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皱起眉头,本来在太后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的,现在不知怎地阴错阳差的又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这……
她不禁皱起眉头,一脸的焦急。
“父亲这就进宫去跟皇上说,是弄错了,弄错了!”
叶雨连忙拉住转身欲走的人,叹气道:“不必了,父亲这样贸贸然去,必定会惹得皇上不快,只要给宫里的公公些银子,私下里将名字抹掉就可以了,毕竟现在皇上还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选秀。”
叶墨轩连连点头,急匆匆的进了宫。
叶雨叹了口气,几日的调养,虽然身体好些了,可还是虚弱得很,屋子里的芍药似乎是前几日受了凉,连开一点都没有,依然是含苞待放的样子,只不过花苞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看得她很是心疼。
平日里总是会偷偷的溜进来的贺梦昇也没有见到人,叶雨看看外面的天色,虽然昏暗,但满地的皑皑白雪却映照的半边天亮晶晶的。
到了晚上,父亲回来了,面色却很是难看。
“宫里的公公说是无法更改了,名单已经递到皇上那里去了,这名帖,都是皇上亲笔写的名字!”
叶雨一惊,心中自是十分的惊慌,从来这些东西都不会是皇上亲自过目,为何这次会是这样?
心中隐隐总觉得似乎有人在后面推了一把,却又说不出来到底这个人是谁。
叫来小环,让她第二日去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去坐一天,一般来讲京城的名媛们都会在固定的几家店铺买胭脂水粉,说不定能从中打听出来什么。
小环答应下来,第二日就去了。
到了晚上,人便回来了,只说是最近恭王爷似乎跟瑞王爷走得很近,两家的孩子也经常一同出入,其实就是现任的恭王爷跟瑞王爷的千金,安然。
这两人为何会走的这么近了?
小环看她皱紧了眉头,忍不住道:“还听说这选秀女的事情,就是恭王爷进的言”,皇上似乎对这个建议十分的感兴趣,还连连夸奖了很久呢!
一时间,叶雨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皱紧了眉头,果然安然还是要跟她过不去的!
太后既然提醒过自己,再有第二次变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全身而退,安然却在背后推波助澜,她难道不是想让太后降罪于自己么?这样便跟叶家无关,跟父亲无关,更跟她的夫君李愈无关,只是单单她一个人的罪孽而已!
她不禁皱起眉头,对小环道:“再去查,这两个人平日里都在那里聚会!”
小环应了声:“是。”便急匆匆的退下去了。
京城金池旁碧柳楼
碧柳楼乃是皇家产业,相传乃是前朝的一座奢华酒楼,开国皇帝觉得此楼风景独特,十分的瑰丽,便命人重修此楼,用作赏景专用,后来赏赐给恭王爷做赏景落脚的行宅。
此刻行宅内门窗紧闭,屋子内却是一片旖旎的春光。
轻纱帷幔,彩锦萝帐,依然遮挡不住里面紧紧交缠的两个人影。
喘息的声音轻柔,呢喃,带着甜蜜的痛楚,挠的人心痒痒的,却又无法从中自拔。
安然眯起眼睛,妩媚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男子,看他白皙俊美的容颜上爬满情|欲的红晕,安汝衫裂开嘴,笑着啃咬着她的脖颈,安然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引发一阵又一阵的麻苏的快感。
外面冰天雪地,屋子里却是热浪四起。
“你确定太后娘娘不会放过叶雨?”安然低吟一声,还是忍不住追问。
埋首于双峰之间的人却是留恋的不肯抬头,只是微微抬起眼睛,满眼含情的盯着她嬉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太后会放过敢违抗她两次的人么?还是她最讨厌的不知道检点的商贾之女!”
安然这才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更加的张开了自己的身体。
屋子里又响起咯咯咯的笑声,直到有人呯的推开门,冲了进来。
“逆子!”
咆哮的声音油然而起,床上依旧交缠在一起的人猛的一惊,想要急忙的分开,却因为过渡的惊吓而死死的吸住,怎么也分不出来,安然此刻已经是花容失色,安汝衫却是拼了命的想要离开这个身子,但是却无能为力,二人就这么吃果果的交缠着,拥抱着,想分也分不开了。
瑞王爷见状越发的勃然大怒,掏出随身的佩剑就要抽出来,却被后面跟进来的人按住了剑柄。
“父亲大人,莫要动怒。”
李愈淡然的看着床上交缠的人,那具身子同样勾引过他,只不过这次换了别人而已,他鄙夷的看着床上的女子,终于是慢慢地走上前去。
“父亲,这里交给愈儿吧,愈儿一定会将两人好好的带出去。”
瑞王爷根本就不想再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自然是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见人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李愈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走过去。
安汝衫自然是一脸的惊恐,安然是他的妻子,他不敢想这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转念一想,他便又不再害怕了。
“你作为丈夫,竟然连碰都不碰你的娘子!”
李愈冷笑一声:“这样才能让你随了心愿不是么?”
安汝衫愤然的皱起眉头,却依然无计可施。
安然却再也不敢去看李愈的脸,她竟然被这个人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被他看到的样子。
李愈看着这个女子,忽而道:“你现在还觉得你有资格去说雨儿么?什么贱人,什么婊子,至少雨儿她极其的珍爱自己,连旁人想碰触她一下都不可以!到底谁才是那个贱人,谁才是那个婊子?”
安然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偏偏两人还是交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哼,被人看见便更觉得兴奋了么?所以仍然不肯让恭王爷大人出来不是么?”李愈冷笑着讥讽,不管下面的女子哭的昏天暗地。
“我要跟你离婚。”
“不!”闻言那一直垂泪的人才猛然间喊道。
李愈皱眉:“你只会让我心生厌恶,特别是现在!休书我已经写好,你的父亲会同意的,然后,你就跟你的哥哥,好好的同享欢乐吧!”
说着他看了眼安汝衫,故意狠狠地咬着哥哥两个字。
一时间自己谩骂叶雨的声音似乎又回响在耳边,那一句句的咒骂就好像是在咒骂着现在的自己,让她痛恨自责,又愤恨无比。
“不不!!我不离婚,不离婚!”她一边哀嚎,一边慢慢的哭泣,李愈只是冷冷的盯着两人交缠的下身道:“想分开很容易,继续你们的云雨之事,便能出来了!不过,我没有兴趣再继续看你们的乱|伦之事!”
说着人已经推门而去,留下安然嚎啕大哭的声音,绝情的走出了行宅。
然而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李愈突然间发现,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跟前世一样,依旧是那样的绝情,但是这次是别人招惹了他,招惹了雨儿!
回头最后看了眼美丽的金池,这里真的跟南湖很像,一样的波光粼粼,一样的平静广阔,只不过湖边少了一同赏花的两个人,少了曾经天真烂漫纯真无暇的笑容。
正文 114毒药
114毒药
叶雨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好似在一夜之间突然发生了一般,李愈跟安然郡主和离,最支持的人竟然是安然的亲生父亲瑞王爷!
她不禁有些佩服李愈的手段。
宫里选秀的日子近了,一日,太后身边的公公送来一个盖着红绸子的纯金托盘,放下就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叶雨命小环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凤翅镏金发簪,发簪旁边却是一个瓷制的小药瓶,叶雨皱眉将药瓶拿过来,轻轻打开凑在鼻端轻轻的闻了闻,便立刻让小环盖上了盖子,而后一脸凝重的看着托盘上的凤翅镏金发簪。
“小姐,这金簪真好看,太后是不是很喜欢小姐?”
看着小环一脸天真无邪的问自己的样子,叶雨却是微微叹气,太后不是喜欢她,而是在警告她,如果她戴上这枚凤翅镏金发簪,那么等待她的便是这穿肠的毒药!
叶雨皱起眉头,凤翅镏金攥子便是皇后的象征,凤仪天下,太后根本不想让她去参加选秀,她现在连面都不想见自己,恐怕是气自己出尔反尔。
“把凤翅镏金发簪送回去,就让人跟太后娘娘说,那瓷瓶我留下了。”
“咦?可是小姐,这发簪这么好看又贵重……”
“叫你去送就去送!”
小环只好应了声是,便拿着东西走了。
将发簪送回去,叶雨的心里才算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她将瓷瓶随身揣好,便和衣躺下了。
过几日便是选秀的日子了,她要让自己落榜!
临睡前看了眼屋子里的芍药,只见花蕊依旧坠在枝头,却总不见盛开。再看看窗户,门窗紧闭,根本没有一丝的缝隙。
想到那个人漆黑的眸子,叶雨只觉得心中一阵揪心的痛,她只好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到了选秀的日子,各家的女儿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叶雨却是一身素衣,连头发都只是简单的垂在脑后,松松垮垮的挽起一个发髻。
于是不免有官家小姐偷偷的取笑她,她也并不在意。
初试只是公公们挑选冒貌美的女子,叶雨尽量的垂下头,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但是最后还是有公公念了她的名字,叶雨心中一阵纠结,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下一个地方。
这里是由女官们检查他们的才学,叶雨只是随意的胡乱涂抹,最后却还是被选上。
夜雨不禁叹了口气,估计皇上已经嘱咐了人,定要她通过的吧?想到这里她不禁摸了摸袖子里的瓷瓶,烦躁的心情这才跟着安静了下来。
最后便是由皇上和太后亲自选人了。
看着前面的人一波波的走上前去,而后又一波波的被换下来,叶雨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叫道自己的时候,这才慢慢的走上前去。
果然太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便皱起了眉头,只有上位一身龙袍的男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中间那个素色衣服的,抬起头来!”
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叶雨咬着嘴唇,最好慢慢的抬起头来。
安陵水眉眼如墨,清远淡然,透着高高在上的威仪。
“你留下。”
在刷下去无数个人之后,年轻的皇上终于留下了第一个人,周围的小太监们不免窃窃私语,而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的太后却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不可,叶雨,你明明是我侄儿的未婚妻,为何要跑到这里来?竟然胆敢欺君罔上,来人将人拖出去……”
“慢着!”安陵水大手一挥,呵斥住正欲走过来的小太监。
“母后,她尚未定亲,虽然父皇曾经说起过,但是没有正式定下,与儿戏又有何不同?”
“君无戏言啊皇上!”
安陵水微微皱起眉头,却是满脸的不悦。
“不用看了,不管看几千个,几万了,朕都不会有中意的人。”
太后闻言却是痛心疾首:“只除了这个么皇上?”
安陵水垂下眼皮,只道:“只除了这个!”
而一句话,却惹得太后杀意猛的窜了出来。
“来人,还不快将这个欺君罔上的贱妇拉出去砍了!”太后怒斥起来,周围的太监却是看着年轻的皇上,迟迟不敢向前。
正僵持的时候,叶雨却道:“皇上,你不必为难,太后,您也不必动怒,民女自知出身卑贱,不足以侍奉龙体,民女能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跟皇上跟太后告别!”
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瓷瓶,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而后一饮而下。
“你喝的什么!”安陵水猛然间站起来,却是几步走过来,一把夺过瓷瓶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鹤顶红!”他惊叫一声,立刻转头看去,却见那白皙美丽的面容上,多了一道猩红的血痕,刺目的颜色从艳红的嘴角滚出,沿着白皙润泽的肌肤一路滑下,滴在青白色的地砖上。
叶雨却是微微一笑:“这一世,民女并不后悔,即便是伤了别人,亦或是改变了自己,但我不后悔,如果奈何桥上,我能逃开那一碗忘忧孟婆汤,那么就让我来世做一株芍药,带着我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和欢乐,开的妖娆多姿吧!”
叶雨绽开一抹笑容,淡淡的,带着清理的妩媚,安陵水紧紧的搂着她渐渐僵硬的身体,遏制不住流出滚滚的泪水。
“雨儿!雨儿!!!”
最后听到的,便是这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而后一切都归于黑暗,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再次醒来,便能看到马车木制的顶棚,耳畔是马蹄优雅缓慢的步调,叶雨眨了眨眼睛,忽然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正愣愣的出神的时候,马车的帘子猛然间被掀开,一张英武俊美的容颜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依旧是曾经的狂放不羁,风流倜傥的英武少年,只是软甲换了布艺,发冠换了布巾,即便是一身普通百姓的装扮,也丝毫无法掩盖这个人身上的淡然从容。
贺梦昇冲她嘻嘻一笑,漆黑的眸子里升腾起淡淡的暖意。
“原来这药真的有效,差点快把我吓死了!”
“你说什么?”夜雨不禁好奇的问到。
贺梦昇却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伸手将她慢慢的扶起来,并将靠枕支在她的背后。
叶雨只觉得浑身疲软无力,贺梦昇便从包袱里掏出牛皮水袋,凑到她的嘴边。
喝了几口水,便觉得腹中空空,贺梦昇又好象变戏法一样,变出几个通红的果子,塞进她的手里。
“我的好媳妇儿,从此跟着我逍遥天下,不再去过问世间的事情如何?”
叶雨却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笑嘻嘻的人,猛地伸手撩开马车的窗帘,只见外面一片浓密的林子,怎么看也看不到边。
这里不是京城,更不是京城的周围,这景色,倒是带点南方的温润清幽!
“我们要去哪里?”
贺梦昇笑的淡然从容:“我们要去哪里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天地间再没有叶雨和贺梦昇,只有你我。”
闻言她却是一震,忽而想到皇宫里的那一幕,她不禁好奇的问到:“我明明已经吞下毒药!还有那句这药真的有效是什么意思?”
见她一直问个不停,贺梦昇便转头看向窗外,叶雨终于忍无可忍,便将手里的果子扔了出去。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
“你!”贺梦昇气节,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好转过身来,静静的盯着她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何你一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会是我?你为何不问问我到底是不是再s生气?你单单只问这些,到底是想知道谁的事情呢?”
叶雨红了眼睛,却只道:“问谁的事情?我们青梅竹马,我们有血海深仇,我们却又血脉相连,难道我问不应该么?”
贺梦昇垂下眼皮,闷声不吭的又摸出几个果子,递给她:“你吃了,我便告诉你!”
叶雨瞧着那红彤彤的果子,一时间泪水猛地涌了上来,她只好接过那果子,慢慢的张开了嘴。
她吃的很慢,并不是因为不想知道,而是因为一直哭,哭的哽咽,哭的无法咽下任何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隐隐觉得,或许李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见她不停地哭,贺梦昇却是心揪的难受。
“雨儿,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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