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中翘楚,我们是拍马也不及啊。”
“其他方面?”楚云惜奇道,“不知太师祖说得是……哪些方面?”
陆明泽道:“嗯,他的炼器除了我家老祖之外,估计在整个朱雀洲,不,应该说是在整个九洲之内,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及。只不过,他受实力所限,所以还未炼制出高阶法器。除此之外,他在炼丹、制符、法阵等等诸多方面也多有涉及,很不简单。”
“哦。”楚云惜道,了然地点了点头。有句话说得好:“样样通样样松”,陆明暄估计是专攻炼器的,其他方面只是为了应付红脸大叔,所以就都学了一点儿,以红脸大叔那种二十四孝师父的脾性,估计也不会跟陆明暄较真儿。
陆明泽又打开其他几瓶丹药,将里面的灵丹一一验毕,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楚云惜已经得了大量的灵材,出了镶宝阁,御起大锅继续往九莲山方向迅速赶去。
离开泊莱城后,楚云惜才又开始了她的炼丹大业。这回手头上灵药丰富,她也就不再畏首畏尾,开始大肆炼制复灵丹,一连三日,她又出了十炉的复灵丹,仍旧不见圣品灵丹的出现。
陆明暄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微弱,楚云惜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小命只怕不保。可是,她又没有合适的灵药给他服用。无奈,只得再次逼迫自己,进一步加紧炼丹。
这一日傍晚,她已行进到阳丘山地界,这里有个二等修仙宗门——云雾宗。说起来当初楚苑刚刚被灭之时,楚云惜逃亡路上第一个遇到的宗门就是这云雾宗,后来因为受了空中某位前辈的惊吓,所以才二次启动遁地符,一下子到了九莲山附近,被药婆婆抓了去。
想到那时候干的傻事。楚云惜不由自主地苦笑,转头看了看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的陆明暄,顿时悲从中来。
“哇哇?”蛮族婴儿爬了过来。眼露询问地看着她。
“神娃乖,自己去玩儿。”楚云惜哄道。神娃这个名字,是陆明暄偶然一次清醒时随口给这婴儿起的,楚云惜觉得这名字不错,而且。总不能一直叫那孩子“蛮人婴儿”吧,自那以后。就这么“神娃神娃”地叫那孩子了。
打发了神娃,楚云惜便将各种灵药准备好,又拿出丹炉,闭目静坐了一会儿,感觉到心境恢复平和,便开炉炼丹。
催动内火点燃丹炉,又将小叶球之中的天极雷火与天极冰泉的混合气体催入丹炉之内,盖上炉盖待其中的气体在炉内扩散得均匀,楚云惜便将第一味灵药放入炉中,内火不停地煎熬,神识始终密切注意炉内的情况;然后是第二味灵药……第三味……第四味……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楚云惜鼻尖上已经见汗,因为经常的灵力亏空,她的脸色已经由以往的红润变得苍白,但她的双眸却异常的清亮,紧张地盯着丹炉。神识探得炉内的丹药融合良好,只差最后一步——凝丹了。
她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狐狸火,因为她的内火已经跟不上供应了。但狐狸火也同样能用来炼丹,而且炼丹效果较内火一点不差。
楚云惜的小拳头紧紧握着,手心已经微微出汗,这并不是累的,因为这些天高强度的炼丹,她已经适应这种疲惫状态。她是因为紧张,她能感觉得到,这次的成丹绝对不同以往,但,是上品复灵丹还是她一直盼望的圣品,她也拿不准。
因为过度专注于丹炉内的情景,她丝毫没发现头顶的天空已经有乌云聚集过来,而且还只是她头顶的这一小块天空,几丝雷光从那乌云深处闪过,引起附近许多修士的注意。
神识探得炉内的丹液并未象以往那样及时凝成丹药,而是慢慢转成金色,待全部化成金黄,这才开始慢慢凝丹,楚云惜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一丝不苟地控制着火候,生怕一不小心就功亏一篑。
终于,那丹液凝结成了两粒金色的丹珠,楚云惜心中一喜,暗道:“成了。”一边已迅速收起狐狸火,准备打开炉盖。
轰隆隆!
头顶传来惊天的雷声,直到此时楚云惜才发现天空的异常,抬起头来,只见硕大的乌云凝在头顶,雷电之光在云层中不停地闪过。最奇怪的是,这块乌云只凝结在她头顶百米的区域,出了这个区域就是一望无云的湛蓝天空,当真诡异。
“难道是……丹劫?”楚云惜心中暗惊,盯着头顶那片乌云,面色有些凝重。
楚云惜一直在用雷电之力淬体,自然不惧即将到来的丹劫,她已经打算用本体来接下这次丹劫。但她很担心丹劫过后的事。这里靠近云雾宗,附近修士应该不在少数,若是有人出来劫丹,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楚云惜沉吟片刻,神识探入储物袋中,唰的一下甩出一具精美的冰晶棺。神识挑开棺盖,便见身影一闪,从里面跃出一个英挺俊美的男子,正是楚云惜当初炼制的僵尸人偶。
神识控制着僵尸人偶稳立大锅锅檐之上,警惕着周围的修士,楚云惜又将注意力转向天空中的云层。
283圣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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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波浩渺,不知道那一方通向哪里,只见其中雷电之光闪烁,且一次较一次粗,最后竟凝成一道胳膊粗细的蓝色雷电轰然落下。
楚云惜猛然起身,以身体迎上那道轰击向丹炉的雷电。天雷从其头顶径直轰入,雷电能量流经元神深处的天极神器,而后又再吐出,已然化成天极雷火经由全身再流入楚云惜丹田。
感觉到强劲的酥麻,楚云惜震了震,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这种情况她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所以适应能力很强,只片刻间,她就将注意力转向第二道天雷。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天地变异以后,修士中已不再听闻有人飞升,飞升之前所渡的雷劫亦不曾降过。但妖兽化形的雷劫和丹劫却仍旧存在,有些前辈说,这是因为修士飞升后进入的世界及其在飞升之前所渡的雷劫来源都是仙界;而妖兽化形的雷劫和丹劫则都是来自天道本身,乃是因为天道感应到修仙界有异妖化形和圣丹现世,故而依天道循环而降下雷劫。
有句话说得好:“天道浩渺”,所以这种说法做不做得准,谁也无法确定。
第二道雷劫很快就凝结成形,居然比刚才粗了两倍有余,楚云惜脸上不由得露出凝重之色,这么粗的天雷,楚云惜也是第一次接。
轰……
一声巨响,一道刺眼亮光闪烁,雷电降下,狠狠砸在楚云惜身上。楚云惜摇晃两下,眼前有一瞬间的眩晕,但那雷电能量迅速被天极神器吸收进去,所以这感觉一闪即逝,她的头脑便即恢复清明,这一次天极神器吐出的天极雷火较刚才强劲了许多。流经楚云惜身体时,在她身体外围肉眼都可见有蓝色电光噼叭闪烁,然后这些电光便一起沉入丹田。
楚云惜感觉到丹田内那包裹着灵植空间的那层天极雷火变得甚是湛蓝,而且较之前厚实了一些,明显比以前强韧,不由得欣喜。
而那灵植空间被束的红珊瑚似的灵草,其短小的枝桠居然往上伸展了一下,稍稍长高了些,原本暗淡的红色变得油亮起来,那些珊瑚孔洞也似乎有所输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云惜总感觉那些孔洞里有东西,因为她的神识依稀探到其中一个孔洞里探出了一小截须,但可能是碰触到了楚云惜的神识。所以很快又缩了回去。
第三道丹劫凝结的时段较第二次长了许多,这让楚云惜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凝结时间长说明这第三道雷必定更加强劲。想了想,楚云惜化出了那个椎形法器。
轰隆隆……轰隆隆……
乌云层中不停地传来雷电轰鸣,可是那第三道雷劫就是迟迟不见落下。
足足有两刻左右。终于,一道略显紫色的、水桶粗细的雷电现身出来,让楚云惜脸色骤然一变。
来不及细想这道雷击在身上会是什么结果,楚云惜已经御着那椎形法器迎了上去。
轰!
椎形法器直接被击成了渣,那道雷势如破竹,轰击在楚云惜的头顶。并不象普通的雷电落下时那种被电的酥麻之感。楚云惜只觉头顶有大锤砸下一般,剧痛难忍,眼前一黑。口中不由得闷哼一声,更是被这种巨雷降落的巨大冲击力击得一屁股坐到大锅底。
索性那天极神器乃是天地至宝,迅速将那股巨雷的全部能量吸收,不然楚云惜估计也跟那椎形法器一样,变成渣了。
楚云惜顺势盘起膝来打座。片刻后便感觉到元神之内流出一股精纯的能量,给她身体带来那种已然熟悉的酥麻之感。只是这次酥麻中还夹杂着炙热。流经全身时她的每一寸经脉都被烤化了似的,一瞬间变得很软,血液似乎都要蒸发掉了。
“哇?哇啊啊……”神娃发现楚云惜头顶冒烟、全身血红,惊恐之后就哇哇地大哭起来。
楚云惜正处于全神内视之中,并不知道自己体表的状况和神娃被吓得大哭,仍旧关注着自己的经脉。
经脉内的血流似乎真被蒸发出来,腾腾地往外冒热气,只是这热气有些特别,竟然都是灰不啦叽的,还带着异味,她忽地明白过来,这应该都是她血脉中的杂质。
这一次流出的天极雷火至少是第二次雷劫的两倍,所以花费了些功夫才安然流入丹田,与先前的雷火汇合,一起包裹住那个灵植空间。
红珊瑚似的灵草再度伸展了一下,加上吸收第二道雷劫时它也长高了一些,此时的它与最初比起来长高了足有一公分。
楚云惜不知道这两道雷劫的效果使得这株灵草吸收了足足相当于万年吸收的火灵子,所以并未太多的注意。因为她此时已听到神娃的哭声,赶忙霍地睁开眼,将注意力转移到外界。
看到她睁开眼,神娃立刻停止哭泣,指着她口中发出“妈呜呜哇哇”的奇怪声音。楚云惜赶忙低头看向他指着的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浑身上下布满了暗红的污渍,同时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又脏又粘糊糊地好不难受。
她赶忙用了一个除污术将浑身上下歪理了一番,这才觉得舒爽了些。
顾不得大锅外或远或近的已经出现了好几道神识,楚云惜打开了丹炉盖子。炉内,两粒滚圆的金色丹药躺在里面,炉盖一经掀起,金光耀目而出。
将其中的一粒收在事先准备好的丹瓶内,楚云惜用手指挑下一小块丹药送入陆明暄的嘴里,但她很快发现,陆明暄已经无法再下咽了,顿时心中发凉。
楚云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丹药放进口中,嘴对嘴喂进陆明暄的嘴里,再口吐灵气,将丹药强行催入陆明暄的腹中。抬起脸来时,楚云惜已是满脸泪水。曾经多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是这般模样,世事当真是琢磨不定,福兮祸兮,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忽又转念想起,这个人就是有那讨厌的洁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又让这个人用茶水拼命的漱口?
284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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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楚云惜破啼而笑,但发现陆明暄仍旧双眼紧闭,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的心不觉一紧,轻摇着陆明暄的胳膊,唤道:“陆师叔!陆师叔!”
刚刚她强行催入的可是一整颗圣品复灵丹,怎么好象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楚云惜心中慌乱,伸手探了探陆明暄的鼻息,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怎么会?陆师叔怎么会没有呼吸?她又再探陆明暄的脉搏,脉搏也没有。
这不可能!
楚云惜一颗心恍如掉入冰河,凉到了谷底。不对,师叔的身体还是热的,也许……也许还有救。
她匆忙将另一枚圣品复灵丹取出送入口中,再次喂入陆明暄嘴里,这次,她不但以灵力帮他将丹药服下,还将灵力顺着丹药一起催入他的经脉内腑,希望唤起他的生机。
好不容易帮他将丹药全部融入体内,楚云惜抹去额头汗水,再探陆明暄的脉搏,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儿,欢喜之下,她扶着陆明暄盘膝坐起,一手抵住他的后心,一手抵住他的丹田,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帮他实现周天的循环。
在灵力的滋养之下,陆明暄那几近停止跳动的心脏终于开始了一下又一下地跳动,不再似刚才那般微弱。
楚云惜脸上绽放一丝笑颜,伸手再去探陆明暄鼻息之时,脸上笑容却僵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呼吸?
“陆师叔……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楚云惜终于忍不住哭着哀呼起来,一边又再不停地往陆明暄体内注入灵力,帮他滋养经脉内脏。
她不甘心。她费了这么多天的功夫,终于炼出了圣品复灵丹,可是陆师叔已经停止了呼吸,她不甘心。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陆师叔说过,他不会就这么死的……
楚云惜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不由得大呼出来:“陆明暄,你不是说过,你陆明暄不是这么容易死的吗?为什么现在还要继续睡?为什么现在还不醒过来……”
最后一句话喊得歇斯底里,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暮色苍茫,天色阴沉,惊起寒鸦几许。
“咳咳……”陆明暄突地咳起来。呼吸……那足有一刻楚云惜都感觉不到的呼吸声虽然粗重,却清晰地显示出来。
“师叔!师叔!”楚云惜惊喜交加,见陆明暄身体无力地软倒下去。赶忙上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她终于看到陆明暄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漆亮的黑眸此时虽没了往日的神采,但当看楚云惜的一刹那,却明显地闪亮一下,其中竟有惊艳一闪而过。
盯着楚云惜,眉头皱了一会儿。似乎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陆明暄怨怪地道:“臭狐狸,你喊那么大声,是不是想要把人吓死?咳咳……”他猛烈地咳起来,口中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楚云惜赶紧拿帕子替他擦拭干净,嗔怒道:“哼。服了本小姐的圣品丹药还不醒来,存心吓唬人是不是?你听好,你可是太华真君的宝贝玄孙。可千万别在我手里出事,要是你敢的话,信不信我……”
楚云惜想了想,哪些事才是陆明暄最害怕的呢?哦,有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在泥巴里。弄得全身脏兮兮的,然后再把你送给三大神娘子。让她们一个一个把你亲个遍?不,这还不够,我还要找来一群奇丑无比又脏得要命的大娘大婶们,让她们全都把你亲个遍,你听见没有?”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想象那些没牙或者满口黄牙的大妈们,一口一口吧叽吧叽地亲陆明暄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就嘻嘻笑出声来。
“臭狐狸你活糊涂了吧,我全身都是泥巴,哪个女人敢亲我?还有……还有……你笑什么?眼睛里还直冒光,你脑子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陆明暄还真是动气了,这小丫头就不能纯洁一点儿吗?难怪她身边的妖兽会干出那种荒唐事来。
这一气不要紧,陆明暄更猛烈地咳起来,楚云惜见罢不忍心再刺激他,拿出灵果汁喂他喝了几口。灵果汁内灵气丰厚,虽然不比丹药的修复功能强,但也没有毒性,陆明暄喝过之后,灵气滋润内脏,渐渐的便不再咳了。
“你真的炼出圣品复灵丹了?”陆明暄突地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楚云惜听罢没有丝毫喜气与得意,反倒眼圈一红,眼泪不觉就掉了下来。要是她能早点炼出圣品复灵丹,刚才那种情形哪能出现?陆师叔真的差点儿就……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埋头哭泣。
“别哭,我现在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