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没有按照常规从正门而入,也就没有让院内工作人员陪同,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看到了那一幕。
“喂,你们挖好了没有?”
“等一下嘛,才开始哪有那么快,再等等。”
“快点,你们几个也去帮忙,现在院长他们都去大门接人了,我听到他们说,今天会有个超超级的大贵人要来。”
“真的?那我们要快点了,不然就没时间打扮了。”
……
每当有人来看孩子的时候,院内的义工们都会帮他们整理的光鲜靓丽的,好让他们被好人家看上。
接着,就是十来道各异但却都清脆稚嫩的孩童欢呼声响起,伴随着铁锹和泥土被挖起又甩出落地的声音。
她听出那个孩子口中说的那个超超级的大贵人就是她,但却没有因此而现身,等稀疏的声音都消失后,她才从暗处出来,来到刚才那些孩子们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棵两个成人合抱才能团成圈的大树,一个四五岁左右身形的娃娃,就跟木乃伊一样,整个儿都被破碎又肮脏的布条子裹在那棵大树干上,而他的一半身体都被夹杂着大小不一石子的沙土掩埋。
颜容当下就被震惊的愣在了原地,那些孩子,未免做的太过火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说他们是孩子,可这行为也太出格了,就算是寻常的成年人,也很难做出这样不人道的事情吧。
“夫人?”
夏尔的出声终于将颜容恍惚的神智拉回,她无奈的笑笑,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啊,最近越来越容易回忆起以前的事,也越来越多愁善感。
她是心疼这个孩子的,知道他的心思,才总是有意无意的出手帮他制造机会,让他能多多的听到有关安炎焰的消息,能多多的和其他几个人竞相抗衡,但是,他却每每都主动放弃避之。
“阿夏,你不应该把自己禁锢在小小的空间里,放手去搏,好吗?”
“夫人,夏尔很满足现在这样,也并没有对小小姐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夫人不要再多想了。”
“阿夏!”
“夏尔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夫人怜惜夏尔,夏尔心存感激,夏尔并不多求什么,只要夫人小姐健康开心就行了。”
颜容叹息,这个孩子,太倔了。
“夫人,我们回去吧。”
“这次就先这样吧,阿夏,当初收养你,是想让你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不是让你放弃自己的美好,所以,阿夏,请你再好好的为自己想想,好吗?”
颜容几近恳求的语气,让夏尔即将脱口而出的婉拒卡在了喉咙。
他牵起面前这位对自己恩比山重,疼比海深的美妇人的双手,垂下眼帘,微微笑道:“好的,婆婆。”
而被欧悬连环call叫回出版社的左矢郁,现在正面带微笑,和欧悬并肩齐坐在社长办公室的沙发上。
“好了,现在人我也叫来了,说事情吧。”
坐在他们俩对面的男人,正是现研文学社社长的私人秘书,男人的打扮中规中矩,和文学古董几乎一模一样。
“谢谢欧社长的合作。”
“不用不用,我为人很亲切的,待人也很热情。”
“的确是这样,欧社长真不愧是出版界的翘楚,年纪轻轻的就能让庞大的网子出版社声名鹊起,佩服佩服。”
“裴秘书客气,要说名气,我的网子出版社还真没有你们社长的百年名号出名。”
裴秘书一听,笑着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僵了僵,出版界的大家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现研文学社虽是老名号了,但是这日益变化的社会中,已经有不少的黑马闯出,那竞争激烈,堪比一场无形的生存战,无法击中敌人的人,就只有被人歼灭,最后惨遭淘汰的命。
而黑马中,立于群兽之巅的王者,俨然就是他面前坐着的那个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男人名下的出版社,网子出版社。
“好了,叫我回来到底什么事?”
左矢郁见欧悬拿对方开刷的差不多了,适时的插进,消除仇恨值。
“我是为了我们社长的千金,柳陌鱼小姐的事情来的。”
“这是小姐的辞呈,谢谢贵社对小姐的照顾。”
看了眼被推上前的白色信封,左矢郁风轻云淡的笑容变得有些妖艳,只见他伸手拿过那封白色信笺,看也没看,直接收进了怀里。
“我收到了,还请裴秘书带我向你们小姐问声好。”说完,他就要起身离开,要不是欧悬出声叫住他,他已经闪出社长室了。
等送走了裴秘书,欧悬才略带严肃的问左矢郁。
“你小子给我说清楚,柳陌鱼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怎么会?虽然我之前有让你帮我调查柳陌鱼,但是你也看到了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欧悬依旧对左矢郁保持着怀疑,这小子,有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一堆的事件发生。
“你确定不说?”
对付这种人,最有效的办法不是硬的,当然,也不是软的,而是要有秘密武器才行。
“我什么都没做,能说什么?”
“好,既然你这样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说完,欧悬就掏出兜里的手机,一边念念碎着猫咪,一边快速的滑动着大拇指。
左矢郁翻翻白眼,几个大步就跨到了欧悬面前,“咻”的一下就把他的手机抽了过来。
“我就关爱下朋友,给你讲解讲解,省的你那只有绿豆大的大脑运作超量,膨胀爆破。”
欧悬抽抽眼角,屈于yin威,只得默默承受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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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裸更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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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辞呈
为什么欧悬一下就断定是左矢郁在背后搞鬼的呢?那是因为左矢郁很坦然爽快的收下了裴秘书递上来的柳陌鱼的辞呈。
在一般情况下,左矢郁是绝对不会收下那封辞呈的,而他也一定会笑的很妖孽,然后风轻云淡的开口:“请你拿回去,如果是柳陌鱼要辞职,那就让她自己来递交辞呈。”
这种发展才符合左矢郁一贯的行事作风,但是,事情却是反向发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左矢郁设的局,是按他所想而发展的剧情。
左矢郁不仅收下了辞呈,还让裴秘书带他向柳陌鱼问好,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隐性消息——让柳陌鱼接受她离开绿绮组是经过左矢郁认可的这一现实。
“人家小姑娘不就是喜欢上你了,至于这样对她赶尽杀绝吗你?”欧悬拿出一瓶珍藏的酒,为两人倒上。
他一直都知道,柳陌鱼对左矢郁的死缠烂打,但是几个月下来,也不见左矢郁有什么动作,他也渐渐的对此失去了兴趣。
“大中午的就喝酒,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酒里。”
“绝对不会,要死也是死在我家阿韶怀里,噢~我光是想想都受不了了。”
左矢郁轻挑嘴角,对他十足的鄙视。
“午休没剩多少时间了,欧大社长这样不让我离开,可是妨碍我工作。”
“本社长都在这了,你目前的工作就是先把本大爷的好奇心解决了,这才是重中之重。”
不屑和欧悬东扯西拉,左矢郁直接进入正题。
“之前,我让你调查的关于柳陌鱼和她身边人的资料,还在吧?”
“在,有什么关联吗?”
“我怕我说的太过深奥,你脑子不够消化。”
欧悬对着左矢郁龇牙咧嘴了几下,认命的跑去拿资料。
“好了,你继续。”
“你先看柳时元的资料。”示意欧悬看资料后,左矢郁才缓缓道出接下来的内容。
“柳时元,现研文学社现任社长,柳陌鱼的爸爸。”
“他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但是为人灵便不通且顽固异常,对于自己女儿不在自家旗下的文学社工作,偷跑去外社工作这一点有着很大的意见。”
“但是他对自己的妻子,柳陌鱼的妈妈却是疼爱有加,言听计从,也因为柳陌鱼妈妈的阻止,他才一直没有强行将柳陌鱼带回去。”左矢郁一边让欧悬翻看着他说到的几人的资料,一边慢慢的解说着。
“现在能想通了吗?”他问欧悬,但欧悬只能一脸呆滞的回望他。
这混球说了这么多纸上都有写的话,现在却要他自己把整件事都串联起来?他这是被他玩儿了吧?是的吧?
“猪,比猪还笨,我不是让你看资料了吗?”
左矢郁敲敲欧悬手上的纸张,指着最下面的几行黑字,接着解释:“现研文学社现在虽然还是出版界的老名牌,但是却已经有些名不符实了,要是不想被后浪冲毁,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刷刷刷。”欧悬这次学聪明了,急速翻动着手里的纸张,他记得,之前左矢郁让他调查的时候,有查到蓝落出版社。
蓝落出版社的少爷,今年30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那么……
“商业联姻,是吧。”
“对,商业联姻,而柳时元毕竟也在社会滚爬多年,比你要老手多了,他在两年前,就和蓝落出版社搭上了线,柳陌鱼就是那时候和蓝落出版社的少爷订的婚。”
“我很想问,柳陌鱼和谁订婚,和你设计辞了她有什么关联吗?”
“……欧悬,我很怀疑你怎么毕业的,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鄙视归鄙视,左矢郁还是为自己的猪友进行解说。
“昨天,柳陌鱼在我家门口等到凌晨。”
欧悬嘴巴渐渐张大,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彩。
“后来你让她进去了?”
“恩,还给她做了面吃。”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不是说只给那只猫咪下厨吗?要不是和猫咪一起,你都不会给我们做上一顿。”
“犯人死前都会有一顿丰盛的断头饭,如果你想吃,我不介意给你做的。”
“……呵呵,那还是不用了,您老继续,继续说啊。”
左矢郁的把戏,他真心招架不住,不过他最喜欢看别人遭殃了。
“后来她要和我谈谈,我们也谈了,她不小心激动起来,吵醒了焰焰。”
“你说了什么让她激动啊?后来呢后来呢?猫咪怎么反击的?”
他记得,那只猫咪有着严重的领土观念,柳陌鱼出现在她的领土上,还妄想抢走她的私有物,那只猫咪才不会对她善罢甘休呢。
“真是抱歉啊,我让你的期望落空了。”
“焰焰在赶她出门的时候,我给蓝落出版社的少爷打了通电话,让他来接柳陌鱼回去,至于他们回去后会有什么发展,我没兴趣知道。”
“左矢郁,你狠。”
这不是让蓝落出版社的少爷逮到现行犯了吗?虽然柳陌鱼这位未婚妻给他的绿帽还没戴牢,但是也足以让他脸面丢尽了。
更何况,他们只是商业联姻,双方都没有丝毫的感情含量,更何况柳家还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要是强势一方的蓝落出版社提出解决婚约的话,那柳陌鱼可就真的惨了,她家的出版社说不准就会在不久的将来淹没在无形的洪流中,她将会失去富裕的物质生活,只为那五斗米而鞠躬尽瘁,憔悴不堪了。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发展,也有可能是柳时元为了挽回这段联姻,使尽浑身解数,让柳陌鱼稍稍受点委屈后,依旧让她和蓝落出版社的少爷的婚事圆满成功。
“好了吧,我要去工作了。”
“……”欧悬还在神游感叹中,左矢郁看了他一眼,直接离开了社长室。
一关上门,竹子就焦急的向他询问:“总编,小鱼辞职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矢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在淡淡的看着竹子几秒钟后,他才开口:“她父亲派人来递交了辞呈,我批准了。”
“总编,你怎么能批准?!小鱼根本就没想过要辞职的。”
“竹子,我知道你和柳陌鱼关系好,但是,有些事是能帮,有些事是不能帮。”
左矢郁平静无波的眼神让竹子全身一颤,他……是知道了什么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她也爱着他?还是说,他已经知道是她在暗地怂恿柳陌鱼对他死缠烂打?
“竹子,以后不要这样了,不值得。”
竹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竟是浑身都在颤抖着。
她整整隐藏了两年的恋情,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被左矢郁全部看透了,如果他一直都不知道,那她是不是就能一直一直……一直的爱着他了?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柳陌鱼的辞职来的太突然,太不自然了。
明明昨天她还和柳陌鱼嬉笑着,鼓励着她不要放弃的,看着柳陌鱼满怀期待的离开的身影,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她无法像柳陌鱼那样大胆的去追求那个男人,即使无法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能那样光明正大的去追求,也成了她心底的奢望。
没理会身后僵硬不动的竹子,左矢郁径直迈出脚步,越过她。
双手插进兜里,那里面有着两张略硬的纸,正是之前和颜容在平遥轩吃饭时,颜容给他看的照片,离开时他向颜容要了过来,指腹按在这略硬的照片上,左矢郁的眼眸瞬间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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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幽会
“安栾,可以了。”
听到耳麦里传来的制作的声音,颜安栾才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今天的录音实在有点超负荷了,现在要是有张床,他肯定在躺上去的下一秒就呼噜作响。
“有人给我电话或者短信吗?”接过经纪人冉阳递上的矿泉水,颜安栾习惯性的问道。
“有两个,不过都是同一个人打的。”
“真的?给我手机。”
颜安栾喜笑颜开,让一旁的工作人员以及从他出道一直照顾着他的冉阳都愣了愣,他们还真没见这位自我中心强烈的妖精王子为谁这样牵心挂肺过呢,而冉阳的脸色则更加的奇怪,看着颜安栾的眼神有点怜惜,又有点不言而喻的……猥琐?
“安栾,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是对……有兴趣啊,怪不得出道都将近六年了,你竟然都没闹过一次绯闻。”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把我手机拿来给我。”颜安栾对冉阳的话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他也没心思去弄懂,现在他满心的都在为那个未接电话而兴奋着。
冉阳看着这样的颜安栾,不由好笑的摇摇头,这样孩子气的颜安栾,多少年没有见到了?难道是和他姐姐和好了吗?
她只知道颜安栾是个超级恋姐控,目前其姐姐正在对他进行冷暴力中,所以他心里一直都郁郁不乐着。
才抬起头的冉阳再次愣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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