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若不嫌弃,臣女每日都来。”泽蝶含羞一笑,娇态百媚。
柳寰看在一边差点没睡着,演尼玛的戏,装B!
“倒不用妹妹天天都进宫一趟,只要妹妹住在宫里不就成了。”一边的墨隐看似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笑盈盈道。
泽蝶适时的脸颊一红,尽显羞涩。
“泽尚书多年来为国为民,又得一这样多才多艺的女儿,臣妾看着八皇子也大了,早是要有人持家的,不如就让泽蝶与八皇子成婚,圣上意下如何?”乌纳慧明‘贤惠’道。
闻言,场内的气氛沉默了三秒,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只看着墨宁王。
“哈哈哈!”良久,墨宁王一笑。“皇后不愧是以德服众,这样巧妙的心思正和朕意。”
这一句话看上去极为简单,可是却内含了多种意思,所以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叩拜。“圣上英明!”
“臣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八殿下。”礼部尚书第一个上前贺喜。
“我、拒、绝。”三个字,融合了无尽的坚决与叛逆,带着咄咄逼人的冷气,在大殿四方挥洒开来。
众人又是一愣,泽蝶的笑脸几乎还没成型就被深深打压下去,连做恭喜状态的礼部尚书都觉得无限尴尬,只得退了身去。
“你说什么!”众人的沉默唤得墨宁王一声怒吼,之前的笑一扫而过,竟像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只要她——柳寰!”墨君皇挺直了背脊站起身来,完全不顾此时是否与墨宁王对抗,只指着柳寰,一字一顿道。
这句话的震撼力足以与彗星撞地球相比,直叫场内的人倒抽一口冷气,就连柳柏都不由得眉心一抖,连呼吸都变得不安起来。墨君皇的独爱是让柳柏在泽澈的讽刺下找回了颜面,可是在墨宁王这边,难免不是个死罪!
在这大殿之上,墨君皇当众毫不留情面地说出这样的话,让立在大殿上的泽蝶差点没想着一起往地上碰了头,气得浑身发抖却还只能保持着笑容。“八哥哥与寰姐姐相识较早,自然是有所情分,臣女不求其他,只愿八哥哥能够幸福快乐。”
听来是多么令人感动,甚至连乌纳慧明都为泽蝶的善解人意擦去了泪痕。
“朕只问你,为何非她不可?”皇帝敛了神色,问道。
“因她说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说完,墨君皇对着柳寰挑挑眉,浑然没有忘却她对他的教诲。
什么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听来如此奇怪,众人不解,但柳寰心里清楚明白,不免有些想笑,他知道她讨厌泽蝶,故意这样说吧?原来还以为他会直接说了一些肉麻的台词,没想到他的思想倒是与他一样前卫嘛!
“父皇金口玉言,八弟岂能不知。”见着墨宁王没有说话,便趁势上前添油加醋。“泽蝶小姐才貌双全,只是怕八弟一时兴奋过头,糊涂了。兵部尚书忠心不二,假设再亲上加亲,定会用一百二十分的力量效忠北烟。”
墨宁王微微沉着脸色,淡淡扫过墨隐的脸庞。很好,翅膀硬了,也就敢与他堂堂一国之君叫板了?但是现下立刻翻脸也是毫无道理的,只因部分兵权还在泽澈的手中,不回收干净断不能直接与他们起正面冲突。而令墨宁王头疼就是墨君皇遭受嫉恨,但却根本不屑与朝廷的事,若是就这样放任不管,那岂不是会被墨隐步步紧逼?
“呜……”正在墨宁王愁锁间,忽闻一阵轻轻的哭声从席间传来,一看,便见是柳寰,那盈盈弱态,令人怜惜。
“为何哭泣?”皇帝问。
“八皇子能承蒙皇上厚爱,与泽蝶妹妹有缘,臣女很是为之高兴。”柳寰走出来站在墨君皇的身边,然后跪下来动情地说着,看上去极为令人心疼。“但是……”某女抬头望了一眼墨君皇,幽怨道。“但是还望皇上替臣女做主,因为臣女、已经是八殿下的人了。”
尼玛,演戏谁不会,现在表演系那么发达,满大街一抓一个演员,还怕柳寰没她泽蝶可怜了不成?
什么?已经是墨君皇的人?
闻言,众人皆是齐齐掉了下巴,柳寰身边的墨君皇更是瞪大了眼睛,嘴角狠狠一抽:这女人,是在搞那样,怎么演戏也不通知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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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今天看了红楼梦,哭得不行了…。
☆、第六十六章 取舍
当大家都被这样的话所震住的时刻,墨宁王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明深意的东西,静看着墨君皇,“可有此事?”
好一个女人,竟然用这种事情来威胁皇帝的决定!
一阵窒息的沉默。
“有。”简单一个字,墨君皇的冷漠口吻打破了无数的幻想与猜忌。
女儿家的清誉被毁,还是被一个皇子毁的,私下解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说来,皇家颜面又岂能不顾!
“朕再问你一遍,是不是非她不可?”墨宁王双手握紧了龙椅,心中是无数情怀一拥而上。
“是。”干净利落的回答。
“就算从今起,放弃你拥有的一切?”
墨君皇未说话,只是将挂在腰间的玉佩缓慢摘下,然后双手呈上。“儿臣可以不要名位,不要财权,只与她安静度日。”
夕阳西下,耕作人把家还。
他心中是明白的,这就是她渴望的生活,清闲、悠然自得,不受任何拘束。他现在可以给她的,就是放弃他的名利,放弃那一切浮华,只要与她在一起即可。
这样的行为被每一个人都目睹着,包括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墨少白,曾经,柳寰问他,愿意放弃一切与她归隐吗,他的回答只有沉默。可是现在,北烟国内公认的最大对手、敌人,拥有无上荣耀与权势的人,今日竟没有半分犹豫,在大殿之上解玉示情。这一点,竟是墨少白无法做到的!
心中的不平衡转换成力量,紧紧握住手心,那平整的指甲几乎是要陷入了肉中去,就好像刚刚听到柳寰说了那句已是墨君皇女人的话,让他的心没来由的疼痛不已一样!
如果她再一次问他愿不愿意……。他会不会还有机会等到这个如果?
如今,算是真的错过她了?
“好一个八皇子,这就是朕的儿子!”墨宁王眉目一横,目光里尽是冰封,他的嘴唇微微发抖。“从今起,你便逐出皇宫,生死与朕没有半分关系!”
众人哗然,连同柳寰也是一愣。
这逐出皇宫,并不等同于墨邪一般封王,是没有半分权利可言。虽然没有当场剥取墨君皇的皇子身份,可是生死无关也已经隐藏了皇帝对墨君皇的失望。
她看着墨君皇心中隐隐作痛,早是知道了这场赌注要付出的代价,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为她放弃了一切东西,还是让她无法想像。
“皇上!”一边的乌纳慧明也未想到事态这般严重,忙跪下相求。“求皇上给八皇子一个机会。”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朕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他的心是死了,这么多年对墨君皇的疼爱换回的还是墨君皇的仇恨,既是这样,那还不如不见。
“儿臣,谢恩。”墨君皇的面色依旧,没有喜悦没有忧伤,只轻轻叩谢。人生没有后悔的东西,选择了就应该承担责任,就如那枉死的母亲,皇帝既然能够由着她死去,后来的悼念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所以,他更加珍惜眼前人、眼前事。
这样的珍惜,对柳寰来说,又何尝不是?
“柳丞相暂停一切事务,好生休息吧。”末了,墨宁王揉了揉眉缓缓道来,挥挥手便起身离席。
一场宴会,就在这无限的沉默中结束。
北烟国极品冰山冷王被贬出宫,那惊天动地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柳家那个草包小姐,这消息立刻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再次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热点。
“相爷,八殿下来了。”一大早,翠儿就从外面匆匆进来,对大殿中早已等着的柳柏道。
“伯父,本宫来接寰儿走。”两人的关系已经明说,为了避免口舌,所以墨君皇和柳寰再三思量,决定同居了。
“好。”柳柏站起来,语重心长地拉着柳寰的手,“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爹爹一定会支持你,所以做便是做了,不要担心我们,只要你能平安就够了。”
“爹……”柳寰点点头,“这次也让爹受到了牵连,是孩儿不孝。”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一个力挺自己的父亲,此刻还有什么样的话比这“做便做了”更让人心安呢?
“是爹对不起你。”柳柏很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郑重的将柳寰的手交给了墨君皇,“老臣不求任何,只求殿下能够替老臣照顾好她,爱护好她。”
“伯父放心。”墨君皇在正事上向来都是比较少言语,直接说明主要意思,他的指尖微凉,可依旧紧紧扣住了柳寰的手指,就像扣住生命一样用力。
柳柏摆了摆手便转过身去,柳焰绷着唇角,轻轻走过来,似若无意地看了看她的脸庞。“我有话同你说。”
“哥哥请讲。”等墨君皇识相的避开后,柳寰才问起柳焰。
“你们的婚事我恐怕不能参加,因为柳府这一被掌控,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如意,经济上就更是受到影响。”柳焰说话的时候还是习惯性拧眉,纵使他没有多少接受这个妹妹,但结婚这样大的事他还是显得重视,“所以这个大家不能放着不管,为了以后能够准备充分,前些日子答应了帮一个镖局押送一批药材,报酬丰厚,今日就要离开京城。”
“替镖局押送药材?”柳寰听着奇怪,不免多问了两句。“你往日也没有去做过这些事,为什么那镖局就找到你了?你有查过底细了吗,安不安全?”虽然说不上有哪里不妥,但是给柳寰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那是我一个好友,他因生病无法监管,所以我就去了。”柳焰心里还是稍微暖了一下,因为她自己都才走出困境,可还是不忘担心他的安危。想了想便拿出一个布袋,交到柳寰手中。“你成婚我也没什么可送的,这里面有一张地契和几万两银票,就当作是我的一份心意。”
墨君皇被逐出皇宫的那一刻,就从高富帅变成了高穷帅,所有的资金都是被封锁了,幸得墨无忧还买了一间府邸做临时居住地,不然他们几乎可以去流量了。现在柳焰给她地契与几万两银子,那活脱脱就是雪中送炭。
“我定会把这几万两变成几百万两、几千万两。”柳寰也不推脱,直接将布袋放进怀里,叮嘱道。“你一路上要当心!”
“我自会安全回来,再喝一杯你的喜酒。”柳焰难得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柳寰甚至还看见了他嘴角的小酒窝。
在墨君皇则和柳柏坐在大殿静坐闲聊的时候,翠儿陪着柳寰回房收拾东西。
“留影。”坐在一旁的柳寰叫着帮翠儿打理包袱的夜留影。
“三小姐请吩咐。”夜留影忙停下手中的活,恭敬站在柳寰的身旁。
“这里有一个地址,是慕轻尘查到的关山派影踪,但是他们狡猾多端,怕是会一不注意就又会消失。你去查探清楚他的踪迹,跟着他们查到最终落脚点,然后回来回报。”柳寰微微思索着,目光中一片敏锐。“不可有误。”
“属下遵命!”夜留影行动敏捷,回答完便一转身离开了卧房。
“奴婢多嘴,轻尘阁主对小姐这样上心,怕是有很多女子都羡慕不来的。”虽然说现在柳寰与墨君皇的关系已经明确了,但是翠儿一想到慕轻尘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这世间男子无数,更是无法排除有更好的在后面,可是能陪伴自己走一生的就只有一个,所以不求最好,是要找寻适合自己那一个。”柳寰微微抬起下巴,回想着那握着泥人面露忧伤的慕轻尘,心中是淡淡的平静。
“那这钱袋,小姐要带走吗?”翠儿手握那只钱袋,轻轻放到柳寰的掌心。
“既是要我保存,那就暂且替他看着。”柳寰抚摸了一下上面的绣花,然后打开来将仅有的一枚令牌放在手里。“他几次想要拿回去,足以证明这钱袋对他很重要。但若只是为了出入地下竞技场,像他这种高贵身份的人大可以不需要,为什么又要拿回去呢?所以到底是这钱袋是他想的,还是这令牌?”
这的确是一个柳寰想不开的问题,明明很重要,可是又在她要还给他的时候又拒绝接受了。慕轻尘这个人,真真是难以猜测的。
柳寰将钱袋放进抱负,淡道。“走吧。”
收拾好东西,柳寰便于墨君皇离开柳府,去了新的府邸。
门前的树叶迎风摇曳,整个府邸看上去简单却很整洁,炎和寒已经侯在庭院,见着墨君皇和柳寰一来,炎就迎上去接过翠儿手中的包袱。
“主子,这里前前后后都被我们打扫干净了。”炎笑嘻嘻的指了一圈,虽然不比宫里繁华,但是也算是少了一些束缚。
墨君皇点点头,却看着柳寰。“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你和我在一起,让你受委屈了。”
“既然是选择了和你出来,又怎会去在乎这些?”柳寰宽慰道。
“有我在。”墨君皇抿唇轻轻一笑,无数的心情都融为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爱情告白,不是我爱你,而是有我在。有他在,好像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好想所有的威胁都不复存。就算现在没钱没势,却能与他在一起度日,那就是幸福的事情。
“走,我们去看看房间。”柳寰轻轻扬唇,拉着墨君皇的手往里面走去。
“好姐姐,我们日后就会一同吃、一同睡了。”炎跟上去,却不放过与翠儿说话的机会。
“去你的,你这张嘴就是欠打。”翠儿脸一红,害羞地打了炎一下,但看柳寰的背影又有些担忧。“皇上这次收回了八殿下的所有权利,那些想要害八殿下的人恐怕又会肆无忌惮了。”
“放心吧,主子一定会、一定会处理好。”一定会的!就算是主子承受这毒性发作的痛苦,也绝对不会让柳寰陷入困境,炎是这样想的。
“你们有说话的空儿,还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寒瞄了一眼身后这两个面露忧愁的人,虽然他也有担心,可却将这种心情控制下来。
“好主意!”炎打了一个响指,一扫忧愁。
吃过晚饭,墨君皇便带着寒去了墨无忧那方小聚,所以剩下柳寰独自在居室整理着花瓶里的花枝。
黑色帷幕下,一条黑影飞速闪过,一眨眼便立在了柳寰卧房的房角。
“查探的如何?”柳寰摆弄着瓶中的花,淡淡道。
“在一处查封的地下竞技场上面的茶室,怕是想要出城。”黑影从深处走出来,烛光映照在那半面喋血面具上,更显妖异。
“那地方已经被禁了,自然是荒废的,成了他们的落脚点倒也想得过去。”柳寰放下花瓶,站起身来,“但是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趁现在给他们的打击让他们没回过神的时候,一定要除去。”避免那奸诈的关山派掌门再次有机可乘,威胁到墨君皇。
“不等八殿下回来吗?”夜留影问。
“他已经够费心了,不想让他再烦恼。再说,这是我与关山派的过节,我想自己解决。”那一个耳光,还有那刀割之辱,她说过,要加倍奉还。
“属下明白了。”夜留影点点头,饶是柳寰心中的决定,他一定不负她所望!
夜里,简陋的茶室更显凄凉。
没有烛火,仅有天上的一弯月亮高高挂起,投入淡淡的光芒进来。微风徐徐,拂进来叫人没来由地一颤,感觉到发冷。
“掌门,咱们真要就这样离开?”一个弟子对着环抱双臂的关山派掌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