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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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农-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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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人生于乱世而死于安乐的说法?呃……这都是那些道经看多了闹得,这是我能管,能操心的吗?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也就这回事儿。

    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使劲儿挤了挤眼,百无聊赖,咱还真没啥要跟李大帝说的。

    扫扫四周,新面孔不少,老面孔缺了几个,武将堆儿里,程福之、尉迟宝琳的位置已经大大靠前,混入了第二集群队伍了。薛仁贵、苏定方等面孔也出现在了第一集群之尾。

    文官这边儿,我也算是站到了第一集群的当中,褚遂良下面就是我,而前不久还是绿色袍服的许敬宗居然也混了一身儿绯袍穿了。

    要是细心看这格局,不难发现一场潜移默化的政权交接正在李大帝的一手策划下缓缓进行。

    “李逸!”正胡思乱想,就听宝座上的李大帝淡淡叫了一声。

    一个激灵,赶紧出列躬身:“微臣在!”

    “刚才吏部所报,你身为御史大夫,有何看法?”李大帝问道。

    “?!”我心里一抽抽,刚才吏部说啥了?我这儿压根没听啊!

    偷眼瞄一眼李大帝和他身旁站着的李治,……,呃,……啥都看不出来。

    “不知陛下想听哪个方面的看法?”没辙了,还得用自己的那套糊弄**先应付过去才行。

    “那你有几个方面的看法?”李大帝淡淡问道。

    “臣看法不少,但一时没整理清楚,怕有所偏颇,请陛下容臣再考虑一下,再报于陛下。”拖刀计,这要眼前先糊弄过去,回去啥都好说了。

    李大帝看了看我,嘴角居然流露出一丝笑意:“也好,你就吏部所奏之事,明日上折吧。”

    我长吁一口气,赶紧应了。

    一段小插曲,可站回位置后,发现大伙儿看我的眼神儿都怪怪的。

    早朝散会,出了大殿,我一把给程福之拉住问道:“刚才吏部给陛下奏啥了?”

    程福之跟我大眼瞪小眼儿半天道:“我还当就我走神犯瞌睡没听呢?怎么你也没听见?那你还……”

    赶紧给这货嘴捂住,真是问路于盲,而且还是问了个大嗓门的!

    “别瞎吵吵!”我埋怨的看程福之一眼:“我这儿冷汗都没干呢!”

    “那你居然敢糊弄陛下?”程福之四周看看,小声道。

    “不糊弄等着挨板子啊?”我没好气儿的看他一眼:“算了,我找宝琳去问问。”

    程福之颠儿着也跟着来了,那样子就跟黄鼠狼偷到鸡一样,居然还兴高采烈的!

    等找到尉迟宝琳,把情况一说,尉迟宝琳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们哥俩,还真是一对儿,人家吏部奏报,长安城人口较前些年大为增加,所以想奏请圣上,是否能对长安城所有人口再做一次清点造册。这活儿没过今年都得来一回,大家都习惯了,谁知道到了乐休嘴里,就成了看法很多了?开始我还纳闷,听你俩一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乐休啊,你还真是……”

    郁闷!郁闷之极!这该不是李大帝发现我走神,成心作弄我吧?我说怎么那么好糊弄呢!

    人口普查嘛,有啥大不了的啊!早知道就说没想法了!

    算了,出几个主意给这场子兜回来吧。

    这年头又不想后世里火车飞机,交通不算发达,加上人的守土意识强烈,除非特殊情况,少有背井离乡的。

    长安城里人口虽然不少,但大多还是相对固定的,至于流动人口,还是以通商、使节类的居多。

    如今的人口统计方法,基本还是以户为单位,说起来就是几户几户的。但在我看来,这个户的概念还是太笼统,所以干脆提出要每户几人,无论老少,无所疏漏。

    还有就是如今没有表格这个东西,通篇一律记叙文,能给统计的人看的累死。

    所以干脆再设计几个简单表格,就按姓名,出生年月,住址、身份、特长等一套弄,横横竖竖几道,看的人、统计的人都能省大力气了。

    这思路有了,写奏折太小儿科了。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今天都有差事,把我带到御史台门口,与我拱手而别。

    御史台也不陌生,钻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就一通笔墨飞舞,写完出门一看,连吃中饭的时间都还差不少。

    “乐休这是写完了?”褚遂良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站了不远处的步廊里问道。

    “褚伯伯,哦……大人。”突然想起来这是办公的地方,赶紧改口:“我写完了。”

    “呵呵,乐休不必多礼,这给你备好的屋子,你还是第一次用吧。”褚遂良笑道:“可还习惯?”

    “习惯!”我点点头,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啥都挺好。”

    褚遂良点点头,迈步走进了我的那间办公室,我也只好跟进去。

    “乐休可知,倭国使节之事?”褚遂良走到位子上坐下,正色看着我说道。

    嗯?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我看看褚遂良:“这事不是太子正负责接待的么?”

    褚遂良点点头,然后道:“此次倭国遣唐使团,规模超过以往,达到近二百人,从这段时日他们所为看来,我怕倭国另有所图啊!”

    “什么?”我差点儿就炸了,对倭瓜实在没好感,虽然知道他们来就是学我大唐的东西的,但此刻一听倭瓜居然有所图,我这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大人有何发现?”

    “此次倭国遣唐使,似乎对我大唐的军略匠器格外感兴趣,由于有前次吐蕃求婚的前车之鉴,所以我甚为担心。”褚遂良看看我道:“我对于乐休当日所言还是记忆犹新啊。”

    行,就凭这一点,我就没看错他褚遂良。

    褚遂良是个直脾气,直接接着说道:“乐休,你与太子有些交情,最好能给太子提个醒,让太子有所防范才好。”

    呵呵,看来褚遂良的敏感度还是没有李治高,这个李治估计早都有察觉了,否则也不会有长孙娘娘给我差事这档事儿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给太子谏言的。”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恨恨的说道:“我们周边这些小国,面子上看着恭敬谦卑,可坑起我们大唐那是一点儿也不手软,各个巴不得从我们大唐捞好处呢。”

    褚遂良也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送走了褚遂良,我暗自心想,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啊?如果今天没有吏部这档子事儿,我可没打算来趟御史台。如果没来御史台,我一时也没啥拿得出手的名义去明目张胆的跟李治套近乎,这下好了,有褚遂良出头帮我顶着,我大可去李治那边儿晃晃了!

    不过去晃晃之前,得想好给那些倭瓜挖个什么坑才好!

第二百二十章 谋国(一)

    要想给人挖坑,首先得了解这个人才行。要想给一个国挖坑呢?挠头抓下巴的想半天,觉得有点儿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因为除了对倭瓜的讨厌外,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倭瓜这个国家。呃……也不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后世里对倭瓜的记忆,仅限于动漫很发达,av很猥琐,男人很变态,女人很开放。至于这会儿倭瓜国是个什么情况,那真的就是俩眼一抹黑,抓瞎!

    算了,命题太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了。等想出点儿眉目再去李治那儿吧,否则去也白去。更是无端浪费了褚遂良帮我创造出的大好机会不是。转头给写好的奏折揣好,官服脱下来包了一包,手里一拎,晃晃悠悠的就出了御史台,今儿还有点儿小事儿呢——刚孜办事儿挺麻利,说两天就两天,已经找好了一家准备盘出手的小客栈,据说就在西市口边儿上,地段儿没得说。就是人家虽然打算卖,但也不着急,所以这价格比一般价格高了近两成。

    钱我没放在心上,海口不敢夸,但三五千两的我还真不当回事儿。但地方得亲自去看看,否则不放心。

    出门找到在门房等我的尉迟刚,俩人一路骑马就去了西市口。

    地方挺好找,就西市口大街头一家,到了地头一看招牌,挺不错的名儿,悦香居客栈。

    这儿和尉迟刚才前脚才下马,后脚就见客栈里奔出一个小二来。

    “两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啊?”小二满脸堆笑,招呼的挺热情。

    “吃饭。”我随口说道。

    “那两位可就有口福了,小店早上才杀了一头摔断腿的牛,正新鲜着呢,要不两位先来碗血豆腐尝个鲜?”小二一路给我们迎了店里,介绍的眉飞色舞。

    “行,弄干净点儿啊!”我点点头。

    “您就放心吧!”小二一边给桌椅再擦一遍,一边保证道。

    趁小二去斟茶的空,四周打量一下,房子有点儿年头了,全木结构。很多地方也斑驳了。客堂不大,也就六七张桌子,中午这会儿用饭高峰,也不过就三桌客人,看来生意一般。

    刚才外面看过了,中间应该有个院子,整个建筑呈四四方方的回字型,两层楼,还真不是什么大店面。

    小二很快给我们把茶上了,然后笑问:“两位,点点儿什么菜?”

    “既然你说刚杀了牛,那就来两斤牛肉,酱的跟盐水的各来一斤,再随便弄俩素菜,来一壶酒。”我笑着点了菜。然后冲尉迟刚道:“刚哥,你有啥要点的没?”

    尉迟刚摇摇头。

    “好嘞!二位稍等,马上就来!”小二答应的爽快,立马去操办了。

    “刚哥,你看这地儿咋样?”我看看尉迟刚问道。

    “地段不错,就是小点儿,旧了点儿。”尉迟刚倒是实话实说。我和赛貂蝉这档子事儿从头到尾就没瞒着他,所以他也是知道的。

    “我也觉得。”我点点头:“不过拿来重新弄弄,倒也行,毕竟地段儿挺好。”

    尉迟刚点点头,嘴角咧了咧道:“公子你说了算。”

    没一会儿,小二就来上菜了。

    趁小二上菜,我问道:“小二哥,听说你们这店打算盘出去?”

    小二哥笑笑:“是。掌柜的是登州人,年纪大了想回乡度晚年。所以打算给这店盘出去。”

    我点点头:“那来问的人多不?”

    “多不算多,也就两三家人家有这个意思,但您老也看见了,我们这店地方小了点儿,楼也挺旧,加上掌柜的在这儿十几年了,感情深,价钱上又不愿意贱卖,所以没谈下来。”小二哥挺实在,回答的挺快:“客官您也有心思盘这店?”

    我笑着摇摇头:“西市上听来的,随便问问。”

    小二哥点点头,给酒菜上齐:“两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说完忙别的去了。

    跟尉迟刚俩合着给一壶酒分了,米酒,很一般。随便吃了点儿菜,算是一顿中饭搞定。

    结账出门,我笑着对尉迟刚道:“酒一般,菜一般,店一般,难怪生意一般般了。能开了十几年,还真亏了这地段儿。”

    尉迟刚咧嘴笑笑,表示认同。

    正打算打道回府,就听不远处西市上一阵闹腾,人喊马嘶的,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走,去看看!”我翻身上马,冲尉迟刚一露牙:“当消食儿了。”

    俩人来到出事儿的地方一看,俩年轻人正扭了一块儿撕扯,嘴里居然都喊对方是贼娃子。旁边儿一个中年妇女正急的哇哇叫。

    “都住手!”一声爆喝传来,吓我一跳。

    抬头一看,嘿嘿,挺有缘分,居然是刚来长安时,那个制止吐蕃和吐谷浑马贩子打架的大胡子衙头儿(当初没文化,还以为人家是军官呢。)。这几年了,这位老兄还是老样子啊!

    “闹市之上,撕厮打打的成何体统!”大胡子身后的差役把两个年轻人扯开:“怎么回事儿?”

    “他是贼娃子!”俩年轻人异口同声,互相指着。

    大胡子一皱眉毛,看看那个中年妇女道:“你说,怎么回事儿。”

    一番询问,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中年妇女是来西市上买东西的,结果看中一盒胭脂,掏出荷包付钱的时候,旁边儿一个人影一把抢了她的荷包就跑,中年妇女被带了一跟头,摔了一边儿,连胭脂都撒了。等回过神儿,大叫抓贼的时候,连抢她钱的是谁都没看清楚。

    但没看清楚也得追啊,结果等追过一个转弯,就看见俩年轻人正扭打,她的荷包就掉在俩人边儿上的地上。而扭打的俩年轻人一看失主到了,都喊对方是贼娃子。

    “嘶——”大胡子犯愁了,周围问一圈儿,都说没看见贼娃子是谁,只看见俩人打来着。

    俩年轻人都是粗布麻服的,衣服也差不多,这谁是好人,谁是贼的也没法儿分啊?

    “你,叫什么?干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大胡子指着其中一个年轻人问道。

    “我叫郑三,是马行里帮工的。今天马行掌柜的让我到西市铁匠铺子取定好的马掌,路过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从那个转弯奔出来,结果没一会儿就听那位妇人叫抓贼,我立马就追那个奔出来的人,就是他!”郑三一指另一个年轻人:“结果抓到他的时候,这泼皮居然拉住我的衣服喊抓贼!”

    “呸!”另一个年轻人叫道:“你个贼娃子,居然还编瞎话!明明就是我抓住的你!你还想赖,大人,他才是贼娃子!我当时就在这位妇人身边儿不远的地方,看见他抢了妇人的荷包,我就帮忙追过来的。结果抓到他,他就赖我是贼!”

    “你少吵吵,说,你叫什么,干什么的?”大胡子估计头大,没好气儿的问道。

    “大人,我叫陈喜,是城外六里庄的,今儿来西市逛逛,正好看见那个贼抢东西,这才好心帮忙追的。”陈喜一脸愤愤的样子,指着郑三叫道。

    “你才是贼!”郑三气的反击。

    “你才是!”陈喜也闹上了。

    俩人这就又要开始,要不是有差役拉着,估计又得打上。

    四周这时候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议论纷纷的,都拿不定到底哪个是贼娃子。

    “都别吵了!”大胡子又是一声爆喝,然后看看手底下几个差役,随手指派一个道:“你,带妇人去她买东西的地方问问,看卖东西有没有看到那个贼!”

    “是!”那个差役点头,带着妇人去了。

    “你们之中,可有谁知道到底哪个是贼娃子的?”大胡子又环视一圈在场围观的人。可惜,没人吱声。

    没一会儿,领着妇人去的差役又领着妇人回来了,冲大胡子道:“头儿,那个老板说他也没看到贼娃子什么模样,就看到人影一晃,这妇人就摔倒在地上了。”

    这会儿,大胡子估计彻底傻眼了,眉毛皱的跟拧起来一样。

    “这位大哥,可还记得小弟?”我坐在马上冲大胡子抱了抱拳。

    大胡子正犯愁,瞪着看我一眼道:“谁tmd记得你是什么鸟?”

    “放肆!”尉迟刚不干了,一瞪眼喝道:“琅邪公、御史大夫李大人在此,还不行礼?”

    “御史?”大胡子一愣:“可有凭证。”

    我无奈的笑笑,给怀里那块金牌掏出来了。

    大胡子过来双手接过我的金牌,正反一看,赶紧躬身行礼:“卑职巡市捕头陈德魁参见大人。卑职无礼,望大人恕罪!”

    呼啦,围着的百姓立马空出一块儿来,躲了边儿上看着我们。立马就有好事儿的开始议论了:“看见没,李大人啊!那可是扳倒太子,拾掇魏王的人物,当年万年县常家油铺的案子知道不?对对对,就是招鬼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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