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承乾太子估计还为下午的顽劣愧疚,没反对。积极道:“可以,你们,过来,好好陪卫大人。” 汗。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又不是美女,陪啥! 卫螭偷偷擦擦额角的冷汗,看着聚过来的侍卫,嘿嘿坏笑,问道:“打雪仗,应该都玩儿过吧?” 侍卫们点点头。卫螭抚掌笑道:“就打雪仗,来,分一下组。赢的小队。我个人奖励每人五贯铜钱,输的人,抓着耳朵蹲着向赢家喊十声。英雄哥哥,小的输了,英雄哥哥厉害!明白没?” “明白!” “很好,是男人地,就别敷衍了事啊,谁敷衍了事,谁就把脸装裤裆里,别出门了。” 卫螭鼓励几句,侍卫们虽然还有点拘谨,但个个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打雪仗,谁不会啊!反正又打不死人,赢了还有奖赏,侍卫们积极性还不错。 承乾太子因为脚伤,只能在一旁看。卫螭倒是玩得尽兴,指挥着自己的小队,该埋伏埋伏,该偷袭偷袭,临了还得意:“你们再拘束,输了可要叫我们英雄哥哥的。” 当兵的,甭管是千牛卫军,还是啥,都有点血性。被卫螭领着人压着打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爆发了,再加上卫螭这厮过人的亲和力,哪里还有什么拘礼的问题,先干翻再说。 一场雪仗下来,衣乱冠斜,卫螭这厮体力跟不上人家当兵地,第一个阵亡,他的小队,在少一个人的情况下,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输了。 那厮玩得很开心,毫不吝啬,给赢得小队发了铜钱,爽快蹲下,抓着耳朵喊人家英雄哥哥,他是没啥,倒是被他喊的人一阵脸红。 承乾太子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时不时的跟着笑笑,也很快乐的样子。卫螭过来,还能看到他咧着嘴傻乐,脸兴奋得通红,兀自扼腕:“卫大人体力不够,不然,你们队一定赢。” 卫螭笑笑,道:“谢谢殿下的吉言,咱回去会努力锻炼体力的,争取下次雪耻!” 玩耍一阵,回屋子里,找宫女来给卫螭整衣冠,这厮属于四体不勤者,在大唐,连衣服都穿不好。 完了坐下休息,看卫螭兴致高扬的样子,承乾太子突然道:“今天,是孤任性了,耽误了复健,孤有错,卫大人……是否为此不愉?” 卫螭淡淡笑笑,看了承乾太子一眼,道:“不,殿下请别误会,臣不敢,也不会。就臣地角度来说,复健,主要是太子殿下您,臣,就是一个协助者,辅导者。这腿,是殿下的,不是臣的。殿下复健,是为了您自个儿,臣修订了一份完整适合的复健计划,也尽到了辅导督促地责任,臣子的职责已经尽到,臣已问心无愧。” 承乾太子愣了愣,脸上有丝生气的表情,看样子,有些郁闷。卫螭笑笑,笑眯眯的坐下,也不劝解,让承乾太子更加的郁闷。 眼看就要发脾气了,卫螭开口了:“殿下,刚才打雪仗的时候,你看臣与侍卫们,快乐不?” 承乾太子不悦道:“孤又没有参与,孤不知道。” 这表情,就像个别扭的叛逆期小男孩儿,看得卫螭一阵偷笑。继续问道:“殿下用拐杖走路,与从前相比,又觉得如何?” 这会儿,承乾太子听出点味儿来了,眼中闪着精光,盯着卫螭,道:“当然是从前没受伤时方便。弓马骑射,不亦快哉。” 卫螭呵呵笑道:“既然殿下已经体会出来了,那就请殿下牢记,复健烦了的时候,想想,总能让殿下产生点儿耐心和毅力吧。能跑能跳能骑马,多幸福、快乐的事儿。” 承乾太子恍然大悟:“原来你兜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劝孤?” 卫螭笑着道:“算是吧。殿下是太子,我只是个臣子,殿下身份尊贵。我不能强迫殿下,很多东西,只能殿下自己约束自己,自己鼓励自己,这天下,能管太子的,除了陛下和娘娘之外。只有您自己。 下自己没有想法儿,做臣子地,说再多也没用,还招让大家都不愉快。” 承乾太子很古怪地看着卫螭,道:“卫大人就是卫大人,与旁人就是不同。自从孤做太子起,父皇为孤选了许多太傅,李纲、张玄素、于志宁、孔颖达、魏征。每个人都在告诉孤,一个合格的太子应该学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没有人让孤自己选择。卫大人是第一个。” 卫螭偷偷汗了一下,成长环境、受教育地背景不一样,有点差异才正常,没差异才不正常。卫螭道:“几位大人受过正规系统的儒家教育,咱没学问,没学那么多东西。” 承乾太子笑笑,道:“为什么我做错的时候,卫大人不直接说,我错了,直接指出我的错误。像魏征大人一样直谏?” 卫螭笑了,道:“殿下,世上只有一个卫螭。只有一个魏征!同一棵树上的叶子都不相同,更何况是人呢?魏征大人的风格,咱学不来,可能臣比较怕死吧。” 卫螭说得坦荡,承乾太子道:“卫大人,我知道为何父皇、雉奴都喜欢和你说话。” 卫螭嘿嘿笑道:“殿下,咱也就只有这点儿优点了,还是保密一下,别明说了。” 承乾太子笑了,点点头。卫螭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诚恳道:“既然殿下愿意听臣多嘴,那臣就再说几句肺腑之言,希望殿下别见怪。” 承乾太子很有礼貌,态度端正的道:“卫大人请说。” 卫螭道:“其实复健地时候,殿下偶尔发发脾气,这很正常。复健的过程,就是一条孤单、充满痛苦的旅途,旁人,包括我这主治医生,都无法切身体会殿下的痛苦,殿下无法诉说,脾气暴躁,甚至有时候丧失耐心,缺乏信心,都不奇怪。可是这人吧,有时候,即使知道过程很痛苦,可为了结果,为了未来,那也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 — “自从殿下开始复健,皇后娘娘每天都来东宫,风雨无阻。其实,这样寒冷的天气,以娘娘的身体,是最不适宜外出的,可她还是来了,带着晋王、带着晋阳公主,还有魏王,为何要这样做,相信殿下心中有数。” “殿下应该不知道吧?殿下受伤后,娘娘曾召见过我,没用皇后地身份,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与我探讨如何与孩子交流、沟通,如何教育孩子。娘娘的用心,臣心中感动至极。说来,年纪上来说,臣与殿下的年纪相若,而臣……再也无法见到母亲,殿下能有这样一位慈爱的母亲,说实话,臣很羡慕。” “陛下……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陛下对殿下的要求很严格,为何?因为殿下是他的继承人,是将来要承袭大唐江山的储君。如何做一个合格地储君,臣不知道,可是,臣知道陛下对殿下的疼爱和看重。” “殿下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好,朝廷上下人人都知道。陛下虽然一再严格要求殿下,吝于夸奖,可陛下心中,也在为殿下骄傲着。陛下说过最让臣动容的话,殿下不知道,臣给您转述一下。陛下说,因为殿下是陛下的儿子,所以,他知道殿下能做到什么地步!他相信殿下能达到他地期望!爱之深,责之重。因为殿下将来要承担的责任,陛下不敢对殿下放松,严厉要求殿下,希望殿下能一直进步,陛下的殷殷期望,殿下,可能理解?” 说了一大串,说得卫螭有点口干,端起茶水,灌下去一杯,看承乾太子低着头的样子,卫螭道:“殿下曾对臣坦诚过,臣投桃报李,今天也对殿下坦诚一次。臣今天说的话放肆了,请殿下恕罪,可是臣忍不住想说,只是希望殿下能理解娘娘和陛下的一片苦心。今后决断如何,殿下自个儿考虑,希望您心中有数,臣先告退了,以最诚挚之心,请殿下想一想娘娘,想一想陛下。自从臣无法再见到亲生父母之后,心中最常想起的,就是两句话。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殿下珍重。” 卫螭行礼告退出来,狠狠吐了口气,喵喵的,今天被刺激狠了,爆发也就猛烈了一些,说得真爽快。穿越人士中,谁能像他这样,说得太子低头认错,还让人家感激他的!值了!回家!抱美女姐姐庆祝去,不过,回去之前,先去当把采花贼,采花目标——梅花。 蹑手蹑脚的溜到花园,瞅准机会,准备折梅花,刚才和他一起打雪仗地侍卫看见了,笑吟吟的过来,卫螭心虚,刚想说话,人家侍卫大哥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道:“卫大人想采花吗?小地帮您。您看上哪一枝?尽管说!” 这厮一见不是过来抓他的,立时老实不客气的赶紧指,在侍卫大哥的协助下,卫螭怀抱梅花,踩着轻飘飘的步伐,回府去也。 “夫人辛苦了,来,梅花,送夫人的,慰劳夫人为卫府做出的贡献。” 回到家,那厮巴巴把偷采的梅花上贡。谢见卫螭乐得眼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也跟着很开心。最近,自从开始帮太子殿下复健开始,卫螭压力很大,完全没了以前挥洒自如的感觉,现在总算好了。 谢欢喜的接过,亲自插进花瓶里,眼睛弯弯,嘴角弯弯的看着卫螭,笑问:“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那厮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在谢期待的目光下,得瑟出四个字:“不告诉你!” “……” 谢气结,小手一伸,捞起某人的手臂,狠狠张口—— “哇!谢,你属狗啊?怎么又咬人?” 某男深刻体会,身体力行了一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
第三十七章 问天下谁是英雄
曾经,有一份认错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夫人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诚恳的对夫人说,俺错咧!俺真的错咧!俺不该戏弄夫人!请夫人宽宏大量,放在下一马吧!大家都穿越来的,何苦自己人为难自己人,是吧?” 眼巴巴的看着谢,谢哭笑不得,恨恨的嗔道:“卫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贫呢?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淘!” 卫螭眼睛一亮,喜道:“这么说夫人是原谅我了?那好,把那盘醋溜白菜还回来给我,这盘蜜汁火腿还给你。” 谢笑笑,笑容很妩媚动人,卫螭却觉得遍体生寒,果然,谢道:“想吃啊?” “嗯嗯!” 又是美美一笑,然后,马上脸一板,温度瞬间降到零下,斩钉截铁:“不行!” 唉,不就是戏弄了她一回吗?又不是以前没有过,咋这次就这么大发雷霆呢?明知道卫螭不爱吃甜食,还让厨房做蜜汁火腿,明知道冬季蔬菜少,大白菜是主食,还只让做一盘,明知道卫螭口味偏酸辣,还让厨房做一盘醋溜白菜来勾引那厮口水,最过分的是,只给看,不给吃。 没天理,没人性!唾弃!鄙视!小心眼儿! 撕着手里的馒头,眼睛努力的盯着那盘醋溜白菜,口水哗啦啦,盯的太专注,都快成斗鸡眼儿了。 谢本来板着脸,故作冷淡,这会儿,再也绷不住,笑了。把盘子移过去。得意道:“行了,还给你!下次看你还气我,我让厨房给你一天三顿吃甜点!” 汗,一天三顿!好狠!难怪姐姐主动说什么男主外、女主内,让卫螭少操心家里的琐事,由她学习着处理,说什么要努力成为一名大唐帝国合格的家主夫人。搞半天,是想捏他命脉,挖坑给他跳呢!腹黑呀。老谋深算啊,小童鞋。 “卫大人来了!” 用过午膳,例行公事,去东宫,继续承乾太子的复健。卫螭一到,就看见承乾太子好好的做那儿等他,把他迎去上座。 卫螭满脸迷糊。还没搞懂怎么回事,承乾太子已经以师礼的方式,恭敬向卫螭行礼,搞得厮莫名其妙。赶紧让开,这太子的老师,那可是太傅。太傅,可不是那么容易当,卫螭虽然爱玩不正经,但也知道什么东西才是合适。 赶紧扶住太子。道:“殿下,您别折煞微臣,这……这不合适吧?那啥……咱还是别做容易授人口实的事情吧,臣怕陛下打我板子。” 承乾太子的表情很严肃,郑重而又诚恳的道:“卫大人,不,以孤的本意,孤想叫你先生。昨日闻君一席话。孤有如醍醐灌顶,获益良多。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先生虽只比承乾长了两岁,可先生的见识、胸襟,承乾心服口服,承乾今日以师礼迎接,就是想表达承乾对先生的感激之意。以后,承乾有不对的方,有做的不好方,请先生继续指点承乾,帮助承乾,请先生答应。” 卫螭被承乾太子一连几声的“先生”给叫的,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赶紧道:“殿下客气了,那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事情,那啥,别叫什么先生,我真的不敢当,也不够资格,如果殿下觉得我与殿下投缘,叫声子悦,或是四郎,都行,就是别叫先生,寒碜人。大家一起交流,一起学习,别搞这么严肃,不自在,是吧?还是像以前一样,和和乐乐的多好。殿下意下如何?” 承乾爽朗一笑,道:“好!只要先……子悦愿意,孤很开心,子悦,我们开始今天的复健吧!” 承乾很积极,昨天他,和今天的他,感觉上,有了点变化。卫螭很欣慰的笑了,总算没白费口水,总算还有点儿救。先给他竖立起观念,一些养成的坏毛病和习惯,慢慢改好了,年轻人嘛,学会独立思考了,就是一个标杆性进步。 做完一些运动、活动,卫螭提议出宫去走走,问承乾,得到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同意没。承乾表示,今早他家皇帝老爸已经派人来宣过口谕了,准许俩人便宜行事,轻车从简。 这一准许吧,心思就活泛了,积极性也起来。人长久闷在屋子里,心里就感觉压抑,更何况是一直进行复健的承乾和卫螭,卫螭压力大,承乾也不见得好过,能出去透透气也好。走之前,还提醒内侍,给承乾太子多带一身衣裳。众人不解,卫螭也不解释,只是笑笑。 坐上马车,带着侍卫,直奔卫螭家的农庄去,到了之后,卫螭便拉着承乾出去闲逛,顺便锻炼。 承乾太子带着一个内侍,还有几个侍卫,不过,侍卫,都让在后面远远跟着,不准近前。内侍则在一旁协助。 农村的土路,比青石板走着舒服,就是鞋子脏的快,卫家庄子上的佃户们,还算勤快,冬天农闲,没事干,下雪了,就约了一起出来,扫扫雪,所以,土路还能走,并没有什么积雪、泥路困扰。 “殿下,试着把重心往伤腿移一点,试着不用拐杖走两步,放心,我和小吴公公一起看着呢。” 卫螭鼓励着承乾太子。承乾点点头,照着卫螭说的做,慢慢转移重心,不再让一只脚承担全部。这个重心转移练习,已经做了很多次,从一开始的疼痛难忍,到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只觉得微微刺痛,处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站稳之后,承乾试着迈出步子,脚如愿的抬起来,暂时看不出异常,跨出去一步,脚掌刚接触面,承乾脚一软,“砰”一声摔倒,摔了一身的泥。 卫螭微笑着,并没有去扶承乾太子。道:“很好。不错!来,殿下请起,咱接着来,多练几次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内侍,大惊小怪,尖叫着:“太子爷,您没事吧?奴婢扶您……你干什么?” 卫螭拉住了内侍,对他夸张的尖叫也不生气,淡淡笑着道:“殿下。请起,我们再接着来。” “你……你……” 内侍吴公公,气得脸发白,想不顾卫螭阻拦去拉承乾太子,却被卫螭拽得死死,动弹不得。承乾太子呵斥一声,站起来。道:“行了,复健就是这样,孤摔倒的次数都数不清了,不用你多嘴。” “是。殿下。” 吴内侍恭敬应道,眼神,却愤愤不平的瞪了卫螭一眼,很有点儿忠心为主样子。卫螭笑着摇摇头,这东宫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人啊? 递过去手绢。给承乾太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