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少数不同意,心中担忧这样施行后,会让纯净的校园染上铜臭味,让学问变味儿。 卫螭淡淡一笑,道:“诸位的担忧虽有道理,但过于多虑。教授、先生就应该一生清贫么?大家都是男人,是儿子、丈夫、父亲,家里有父母、妻子、儿女,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让父母舒适,让妻子幸福,让儿女快乐长大,这不就是大家的责任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靠自己的学识、努力挣钱养家,无可厚非。如果连肚子都吃不饱,连日子都过不好,老爹老娘连顿好地都吃不上,让跟着自己地妻子穿荆钗布裙,儿子看上把好刀,女儿看上匹好布都买不起,那这样的男人,做着还有何可以得意、骄傲的?有何乐趣?” 卫螭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我实行这样地政策,就是希望在能促进医学发展,改进教学,让学生能更好的学习知识,我们不是培养只会做学问的学生,我们要培养的是救人性命的医生,医术,不是一味读书就能懂的。实践,实践也很重要。这份计划书,能一举数得。我坐了祭酒的位置,我希望能做到的,不仅教出优秀的学生,减少病人的痛苦,我还希望在这个学堂里的教授、学生大家都过好,唯有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发展技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不要大家一边扑在教学工作上,一边还在忧心家里的妻儿老母,燃烧自己,奉献别人。这种品行是可敬,但我不提倡。我希望我们医学院出去的都是好医生,教授们不仅是好先生,还是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人生,不是只有事业,大家认为呢?至于可能会有人说的,染上铜臭味儿,这铜臭,如果我们作出成绩,还会有人说么?我们这里是医学院,不是国子监,我们的顾虑,只有一个,那就是成绩!其他的,不再考虑范围之内。有时候,事实是要成绩来改变的。” 卫螭这话都说出来了,也说到了众人心坎上,齐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唐俭深深看了卫螭一眼,也怔怔出起神来。丁守诚沉吟一阵。长叹一声,道:“祭酒大人说的是,我等医者,何事被儒家子弟看得起过?一味地向 拢,非是长策。我们确实需要成绩。” 说服了众人,这个议题就此定下,交由卫螭和唐俭写成疏奏上书朝廷。 工作是为了什么?往大了说,是在报国。是为了理想。往小了说。还不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日子么。做儿子的。老娘想吃点儿什么稀罕物事时,有钱有能力满足老娘的要求,叫孝顺。做丈夫,妻子参加宴会或是什么聚会什么的时候,说起丈夫的时候,嘴里虽然埋汰着,但脸上却笑得甜甜。心里得瑟的不行,那叫好丈夫。做父亲的,嘴里平时说着严格,但儿子看上了把好兵器,看上匹好马,或是看上本感兴趣地书,女儿看上匹好布,想做条新裙子。看上支好钗。嘴里教训两声节俭,可背后还是能爽快掏出钱来偷偷买了送给儿子女儿,这就叫好父亲。男人。做到这份上,叫幸福,叫满足,可以骄傲,可以自豪,也能让家人幸福,叫家人骄傲。这就是一个男人美满幸福地人生。 可能有些人,一辈子也做不到这些,但在有条件地做到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矫情的往外推拒?难道叫老娘辛辛苦苦养育你长大,辛辛苦苦一辈子,临老了,还要节衣缩食的,为你操心,享不到半点儿老福么?难道要妻子跟着吃苦受罪,人前欢笑,背后忍泪,辛苦帮你操持家务,辛苦为你生儿育女的,享不到半点儿生活的快乐么?端着个清高的架子,结果却牵连全家日子过地一点都不舒服,那样的男人,自豪么?快乐么? 不是每个母亲都像岳飞的母亲那么伟大,这个世界上,普通人比较多,普通母亲也比较多。养儿防老,古已有之。男人,小的时候老娘、老爹养,成家立业了,养老爹、老娘不是应该的么?有多少人小时候不是父母都舍不得吃的东西全给儿女吃的么?咱小时候吃了多少老爸老妈舍不得吃的好玩意儿,让咱们体会到多少简单快乐地满足与幸福呢?临老了,回报一二,不是应该地么?在不违背道德良知,不违背父母教养的情况下,尽量的让父母妻儿过得好,这才是应该地。 开会临结束的时候,卫螭说,如果有人说医学院的政策,就让挺起胸膛,大声告诉那丫,老子上不愧天地,不愧君王,不昧良心,老子凭借自己的本事、学识,堂堂正正的挣钱,教出来优秀的学生去救死扶伤,努力为医学发展贡献自己的光和热,对得起老娘,对得起妻儿,有何亏心之处,有何亏德之处,请丫明白指出来。 被卫螭这么一洗脑,一煽动,医学院上下,思想冲击很大,别的且不说,工作热情却提高不少,几个教授或联合同僚,或独子研究,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反正卫螭打定主意了,如果朝廷不批准,那他就以成药厂委托研究的方式,支援教授们研究经费,为中医的蓬勃发展,贡献一个穿越人士的力量。 不仅解决了问题,还极大的提高了医学院老师的工作热情和效率,卫螭暗地里颇为得意。毕竟,这厮从来没做过领导,就是毕业的时候,为了学习社会经验,揣摩人际关系,看过基本管理学,看过几本心理学,属于半道子出家的野路子,能做到这步,这厮自觉,成绩不错,能力不错,自信心提高不少。话说,当初虽然风风火火的,看似很沉稳的走马上任,其实他一点底儿都没有,凭借的就是一腔热血和一点点身为穿越青年的盲目优越感。话说,历经了穿越的打击后,卫螭仅有的优越感就是思维方式和医学的了,可怜啊,穿越青年也不好混,古代社会也不好混啊,谁让咱没学问。 卫螭回家把这事儿得瑟给谢听,听得谢一阵目瞪口呆之余,看卫螭的神情都带着若有所思,拉过卫螭的手,柔声问:“这个标准和想法,是不是就是你自己的想法?” 一击必中!一下就抓住要害了!不愧是精明的美女姐姐。卫螭赧然抓抓脑袋,颇有些郁闷,道:“这种时候,你只要顺着俺,猛力的夸奖俺就是了,搞啥追根究底啊!” 谢瞥他一眼,笑笑,抬头望入他的眼里,笑着道:“因为某个人笨人,只会从自己的喜好出发去猜度别人的接受程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是么?” 卫螭那个憋闷啊,皱着眉头,道:“知道还说,俺又没做过管理,不准笑话我,我……” 嘴被按住,谢笑着道:“可能我嘴笨,本来要夸奖的呢,怎么让你以为我是在笑话你呢?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卫螭,你很棒!让我越来越爱你了。” 卫螭老脸一热,居然脸红了,丫居然不好意思了。搔搔脸,不自在的道:“突……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嘛?我告诉你,就算你叫我做什么,我也不……” 迎着谢柔情万千的笑容,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很没气节变成了:“好吧,夫人要支使俺做啥,俺都会乐颠颠的去的。” 谢“噗嗤”一笑,抱着某男的脖子,奖励似的给了一个香吻,娇声道:“我们一起给孩子洗澡吧!” 某男被谢哄得很开心,屁颠颠儿点头,乐滋滋的拉着老婆的手,抱着宝贝女儿和儿子,全家一起去大浴池里洗澡,某男甚至叫嚣着,他家两个小宝贝儿是游泳天才,看那狗刨式泳姿,多帅气,多可爱。
第七章 兕子的理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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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卫螭是怂恿唐俭去送的,他怕他去送,李二陛下不该有的想法,话说,本来挺高尚的事儿,到了李二陛下那里,只要是卫螭送的,李二陛下都要习惯性的在心里多绕两圈,这厮滑头的形象太深入帝心了,都给人家李二陛下留下心理阴影了。也不知唐俭是怎么回的,朝会上准是准了,但卫螭又被李二陛下给传进宫去了。卫螭到后,就李二陛下一个人,啧啧有声的,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卫螭似的,看的卫螭毛骨悚然,话说,李二陛下应该不好男风吧?那眼神儿,太可怕了。好想问问李二陛下心里是不是也有座背背山。围着卫螭看了半天,李二陛下才笑着道:“卫螭呀,平日朕还朕没看出来,本事不小啊。”卫螭被夸的满头雾水,傻傻的问:“陛下,臣有什么本事,您不是都知道吗?为啥又突然夸我?难道今天黄历上说大吉么?臣出门前没看黄历。”李二陛下白他一眼,道:“别贫嘴。说正事,来,卫螭,朕问你,怎么想到那个计划书的?”“陛下,臣想到的计划书多了,您说的是哪一个?”“还能有哪个?你最近写的关于医学院的。”卫螭恍然,笑道:“原来是那个啊,陛下,海外的学堂都是那么来的,我也是照搬的。然后,臣又从自己出发。如果是我,我会有什么需求,这样思考之后,就有办法了。己所不欲不施于人,没办法,臣笨,只会用笨办法。”李二陛下饶有趣味的看了卫螭几眼,坐下。道:“你这办法。在医学院施行了。那朕地国子监,又当如何?”卫螭瞅瞅李二陛下,闷声扔出一句:“陛下,臣只做了医学院的祭酒,国子监与臣没关系,咱不是学问人,混不到那地方去。国子监。那是啥地方啊,哪是咱能说的上话的地方。”李二陛下盯着卫螭,表情平静,淡淡道:“如此也好,如今的国子监祭酒乃是孔颖达,闹将起来的时候,第一个头疼的人是他,第二个是你。不是朕。”堂堂一国之君。能这么耍赖么?卫螭做无语问苍天状。摸摸鼻子,道:“陛下,本来就是。世上的事情,哪能那么好,臣又不是万灵丹,啥都能解决,管好自个儿地一亩三分地就成了,臣不贪心地。”李二陛下冲卫螭笑笑,莫测高深地道:“这是你说的,到时,可别找朕帮忙。”这应该算威胁吧?卫螭默默叹口气,道:“陛下,我们医学院能实行这个政策,是适合我们的情况,国子监研究的方向与我们不同,不能照搬,该怎么做,还得他们自己去想办法,陛下就是把事情交给臣,臣也是两手摸瞎,没辙的!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李二陛下瞅了卫螭一眼,摸着胡须笑了笑,冒出一句:“学问长进不少,知道引用论语骂人了,看来国子监的教授们,还真是不招你待见。”卫螭嘿嘿坏笑,满脸无奈道:“没办法,他们首先是不招我们学院的教授们待见,臣是医学院地头儿,要和他们保持一致,上下一心,团结向上。”李二陛下白他一眼,骂道:“就是这种护犊子的烂德性。”卫螭满脸无辜的瞅着李二陛下,嘿嘿憨笑,默默低头不语。李二陛下笑笑,看卫螭的目光,很温和。正说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小的身子,向着卫螭冲去,一把抱住他的双腿,仰头看他,笑得甜甜:“卫大人!”是晋阳公主,可爱的小兕子。脸上地表情,清凉纯真地眸子中,全是惊喜,甚至有些小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似乎还有些委屈和期盼。卫螭愣了愣,这孩子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他?觑眼瞅瞅人家老爹,发现人家老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道:“子悦啊,兕子可是向朕问了好多次,问卫大人为何不进宫。”卫螭笑得那个开心啊,哼哧着问:“陛下,还有啥吩咐不?没吩咐,臣可就和小公主玩去了。”“去吧去吧。”李二陛下挥挥手,任由卫螭一把抱起兕子跑出去。卫螭抱着兕子,笑呵呵的问:“兕子很想我么?说吧,想玩啥,今天就陪着你玩儿了!”兕子笑得眼睛都弯弯地,抱着卫螭脖子,满脸欢喜的问:“真的可以玩一整天吗?”“当然!嗯,想玩什么?游戏?还是咱们跑去河沟里摸鱼去?”卫螭笑得开怀,问道。兕子笑得甜甜:“可以都玩吗?”卫螭愣了愣,迎着她期盼的表情点头,总觉得她的情绪波动,比往日强烈许多,估计在宫里真的没人陪她玩吧,新城还小,李治渐渐大了,学业渐重,渐渐也没时间陪她一起玩了。卫螭笑笑,一把把她举高,笑着道:“好!都玩!”领着小兕子,一大一小满御花园的乱窜,头上戴着卫螭折了几根树枝编的草帽子遮阳,讲故事、玩过家家,累了就喝杯果汁,爬屋子里玩大富翁游戏。不得不说,兕子这小丫头就是聪明啊,玩得那叫一个溜儿,资产刷刷的长,可怜的卫螭,只能眼睁睁看着失败一步步到来。瞅瞅兕子变得越来越多的地盘,而他自己还是那么可怜的几块,恨不得把骰子给瞪穿了,诚心和他捣乱是吧?可怜他堂堂一个成年的男子汉,居然玩不过一只小萝莉!好丢脸。“兕子好厉害!”毫不吝啬的夸奖,希望借此转移话题,转移注意力,话说。输的真是太惨了。小兕子笑得甜甜,神情羞喜,低头笑笑,又抬头看看卫螭,小模样儿,别提多可爱了。卫螭看地呵呵傻笑,突然觉着,刚才输给小萝莉也不是什么悲惨的事情了。能让可爱的孩子。毫无顾忌的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那是做大人最大的成就和责任。名义上,卫螭进宫是为了医学院的前途而来的,实际上,李二陛下同意地很爽快,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用来陪兕子玩,算是忙里偷闲地摸鱼行为。一整天内。几次卫螭想告辞,但小兕子那期盼地眼神,又让他心软继续留下来,每次他留下的时候,小兕子那雀跃的眼神都让他心情一亮,莫名的鼓舞起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使再不想回去,分离的时候也会到来。看着落山的太阳。卫螭笑着揉揉小兕子地脑袋。道:“我该回去了。”兕子眼神一黯,拉着卫螭的衣角,小声道:“可是卫大人还有好多游戏没有陪兕子玩。还有好多故事没给兕子讲呢。”卫螭低着头,默默看着小兕子,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神情,一脸想哭的样子。卫螭默然长叹,道:“时间晚了,要回家的,明白吗?”兕子放开手,抬头看着卫螭,那眼神,让人忍不住心酸,仿佛犯了世间最大的过错一般。卫螭蹲下身,耐心的问:“怎么了?往日我也回去地,为什么舍不得我走?”兕子强忍着眼泪,哽咽道:“城阳姐姐走了,豫章姐姐也走了,高阳姐姐也走了,九哥哥也走了,呜呜……只剩下兕子了!大家都走了,只有兕子了!呜哇……”这段时间,王子们,长大地都出去开府了,公主们则一个接一个的出嫁,没出嫁的也搬出宫去住自己地公主府,宫里和兕子亲近的兄弟姐妹们差不多都走了。与兕子最亲近的李治,随着年纪渐长,虽然还没有出去开府,但也被李二陛下派着去办事,开始学习处理事务。城阳公主、豫章公主出嫁,高阳公主开府,也搬出去住了。这孩子找不到什么玩伴儿,愈加的孤独了吧?卫螭默默把她搂怀里,帮她擦眼泪,轻哄着:“大家都没有走,只是换了个地方住。”兕子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巴巴的望着卫螭,哭泣道:“哥哥姐姐们也和大臣们一般,不能再留在宫里了!兕子今后都没人陪,没人一块儿玩了!呜呜……”小手揉着眼睛,哭的好不伤心。卫螭只能抱着她,轻轻拍着,是到了学会分离的年龄了吗?到了成长的年龄了吗?如果可以,宁愿永远都不长大,永远都无忧无虑、天真快乐,让她的世界永远都是纯真美丽的颜色,而不是色彩缤纷,苦甘掺杂。可惜,这只能是美好的幻想,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人只要活着,就要承受时间带来的后果,承受成长带来的苦与乐。卫螭目光慈和的看着兕子,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道:“兕子是只顾自己的自私小鬼吗?兕子不愿意姐姐哥哥们更快乐吗?”“不是,兕子要大家都快快乐乐的。”小公主抽噎着反驳,哭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