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辜的申辩:“云舸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催情的解药。”说话间,她的眼睛不小心瞄往他的下身位置,马上吓了一跳般慌慌张张的把头掉开,视线往上,坚决不往下面看去。
“可是我中了……催情之药!”他难堪的重申。
她抬眼瞄他。昏暗烛光下,仍可看出他眼波朦胧如醉,脸上更有显而易见的红晕。
这样的他,有种别样震撼的美色,让懵懵懂懂的她也不自禁的呼吸一窒,隔了好一会,才找回她的声音:“你真的确定……是我的毒物造成的?”
他仍是红着脸,肯定的点头。
她恍然大悟:“难道,这几种药物混毒之后,会产生催情的效果?璇光怎么都不跟我说还有这样的作用?”
“你不需要知道这样的作用!”他也承认她的分析大是有理。一把从她手中攫过那四粒药丸,他迅速的吞入口中。
她很认真的凝视观察他服药后的反应。她发现,他脸上那让人心跳加速的红晕慢慢消失了,眼神也回复清明。
原来……真的是她干的坏事。她惭愧的低头。
明端转过身,径到茶几旁倒了一盏隔夜的冷茶,几口灌下肚中。
小腹中炙热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只是身子意外的空虚无力。难道,是欲求不满的副作用?
他无力的欲待回房,转念一想:“小斜,你也出来。这边毒气说不定并未散尽。你还是去我房里安睡。”
“那……那你呢?”她迟疑的问。
“我打坐。”他微笑。“难道你不知道修道的人一般都是以打坐代替睡觉的么?”
她知道,但是,由于自己怎么练真元也无法存留在体内,所以她后来就……放弃了。听他这么说,她披了件披风,到了他的房间。
他的床上,被褥非常整齐的叠放着。他果然没有上chuang。
他在香炉中点上了宁神的香。隔着一道屏风,他在外间打坐,她在床上睡。
这样的情形,好象有点逾礼。可是……才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小斜觉得外间打坐的男子能带给她一种让她安心的感觉。
有他在外面……她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她迷迷糊糊的这样想着,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而外间,打坐的那个人……其实完全没能收慑心神。
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匀净,他悄悄的起身。走进里间看她,这次应是没有再做噩梦,非常恬静的睡容。
看着她,仿佛她脸上有磁石,他的眼光被牢牢吸住,无法转移。
是什么令她频频噩梦,是什么令她在噩梦中仍透出深重痛苦,他现在实在已不想追究。不管她身上曾发生过什么,她都是小斜,他喜欢的女孩。
他想的,是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她不再痛苦。
嗯,忙碌是一个好办法。他分明记得她刚住进来时,笑容并不多。可随着操心酒行的事,她可不也是渐渐笑容日多?
就这样吧,守在她身旁,替她制造出各式各样要忙碌的事,让她在忙碌中忘记伤心恨事,同时,逐步让她接受自己的感情。
一时间,情怀激荡。明端俯头在小斜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
她的唇柔软如花瓣,就只是这样轻轻的一吻,却也令他心跳加速,血热如沸。
不知道多少次,少年怀春的梦中,就是这样吻着她,轻轻的吻,如同他青涩的恋情。
初吻!
明端很清楚,这是他的初吻。可是,这是她的初吻吗?
不期然间,他又想到了日间白汐的小报吿,报吿中刺心的那一句“肌肤之亲”!
蓦然站起,明端几步便走出房门,站在院中,在识海中召唤白汐:“白汐!白汐!”
“我在。小云子你找我吗?”白汐的回应非常迅速。
他咬牙切齿的问:“那家伙在干什么?”
“那家伙?哦,那家伙啊,在睡觉,怎么?”
他的牙齿咬得格格的响:“他居然还睡觉!马上喷两口龙气给他,把他弄醒要他运功修行!”他都这般不好过,始作俑者如何反而香甜入睡?
白汐也不问理由,欢快的应了一声:“得令。”一爪就将歪着着闭目沉睡的宁镇航从梦中打醒。
凄惨的叫声响遍了秘室的每一寸空间。可是秘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噪音完全不虞外泄。白汐凶神恶煞的抓着宁镇航体外的硬壳使劲的摇晃,怒吼:“起来!起来!赶快给老子练功!”
宁镇航睡眼惺松的抗议道:“喂,好象我还没睡多久吧?”
白汐蛮不讲理的说:“老子睡不着,所以你就得练功。”
“喂,讲点道理好不好?”经脉打断后再重续,真元流动间经脉剧痛,是最让人痛苦的酷刑。他天天被迫练足十个时辰已经万分凄惨,对于白汐的蛮横要求,宁镇航当然不情愿得要命。
“老子就是道理!不练?一爪抓死你!”白汐一边咆哮着,一边调动内丹,用力的对宁镇航喷了一口满含着龙气的内息。
于是,为了避免经脉被胀碎的悲惨情形,宁镇航只能放弃与白汐的争论,全力开始运功,在强化经脉的前提下努力炼化这道龙气。
“哼,跟蛟大爷我斗,你算老几?”白汐得意洋洋的盘起身子,伸爪抓过一只酒瓶。
“只是……小云子的心情……怎么又不好了呢?”拿着瓶子,白汐小声的嘀咕。“松露酒……哦不,小斜已经在他身边了啊,他怎么又心情不好呢?他怎么能心情不好呢?”
不但白汐想不到明端心情郁结的原因,就连宁镇航也绝对想不到,就是因为明端送出了自己的初吻,而他又太落力的把自己跟小斜往一起扯,所以……他才遭遇了这样非人的虐待!一连三天,每天十二个时辰,白汐就象疯了似的逼着他不停的练功。他刚将它喷吐的龙气转换一空,它马上又是一道龙气吐出。
三天以后,白汐在识海中殷勤的问明端:“小云子,那家伙已经让我操练得半死不活了,你看,还要不要再逼他练功?”明端讶然:“这三天,他一刻也没歇着?”
“是啊是啊。你要不要来看看?保准你心情大好。”看着一脸痛苦状的宁镇航,白汐馅媚的说。
明端果然哑然失笑:“不必了。你还是偶尔让他歇会,不要弄出人命。”
“得令!”白汐非常高兴。事实证明它虐逼宁镇航狂练的举动果然有助于改善明端的心情。看来,操练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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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之卷 [第073章]砸店
明端开始“不务正业”的经常往酒行巡视。小斜奇怪的问他:“云舸哥哥,你可是信不过我,所以这一向来得这么勤?”
他气结。瞅了她半天,然后,恨恨的在她脸上一拧:“担心你忙不过来呢!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般多心?”
她嘿嘿的笑,讨好的奉上香茗:“嘿嘿,云舸哥哥不会跟我计较的是不是?”
他掌不住笑了,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调侃的道:“看来还是做掌柜以后学得乖了,连嘴都甜了这么多。”想当初,她对他可是死不认错的典型。
她一怔:“云舸哥哥,你凭什么说以前我的嘴不甜?”他微凛。一时不查,小地方露了马脚。他连忙补救:“初见你时,你在师兄府中,可不是又凶又恶一点也不嘴甜么?”
她吐吐舌头,正要说什么,进来了酒行店伙,苦着脸向他们两个当老板的报吿说:“老板,外间来了一队人又吵又闹,说店中的酒里掺水以次充好,扬言若是老板再不出面就要砸店呢。”
“砸店?”小斜一急,当即冲出。
明端想了想,却并不前往店堂,只到店堂外的隔间处,用手指在木墙上戳了个洞,觑了过去。
这些天他已看出小斜想证明自己的愿望是多么强烈。他以前只当小斜想开店只是孩子气的念头,现在才发现,小斜其实……也是很好强的人啊。在离火宫修道无成,这次让她开店,她简直是卯足了一口气,对酒行的经营极为上心。若是自己这时出去把事情揽上已身,或者并不能得到小斜的感激,反而会让她反感,以为自己不信任她的能力。
这时他看向店中,正好看到十余名大汉围着小斜怒骂呼喝,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打人砸店的意味。明端身形一动,便待冲进店堂之内,转眸看到小斜神情镇定,侃侃而谈,当即打消了即刻冲入的主意。
反正这十余名大汉武功也只是寻常,她有毒药防身,又有自己暗中照应,当不会吃什么亏。只是这十余名大汉……明端眯起眼睛。他在这十余名大汉身上,感受到一股肃杀冷冽的杀气,难得的是每个人均是如此。而他们的神气粗犷精悍,却并不象寻常江湖人物那样有股显而易见的草莽之气。这来闹事的人……极有可能是军方的人。
小斜主持酒行一个月,应付这样上门闹事的事件却也应付了几起。她深知做生意最重名声,听得对方气势汹汹的怒喝责骂,却只是嫣然道:“这几位大爷既说我们酒行的酒掺了水,那么可有证据么?”
她容貌美丽中犹带稚气,言语间又满脸笑容。那十余名大汉虽是来势汹汹,面对小斜这般可爱的模样,先时那股盛气却不由自主的泄了。一名大汉嘀咕道:“证据?当然有证据。”没精打彩的望了一眼其它几个伙伴,他有气无力的说:“兄弟们,把证据抬进来。”数名大汉闻声而出,不多时,十个酒缸被他们轻轻巧巧的提了进来。看这酒缸上的钤记,正是紫离酒行的出品。若是酒缸中酒水全满,加上缸子足有三十来斤。这些大汉轻轻松松的提了进来,力量固是不错,却也大有示威之意。
这些酒缸都已开封,小斜拿起酒勺随意舀了一勺出来一品,皱眉道:“这并非我紫离酒行出品。”
大汉之一勉强打起精神冷笑道:“这当儿你自然又不肯承认了。好,不承认吧?老子今天就砸了你这店子。”
小斜扔下手中的酒勺,轻笑一声:“这位客官且慢。您且说您是何时在本店购得此酒,共购多少,价格几何?”
对方有备而来,冷笑着说了。小斜让帐房先生查帐,果然昨日下午有人赶车前来,购得阳汾酒十坛——这阳汾酒属于烈酒,价格比梨花白稍低,也算酒行中的热销品种。
小斜查帐无误,甜甜的笑着对大汉们道:“客官既能说得出在我店中购酒的详情,这购酒之事自是真的。可客官抬回来的酒确实不是我店出品,这其中情由……我也不得而知。只是不管怎么,客官处我们自有交待。来人,把阳汾酒搬二十坛来,分文不取送给这几位客官以作补偿。”望着那帮面面相觑的大汉,她轻笑的问:“客官,这等赔偿,各位可还满意?”
大汉们迟疑半响,其中一人突然暴跳而起,吼道:“你的意思,是我等兄弟前来讹你的酒了?”
小斜仍是笑容可爱:“我没这么说啊。或者是送酒的人在路上掉换了酒水,或者是咱们库房中人监守自盗……这些都有可能,小店自会一一查证。至于今天赔给客官们的酒么……客官不妨每一坛都打开来喝上一口,以免万一又有掉酒之事,可就说不清楚了。”
说话间众店伙已经二十坛阳汾酒送到。小斜含笑递过酒勺,道:“客官,请。”
大汉们面面相觑,仍是之前发飙那人大声怒喝:“老子不要你的赔偿只要出气,这店,今天我们是非砸不可。”
小斜的脸色冷了下来:“哦,原来是专为着砸店而来了?那这些酒水不对之事,可就大有疑点了。尔等昨日沽酒十坛,全数开封。这劣酒是原本如此还是事后灌入,本就说不清楚。小店和气为贵,不单偿你十坛还加送十坛,贵方却执意砸店,这番做作却为何来?小店素来童叟无欺,开业月余从未有以劣充好掺水入酒之事。若真是上公堂辩驳起来,小店却也不惧。”
明端听得微微一笑。让她管店的决定真是再正确没有了,经过短短一个月磨练,小斜应付起这样的挑衅事件可算有理有节,软硬兼施,处置得十分漂亮。
可是对方存心生事,而且显然大有所恃,哪里把小斜那几句暗含警告的话听在心里?当下一个个都去抄起店中的条凳之属,便要砸店。
小斜淡淡的道:“且慢,再听我一言!”领头那大汉狂笑道:“有什么好说的,兄弟们,砸!”
小斜微笑的说:“若是我告诉你们,你即刻便要没命,不知道客官还会听么?”
众人微惊。独有小斜抿嘴浅笑,轻轻的念道:“一、二、三……”
她话音未已,店中众人皆软倒在地。小斜笑咪咪的取出一把药丸,在酒行的店伙、帐房等口中各塞一粒。她保护自己的意识一向甚强,过来跟大汉们辩驳几句之后便感此事颇难善了,当下借辨酒之机,暗将醍醐蜜混入那劣酒之中。醍醐蜜本就是以其香味让人筋酥骨软的迷药,溶入酒中香气挥发得更快。妙的是这醍醐蜜的香味也是酒香一系,酒行之中酒味原本浓烈,却无一人发觉有异,不知不觉间一个个都中了招。
小斜见店伙们服下解药后顷刻已能自由行动,当下吩咐:“本店遭歹人敲诈不成反要砸店,这事非同小可。咱们是守法良民,去请里正来,顺便去报官。”酒行创建之初,上下相关的官员便已由老乌打点了一遍,是以小斜有恃无恐。
店伙答应着正欲奔出店门,却似突然发现什么恐怖之极的事情般,牙齿打架的一步步倒退而回。然后,一队精悍的军队出现在店门之外,略略一张,便迅速的奔了进来扶起软倒的数名大汉,然后疾声禀报:“将军,有人暗算了咱们的弟兄。”
“好啊,以劣充好,被揭穿之后还悍然伤人,袭击军队……这黑店可真是胆大妄为得很了。”伴着冰冷傲慢的男子语音,正主儿重装登场,一名浑身银甲、血色披风的青年男子冷然踏入店内。
小斜不认得这个人。旁边一名店伙却脸如土色,小声咕哝道:“右骁骑忠勇将军。”
红尘之卷 [第074章]各有所恃
这位年轻的骁骑将军长得十分俊朗,双眉斜飞,眼光锐利,兼之猿臂蜂腰,自有股睨睥一切的高峻气概。此刻他冷着脸走进店内,眼光在小斜脸上冷冷一扫,下令道:“来啊,这帮刁民意图袭击军队,有违我新氏律例,统统拿下了。”
小斜后退一步,冷声问道:“将军此说,可是有什么依据?”
那骁骑将军冷冷的一指筋酥骨软被扶到一旁的闹事大汉,寒声道:“这些都是我骁骑营中弟兄,被尔等无端弄成这样,这便是证据。”
“将军此言差矣。他们此来未表明官爷身份,却又硬栽本店以劣充好。本店无意与他们纠察这等分说不清的问题,愿以双倍赔偿他们却仍是一意砸店,这分明是……”小斜还未说完,那将军已冷然截话道:“尔等若非以劣充好,又怎会心虚赔偿?左右,给我拿下了!”
醍醐蜜迷倒人的速度不快。为防万一,小斜再暗握毒药在手,怒道:“就算我店中有甚不法之事,也该是里正或是工部的大人前来拿人。将军此举是否有些越权?若真是质疑小店,咱们大可将官司打到工部去。”
骁骑将军森然一笑,道:“越权?本将军行事还轮不到尔等草民来指摘。你想分说却也不难,我拿了你送到工部去,且看谁敢说本将军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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