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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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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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我起来吧,也好几天没下床了,总在床上待着又会待出病来吧。”
  
  “王爷……”月总管还有些不甘心的喃喃了一句,一旁的蕈香却忙不迭的小心翼翼的扶起瑞珠,接过仆人递上来的金银混丝的水青长褂,月总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蕈香,蕈香脸白了白,却没做声的继续轻手轻脚的帮瑞珠穿上衣服。
  
  '有人伺候就是舒服啊……'
  
  瑞珠坐在床边,望着身下帮自己穿上鞋袜的男人,想当初她在她那个世界生病以后,连方便面都是自己煮的,她那同伴兼好友等她病稍微好一点以后,居然还没人性的跑到她家里蹭方便面吃。
  
  “那个茹叶……被关到什么地方了?”
  
  原本只是随便的问一句,没想到月总管的面色却白了白,旁边扶着她往外走的蕈香沉默的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小声回答:
  
  “月总管……月总管把茹叶关在地牢了……”
  
  一旁的月总管脸色发白的瞪了一眼多嘴的男人,但是看自己主子却没有意料中的任何表示,才稍微有点放心、又有点破罐破摔的点点头:
  
  “属下把那小妖精关在地牢里了,如果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那小子先打断四肢、在一刀一刀的削皮为您血祭!”
  
  瑞珠见月总管说的轻描淡写但又阴毒无比,身旁扶着自己的男人虽然低着头看不出神色,看身子的颤抖却是怎么也瞒不了人的,心里也就大概明白了如果自己、或者说这个身子真的死了,那这府里上到管家下到仆役只怕没人能逃得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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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小美人出场~
  3
  
  出了一直充满药味的屋子,瑞珠被迎面刺入眼中的阳光晃得晃了晃,身旁的蕈香有点慌张的扶住了她,咬紧嘴唇低低叫了一声:
  
  “王爷……”
  
  瞥了一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瑞珠发现自己站起来大约也就一米七三上下,跟身旁扶着自己的男人差不多,这身高虽然比自己原来那个身体高一点,但是比起一旁应该说是凤栖国标准女人身材的月总管却是矮了不少。
  
  如果把对身高的标准调换一下的话,她在她那个世界就是个一米七多的男人,这种身高在她那个世界里绝对会受歧视,那么调换过来,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她这么矮还一点也不强壮的身材一定也相当不被人看好了……
  
  心中冷哼一声,瑞珠突然把目光又转到别处,好歹她在这个世界是个什么纳兰瑞珠王爷,是当今天子的亲妹妹,就算她的身高偏离了标准,谁又敢看不起她?找死!
  
  心中想着,瑞珠跟着一堆人慢腾腾的往那个什么地牢走,一路上只觉四周远柳近花,一座座亭台楼阁隐于花柳之中,耳听着远处似乎还隐隐传来潺潺水声,瑞珠原本还有些不快的心又渐渐高兴起来。
  
  '有钱人家,家里建的跟公园似的,等过两天她气力足了,好歹也要让人前呼后拥的在自己家里逛逛。'
  
  一路上七转八转,正在瑞珠渐渐感觉腿有点软得迈不开步时,一行人终于在一座黑灰色的砖房前停了下来,守在铁门前的同样是虎背熊腰的女侍卫看到王爷亲自到了,却都不感到奇怪的施了施礼。
  
  瑞珠心中一动,心想看起来这王爷原来确实是真宠那个叫茹叶的人,宠到这帮人见到王爷亲自下地牢都不觉得奇怪了。
  
  打开铁门,房子里只有一排向下延伸不知通到何处的青石台阶,月总管打起火把在前引路,瑞珠在后面让人扶着慢吞吞的走下台阶。
  
  还没下到阶底,一股酸臭已扑面而来,瑞珠被呛得窒了窒,忍不住对走在前面的月总管低声说:
  
  “就算是关人的地方,该打扫也要打扫一下吧?这么臭,还不光养老鼠和蟑螂了?”
  
  月总管瞧了一眼自己闹髯樱淙恢雷约褐髯酉衷诓患堑檬裁矗醋芫醯谜饣笆窃谔巯歉霰蛔约汗卦诘乩卫锏男⊙墒撬淙徽饷淳醯萌从帜貌蛔寄腔袄锏恼嬉猓灾荒苣:亩髁思干胱趴醋约褐魅艘换岫侥切⊙院笤趺幢硐郑儆兴Χ浴?
  
  瑞珠的话声刚落,那黑漆漆的地牢里忽然传出一个少年干哑尖利的声音:
  
  “走!你走!你不是不要我了么!这会儿子又来看我作什么?”
  
  瑞珠听着愣了愣,小心扶着她的蕈香忍不住小声央告般的在她耳边低声说:
  
  “您别气……茹叶那孩子被关在这又脏又臭的地方好几天,心里实在委屈……”
  
  正说着,台阶已到了底,月总管命人把地牢里的火把都点了起来,火光一盛,瑞珠愣愣的望着缩在铁栏里的纤细少年发起呆来,她之前也曾想过这茹叶能那么得宠一定是长得不错,却没想到如今一见她竟然想不起还能有什么别的词可以形容面前的少年,只有一个词:美人!
  
  铁栏里的少年见到她,目光闪了闪,碎玉一般的牙咬了咬珊瑚珠似的嘴唇,猛地把头一扭,干了两天的嗓子吐出来的却是伤人的尖锐:
  
  “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瑞珠只觉心中腾的一下似乎有火一下燃了起来,模糊之中却又分不清那火究竟是生气还是怜惜,皱皱眉,她想这身子原来的主人一定是真喜欢这个叫茹叶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换了主人还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产生感觉。
  
  月总管小心观察了自己主子半天,终于确定自己不会因为把那个小妖精关进地牢而受斥责,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
  
  蕈香有些难受的望着盯着茹叶发呆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涌起一种失落,虽然欣慰主子虽然不记得些事但对茹叶却依然还有感觉,这样他们这些侍宠就不至于被一直瞧不起他们的总管卖出府,但一看到那人虽然大病初愈脑子还不很清楚,却依然痴迷茹叶的眼神就感到有点莫名的心痛,那眼神……只怕永远也落不到他身上……
  
  眼见瑞珠站在铁栏外不动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望着自己,铁栏里的少年渐渐耐不住性子,一向只得娇宠的他何时受这等委屈,不但在又脏又臭的地牢里面被人不闻不问的关了好几天,前天过来送饭的侍卫还嘲弄的对他说:
  
  “如今主子可是记不得你了,你就老实点,少再装致拿乔,等主子病好就把你卖出府去,看你还能装几天大爷……”
  
  本来被关进地牢就已经够让他委屈了,还被人这么戏弄嘲讽,性子本来就比别人烈的茹叶当然忍不了这口气,虽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当初一时失控、一把推倒了瑞珠才害她弄伤了头,但是人早就听说没事了,却没见有人受差遣来看望一下他,这从未有过的冷遇让茹叶心里早有些惴惴的,再听人这么一说,心里涌起的又急又怕、又羞又怒就更不能提了……他苦挣苦熬这么些日子,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了,却是不言不语只拿幽黑的眼珠子看着他,往日的温柔体贴一全不见,若不是强忍着,茹叶眼中的泪珠子早就成对的掉下来了。
  
  “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茹叶也在这里关了好几天了……您的身子也大好了……就放茹叶出来吧……”蕈香怯弱弱的走上前,低低的劝着,虽然自己心里痛,可是知道她喜欢茹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情他卖了一卖了二,难道还在最后一步收了后不成?
  
  听到蕈香的话,瑞珠还未开口,缩在破草垫上的茹叶却已受辱般的红了眼睛,迁怒般的哑着嗓子大骂起来:
  
  “我不用你在一旁假惺惺的说好话!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卖人情卖到你爷爷这里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勾栏院里出来的下贱坯子也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爷爷就算死在这里也不用你为爷爷说一句好话,爷爷嫌你脏!”
  
  茹叶的刚骂第一句,蕈香的脸已青白了起来,等他骂完,蕈香因为熬夜发青的眼圈已红了一片,却又强忍着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只能努力低下头,躲开瑞珠望过来的惊疑视线。
  
  还是……还是让她知道了……虽然没想瞒她,但因为知道她因为受伤生病不记得什么了,所以就暗自盼望着自己这点脏事不会再让她知道……但没想到……这点愿望这么快就破灭了……
  
  瑞珠望着身子抖得似乎只剩绝望的男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古代的妓院似乎就叫勾栏院,眼前这个连视线都不敢跟她相对的人居然曾经在妓院里待过,实在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里,妓女如果不会点烟行媚视那未免就太不专业了。
  
  瑞珠望望身旁的男人又望了望铁栏里的少年,茹叶跪坐在破草垫上,一身又白又嫩的皮肉早被那不暖不厚的垫子硌出了瘀青,刚刚会吼出那些话也是因为又气又急,话一吼出人立马也后悔了,但瞧铁栏外的女人虽然没有动怒、却依然没有往日的半丝温情,茹叶也就咬着牙硬咽下冲到嘴边的道歉,别着头不说话。
  
  瑞珠望着别着头的少年,墨一般的黑亮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肩上,僵硬着别过的颈白皙修长,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筋络在随着呼吸在白嫩的皮肤下浮动,想了一会儿,瑞珠突然慢吞吞的问向一直在小心揣摩自己心意的月总管:
  
  “就是这孩子打破我头的?”
  
  听到铁栏外的女人开了口,茹叶忍不住回过头望向瑞珠,不望还好,一望之下却没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到一丝原本的怜惜和温情,耳听着那原本日日在自己耳边诉说情意的嘴唇现在吐出的却仿佛是在说陌生人事情的声音,茹叶原本就如油煎一般的心一下像唤诶渌镆话惚沽讼吕础?
  
4 秀秀试吐狗血一口
  4
  
  他本是国舅家不很受宠的侍宠生下的孩子,虽然是男孩但因为自小就长得粉雕玉琢所以一直挺受自己母亲喜欢,虽然也听到过自己的生父提醒自己一个男孩该收敛时就该收敛,不能总想和女孩比高低但他却总是不服,眼见那些姐妹一个个不管资质如何都受自己当国舅的母亲的百般宠爱,他总想争出一口气来,他发誓绝对不要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年轻时虽然受过几天宠爱,但因为生了男孩而且年纪也过了姿色艳美的时候,就被母亲甩到了一边。
  
  他虽意志满满但总争不过自己是男孩的命,因为不是正室生的所以连想让别人正经八百的明媒正娶都图不上,被他母亲送进这瑞珠王爷府,他也是咬了牙的,离家前他母亲悄悄的对他说,因为看他长得漂亮心计也好所以才怜惜他,把他送进这有了名的好性子的王爷府里,进了府能不能挣出头就只凭他自己,他虽是侍宠生的但好歹也是国舅的亲生子,如果比不上那些从民间淘换回来的贱民那就只能说是他自己命贱!
  
  自从进了这王爷府,他总算真的见识到了这个有了名的好性子王爷,眼见她不像外面那些女人一般对待男人薄情寡意,但心里早塞满了要争出个头面的心思让他总是对这个对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了的女人百般挑剔!
  
  知道她是金枝玉叶,知道她身边还有诸多宠爱,可是越是知道他的心就越像被滚油煎着一般痛得不能再痛!所以他才拼了性命的耍手段闹性子,就是想看她为他折磨得阴郁了的脸!
  
  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管官家的事,但是只要母亲的书信一来他就无理取闹的非要她赌咒发誓,明知道她为难却依然要她同意在朝堂上站在母亲一边,一次又一次,不管他怎么闹她都忍他让他,被他闹得急了顶多也就是冷落他几天,还没等他心里的邪火消下去开始担心起来她就已经又出现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轻哄他,让他原本又急又痛的心变得好过了些。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原本见到她流血他就已经开始慌了,一连几天的音信全无也早已让他慌得再没了任何注意,他几乎夜夜都在祈求天上的菩萨,他但愿那一片一片的血是他流的,她用手捂着流着血的头却还在勉强笑着安慰着他,跟他说她没事儿,等伤口过几天好了她再跟他商量他娘的那件事,但是等到人好好的站在他眼前一切却变了,没有了满怀的柔情蜜意,只剩下满脸的陌生表情。
  
  茹叶狠狠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在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落下来,不让自己吐出已经涌到嘴边的服软的话,他长这么大还没求过谁,人人都说天下女子一般的薄情寡意,他……原本也是因为总是放不下心……总是怕那个金枝玉叶的身边不缺侍宠的人有一天会扔下他……就像他母亲扔下他父亲那样……就像现在这样……
  
  月总管虽然一直不喜欢自己主子这么宠那些奴才,但眼见着一直对关在铁栏里的茹叶百般怜爱的主子突然一反常态的冷硬起来,月总管总觉得有点不太习惯,看着主子又用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望着自己,月总管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原本就准备好的落井下石的话来。
  
  “茹叶……不是茹叶他打破您头的……”一直低着头的蕈香突然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瑟缩了一下,接着轻声说,“那天……您在茹叶房里……茹叶和您起了争执……他一失手就推了您一下,结果让您撞在了木架上,上面的花瓶就掉下来砸到了您的头上……”
  
  “原来是花瓶啊……”瑞珠抚了抚额角上刚刚结痂的大疤,茹叶因为她这个动作身子僵直的抖了抖,却依然咬紧嘴唇不出一声。
  
  “这地牢就不用再待了……”瑞珠慢吞吞的低声说,原本面露惊喜的蕈香在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睛时微微愣了愣;心思瞬间转到之前月总管曾说过的要把茹叶送出府的念头上;面上的喜色‘唰’的退去,失声惊叫了一声:
  
  “王爷……”
  
  虽然刚刚被茹叶用难听的话骂了,可毕竟还是在一起住了两年的同伴,蕈香知道茹叶虽然性子急躁、嘴又毒、心计深沉,可被送进王府当侍宠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千方百计想保住自己的一方地位,他知道茹叶心地不坏只是太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冷落才会总耍些心计手段,他知道那孩子心高气傲,屈于侍宠就已经够让他心中难受的了,又怎么还能容得自己落得更不如的地位?
  
  刚才他听瑞珠说茹叶不用再待在地牢里了,原本以为是要放了茹叶的意思,他心里虽然有些嫉妒但还是高兴占了多半,但现在一抬头看到瑞珠眼中并无一丝怜惜之意,那刚才那话里的意思岂不就是要把茹叶送出王府吗?这世道,男子的贞洁就像性命一样重要,男子未婚而先作了侍宠就已落了下品,如今王爷再也把那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孩子送出王府那不是把那孩子往死里送吗?
  
  茹叶只要出了王府,国舅就绝不会再认他,就算他忍了气不寻短见,他一个从小也算娇生惯养的孩子进了勾栏院也绝对活不过十天!
  
  蕈香泪汪汪的咬了咬嘴唇,还没开口已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瑞珠一惊,却不开口,铁栏中的茹叶听到蕈香一声变了调的‘王爷’,心巧如扣的他也立刻明白了蕈香所想的一干意思,心中明明绞痛如刀割斧剁,但面上却依然强装无谓。
  
  “别求她!”
  
  看到蕈香为自己下跪,刚刚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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