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赫和爱人孩子住在医院的旧式平房里,两室一厅的房间显得很拥挤。
李太赫看着卧室里堆积的礼品,若有所思。
郝冰清下班回来后,两人商量着把这些东西如何处理。郝冰清在清理礼品。
李太赫打电话叫来了一辆车,是郁胡子的车。
郁胡子和他们一起把礼品搬上了车。
李太赫说:“和我送到福利院去!”
双江口县福利院门口,开进来两辆车。福利院的老人们以为是政府慰问来了,乐哈哈地迎出来。
一辆车上下来李太赫,另一辆车上下来王朝乐。两人上前握手,相视一笑。
王朝乐从福利院出来,想起陈玫瑰还在招待所的三0二等他去参观,就在招待所门前下了车,径直到了后栋的三0二房门口。
王朝乐瞧瞧四周没人注意自己,就敲了敲门。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怕人看见。
陈玫瑰把门拉开后,见是王朝乐,高兴地叫了一声:“哥!”一把把门关了,扑到王朝乐怀里。
王朝乐轻轻地推开她,说:“参观你房子吧!”
她这房间,一厨一厕一卧室,电视机,电饭锅,家俱齐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家庭一样,布置得很温馨的。
王朝乐边走边看,故意笑陈玫瑰说:“我的好妹妹,好象是结婚的房子哟!你是打算结婚了吧?”
陈玫瑰走过来拉着王朝乐的手,摇着说:“和谁结婚呀?和你呀?”
王朝乐马上把手抽回来,说:“别瞎说!这话要叫你姐姐听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陈玫瑰马上又抓住了王朝乐的手,说:“那有什么啊?我喜欢谁爱上谁,是我自个的事,她能管得着吗?哥,我早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爱我姐,而是怕我姐!一旦有一方产生了这种怕对方的思想,这种婚姻就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我看你们两个,性格差异太大,文化和思想差异更加大,分开是迟早的事!”
王朝乐想不到,自己的内心竟然被这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一语道破!
陈玫瑰拉王朝乐来到里间卧室,给王朝乐倒了一杯茶,说:“哥,我知道你不爱我姐,说实话,我姐也不是真心爱你!”
王朝乐听到这话倒有点吃惊了:“那她爱谁?”
陈玫瑰吃吃笑了:“她爱她自己!”
王朝乐被她逗笑了:“那你爱谁?”
陈玫瑰眼睛望着远处,说:“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爱上了一个不懂人家内心的人!我在天天想他,可他却一本正经,无动于衷!”
陈玫瑰激动地说完这话,鼻子一酸,竟流下眼泪来。
王朝乐当然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走上前去轻轻地扶住了她,感到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
陈玫瑰回过身来,扑进王朝乐怀里。
陈玫瑰这些天脑海里老是回忆起看到妖怪和赵为民在一起做爱的情景,老是在幻想如果能和王朝乐在一起,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现在王朝乐就在自己的面前啊,为什么不好好爱爱他呀!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一切送给他啊!想到这里,陈玫瑰停止了哭泣,她紧紧地抱着王朝乐,开始疯狂地吻他。
王朝乐见陈玫瑰兴奋得一脸绯红,一边回应着她的热吻,一边又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这可是亲亲的姨妹子啊!”
陈玫瑰拥抱着王朝乐,移向床边。
到了床边,陈玫瑰身子朝后一仰,就搂着王朝乐倒在了床上。她一边吻着王朝乐,一边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王朝乐心里一惊,马上制止住陈玫瑰,说:“好妹妹,我们回去吧!”说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把陈玫瑰从床上拉起来。
陈玫瑰一愣神,眼泪就豆子样一颗颗从腮上滚落下来。她双手急急地捶打着王朝乐的双肩:“你回去你回去你回去!”
王朝乐见陈玫瑰香腮落泪,心中不由一阵激动。他抱住她,吻了吻她,说:“好妹妹听话!我回去了!你也马上回家!你冰清玉洁的身体,只能在神圣的新婚之夜,送给你最爱的人和最爱你的人!”
王朝乐说完,急急跑出门去。
陈玫瑰一头扑倒在床上,搂过那床崭新的被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33)县太太跳楼身亡新情人喜接红包
33
县太太跳楼身亡
新情人喜接红包
二000年春节过后,新当选的县长副县长们,新年上班首先要抽时间集体到各局去走一趟。第一次到各单位去联络感情,自然会有所收获。一个星期下来,几十个单位就有几十份“见面礼”。象财政、审计、交通、计生、建设、工商、税务等有收入的局,一个红包最少有一到两千元,最少的也有八百元。一路走完后,新县长们每个人的新皮包里,都装了四五万元崭新的人民币。
从新年上班第一天起直到元宵节,县长们就得和县委这边的领导一样,不断“请吃”和“吃请”,一天下来晕糊糊的一个。
李太赫在县委门口碰到赵为民,说:“赵县长,我想到乡下去看看!”
赵为民瞧瞧他,问:“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想下去看看老二?”
李太赫笑了:“还老三呢!我想去看看那些退伍军人中的老弱贫残。”
赵为民挥挥手:“这个不是统一在年前就安排好了的吗?民政部门应该早做好了!也好,你去检查检查!”
王朝乐从里边出来,说:“赵县长,我也到乡下去看看!”
赵为民摇摇头,说:“你就不要下去了,等会我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要布置!”
王朝乐真以为有什么任务,就在办公室等。等到下午快下班了,赵为民打电话过来了:“我们陪申冬书记打牌去!晚上到招待所舞厅包厢去!”
王朝乐想不到等了半天竟然是这样的重要任务,就说:“对不起,打牌我从来不会打!”
赵为民说:“不会就要学嘛!三缺一,不要扫兴啊!”
王朝乐没法子,不去肯定不行的。知道他们打得大,就打电话要求陈洁取两千元出来。
陈洁不满地问:“要放这么多钱放身上做什么?”
王朝乐解释给她听:“人家打得大,钱带少了不是丢人现眼吗?”
陈洁答应取钱,但叮嘱道:“不能输只能赢啊!”
到了包厢,妖怪和陈玫瑰已经在给大家上茶水搞接待了。
王朝乐问陈玫瑰:“你跑这场合来做什么?”
陈玫瑰悄悄把王朝乐手臂上捏一下,轻轻说:“等你啊!”
王朝乐不习惯五元一铳还捶两捶的打法,结果不到两个小时,身上的两千元钱就快输完了。坐在对面的赵为民和上手边的申冬两个人赢,坐在他下手的杜成功也输了两千多元。
这时,杜成功连捶两捶,说:“不开捶不行了!”
赵为民紧跟着也捶了两捶,说:“痛打落水狗!”
赵为民怂恿申冬说:“你从不开捶啊!试试对捶两捶!”
申冬笑笑说:“好!捶两捶!”
这时赵为民的手机响了,他一听是老婆来的电话就关掉了。
才打了两把牌,赵为民手机又响了。他对着手机吼道:“你一天要打几十个电话?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申冬笑着对赵为民说:“你夫人对你太不放心嘛!你要注意,也分一些时间给她,要做到外头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嘛!”
大家一齐笑起来。
赵为民说:“她是个尽猪头!男人越管越容易形成逆反心理,就越容易花心!物极必反嘛!”
王朝乐说:“女人嘛,没一个不这样的,就是太小气!说什么男女平等,解放妇女,这是我们男人搬起石头在砸自己的脚!”
杜成功瞟一眼王朝乐,说:“县长夫人还算好的,只手机跟踪,我发现有几个女人日日夜夜跟在男人屁股后头哟!”
王朝乐见杜成功盯着自己说话,便说:“不要看着我,我老婆没有这么厉害啊!”
杜成功笑了:“不要心虚嘛!老婆跟踪你,说明你有魅力啊!”
王朝乐这时连续和了三把大牌,暗杠明杠开了一根又一根,反败为胜,反倒还赢了两千多元钱。
赵为民骂道:“她娘个B的,自从接了电话后就一直没有和牌!”
晚上十点半了,几个人说说笑笑,正玩得高兴,杜成功电话响了。杜成功一接电话,就双眉紧锁,站了起来,厉声问:“是不是搞错了?!”
三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看着他。
杜成功接完电话,说:“麻将不能搓了!赵县长爱人出事了!”
申冬惊问:“出什么事了?”
杜成功说:“王冬花跳楼身亡了!”
赵为民等人冲出舞厅不远,就看到黑暗中围了不少人,其中有十多名警察挥舞着亮堂堂的手电筒,正在保护着现场,阻止行人近前。
妖怪害怕地一把抱着陈玫瑰。陈玫瑰忙把妖怪拉回房间,两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赵为民嘴里喊着:“不可能!不可能!”就想冲上前去看个究竟,被杜成功拉住了。
赵为民大叫一声:“不可能啊!”就假装昏倒过去。
大家慌了,手忙脚乱地把赵为民抬到县人民医院。
第二天清早,杜成功来到医院,交给赵为民一张草稿纸:“这是我在她衣服里翻到的。”
赵为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封遗书,上面是冬花的笔迹。
“为民:
请充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等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早已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心乱如麻,不知该写些什么给你。我们结婚也有十七年了,我们的英子现在已有十六了。我知道你,一是(直)对我冷淡的原因,是盐(嫌)我文化太低。三四年来没和我说过几句话,不和我一起吃,也不和我一床岁(睡),我觉得活下去没意思了。你要我去死,我就死给你看算了。你好好代(待)英子吧。要她每年青(清)明节来给我挂一次青。你要好好对代(待)你的老人和女儿。晚上回来,你把你的手提电老(脑)给英子用用,她就不会跑网巴了。
王冬花决(绝)笔。”
赵为民看着看着,禁不住双眼湿润了。就在中午,为了女孩子英子读书不用功,天天上网巴的事,赵为民骂了她娘俩几句,想不到她竟然就这样寻了短见!自己当县长还不足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克星啊!他这时突然想起,邹半仙说过的,要是碰了“白虎”女子就会有血灾,心里一惊,心想还真的这么灵验啊!这些灾难竟然应验到王冬花身上了!
这时,赵为民才想起女儿来:“英子回家没有?”
杜成功点点头:“今早上回来了,哭得很伤心!”
赵为民叹息一声,说:“这孩子!”
杜成功说:“县长你放心,我派了位女同志专门照顾她的!”
这时,门被哐地推开,公安局新提拔的副局长张前伟闯了进来,对杜成功说:“赶快转移!她外家从邻县来了很多人,正在赵县长家里,商量着往这边来闹事!”
杜成功马上和张前伟一边一个架起赵为民就跑。护士正要来给他输液,见了这阵势忙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杜成功回头对她说:“赶快去告诉你们院长,县长病危转院!”
一辆120救护车一路鸣笛赶来,停在人民医院门口。
杜成功扶赵为民上车后,对张前伟说:“你马上带人维持医院秩序!”
120车上的医护人员问:“转什么医院?”
杜成功一挥手:“省城医院!”
救护车一路呼号,朝省城的路上急驶而去!
从县委大院里涌出一队人马,吵吵嚷嚷地朝县人民医院奔来。
他们冲进了赵为民住的病房,床头上写着“赵为民”三个字的纸牌子正在剧烈晃动。
有人一把扯下了这块纸牌,撕个粉碎,冲出门揪住一名男医生:“赵为民这家伙哪里去了?”
有人大叫:“医院里把他交出来!”
这医生正是医院院长,他胆战心惊地说:“你们听我说,赵县长气恨交加,病情十分危急,我们这里抢救条件不够,已经送省城医院了!”
张前伟带了一队人马守候在医院的各个出入口。他一边走一边交待:“见有打砸抢者就给我抓起来!”
为头的一个中年人一看这架式,朝大家一挥手:“还是到赵为民家里去!”
于是这一群人又闹哄哄地回到县委门口。但这里已经布满了警察,大门口的铁门已经关上了,城关镇派出所所长王军正站在门口。
这些外家人有人大叫:“不好!我们上当了!被人家搞了个调虎离山!”
有人认出了王军:“军伢子,你姑姑被赵为民逼死了,你还为他站什么岗?!让我们进去!我们要为我们的子妹报仇!”
有人喊叫道:“早就知道赵为民有二心了!肯定是他谋杀的!”
“当了县长就连老婆也杀了!要是当了市长省长还不把人杀完了!”
“冲!冲进去!把他家给砸了!”
“军伢子你让开!”
王军见有人硬往里冲,就伸手拦住:“不行!我得执行命令!不能冲闯政府机关!”
为头的中年人冲上来指着王军鼻子大骂:“你还是不是王家人?吃里扒外的家伙!”
王军挡开了指向他的手,说:“骂我打我都可以!但这条门今天不能让你们进!”
中年人火了,朝大家挥着手:“给我冲进去!”
很多人便你推我挤地朝铁门发动了攻击,铁门被拥挤的人流撞得哐哐直响,里头的插销眼看就要被挤断了。
王军急了,马上掏出枪来:“想死的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把枪收起来!”李太赫拉着赵为民的女孩子从远处跑来。
这时,申冬,王朝乐,成武,江汉等县级领导都带了人出现在大门外,一个拉开一个,讲好话,做工作。
张前伟带了大批警察跑步赶来,把门口的这一群人包围了。
李太赫对那中年人喊道:“你这位舅舅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中年人一走过来,腰系白布条的英子就大哭着扑上去拜倒在他的脚下:“大舅舅!”
中年人把英子的脸儿捧住,哽咽着叫道:“你成了没娘崽了啊英子!”
李太赫递过一支烟来,拍拍中年人肩膀,说:“老哥,看孩子的份上,给她留点家产吧!你们就是把她家里砸个稀巴烂,又有什么作用呢?大家远道而来也累了,跟我们到宾馆去,我们商量如何办丧事吧!这方面你们要什么条件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中年人看看这场面,警察越来越多了,现在是在人家县里,再怎么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只好让大家停止吵闹。
申冬悄悄示意李太赫:“把这些外家人带到双江口大酒店去,不要让他们知道县委招待所里妖怪等人的情况,以免节外生枝!”
李太赫点点头:“知道!”
赵为民虽然没有在家,但家里的丧事在县政府一班人的操办下,还是照常进行。
王家人的要求有两个,一个是要把县城能请的戏班子,狮子队,龙灯,腰鼓队,全部请齐,大唱三天三夜戏。第二个就是要把丧事收到的钱,拿一半出来给王家还在的父亲养老送终,另一半给英子读书或者以后妆嫁,这些钱也得由外家人代替存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赵为民身为县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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