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冤家闹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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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冤家闹翻天-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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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的眸子突然聚集许多水滴,那个俗名叫做“眼泪”的东西。
  他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每次她使出这招,他就算是胜券在握,也会弃械投降。
  “你怎么了?”
  燕儿极哀怨地瞄了他一眼,并不答话。他自是明了她在假装,自小她的泪水就很充裕,方便得很。可是他一瞧见那白白晶亮的小东西从她颊上滑下来,他就跟着难受,仿佛他才是那个哭得伤心难过的人。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默默安慰自己,“我说,我说!”
  燕儿没如他预期那么快露出笑容,反道:“你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好像我拿着剑逼你一样。你若不想讲就不要讲,反正我现在没兴致听了。”
  这、这……,难道他要求她听?
  “真的不想听?”他问。
  当然是假的,不然那么多泪岂不是白流的。
  “这得看你有多大的诚意啰。”收拾眼泪,她有点狂地说。
  诚意?那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卖钱?唉,女人真是麻烦,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拐个大弯在猜迷啊。无聊!
  “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他自动帮她决定好了,转个身他就打算走人。
  “唉呀,你别走嘛!”燕儿急忙挡在他前头。
  “怎么?改变主意啦。”楚星磊双手环抱,料准了燕儿的举动。
  燕儿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用着施舍的语气道: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你说一下啰!“
  “苦苦哀求,勉为其难?”楚星磊双肩挑得老高。
  燕儿在他炯炯目光下丝毫不惭愧,反正这招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是她的独门绝学,屡用不爽,别人学也学不会,她哪会客气。
  她理直气壮地道,“快点,本小姐时间不多,没功夫陪你磨蹭,快点说来听听。”
  “你倒会颐指气使。”楚星磊笑笑地摇摇头。
  他聪明绝顶已是江湖上文明、望之变色的,尤其是与其兄“正面蝴蝶”的冷然严肃相较,随时漾着满满笑意的俊脸,更是让人被捉弄之后哭笑不得,却有狠不下心来教训她,只得作罢自认倒霉。
  特别是女人,格外无法抗拒他浑身充满坏胚子的浪荡调调,狂傲不羁又多情温柔,一个个见着他便犹如蜜蜂见到蜜般奋不顾身一拥而上。
  令人觉得奇怪的是,楚星灏严肃,但在未遇到其妻子凌予禾之前常留恋花丛,楚星磊俊俏,却不曾涉足风花雪月场所,也不曾跟任何女子过往甚密,顶多是女人追着他,倒不是他对谁有过特别待遇。
  若认真追究,其实还是一个例外。
  即是现在他面对的燕儿,即使他有机会占上风,把她逗得气呼呼的,最终也会轻易投降,这是对旁人不曾有的情形。
  “你要说不说?”燕儿不耐烦地催促。
  “说,我当然说。”楚星磊嘴角微微上扬,又加上一句不中听的话逗她,“在虎姑婆的淫威之下,小男子哪有二话可说。”
  “楚星磊!”他真懂得撩拨她的怒气。
  不晓得这算不算变态,他就是喜欢钱她气急败坏红咚咚的奴颜,好看极了。尤其是大喊他名字时的语调,嗯,真是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但这话可别让她知晓了,免得她日后都不生气也不吼他了,可就划不来。
  “好,别叫了,我说就是嘛。”他温吐地道。
  燕儿不情愿地点头道,“这才像话嘛。”心里想的却是怎样才能将楚星磊大御八块以消心头之恨。她八成是上辈子跟他结了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这辈子才非得和他吵翻天不可,当真是作孽啊!
  “其实这也没什么,”楚星磊换个轻松惬意的姿势,斜倚高大树木旁,食指轻抚鼻砂,乍看放浪,实则潇洒,令燕儿瞧得忍不住心儿也急急跳了起来,偷偷别过脸去不敢在正面视他。
  自己是怎么了?燕儿不由得纳闷,楚星磊是她相处了十几年的哥儿们,这张脸俊是俊,她也瞧到心不起波澜了,但今儿个怎么心湖有涟漪。
  “不敢再追问自己,急忙将注意力转向小金狼之事,草率地将紊乱的思绪抛掉。
  “上个月我上动突厥送拜帖给平北大将军李靖,邀他与张一秭一道来楚家堡参加大哥的喜宴。
  “就是风尘三俠中的李靖和红拂女吗?”燕儿惊呼,一张小脸写满惊奇。
  “没错。”
  “想不到老爷也识得这等了不得的大人物啊!真是看不出来。”
  楚星磊被她不以为然的语气给逗笑,她还真瞧不起他爹啊。“爹和李将军是几十年的好友。其实大哥的婚事,李氏夫妇也有功劳。
  “哦??”她不太相信。
  “那时护送予禾到楚家堡的李大婶就是红拂女。”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如假包换。”
  顿时只见燕儿捶胸顿足,懊恼万分地怒视楚星磊,“可恶,你明明知道我自小就很崇拜风尘三俠,尤其是美艳绝伦的红拂女。结果她来到楚家堡,你说都不跟我说,害我连面都没有见到。你是何居心?”
  “我?”这也可以怪到他头上。
  “对,就是你。”她嘟着红艳的唇,含怨地瞅着他。
  “我又有份了!”他当真百口莫辩,只得道:“你到底听不听小金狼的事?”扯了半天,小金狼的事只起了个头,便又偏到别的方向去,她可真是厉害。
  “好,这事我先给你记在帐上,改天再跟你算。”
  “是,谢谢燕儿小姐宽大为怀。”他语带讽刺道,他还真不是普通倒霉。
  “小意思,”她挥挥手一副恕你无罪的模样,“你还不赶快说下去。”她指挥若定地使唤着楚星磊。
  到底他是少爷?还是她是小姐?怎么她的气焰比他还高涨。
  连叹气都省了,他继续道:“我到了东突厥之后,恰好拥护颉利可汗的余党在北漠之地作乱,李将军派遣他的义子谷鹰领军五千前去平乱,而我既然闲着没事,也就乘机随军北上去看看。”
  “赫,就有你这种败类。”他说不到几句,又被半路拦截。
  燕儿嗤之以鼻地批评,“人家是去领军作战,为国为民奋身杀敌,流血流汗。而你呢,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恐怕连杀只鸡都会坐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没用啊?身为你们家的丫环,我真替你感到丢脸。”
  “你真的那么想?”如果她知道这场战役是被他一产才息的,不知道她是否会吓得目瞪口呆。
  “怎么。”燕儿直接送他一记白眼。
  “在你的眼里我就那么窝囊?”他的脸庞忽地出现在她眼际,近在咫尺,吓地她差点腿软倒地。
  “你……你站那么……近,吓……人……呀?”她惊慌失措地道。
  楚星磊朝她漾开一抹至今还没人能抵抗的魅惑浅笑,只是轻轻扯开他厚薄适中的唇瓣,纯然的男性侵略气息霎进狂烈地袭向她,她的心已脱离意志,血液如万万奔腾般狂奔,好象再加快一点,她就要亡于这股浪潮里。她一点也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十六年来她头一次有这么不正常的感觉,她该不会是病了吧!
  “你……你要……干嘛?”呀的呼吸就在他的发于、颊边,紧急得她连听气也觉得困难。
  “你说呢?”他的声音依旧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受影响。
  “我……怎么……知道。”她的语调犹如秋天落叶般颤抖,而他的笑容此刻看来无比邪恶。
  他不语,低下身子,很快地,他们之间再无间隙,燕儿全身松软,连逃跑的念头也仅出现一刹那,便在他灼热的星眸注视下,全然不复记忆,她整个人被定住无法动弹。
  燕儿唯一的念头就是她真的病了!
  “轰!”就在楚星磊就要触及燕儿的樱唇时,不远处的楚家堡传出巨响,顿时天摇地动,火海立现,浓烟窜天。
  “啊!”燕儿受到惊吓,直直扑进楚星磊的胸膛,先前的浪漫绮情倏时消失无踪。
  “糟了。堡里出事了。”楚星磊的脸露出难得一见的焦急表情。
  搂接怀中惊怯的佳人,暗道错失一次良机,却无可奈何,看来他还是再缓一缓了。
  “咱们先回堡里看看。”他抛下一句话后,也不待燕儿回答,一把抱起她,翩然施展轻功,火速赶往楚家堡。
  毫无心理准备的燕儿,惊魂未定又立刻飞上天,吓得不会武功的她花容失色,沿途上只听得她一声胜过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这惊天动地的巨响是由楚家堡北苑发出的,出事地点不偏不倚正好在太子李治的厢房“源兴居”。原来布置得最金碧辉煌的太子居处,在一阵呛鼻的烟雾散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烧焦的木柴味、颓败倾圮的粱柱等,惨不忍睹的灾后景况。
  邻近春秋停内所有的宾客全部当场愣住,不知如何反应,奴仆们全部在一旁发抖,而随动宫太子李治南下的太监,宫女们则是哭天强地。
  太子!太子李治在里头!
  最先赶到出事地点的是楚家堡大公子楚星灏,极其妻子凌予禾。
  “出了什么事?”楚星灏捉住离“源兴居”最近的仆人问道。
  “灏……灏少爷。”那人明显吓呆了,头一仰竟昏过去。
  “没用。”楚星灏将人丢给另一个发呆的家丁,懒得再问话,先进去救人再说,腿儿一迈就要往仍有火光的地方走去。
  “灏。”凌予禾柔声唤道,“要小心。”
  楚星灏着重地朝她点头,拔开倒塌的焦柱,毫不畏惧地进入犹是滚烫的火灾区域。
  “怎么回事?世子呢?”楚剑辉也迅速赶到,劈头就揪着负责太子起居的赵总管问话。
  “太子在里头,灏少爷已经进去找了。”赵总管羞愧地低着头,双手抱拳报告。
  “在里头?”楚剑辉腿软地往后退一步,抚着头道:“快,快,再多派些人进去找。”顿时,一群人有秩序地涌进“源兴居”。
  “怎么会这样?”楚剑辉像是老了好几岁。
  赵总管双膝一屈,跪了下来,“小的办事不力,竟让人进太自身边放火,烧了'源兴居'。”
  “犯人呢?抓到没?”
  “抓到了,但是已经服毒自尽。”
  “好残忍的手法,会是哪派人马下的手?竟敢在楚家堡内干下杀君犯法的勾当,摆明是冲着楚家堡来的,若让我查出是谁干的,天涯海角,我楚剑辉也不会放过他。”
  “庄主,你瞧,这赤柱上有几个大字。”赵总管指向厢房唯一没有倒下的柱子道。
  “'反唐复隋'?好狂妄的叛贼!”
  “庄主,这下面还有落款,'苍狼一族'。”
  “苍狼一族?”楚剑心头一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会是苍狼一族干的?”
  “不无可能,苍狼一族在江湖上极神秘,是正是邪也没人敢肯定。说不定他们正是前朝的遗孤,终于按捺不住要行动了。”赵总管接腔。
  此刻,在墙角某一个角落,有一双漂亮的剑眉紧蹙在一起。
  更有一张小嘴直道,“胡说,胡说,苍狼一族才不是那种卑鄙小人,胡说,胡说,赵总管胡说。”剑眉的主人赶紧捂住那张小嘴。
  “是吗?”楚剑辉正在踌躇,楚星灏却出现了。
  “爹。”
  “灏儿,怎样?找到世子没?”
  楚星灏摇摇头道,“没有发现任何骨骸。”
  楚剑辉大喜过望,“难道世子不在里头?”
  “没错,”一个苍劲挥厚的声音衔接了楚剑辉的话头。“楚兄,许久不见了。”
  “李兄?一姐?”楚剑辉惊喜交加,望着凭空出现的友人,“世子?”太子就站在友人身旁。
  “你们……”
  “哈,楚兄,你们楚家堡的戒备不行,竟遭人放火,要不是我和一妹心血来潮想来见见世子,及时救了世子,现在你可得等着满门抄斩啰!”来者正是李靖与红拂女。
  一个稚嫩女声含糊道,“你别拦着我,我要出去见见我的偶像。”
  接着另外有一双属于男子的大手,索性紧捂住女子叽喳的小嘴,“别说话。”
  “是啊,是啊,”楚剑辉擦擦方才吓出的汗,忙道,“李兄教训得是。草民请求世子开恩,都是草民的不是。”
  脸色有些难看的李治压根儿不想善了,怒道:“我乃千金贵重之躯,差点就在这个小地方英年早逝,这罪可是万死难赎,你说,我能宽宏吗?
  “世子,你都没事了,何苦再追究?”李靖帮着说话。
  “李将军莫非想替楚家堡出头?”李治利眼扫向他。
  “臣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他说得斩钉截铁,“我要楚家堡夷为平地。”
  “什么。”现场一片哗然。
  “太子殿下,楚家堡虽有过失,但罪不至此,这惩罚未免太过严重。望世子能收回成命。”楚星灏双手抱拳据理力争。
  “好,灏少爷说得好耶!”一双白嫩小手扳开大手,大声嚷道。
  “大胆,是谁?”李治斥道。
  “是我。”清脆的女声由一旁长满树藤的花墙之后跃出,随后便见一位身着粉色彩衣的明眸少女笑着蹦跳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女子身后,亦出现一位身材颀长、相貌俊逸过人的翩翩男子,不难相见这两人,便是方才急急赶回楚家堡的楚星磊和燕儿。只是现在楚星磊的表情是无奈地顺了顺项上的黑发,颇懊悔的忧郁模样,嘴上不住的咕哝道,“我看戏看得正过瘾,没事干嘛把我给拉出来,害我戏瘾全部跑光了。”
  敢情他把楚家堡上上下下上千人口的生死大事当成戏来瞧?这话获得在场所有人士的白眼,不拘小节的他视若无睹,居然像没事人般往花墙一靠、挑起他不知何时摘来的小草,往嘴里一放,丝毫不理会“源兴居”里正在上演的是是非非。
  “好标致的姑娘!”李治抚手叹道。
  “喂,阿磊,你站那么远干嘛!”燕儿连瞄也不瞄李治,直对着楚星磊喊道。
  “看猴戏啰!”楚星磊悠哉道。
  “哪有猴戏让你看!”燕儿水汪汪的眼睛写满不解,“你快过来,这个叫做太子的,居然说要把楚家堡夷为平地,你快来帮我教训他。”
  两人恍若无人的对话令人捏把冷汗,楚星磊原话已经够过分了,想不到燕儿的话更是令人吓得屁滚尿流,险些没心脏病发。
  “燕儿,你快给我退下去。”楚剑辉抚着胸口喝道。
  “老爷,我可是为大伙儿出气,这人无礼之至,哪有人这样草菅人命,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待。”燕儿万分不服地顶嘴。
  这几句话让楚剑辉汗如雨下,“快,快把这个刁嘴的丫头给我拿下。”这溻头说话真不知轻重,虽说他平时疼她疼得紧,却不能由得她胡言乱语。
  堡里壮丁往前跨了数步,将燕儿抓个正着,但燕儿哪有那么容易受缚,拼命扭动着身子、不住嚷道,“放开我,阿诚、阿镛、阿升,你们快放开我、否则……”
  楚剑辉瞪了瞪燕儿使她噤口,又急忙转向李治道:“府里丫环不懂事,请太子多包涵,草民回头一定严加管教。”
  “慢着。”李治目不转睛紧盯着有出水芙蓉之貌的燕儿,“我要和她谈谈。”
  “太子?”楚剑辉面如苦瓜地应道:“这丫环年纪尚轻不解世事,望太子殿下饶了她,草民在此愿代她受过。”
  “老爷,别求他,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么办?”
  “燕儿,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楚剑辉喾头好痛,都怪他平日对她太好。
  其实,燕儿虽只是丫环的身份,但是楚家堡上上下下的人从来不曾当她是丫环,虽然她的家世背景不够显赫,但是她的父亲曾当过小小的县令,为人廉洁端正,与堡主楚剑辉算是故友,她碍于生计才来到楚家堡帮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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