位数,甚至还有三位数的数字。
在四个领路人的引导下,这班蒙面人走入了会场当中,依次坐在了椅子上,正好将椅子都坐满了。
众人这时才知,原来摆放在会场中央的一百八十张椅子,竟是用来给这些人坐的,只是蒙住他们的脸,又有什么用意?
丹波义经见众人都是大惑不解,耐心解释道:“场中这一百八十人,都是我们国家的普通民众,是我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发动了全体日医,才找齐了这一百八十人。”
“我想各位也该猜到了,这一百八十人,都是病人,病种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内科流派的重病难症!”
郑翼晨等人都面上动容,这一百八十人,都代表着一百八十种不同的内科的疑难杂症,能够将这一百八十人聚在一起,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难怪日医动用了全部力量,也要用上半个月才准备好这场内科的比试项目。
郑翼晨心下暗道:“日医可真是大手笔!早知道倭人重视诺言,答应了做仲裁,就真的用心准备比试项目。”
丹波义经道:“今日的比试规则如下……”
郑翼晨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照丹波义经的解释,中韩双方医者,要对这一百八十人病人进行最基本的“四诊合参,辩证论治”,先望闻问切,辨出病人的病名与证型,再开方子。
这也正是病人们登场时要蒙住一张脸的原因,四诊之中的望诊,最重要是要望人面部,要是先露出五官,让郑翼晨他们看到,就有泄题的疏忽。
医者要在纸上某某号的病人,得了什么病,是何种证型,药方的具体组成,剂量以及用法。
这是一个集体的项目,可以派出多人参与,并没有明确的人数限制,也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不过其中一方先辩证开方结束之后,另一方就要在半个小时内结束辩证论治。
辩证论治结束之后,作为仲裁的日医们,就会查阅一下双方给出的答案,以公平公正,绝不偏袒任何一方的严谨态度,得出最后的胜利方。
丹波义经说完,问道:“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郑翼晨道:“没有。”
金振恩道:“您说的很清楚。”
丹波义经道:“好,那你们决定一下,要派那几个人来参加这个比试。”
虽然丹波义经已声明这场比试,是集体项目,不拘泥于人数的多少,不过金振恩一看郑翼晨那边的人,加在一起,还不到他们人数的一半,想了一想,还是不愿占人数上的便宜,只派出五人,和郑翼晨一方同样的人数就可以了。
他正在琢磨着要派哪四个人,跟自己一起出场,郑翼晨突然笑眯眯的举手说道:“岐黄一门代表,就派我与白保怡两人就行。”
丹波义经点点头,又望向了金振恩,金振恩沉吟了一会儿,已想出要和哪一个人一起联手,说道:“韩医……”
郑翼晨打断他的话:“慢着!我说了要挑战你们韩医时,说的清清楚楚,是要挑战医圣一门,男子汉大丈夫,说了要挑战所有人,就挑战所有人,你们……一起上吧。”
这话一出,顿时把整个会场的所有人都吓住了,郑翼晨言下之意,是要跟白保怡两人,在这个比试项目上,挑战十四个韩医啊!
这简直就是自杀性的行为啊!
作为他搭档的白保怡吓得冷汗直流:“郑供奉,你这是要自己挖坑往下跳,别拉上我做垫背啊!我们两个去挑战他们十四人,怎么可能?”
媒体记者也在窃窃私语,交流意见,疑惑中医方是不是知道大势已去,肯定会输给韩医,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朴东健等人板着个脸,怒气冲冲,郑翼晨说出这话,摆明了就是看轻他们!
这种轻蔑之语,要是放在他们首次面对中医时,还情有可原,可他们已经胜了大半个华夏的年轻中医,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实力,自从胜了京都中医后,其他省份的中医,与他们比试时,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试问放眼华夏,还有谁敢轻视他们?!(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合作无间
蔡英爱愤愤不平的道:“大师兄,我们不能答应他,他太侮辱人了,我们派两人跟他比试就行。”
金振恩反问道:“让人侮辱,却能得到更有利我们胜利的机会,不是挺好的吗?他要自寻死路,我们成全他。”
蔡英爱道:“可是,可是……”
金振恩道:“只要能胜过中医,完成师父一生的心愿,一时的屈辱,又算的了什么。”
这句话让朴东健等人怒气顿消,低头说道:“大师兄教训的是,一切以韩医的未来为重,以师父的心愿为重。”
金振恩转过头,变了一副面孔,笑吟吟看着郑翼晨,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高声说道:“医圣一门,派出全体成员,参加比试!”
郑翼晨会说出这番挑战全体韩医的话,已是一奇,而金振恩一口答应了,也是出乎人的意料,华夏记者固然是一脸绝望,其他国家的媒体记者也是大摇其头,认为金振恩这样做,有轻贱自己身份的嫌疑。
丹波义经也没料到中韩双方的第一场比试,竟会提供出这种人员安排,先是一呆,下一刻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模样,说道:“好,请双方人员,离开自己座位走到会场中央。”
郑翼晨站起身来,小声对白保怡道:“等一下我们两个分工合作,我负责诊断,你负责开药,明白吗?”
白家人都有个缺陷,他们擅长制药,却不懂得辨病,可是一旦有人给出了病名证型,让他们照病开方,却是小事一桩。
白保怡原本心情忐忑,担心自己不懂辨病,会拖了郑翼晨后腿,现在一听他说自己只需要负责开方,双眼一亮,底气顿时足了许多。
他用一种充满自信的语调道:“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疑难杂症,只要你辨病准确,我开的方,就绝不会有问题。”
论及照病开方的本事,白保怡自问只逊色一人,就是已经故去的前任家主白祺威。
不夸张的说一句,他就是那种技能点严重加偏,只加在一种属性的超级偏才,如今白祺威已逝,在照病开方这个领域,他的实力,不做第二人之想!
白凤年情绪紧张,望着郑翼晨和白保怡的背影,口中默念道:“阿尼陀佛,哈利路亚,真神阿拉,无量寿佛,漫天神佛,快快孝敬,保佑他们两人旗开得胜……”
袁浩滨也跟着念了几句,突然觉得不对劲:“不对啊,你这几句口号,来自不同宗教的不同神明,他们要真是显灵的话,还不互相掐起架来,哪里还顾得上保佑师兄他们?”
刘敏娜小声念叨道:“张仲景,扁鹊,华佗……诸位中医先贤,快快显灵,保佑师兄获胜。”
她一贯机智,此时也被引导到求助于鬼神的地步,显然也是方寸大乱,认为郑翼晨和白保怡的二人组合,毫无胜算。
三个小辈在后面提心吊胆,郑翼晨和白保怡并没有看到,他们担忧的模样,却尽数落在金振恩他们的眼中。
金振恩原本还有些忌惮郑翼晨的实力,可看到袁浩滨三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对郑翼晨没有半点信心,不由得心下一宽:“看来他只是虚张声势,如果真有本事,他的三个同伴不会那么担心。”
丹波义经下了命令,叫人搬来十六套桌椅,参与比试的人人手一套,桌上已备好了纸和笔,供人书写。
每一个医生都配置了一个翻译,解决掉语言的障碍,让他们能自如的问诊病人。
还有数人,推来十多块屏风,分别挡在对方面前,彼此间看不清楚,各自构成一个私密的小诊所,不过在台上的仲裁居高临下,还是能清楚看到比试人员的一举一动,一旦越矩,就能发现。
郑翼晨一方,从一号,二号开始诊断,而金振恩一方,就从倒数第一位的一百八十号病人开始治疗,他们人数占优,一叫号数,就一口气叫了十三人。
这些蒙面的病人,因为有屏风遮挡的缘故,就取了脸上面罩,一听到医生叫号数,他们就走到屏风后看病。
一号二号病人到了郑翼晨一方的屏风后面,过了一分钟后,就听到郑翼晨在里头大喊了一声:“三号,四号,请进来!”
这一声喊,让看不清里面情况的人躁动起来,照丹波义经的说法,这一百八十人不是都患了疑难重病吗?用不到三十秒的时候来诊断一个疑难重病,已经太过儿戏,更何况是两个呢?
三号,四号病人到屏风后头的同时,一号和二号病人从另一侧转出,脸上露出一种又惊又疑的神情。
丹波义经心下一动,这一百八十个病人,经过层层挑选,最后由他亲自审核,点头通过,才选来华夏作为比试的组成部分,每个病人的病情的复杂程度,他最是清楚不过。
这世上绝不可能有医生能在一分钟内,诊断出两个病人的病情,还能准确的开出治疗处方!
华夏中医,是在故弄玄虚吗?
丹波义经隐隐有些发怒,如果真是存着这种心思,那也未免太糟蹋日医一个多月来的精心准备了!
丹波义经的注意力放在了郑翼晨他们那一边,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中医,到底是怎么诊断开方的。
就这么一个念头闪现的短暂时间,郑翼晨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五号,六号,请进!”
又看完了两个病人!
丹波义经眯着眼睛,循声望去,屏风后的一切一览无遗,只见到郑翼晨目光炯炯,注视着病人,用手给他把脉,同时不住说着什么,翻译代他将华夏语译成日语,病人不住点头,然后郑翼晨就松了手,回头对白保怡说话,白保怡就在纸上奋笔直书,他写字时,郑翼晨又去给下一位病人,依旧是他念个不停,病人只有不住点头的份,不一会儿又看完了。
丹波义经心里十分讶异,从他看到的情况,不难推测这两人并不是分别诊断一个病人,而是分工合作,一人诊断,一人开方,这样一来,他不禁好奇郑翼晨到底是如何诊断,竟能那么快。
丹波义经唤来背后的翻译,示意他下去替代郑翼晨的翻译,让那人过来给自己问话。
过了一分钟,郑翼晨的翻译已到了丹波义经跟前,两个翻译交换之际,郑翼晨又看完了两个病人。
丹波义经问道:“你离得最近,告诉我那两个华夏中医,是怎么给病人看病。”
翻译激动的道:“病人一来,郑翼晨医生就站他面前,一边看他,一边把脉,不等病人开口自述,就问了他身体是不是某个部位不适,几时发作,自我感受如何,说的分毫不差,那病人都没机会说话,只是不断的点头,确认他的问话。”
丹波义经身子轻轻一震,心下暗道:“这可是望诊中最高明的望气辨病!”
翻译又道:“郑翼晨医生问完了话,就跟白保怡医生说出病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