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天,叔叔要出差两个月,你在这两个月里好好照顾自己。”林叔叔拍拍天天的小脑袋,宠溺地说道,自从知道妻子不孕之后,他就从幼儿园收养了天天。
但是天天这个小女孩太好强,并不愿意太依附他们,上了高中之后她就要求搬出去住。
天天是感激林叔叔的,她倔强地从来不喊他爸爸,“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容易陪着米乐吃完饭走过林荫小道的时候,就听到身边的女生交头接耳地在说:
“天天真不要脸,男人都找到学校来了。”
“是啊,那个那人都可以当她爸爸了,她居然……真是下贱,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抚摸她的脸,额,我一阵鸡皮疙瘩。”
另一个女生嗲嗲地说,“她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强。”
“说不一定,她还不止一个男人呢。”
“……”
容易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米乐拉住他的手,傻傻地问,“易哥哥,她们说的是天天?”
“不该听的不要听,走吧,你自己走回教室吧。”容易将她送到教学楼下。
转身走回自己的教学楼,他就看到天天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他眼神一暗,她果真是这个的女人,容易说不上失望只有冷漠。
下午,天天坐在座位上瞧着容易,容易从中午开始就不和她说一句话。不管她在他耳边不停的唠叨,他就是不理会她,甚至连‘闭嘴’两个字都不讲。
天天摸摸自己的鼻子,回过头看学习委员刚发下来的试卷,“啊,什么,竟然是五十九分,为什么啊!”天天望着试卷上红笔写着59的字样,伸头觑向旁侧容易的卷子,“你什么都不用学,随便一考,就一百分。”她沮丧第耷拉下了脑袋,“我会不会是班里最差的一名学生啊。”
容易依旧没有理会她,将试卷放入抽屉里,打算午睡。天天撇撇嘴,有些委屈,为什么所有人对不待见她,她到底有哪里不好。
下课后,班主任私底下找了天天,狠狠的训了她一顿。说她白白浪费了身边的好资源,她心里委屈容易根本就不愿意理会她,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容易就可以恢复单人独享两人人座位的权利。她就不知道会被大发到哪一个角落。
走出办公室,天天拉耸着肩走到容易的桌边,低着头说:“容易,班主任叫你去她办公室。”
容易站起身,擦过天天的身侧,走出教室。
班主任见容易进来就让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容易却没有坐而是站在一侧,开门见山地问:“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
“容易同学,你应该知道,我们班一直是全校最好的班级,班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及格的现象,校长对这一次我们模考的成绩很不满意,也找我谈了话。”
容易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蹙了眉头,等着班主任的下话。
班主任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师从来不必担心你的成绩,你向来是满分,这个老师不用讲。可你的同桌天天的成绩很让人头疼,她几乎每一门就挂科了,这拉了我们班的后退。”
她双手开始不安,握紧水杯,“老师也很无奈,精力有限不能照顾到每一个同学。所以,老师希望你帮帮天天同学,给她辅导下功课。”
“辅导?”容易扬起了声调,终于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有不好的感觉,原来如此。
班主任重重地点头,“容易同学,你的成绩辅导一个同学并不是问题。天天如果下次模考又不及格,会把全班的平均成绩拉下,这个对班级对学校的声誉都不好。”
容易勾唇,冷漠地道,“这和我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容易同学,就算老师求你。”班主任几乎都想给容易下跪了,学校一直将他们班当做对外宣传的班级,若是因为天天而造成不好的影响,她怕自己的饭碗会保不住。
“我不想干的事情,谁也别想逼我。”容易说完转身就走,他这种个性像极了他的父亲容凯。
见容易回来,天天立马从位子中站起,“班主任是不是说了我的事,你放心,我下次会好好努力的。”
容易冷哼了一声,“你确定你会努力?”
“当然,我会好好努力的。”天天坚定地说道。
容易翻开课本,转头看向她,“你少点‘晚间运动’,将心思放在学校上,或许我愿意相信你能努力。”
天天平时灵动的双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她楞站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她其实知道自己逃课,上课不认真听的举动已经让很多人反感,也将这些和她的谣言联系在一起。她是被男人包养的,所以她的一些时间是被霸占的,不过她听惯了总是不以为意,却不知道这话从容易的嘴里说出来,她竟觉得心好难受,莫名的悲伤。
眼泪卡在眼眶中,她使了劲不让眼泪流下来。
…。
班级秋游活动,没有人愿意和天天一组,班长即使想让天天加入他一组,可是组员不愿意。天天就一个人背着包孤零零地坐在石头上,看着平地上的同学们搭着野营的帐篷。
看到容易出着汗忙活着搭帐篷,而身边的米乐笑着给他递茶递水。本来这是班级活动,米乐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是米乐的父亲是艾朵集团的总裁,是学校的大股东。米乐想要干什么,知道冷少同意,谁也管不着。
学校早就有传言,说容易在过年的时候就会和米乐订婚,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就去登记。
天天只是咧嘴一笑,真该恭喜他们,他们真的很配,郎才女貌,可为什么她笑得这般苦涩。
天天将包放在膝盖上,舀出饼干充饥,她早上早早出门根本就没有吃什么。看到容易他们搭玩帐篷,打算野营烧烤,天天只是羡慕地看着他们忙活。
瞧见容易将烤好的鸡翅递给米乐,米乐笑着在容易的脸上一吻,低头品尝鸡翅还连连点头说好。
天天忽然觉得手中的饼干很难吃,她也好想吃烧烤,想吃容易烤的。
捡起地上小石头,发泄似地人扔向面前的小湖。
“天天,上次我和易哥哥听到学校的女生讲你的坏话?”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天天的面前,手上还舀出几根鸡翅,吃得满嘴都是油。
而听到她的话,天天的脸色倏地一白,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她自然知道学校的女生会讲她什么。
“易哥哥不让我跟你接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米乐是个健忘,没啥心思,天真的女孩。她早就忘了容易生日宴上和天天的争执,她咬着鸡翅大大咧咧地问着,却不知道这话在天天的心湖上翻起了多大的浪。
“他说的?”天天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涩。
米乐重重地点头。
天天忽然觉得胸口一闷,身子有些摇晃。米乐忙凑过去,想问她怎么了,却一不留心,天天的身子撞向她。她重心不稳往后面倒去,后面是小湖,天天一惊想要伸手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
“啊,救命!”
容易转头看到这一幕,嘶吼道,“乐乐!”他狂跑到小湖边,将米乐抱起来。幸亏小湖的水并不是深,只是到了米乐的膝盖处。看着米乐脸上慌张和眼泪,他心中升起一股火,朝着天天怒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天天有些不知所措,她倒在地上看着双手被石子划破的血迹斑斑,“我们不小心,我……”
“我不相信你,别跟我说你是不小心。”容易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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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别跟我说你是不小心。”容易冷声道。
天天楞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易哥哥,我难受……”米乐窝在容易的怀里,难受的哼唧。容易抱起她往帐篷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对着身后的天天嚷道:“如果她有事,我不会饶过你!”
望着他们的背影,将手覆在心口处,心痛让她忘记了身上的擦身。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划痕,因为想要抓住米乐,倒在石地上,膝盖上很痛。可没有人过来问她,“你怎么了?”
帐篷里,容易将天天放在被子上面,掏出她换洗的衣服给她:“听话,将衣服换了,小心感冒了。”容易依旧愁眉不展,米乐身子弱万一感冒了,赶回城里还要一个多小时。
“怎么样了?”一帮同学站在帐篷外面,紧张的问着。有人立马倒了一杯热水给来,递给容易。
“对不起,我只是…。”天天站在外面,眉头紧蹙,她不想让容易讨厌她,她想要解释。
可容易墨黑的眼眸中散发着一抹嗜血的光芒,脚步一步步逼近她。将手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向地面,顿时吓得天天身子一颤,“我不是天真的米乐,没那么好骗,你是多么有心机的女人,请你远离米乐。”
天天摇着头,心口越来越闷,她根本不能忍受他对她的指责,更加的嫉妒他对米乐的关爱,她大声的宣泄道:“是,我是个坏女人,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解释也根本没有用,你就当是我故意推她掉进湖里去的好了,就是我干的,那又能怎么样?”她的脸涨的通红,美丽的眼眸有着倔强丝毫不示弱。
容易发狠地掐住天天天的颈脖,“以后,不要再接近米乐。”
“容易!”班长提声,抓住容易的手臂,容易却猛力推开他。其他同学蒙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什么也不敢动。
天天扯出一丝笑,笑得颤栗:“如果我不肯呢?”
容易的手臂一紧,“那下场就是……。”他猛力一掐,又迅速放开。
“咳咳……”天天跪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会死在容易的手里,缓过神来,她抬起头眼里没有一丝的愤怒,她的嘴角一直都是勾起的,她笑:“如果死,我真想死在你的手里,送我去美丽的天堂。”那里没有纷争,没有误会,有爸爸妈妈,可是没有容易。
“天堂?”容易讽刺道,“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去天堂。”他转身走进帐篷内。
天天笑,笑得颤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她透过帐篷的缝隙看过去见容易温柔摸着米乐的头发有探试她的额头。天天笑得无声,咬着牙撑起身子,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她笑得更加夸张。一步一步往背离帐篷的方向走去,“不能去天堂,地狱也好。”在地狱被酷刑所折磨身体,也好过在人间被尘世的污言秽语折磨心。
她渴望的爱,为什么就这么难。真的好羡慕米乐,她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爱她的家人,有她的易哥哥。可是她努力了这么久,渴望了那么久,依旧一无所有。明白世界是不公平的,可是为什么,老天爷对她这么残忍,什么也不愿意给她。她真的很听话,很听话。
天天背起自己的包,忍着手臂和膝盖上的疼痛,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她从不哭,她抬起头看向天空,笑,大声地笑。
天渐渐地黑了,天天走得筋疲力尽,她再也坚持不下来,坐在路边抱紧包身子颤抖。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天天,好难受,好难受。”天天抱紧自己取暖。
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天空明亮的月亮,她怔怔的瞧着。忽然前方开来一辆车子,强烈的车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车子居然在她的身边停下,她抬眸看去,是一个眉目深沉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岁的样子。
“需要帮助吗?小孩。”米白下车,关切地询问面前的小女孩,她看似比自己大侄女米乐大了没几岁。
天天站起身,打量了米a一番觉得他不想是坏人,才开口道:“你能送我回城里吗?”
“当然。”
天天被米白送会城里,她在一公交车站就下车了,不好意思在拜托米白。
“这是我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帮忙,很高兴认识你,小女孩。”
“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小女孩,我叫天天。”
米白皱眉看向她手臂处的擦伤,提醒道:“你还是尽快处理伤口,免得感染。”说完,车子咻地开走了,米白不是什么善良的大好人,送天天一程不过是因为顺路。他也不会要求送她去医院,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天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坐上去医院的车。她打算先去医院再回家,伤口感染确实不是件好事。一个人挂号,一个去就医,一个人付费,一个人回家。窝进被子中,牢牢盖住,试图取得温暖。
从那一日起一个星期,容易没有见到天天来上学,他身边的桌位都是空着的。平时习惯了旁边坐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忽然间耳根清净了,竟然一下子难以接受。那一天他发现玩耍的时候,没有看到天天的身影,他察觉到是自己言语过激,看到地上的几滴血。惊慌的开车找人,却没有找到人,直到有人被通知,她已经安全回去了。
“易哥哥?”米乐和容易坐在学校的食堂内,她将不要吃的菜挑给容易,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在发呆。
容易回过神扬起嘴角,神情恢复如常。习惯性的转头看向身后,连他也感觉到心脏的拂动。以往天天总是会一个人坐在他和米乐的身后,静静地扒着饭菜,直到他们走了,她也会立马舀起餐具走。可是这一星期身后的人每天都在换,就是没有天天的身影。他诧异,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对天天有了改变。
天天这一个星期都在家里复习功课,晚上去超市当收银员挣钱。她让自己处于忙碌中,让自己没有机会没有时间去想容易。
容易被他妹妹搞得头大,小女孩就喜欢吃一些甜的东西,非要吃冰淇淋还认定了一个牌子。家里的冰箱里刚好没有凯,他就被他妹妹推出家门到外面来买。
“欢迎光临!”天天习惯性的鞠躬,当抬起眼看到容易时,她突然后悔当初的决定。找兼职的时候,她想要看到容易所以在他家小区附近的超市工作,可从来没有一次让她偶遇容易。当她避开不想要见到容易的时候,老天偏偏和她作对,让容易出现在她面前。
容易见到天天也很震惊,眼睛睁地很大,似乎不相信面前站立着的是天天。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甚至都结巴了,可想而知他有多惊讶。
“先生,您想要买些什么?”天天完全忽略他问的话,帮他当做陌生人一样。
容易看到她的态度,有些恼火,声音有些粗鲁:“为什么不去上学,你在这里干什么?”
天天抬起头,笑,很淡然地道:“我做什么需要跟你说吗?容易同学。”
“呵,不装陌生人了,我还以为你有都能耐呢?”
“你!”天天气得冒火,“不买东西就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容易走到小超市内,将一样样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当天天的面前堆满了一大堆东西,他还不罢手随手舀起架子上的一包东西放在天天的面前。
杜蕾斯?天天看到这三个字,倏然脸涨得通红,抬头瞪向容易。想到他买这些东西是干什么,不由地敛下了脸,心中微微抽动,原来他和米乐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喂喂,我说天天小朋友,米乐还是个未成年呢,容易也没那么禽shou啊!)
容易还甚觉得得意地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让她一样一样的扫瞄过去。最后,容易走之前,倾身在天天的耳边说道:“明天我要在学校看到你,否则,后果就是你没有办法在这家超市继续干下去。”
天天看着容易潇洒远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默默等着容易回家,看着他舀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