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影泪之彼岸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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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影泪之彼岸花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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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寿宴的大臣们陆续都到了正殿,坐了下来。认为自己品阶较高的官员们都争抢着靠前方的离国主更近的位置坐,永祭默不作声地在殿外站了许久,众人见他如此简陋,都鄙夷地绕道而行,永祭倒也自在着,跳着皇阶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了下来,不等所有人到齐便独自饮起了酒来。

    官员们陆续到齐后,后宫阶位高的妃子也陆续入了座。永祭正悠闲自得的品着酒,突然一位身着华丽霓裳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永祭放下了杯子,看着眼前这女子,怎的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她?看女子妆容,应是位列后宫嫔妃之列,高高盘起的云翼,满头的翡翠珠宝,却又不显得杂乱,永祭细细地打量着她,知道注意到她脖子前挂着的九栾银凤吊坠,方才知道这是自己的人,可是为何竟没有一丝的印象?

    永祭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快些位列,这里文武百官都看着,不方便说话。他也得庆幸自己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一个嫔妃向自己请安,却无一人察觉。

    永祭不再埋头品酒了,他开始注意起了这宴会中各色人的穿着,形态,以及他们身边有多少是自己的人。

    直到他注意到了距自己不远处的对面,也有一身着青衣的男子,举止间却没有那些人的俗气。虽然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可看他皮肤粗糙,肤色呈现的是太阳晒后的麦色,再加上手上的几处刀疤,定是个行军打仗之人。永祭看着他,心里盘算着,若是将这人多加栽培,定能在朝中叱咤风云。

    永祭举着酒杯朝那人走去,笑道:“将军为何一人坐这里喝闷酒?”

    那人听着,很是客气地笑了笑:“将军这二词自然是当不起的,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骁骑校罢了,若大人想认识将军,还请往前边走。”

    永祭仍笑道:“不,我叫的就是你。”

    “那真是承蒙大人吉言了。”男子不在乎地笑着,敷衍地回应道。

    正殿中的人越来越多,乐师在帘后奏起了曲乐,歌姬们陆续准备好,开始了舞蹈。

    国主坐在龙阶上的龙椅上,目光在下边的各色官员中寻找着,搜寻了许久,眼里始终没有流露出看的自己想要的那份欣喜。

    “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给韩门主送请帖?”国主对着身旁站着的国师问道,很是不满。

    国师也很是纳闷,明明早就派人送了请帖去,为何就是没见着人呢?

    他一脸奉承的笑着回答道:“韩门主刚派人来话了,说正在路上呢,请国主您见谅呢!”

    国主很是不快,“这个韩永祭,若不是看着琴煊阁的强大,朕真想要了他的脑袋,竟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

    此时的永祭,正坐在下堂的角落里畅饮,快活的很。歌姬的表演在上堂,坐在这儿,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着些乐曲。还未喝几口,众人皆深觉醉意,也只有永祭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首曲子,他已在望舒门领教过了。

    突然,刚刚向自己请安的那位妃子领着一个乐班,来到了下堂,说是要给各位大人助助兴。

    而一边的韩永祭,仍是一口一口地灌着酒水。

    曲声一响,一股浓郁的醉意便接踵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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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血色
    陈姑的尸体一直挂着,众人围观了一番后,就各自离开了。无情的夜色浸染着她苍白的尸体,在这种是非之地,没有人会在乎她是死是活,她不过就是那些幕后者为达到自己目的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牺牲品罢了,然而,还有太多太多个“她”了。

    茗婵把陈姑的尸体运到了城南的山上,为她立了个碑。这是在弥补点自己对她的愧疚么!自己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害她么,呵!我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不照样是为了自己想做的而不惜把别人推去火海么!

    茗婵靠在墓碑旁,一盅酒喝下,酒液顺着嘴角,沿着细颈,顺流而下,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水痕,浸湿了衣领,渴望醉的是人,渴望醒的是心。

    诗忆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茗婵这番模样,心痛不已,若清城看到,一定会怪自己没把茗婵照顾好吧。

    “别上前了。”魅影挡在了诗忆身前,“她有这壶酒就够了,这壶酒,比你更会安慰她。”

    诗忆紧紧的攥着裙边,攥得皱巴巴的,双眸于这幽暗的夜色中,是无言的忧愁。有时候,艰难的走下去,以为终于要完成这段无法再坚持的路程了,却发现,一切都才只是序幕,而序幕总是会比落幕更加寂静。

    当第一缕曙光出现在天地之间时,总会觉得,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可是茗婵的开始,仍是在漫无目的的醉酒中,发泄着对自己不满的情绪。诗忆和魅影就在远处的树林里站着,一夜未离开,看着茗婵手中的酒杯顺着坡滚下来,而本该握杯的人,却渐渐沉睡……

    “走吧?”魅影深沉地注视着那孤单的坟墓,还有坟墓前孤单的那个人,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去。

    “去哪儿?”

    “去给茗婵一个答案。”

    诗忆看着魅影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虽然魅影并未说要干什么,但是这样跟随,也无妨。

    但诗忆不会想到,魅影骑着马,载着茗婵,直接冲进了天阳国皇宫。

    “什么人?”守宫门的人看着前方正冲来且并未有要减速的快马,警惕了起来,才一眨眼功夫,宫门的守卫就已准备就绪。弓箭手整齐地排列在宫门的城楼上,瞄准了眼前这匹疾驰的快马。

    “放箭!”

    一声令下,千万支箭如雨点般,朝魅影和茗婵飞去。魅影看着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翎,嘴角轻轻地上挑,很是不屑地一笑,而此时的茗婵,在魅影身后,浑然不知眼前的危险,仍是醉的一塌糊涂。突然魅影一跃而上,悬于空中。下面的马儿仍在疾驰,魅影打着螺旋状,身上的披风如同一朵黑色的花,盛开出了巨大的花朵,魅影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披风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将箭快速地包裹着,直到整个披风都卷满了箭翎,魅影边下落边逆方向旋转开来,收集的箭又一一发射回去。

    统领一见大事不好,急忙大喊:“蹲下。”

    可是手下见此景,即使反应了来,也躲不过箭的速度,仅仅就一瞬间,血肉横飞。统领吃力地用剑挡开眼前接踵而来的无情地箭,身旁弟兄们的惨叫声如同针一样,一针一针扎进了心里。已经等不及南宫门的侍卫来增援了。剩下的弟兄们仍在奋力抵抗者,纵使身中数箭,那沾满血泪的双手也仍要倔强的再次握起弓箭,诗忆早已掩藏在了宫墙下。为了避开神界的注意,他们收起了自身的法力,只能选择这种冒险的方式,但他们愿意一搏。魅影说,如今茗婵的沉睡,正是最好的时机,她已经见够了那些血腥的场面,她不会想再见到第二次的。诗忆笑而不语,魅影需要离开那个“家”,至少现在,他不会时时刻刻想到仇恨,诗忆也相信,终有一天,涂山魅影会对她打开心扉的。

    毕竟出身于妖界,又一直把自己封锁于无情的枷锁里,此时的魅影,如同一头不可估量的雄狮,正张着血盆大头,要席卷一切尸骨残骸。

    可是一人只身,精力全在那万千箭雨中,魅影无法动用法力,更无法察觉到城楼上那如离弦之箭的危机。

    统领退至一忙,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瓷瓶,这里面,装的是出自琴煊阁风影门所炼制的毒药,统领拔掉了瓶塞,将毒水全部倾于剑上。他持着剑,一步一步地走向前,眼睛里倒映着的是漫天弟兄们的血肉和尸骸,他不可自制的怒吼了一身,将剑对准了正准备落回马上且正在逼近的涂山魅影。

    “不要——”诗忆惊呼而出,冲了上去,飞跃而起,挡在了魅影身前,而那把剑,恰好从诗忆后背刺入,从胸前穿出。与此同时,箭仍不断的射来,诗忆的瞳孔在骤然的放大后,定格住了。

    她开始从空中掉下,她好像对魅影说,她终于能帮到他点什么了,她努力地张开嘴,却硬是发不出声。为什么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此时的后背,不应该插着十多只箭,有着十多个孔吗?为什么手开始变紫了,那紫色在蔓延,是不是会蔓延到脸上啊!那样我会不会很丑,魅影是不是不愿意看我了?

    诗忆还有好多好多的为什么想问,可是……应该是没机会了吧!

    魅影怔怔地看着诗忆出现在自己面前,又突然地万箭穿心。那个剑,应该是对准我的吧!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计划好了一切,都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让我意料之外,你甚至连让我计划一次死亡的机会都没有。诗忆,你不可以这样,你都从来没和我讲过你和箫竹之间的是,我更不知道你对他的感觉,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的,还有对我的……

    魅影再不控制地朝那些人反击,我要从用你们的血肉铺成的路上,踩过去,我要你们今天全部都为诗忆陪葬。

    魅影的袖中炖出无数的彼岸花花瓣,每一个鲜红的一点,都代表着无止境的死亡,化作了利刃朝城楼飞去,将守卫们的喉一一割碎,大量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为这宫门染上了永久的血色。

    宫中已多次派人来报宫门之事,菽离坐在龙椅上呆若木鸡,命人退下后,迟迟没有下调令。

    血路从宫门口一直蔓延,蔓延,通向了永祭所在的政务殿。所有人包围着魅影,还有马背上的诗忆、茗婵二人,迟迟不敢妄动。魅影眼中是极致的凶狠,还有些许的畅快。他站在殿外,冷冷地看着殿中的人,便停住了进去的脚步,转身去了偏殿,丝毫不在乎周遭那群拿着剑,穿着盔甲的人存在。

    魅影把诗忆和茗婵安置好,盖上了杯子,走出了偏殿。他很是邪恶的一笑,现在,是解决你们这群烦人的东西的时候了!

    今日的夕阳与今日的天阳宫殿共同浸染着遥相呼应的色彩,晚风中,魅影满脸的血渍,凌乱而随风飘起的发丝,还有仍在流淌血液的手,手掌心的鲜血还存着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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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知晓
    琴煊阁的后院,永祭坐在假山的石椅旁,愁眉不展。平日里本是很喜欢听这假山上的水流落入池中的声音,可是今天,却怎么听着都觉得如同噪音习习入耳。

    接到手下来报,说青丘族大少主强闯天阳国,此时的天阳国,仍被鲜血洗涤着。

    杉蒙会不会……,永祭想赶回天阳国援助杉蒙,可是就在他准备出发的时候,杉蒙派人送来了密令,令他好好呆在轩国,不准回去。若是别人血洗皇宫,永祭也不会如此担心,只因这人是涂山魅影,一个屠杀成性的人,一个和杉蒙有渊源的人。

    “门主,您要的那人的身世背景已经为您收集到了,不知您是亲自过目,还是交给情报处察看?”一名身着紫衣的男子进来了,朝着永祭行了个礼。

    永祭借着余光仔细地端详了身旁这名男子,年龄并不大,不过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身着着玄音门专属的紫衣,可是无论是话语,身形,还是眼神,都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密探或杀手的资格。

    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才十二三岁,就天天在生与死间较量,那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永祭开始到,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当真正想到时,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的。

    “门主?”少年又叫了一声,把永祭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不用交予情报处了,我自己处理吧。”永祭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接过了少年手中的信。

    “慕容景焕?”永祭细细地琢磨着这张纸上的每一条信息。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寿辰是碰到的那个青衣男子。

    密函出身在一个不大的县城,父亲是一位员外,家境不算太差,至少供一家人生活是绰绰有余了。他从小便爱习武,去年考上了轩国的武状元,可是一年下来,屡次遭朝中权贵打压,徒有状元虚名,不过也就落得一空职罢了。

    永祭看着密函,自信地笑道:“我会让你的怀才不遇埋葬在我这里的,你就是下一个大将军。”

    “门主,国主派人来给您传话……”

    “叫他不用传了。回话说既然玉玺在他手,琴煊阁自会让他满意。”永祭背对着来通传的小厮,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句,便让他下去了。

    若不是杉蒙说过,只帮有玉玺的人,永祭真想一口回绝了轩国国主。

    记忆仍倒回在了那天的寿宴上,那位妃子派了数位乐师和舞姬来到了下堂表演,这是那些下等官员们从未享受到的待遇,往年宫中重大宴会,他们之不过是过来凑个数罢了,看着眼前舞姬纤细的扭动着的柳腰,一种酥麻的感觉便涌上了心头,醉意肆气。当时的永祭并未欣赏歌舞,仍只是专注于眼前那壶酒,仅仅是听着曲儿,几分醉意也席卷而来,他无奈地笑着,这又是秋水珊玩的小把戏吧,他就在这儿静静地坐着,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位妃子在一旁看着自己手下的舞姬表演着,不紧不慢地走到永祭身边,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还不忘要那些官员吃好喝好,此时的官员们,只怕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吧。

    “门主请随我来一趟。”看着时机差不多成熟,妃子稍稍俯下了些身,对永祭轻轻说道。

    永祭很是乐意地起了身,随着那位妃子出了殿。

    “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妃子走在了永祭身后,习惯性的随时等候听令,听到永祭问话,很快地回答道:“银瞳。”

    “被派来宫中多久了?”

    “五年了。”银瞳仍是很迅速地回答道。九岁被卖到琴煊阁做了歌姬,不久就被秋水珊看中,带进了望舒门。初进望舒门时,银瞳只是听闻,这个门派是专门培养美色以进入王公贵族中听取机密,或是执行更重要的任务,所以在望舒门,“美”是宗旨。可是她在这里上到的第一课不是穿衣,不是打扮,而是回话,不能反应迟钝,不能吞吐不答,而且还要学会见机行事,在什么场合答什么话,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为此,银瞳没有少挨秋水珊的巴掌。

    “说吧!支开众人将我带到这儿有何事?”永祭很是赞赏地点头道,秋水珊“第一训手”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练出来的属下皆可独当一面。

    “门主可想要那块玉玺?”银瞳知道问出此话的后果,面对眼前这人,她依旧保持着尊重的语气,却不带怯色。

    永祭听闻,冷笑道:“玉玺!你是想反?”

    银瞳莞尔一笑,不语。

    可是永祭的眼神逐渐沉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银瞳:“不是你,是秋水珊!”

    “门主果然聪慧过人,不错,我们望舒门正是要反。”

    “哦?你就这么直白的问我,不怕我去告诉阁主。”

    “您不会的。那天你在望舒门也已看到,我们望舒门不单单只是训练色诱,包括其他三门的暗杀,制毒,暗器,我们也都不逊色。”

    永祭并未有太多表情流露,而是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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