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叫的……”话还没说完,仲锦然就拍桌笑了出来,哈哈,好大的醋味,季混蛋是彻底陷进去了。报应呀,好,被揍成猪头值!
季昊轩瞪了眼突然发神经似的笑得前俯后仰的损友,俊脸红了红,掩饰地咳了声,解释道:“那小笨蛋目前很顺眼,未免她继续顺杆爬丢我的脸。我才勉强收了她的……”
此言一出,“哈哈哈哈……”仲锦然笑得在榻上打起了滚,天啦,好烂的借口呀,谁来教教这季混蛋,简直就是感情白痴呀。哈哈……不行了,笑死他了,仲锦然揉着肚子,看了眼一脸不明就里的季昊轩,更是乐得欢。不过这混蛋总算淡忘了些梦荷对他的伤害,唉,月老难为呀,想想他这几年吃的苦,就有点不甚唏嘘。
不过此刻的成果,他很满意。唉,原来前一阵子这渣子揍他,是因为再次掉进情网里了,哈哈,到现在他居然还没发现,嗯,这个发现让仲锦然开心不已。心里的烟云一扫而空,万里碧蓝呀,好天气。
哼哼,他是不会提醒这感情白痴的。嗯,就让季混蛋继续误以为桃花美人儿只是梦荷的替身好了,嗯,未来会很有趣。他也会继续火上浇油地帮助桃花美人儿整这男人的,哈哈哈,生活简直太美好了。
看着笑得满榻打滚的奸狐狸,季昊轩没好气的拍了下榻上的几案,说道:“谈正事了,别给我废话……小心你的脸,别说一个月见不得人。本公子让你一辈子见不得人。”
闻言,仲锦然鄙夷地看了眼暴力无良的季混蛋,嘁,不就是会武功嘛,好汉不吃眼前亏。哼!撇了撇嘴,回道:“有话快说,有屁快……”底下的话消失在了季昊轩那狠戾的眼神里,摸了摸鼻子,哼了句:“说吧,我听着。”
迫于对方的淫‘威,仲狐狸选择了举爪认输。他的脸还没好,不想真的彻底毁了。过了一会,仲阿财过来添了茶,上了些糕点。季昊轩则边尝着仲府金厨娘的好手艺,边和仲锦然商谈着那收购事宜的具体细节。
等谈得差不多时,已是下午申时五刻,仲锦然无力地趴在几案上,看着对面依旧是一副悠闲自若姿态的季昊轩,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我说,大哥,二东家,今个咱就商量到这。我累了,这脑袋迷糊了,得好好想想,回味回味。好吧,我一个病人呀,今个就到这。求你了!”
季昊轩放下手里的那黑子,笑道:“那棋也不下了?”
仲锦然双眼无神地望了望棋盘,伸手将棋子弄乱,无力的哼唧道:“输了,小弟甘拜下风。”
季昊轩挑了下眉,看看仲锦然确实有些疲态,低首将棋子分拣收回到棋盒里,拍了下膝盖,动了动酸僵的肩膀脖颈,穿鞋下榻整理了一下
15、十五回 。。。
衣襟,恶意地咧嘴轻笑道:“好,吩咐你的事情别忘了。嗯,做不好当心你这臭虫的破脑袋,告辞了,阿财备轿……”
仲锦然无力的趴在几案上,看着季混蛋远去的背影,死奸商,真会使唤人呀。回身倒在榻上,细细思虑着下面该如何行事。季昊轩真是个渣呀,棘手的事情全丢给他来做,苦命呀,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命不好,小时就认识这么个损友。唇亡齿寒,他就勉为其难的帮一把吧。
仲锦然就这么懒懒地躺在那,一点都不想动弹。才大半个月的幸福日子呀,季昊轩这混蛋又再次把他拖进那每日累得跟死狗没两样的生意场。他真是苦命呀……老天爷呀,你长长眼呀……
就在仲锦然自怨自艾时,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季昊轩离开仲府后,便想着再去后山巡视一下木材场的生意,却没想到路过个偏僻些的松树林时,给几个武功很是高强的黑衣人偷袭了。虽说季昊轩的武功也算个中上流,可洛城从没人会敢与他做对,自然没有随时带高手设防的习惯。身边的轿夫家丁都是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而偷袭的黑衣人一看那身手就是专干杀手营生的人,手起刀落绝不含糊,很快那些轿夫、家丁都倒在了血泊里。
季昊轩虽拼死反抗,可寡不敌众渐渐力疲,身上腿上各挨了数刀,衣服划破血污成一片,一个虚晃,趁对方不备,回身硬撑着口气拼命往前跑去,可后面的黑衣人仍是紧追不舍,在急奔中季昊轩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往山下滚去……
16
16、十六回 。。。
几个黑衣人本想继续追下去,却不想此刻不远处传来一阵谈笑说话声,而且听脚步人数还不少。
“不妙!有人,撤!”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做了个手势,几个人迅速往一个方向快速撤离。很快,树林再次恢复了寂静。现场留下了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死状恐怖的尸体,还有一地的血迹狼藉,让人知道方才这发生了什么。
等那些下工回家的工匠经过这里时,吓得赶紧回木材场通知管事的。木材场赵管事赶来后,发现居然是东家的轿子遇了袭,不敢怠慢,先让发现这事的工匠们不许传出去,另赶紧派人去城里通知贺管家。接着就召集所有人搜山寻找下落不明的东家。
贺鹏听到这消息,吓得一下子慌了色,等心神平复后,严令身边的人不许随意声张,接着便赶紧去庆春堂找唐大夫,带上了急诊的药箱便一行人坐着马车急匆匆地出城往后山去。而另一边,赵管事带着人在山脚下找到了浑身血污伤重昏迷倒地的季昊轩。
众人合力将季昊轩暂时挪到了个小木屋里,唐大夫一行在季府家丁的领路下,很快到了木屋这,唐大夫先是粗略查看了一下,发现伤者仅是皮肉伤,便松了口气。先将众人遣散,接着就开始清理伤口。可剪刀小心剪去衣服时,唐大夫不由抽了一口凉气,身上多达数十刀伤口,最严重的就是右腿那处,皮肉往两边翻开,伤口深得见骨。
更是不敢怠慢,赶紧给伤口清洗消毒,小心翼翼地上好药。等处理完前面的伤口,侧翻起季昊轩身子查看后背时,枕头上的血迹让唐大夫心里打了鼓,伸手摸了下季昊轩的后脑勺,一手的血污,不由心里一凉。但还是稳下心神,赶紧处理完背后那两处刀伤。
最后仔细地查看了头部的伤痕,发现只是摔破了额头,但后脑勺那有个瘀血肿包。偏偏人昏迷着,外伤倒是还好,就不知别的了。唉,真是要命呀。
看伤口已处理妥当,便转身净了手,从药童手里接过了手巾擦干水渍,便开门出去将贺管家拉到一边,凑耳仔细说了伤势。最后想了想,补说道:“这刀伤虽重,但没动到筋骨,按季少爷的体质,休养个一两月便会好。但脑后有个瘀血的肿包,这就不好说了。人醒了,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贺管家搓了搓手,无法掩饰心里的焦急,问道:“那现在可以挪动嘛?”
唐大夫看了看小木屋,低首思索了片刻,回道:“嗯,没有筋骨伤,轻些不妨事。嗯,伤口三日一换药,千万记住。今晚可能会高烧,一定要有人候着。这是药单,去抓药吧。五碗煎成一碗,嗯,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贺管家一看,赶紧低声说了句:“那就拜托唐大夫了,此事兹事体大,还望唐大夫可以……”
闻言,唐大夫叹口气,低声回道:“老朽的为人请贺管家尽管宽心,嗯,告辞!”
贺管家脸色红了红,赶紧作揖行礼,派人送唐大夫离开顺便抓药。回身就将知道这事的所有人员全部召集到一起,严令封口不许透露出去,否则严惩不贷。
接着命人先将遇害的那些轿夫、家仆就地安葬了,最后派人到各遇害人家里去,只许说是突遇了一帮流匪被害,并给各相关家属送去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同时保证以后生计仍由季家负责,只是不许随意声张此事。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等一切安排妥当了,又让人弄来辆宽敞些的马车将季昊轩悄悄送回了季府。这时,贺管家才让人去通知寇文清、仲锦然速来季府有事相商。
被人从被窝里挖来的仲锦然本还带着一身火气,等看到床上昏迷不醒、浑身裹在绷带里脸色惨白的季昊轩时,吓愣在了原地。老天爷呀,你开的是什么玩笑呀!嗷,老大真要倒下,他就真的下地狱火坑了。
不愧是仲变态黑心虫,想到的事情永远与众人不同。
边上贺管家看到仲锦然这如丧考妣的悲惨样,赶紧擦擦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请仲少爷一定要宽心。现在季府的生意就要暂时拜托公子了,唉……”
听到这话,仲锦然彻底趴倒在床边,一阵呜咽,心里狂喊着:老大,老大,嗷……你快点好起来呀,嗷……我的女人美酒,还有我的悠哉日子。嗷……
贺管家看仲锦然对少爷居然如此重情重义,痛哭流涕到失声。真是兄弟情深呀,不愧是与少爷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关键时刻见真情呀。
寇文清傻愣在了内室外,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季昊轩,手指不自觉地死扣着门框,紧咬着嘴唇,脸色刷白。她昨日才答应他婚事,今天他就出事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克夫命,想到这,眼泪滚滚而下。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贺管家回头看到寇文清那青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开口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巧儿、翠儿边上轻扶着寇文清,唯恐她下一刻晕厥过去。寇文清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个笑脸,说道:“没事,他……二东家他……”
闻言,贺管家将前后事还有唐大夫的诊断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完寇文清白了白脸,低首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那今晚就由我来照看吧,你们都累一晚上了,都下去休息吧。”
说着,便走到床边的圆凳上坐下,默默接过巧儿递来的湿帕子给季昊轩换上,伸手碰了下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眼泪差点再次滚落下来。老天爷呀,你真会开玩笑,我好容易想通,偏偏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呵呵……
接着便傻坐在那不再吭声,不管边上的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也只盯着床上昏迷的季昊轩,不时换换湿帕子,小心的将药汤给季昊轩喂下。一夜未眠,只傻傻看着床上的男人默默流泪。
开始的几天,巧儿到时间就会过来提醒她去休息或者吃饭,但每次寇文清都是神情恍惚地摆摆手仍坐在那不离开,最后巧儿没辙了,威胁说夫人不吃,那大家也都别吃了。
这才每日按时进餐,唯恐自己再连累了谁。这样反而让巧儿她们更担心,看着每日到时间就会乖乖坐在桌边吃饭,吃完又坐回床边,叫她洗沐时,就乖顺地站在那由着她们摆布伺候着,问话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让她去休息,只说趴睡这就好。
巧儿看着床上已昏迷大半个月的季昊轩,还有仍坐在那不言不语整个人消瘦得让人担心的寇文清,唉,老天爷呀,本来是一桩喜事的,怎变成这样了。
想想前日,夫人突然让她将贺管家找来,居然说不嫁东家了,让贺管家取消这婚事,她不嫁了……虽然最后贺管家硬是推托说一切等少爷醒了再说,但怕是夫人已打定主意不嫁了,这叫什么事呀。
仲锦然这阵子是彻底掉入了火坑,顶着那还没完全消肿的脸到处救火,先是安抚住了一直住在别院的季老夫人,接着就临时接手了季昊轩的生意,手忙脚乱,开始忙得几乎连静静喝杯茶的闲空都没。大半个月下来后,才勉强开始适应。
但只要得空就会过来看季昊轩,抱怨着自己的苦命,威胁恐吓诅咒唾骂……再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哀嚎,控诉季昊轩的不负责任,混蛋……最后再探望时,啥都不说了,只和寇文清一样坐在那发一会呆走人。
又是一天清晨,寇文清洗漱完,胡乱吃了几口。便开始给季昊轩喂药,擦完身再换好绷带,一切都弄妥当后,又坐回床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季昊轩发愣。都这么多天了,伤势在好转,为何人还是这样昏睡着,就是不醒来……
伸手轻轻地握住对方的右手,呵呵,明明是个男人,手却比她这做女人的还好看的多,漂亮修长的手指,指甲总是修剪得很圆整,一双手很是优雅纤美,好在手大些,不然真的分不出这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
脸颊倾靠到那手掌上厮磨了一会,看着依旧昏迷的季昊轩,苦笑道:“你喜欢捏我的脸,抓我的手,说我这胖,说我那胖,反正横竖就是不顺你的意。把个人当猫一般玩逗,现在怎么了,一动不动。告诉你,我瘦了,现在再也不是什么柿子脸,南瓜脸了,你再不醒,我真的不管了。后天就是初五了,你还打算继续这么睡着吗?
实际上,你没那么讨厌的。我只是不喜欢你这坏嘴,讨厌你的不讲理霸道。还有从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坏脾气,想干嘛就干嘛,有时也不管我是个姑娘家,就那么粗鲁野蛮。我没那么讨厌你的,我答应嫁了,你却出事,快醒呀,再不醒,我就使劲给你戴绿帽。
去给那些酒客陪酒说笑,让你季昊轩的脸一直丢到关外去。呜……你可以像以前那么坏嘴骂人的,我不生气了;也可以刻薄地嘲笑的……以后,我一定天天对你笑,直到你看到我就跑为止,呜……我才不是面瘫木偶娃娃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想要几个宝宝,我都会乖乖生的。不会再去做那些蠢事故意惹你生气,更不会再故意人前卖弄风情,让你吃瘪了……醒醒好吗,就算不想娶我,也在醒来后告诉我好吗?呜……”
寇文清压抑地低泣着,轻声诉说着,希望对方听到醒过来,哪怕依旧是爱欺负她,吼她管束她都没关系,只要醒过来就好别让她这么有负罪感。真的,滕大哥已经死了,季昊轩再出事,她就真的相信是因为自己命不好,命硬克夫克子克父母了。
那个没来及出世的宝宝就是她的胆小怯弱将他害死的,她不想再害一个了。真的不想了,季昊轩,混蛋,醒来呀,呜……
“呃……好吵呀,谁哭个不停呀,好吵……别哭了……我头好痛,别哭了啦……”熟悉的声音将寇文清的眼泪弄止住了,抬首看向床上,吓愣在了那。
季昊轩不知何时醒来,空着的手正扶着额头,一脸不满的瞪着她,好像很不高兴被她吵醒,看寇文清盯着他看不回答,只好勉强撑坐起身子,眼睛在屋里巡视了几圈,看很陌生便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寇文清一愣,但赶紧擦擦泪,挤出个笑容,回道:“二东家,是你家呀。”
闻言,床上的季昊轩挠挠脑袋,咧嘴还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歪歪脑,很是小心地问道:“哦,那你是谁?我又是谁呀?嘿嘿,我不太记得了唉……”说着,手指顶着嘴努力回想着,很是苦恼的样子。
看对方瞪大眼看自己的样子,迅速羞红脸,挠了挠头,咧嘴不好意思的笑着。一副单纯羞涩男孩的可爱样子,寇文清惊愣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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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回 。。。
“啊,媳妇,媳妇……仲大哥他又欺负我,呜……他把媳妇给我的糕点全抢吃了,呜…媳妇……”再次被欺负的大呆瓜转身去寻找他的庇护大树,边哭边抹泪,憨傻地扑进闻声赶来的寇文清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