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影泪之彼岸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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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影泪之彼岸花开-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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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菽离昏迷着,仿佛又有意识一般,艰难的微张着嘴。

    清城看着菽离渴得干裂起皮的嘴唇,可是周遭,却不见一滴水。

    清城果断的割开自己的手掌心,新鲜的血液顺着纹路急速留下,滴滴落入菽离口中。

    菽离,这里没有酒,没有水,只有兄弟的血,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菽离竟微微皱起眉,他好似在做梦。他看见自己在那总也走不到尽头的大漠,自己走着走着,漫天黄沙,要活生生地将人干裂撕扯开,而眼前这个人,恰好给了自己一口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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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转机
    “将军,营外有人闯入。”

    鼎安侯正于帐中研究着大漠地形,愁眉不展。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淡淡询问道:“可问是何人了?”

    小卒回道:“未说,他只是什么也不顾地朝大营走来,背上背着一个身穿战甲,伤势严重的人,他一再强调要见您。”

    鼎安侯目光一沉,看了看账外昏暗的天色,“叫弓箭手藏好。”

    说罢,便出了帐,他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是当他看到清城身上背着的那个人,他阴沉的目光瞬间退散了去,甚至流露着些惊喜。

    “菽离……”

    清城弯着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稳稳背着菽离,听闻前方声音,清城抬头望了一眼。

    想必这边是鼎安侯吧。

    清城小心将菽离放下,搀扶住了他,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身前这位身着银色盔甲,霸气异常的鼎安侯身上。

    清城甚至没有给鼎安侯行军礼,待鼎安侯扶过菽离后,便默默离开了……

    几天后,战鼓又再次响彻于大漠中,轩国的残兵剩将,该如何抵挡狡猾的大漠反派。

    菽离的伤并未好,他要求随鼎安侯一起杀敌,却被一口回绝,并以军令强制留在军营中。他手中紧紧握着一盘黄沙,不见一粒落下,他知道,成败,在此一战。若再败,则万劫不复,节节败退。

    远处的黄沙滔天而起,厮杀声充斥了一切,菽离踱着步,时不时地看向前方战场的方向。

    弓弦羽箭如雨,菽离拿起了身旁的剑,擦拭着,他注视着手中闪着银光的剑刃,眼中倒映着如剑色一般的冷光。

    战鼓仍未竭,菽离举起一坛酒,猛地灌下,究竟是入喉太烈……

    若等着这般死去,那死在沙场又何妨?

    菽离深知违抗军令的后果,还是毅然决然地穿上了战甲……

    轩国兵卒死死伤伤,被敌人踩在脚下,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缓缓闭眼,静静等待那一剑刺向自己的心脏。

    敌军越来越聚集,紧紧围住了鼎安侯,渐渐形成两圈,外圈阻拦开轩国的将士,内圈齐刷刷举起弓箭,对准了鼎安侯。鼎安侯挥剑斩去了身边敌人的头颅,望着围着自己的这一圈弓箭,竟大笑起来。

    明知终将一败,还是要带着弟兄们来这沙场痛战一场,我誓踏平这大漠,信念再此,豪情再此,永不倒。

    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弟兄们怎会不知这次的通行只会有命来没命回,或许,这便是一个国家的尊严吧!那便让自己的热血洒遍这沙土……

    “来吧!万箭穿心,来啊!”他大声吼着,眉目一沉,狠狠注视着敌军统领。

    大哥!不……菽离看见此状,心亦如弦上弓一般,他不敢做出举动,敌军的弓箭随时可能射向鼎安侯,他混入战场,拾了一件敌军的战衣,想偷偷混入敌军中,靠近敌军统领,一剑结果了他。

    可是,踩踏着血肉之躯的路上真的太难太难,离那儿还有太远,敌军统领就已举起了手,示意放箭。

    “不——”菽离放大了的瞳孔装着收紧眼底的悲凉。大哥不能就这么死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蓝光从天而降,清城一掌劈开了围成圈的将士,就在箭射出的刹那,将士们被突如其来的力调转了方向,剑纷纷射向自己的人。清城就如一位战神一般,屹立不倒,举止投足间,属于一位王者的杀气渐渐显露。

    远方又传来了震天的杀喊声,菽离回头看去,那是……国主,身后,竟是浩浩荡荡的兵马,气势汹汹杀来,这充满着希望的杀伐声,让将士们又信心顿起,再次挥起了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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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清·婵
    听大哥说,是清城把自己送回来的,可是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战事告急,自己也来不及多想,更别说去找轩辕清城,可是方才,他时机那么恰好的出现,那么恰好的将时机卡在了箭出弓弦的那一瞬间,清城,他真的是离开了么……

    菽离怔怔地想着。

    由于自己违抗了军令,终究还是要受惩罚,违令当斩。鼎安侯终究是狠不下心,再加上将士们的求情,便罚了这次出战所有的奖赏,品阶降级。

    而今,国主正于营中和鼎安侯谈话,这次虽然胜了,可终究是惨胜,损失巨大。好再也重重的削了敌方的锐气,使他们短期之内无力回击。

    国主常常自责,因为当初误信他人之话,让自己最爱的女人,鼎安侯的母妃含恨而终,那时,他看着咿呀学语的鼎安侯,便发誓要保他一生平安,不要再卷入朝中纷争。可是他不曾想到,他的想法竟被顾槐窥破,顾槐竟以为国主让鼎安侯顾殷继位,他又怎么能善罢甘休!

    国主御驾亲征的这段时间,他在背后对当朝进行了一次换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等国主发现时,已经大局已定,为时已晚。可是,顾槐却迟迟未作任何动作,双方似乎都在暗中较量着。

    返回国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菽离因为受伤太重,便一直在家中修养着。

    已至半夜,菽离坐在长廊边,靠着柱子,一只手撑在曲起的腿上,另一手举着酒杯,月下独酌……

    清城这人,怕是要消失在他的记忆里了,若他和别人说,他和自己的一个小卒成为了挚友,只怕会引来一阵笑声吧!可是他一粗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彼时,夫人拿了件衣裳,徐徐走来,“老爷,天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菽离微微笑了笑,接过衣服披在了身上,“夫人先去休息吧,我随后就回房。”

    夫人应了声,缓缓回了身。菽离看着离长廊最近的围墙,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其实,他不知道,清城,正在那围墙的外的树上,随性地喝着酒,随性地坐着,随性地看着里边这位挚友,心里却踌躇万分……

    若不是那玉玺,又怎会与你在大漠以水作酒,听你句句念叨的茗婵,我一笑带过,茗婵是谁?

    想到这,清城哭笑一番,茗婵,他怎会不认识,那天,他躲在屋檐上听得真真切切,鼎安侯和老管家说着那日在街头遇见半仙一事,茗婵就是玉玺之主。

    可是此刻,清城犹豫了,他突然觉得自己黑暗不堪,他不想带着目的,去面对这位挚友,若能刀剑相向,仇意肆起,也比的现在好啊!

    身边景色在变换,日出日落,天亮天黑,落日下一次的升起,会不会有所不同?

    清城就定格于这棵树上了一般,只是不停地饮着酒……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树上?”

    这声音如风铃一般,甜美入耳。清城循声望去,好可爱的女孩!

    一身薄荷色的高腰襦裙,鹅蛋脸上两阵红晕真是让人看着怦然心动,那女孩还梳着齐刘海,简单地插了些头花,不过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还未及笄呢。

    清城竟笑了开来,忍不住逗道:“这树上有好玩的呢,你来吗?”

    女孩睁大了眼睛,水灵的眼睛往树枝间使劲地瞅,“真的吗?”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清城故作生气状,心里却忍不住的发笑。

    女孩低着头,犹豫了几分,“可是我是来找菽离叔叔的,我有急事呢!”

    “什么急事?”轩辕清城靠着树干,斜着眼打量着身前这位女孩,嘴角渐渐朝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女孩很是天真地笑了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有空来承阳王府找我吧,我叫顾茗婵。”

    说罢,便着急要跑开,可跑了两步,又急急忙忙退了回来。

    “哎呀!我给忘了,王府守卫很森严的,这是我的手镯,到时候你拿给侍卫看,让他们来向我通报就好啦!记得来告诉我这树上有什么好玩的啊!”

    茗婵把手上的绿镯子扯了下来,对着清城招了招手,便跑开了。

    清城望着这跑去的神情,竟觉得开心的很,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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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挚情
    早朝后,鼎安侯直立于书房中,愁眉不展。

    “大哥。”菽离进了屋,一脸郑重的模样。鼎安侯一下早朝便急传他来,自从大漠回来后,菽离便未上过朝,此次着急宣自己来,肯定与自己有关。

    鼎安侯一手支在书案上,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父王下令要找到那个救你的人。”

    “救我?”菽离心中一惊,脑海里又开始浮现起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鼎安侯微微摇头,“父王应该是看中了他在那场大战上的表现了吧!那日他送你来时,我并未留他,说实话,我并不信任他,但我相信你自有分寸的。”

    说罢,鼎安侯无声而笑,“菽离,你也并未让我失望。”

    菽离心里却频起涟漪,真奇怪,自己这一行军打仗的大老爷们竟会被一句话感动的稀里哗啦。无论战场,朝廷,朋友与敌人是共存的。一个男人的追求不过就是一个挚友一个劲敌一壶酒,再伟大点,便是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为国奉献自己。可是这个等级分明的情势中,谁又会理解自己想寻求一份能被人理解的心情呢。想不到这轩辕清城竟是如此的不看重那些等级门第,随随便便地就与我们这等凡人谈笑风生了……

    都说神的心思凡人看不懂,可越看越觉得清城是另一种“看不懂”,有时他便如一个孩子般冲动喜怒无常,菽离那时竟感觉自己如同一位父亲一样,要去教导他,可有时清城又深沉的很,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毫不入眼。纵是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天神,交谈起来却聊得很是投机,很是义气。

    菽离想,自己不需言语,大哥已全然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朝中太过孤独,太多纷争,大哥又何尝不想找到一挚友呢?

    菽离淡淡笑道:“清城是个潇洒的人,便让他来去自如吧。”

    “哦?”鼎安侯听着这句话,神情倒显得有些轻松了起来,“你不怕父王怪罪下来。”

    “我这条命国主只会让我死在战场上,既然如此,那些惩罚又算什么?”菽离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却如释重负般。

    大哥还是不信任他,但我能得到他的理解,已是我菽离三生有幸了……

    其实,菽离心里怎会不知,轩辕清城不会无缘无故的到来,更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来是局,离开亦是局,走完一个人生,甚至都不会知道给自己布这个局的到底是谁,却仍是义无反顾地陷入局中。

    他看的到轩辕清城眼中犹豫的眼神,看得到轩辕清城几番迟疑却仍未做的动作,他深深地明白,哪怕轩辕清城是天神,也不过是一个同大多数凡人般被迫陷在局中的人罢了。

    菽离早便料到国主定会要找到轩辕清城,他也不得不否认,自己心里确实有些隐隐期盼,能再看到他,再次豪气爽快地饮酒。可是,他宁愿他不要再出现,菽离有种预感,若清城再次出现,他们可能会变成敌人。

    可是,清城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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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心动
    茗婵素爱花,从小便十分有兴致地跟着府里的花匠学种花。为此,鼎安侯在府中特地开了一块地 ;,供茗婵种花用。

    这日,天空蔚蓝,阳光正好。茗婵的园里栽了几株木兰树 ;,此时花开正浓,洁白一片,却又淡如君子,清雅如茗婵凝视的眼神。

    茗婵坐于树下,抬头望着那木兰树顶,任凭木兰花瓣轻轻巧巧落了一身。

    是不是每个树上都有好玩的东西呢!茗婵不禁想起那日在菽离叔叔那里遇见的那名男子,突然站起身,决定爬上这木兰树一瞧究竟……

    木兰树终究不如桑树那般强壮,连树枝都显得柔软的很。茗婵抱着树枝,起先还是满身的劲头,待爬到一半,就显得有些胆怯了。她就这么停在半空,一会儿瞅了瞅下边的地面,一会儿又望了望上面的树顶,徘徊不已。

    “哈哈哈……”突然一阵嗤笑声传来,茗婵顺着声音望了去,竟是那日的那个少年。

    他就那么随性地坐在木兰树旁的那棵大树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俯视着她。

    “你终于来啦!”茗婵并未因为清城的嘲笑而懊恼,反而很高兴地招了招手,她还想好好问问他这树上的秘密呢。

    茗婵竟忘了自己是在树上,一松手就狠狠摔了下来。清城见状,本想飞去接住她,可是看着茗婵这么可爱的模样,突然玩心大起,任凭茗婵摔了下去。

    好在木兰树并不高,茗婵只是微微擦破了皮。

    茗婵呆呆地坐起,眼睛睁得大大的,不住地瞧着树上的轩辕清城。

    “这是摔傻了么?”清城见茗婵如此呆滞的眼神,心里纳着闷,从树上落到了地面上。

    “喂——”清城用手在茗婵眼前晃了两晃,“你要真傻了我可真不管你了。”

    茗婵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推开了他,“你才傻呢!我刚刚是在想问题。”

    “哦?”清城抱臂,好笑地看着她,“想到树上好玩的事了?”

    茗婵突然双眼一冷,步步逼近清城。

    “我刚刚看到你身上泛着蓝光。”茗婵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笑道。

    清城听闻心中一惊,“你说什么?”

    “你会发光。”茗婵重重地拍了拍清城的肩膀,“树上那个秘密我算是相通了,那就是你——”

    茗婵特地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她看的到神光!清城不住地打量着这个懵懂单纯的女孩,莫非,她真的与常人不同,真的与那玉玺有关?

    不知为什么,清城希望他所设想的不会是真的。以前常听菽离说起茗婵,现在亲眼所见,竟觉得比话中人还要更加刻入自己骨髓。至少在天界,再也找不到如她这么一般如清水的女子了。

    可是,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清城看着茗婵,缓缓抬起手,他想删去茗婵脑中有关他的记忆。

    可是就在他准备施法的时候,两个身影却出现在了不远处。

    “清城!”菽离见着清城,喊了出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么,到了最后,还是选择了成为敌人这条路。

    鼎安侯见此状,忙冲上去要拦住轩辕清城,他不允许茗婵有任何闪失,袖中利刃顿出。

    清城情急之下只好用衣袖挡开,借青云之力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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