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绩眯着眼睛想半天,然后缓缓点头,认可了我的话。老头满意了,说讲明白道理比送礼物好,然后一脚给我踢出来了。
看看时间,晌午了,算了,去程老妖精家混饭
一路烟尘就杀了老程府上。
还是老妖精的脾气爽气,开门就问:“小子,礼物呢大老远跑一趟,不带点儿好东西回来可不行”,然后上来就给褡裢里的东西挑一边,挑到自己满意的,才点点头,然后鄙视的看看我:“跑一趟差,就倒腾这么点儿东西?该不是给好的留家里了吧?”
“哎呦,我的老爷子,您说就我这身板儿,大家伙我背得回来么我”我哭丧个脸:“当初单骑跟着英公老爷子去的,结果一路被抓差抓到安西都护府里去了,这能囫囵着回来,还是托了您老爷子的福,听多了您老教诲,否则,别说礼物,连骨头渣子都丢了那边儿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老妖精拍拍我的肩膀:“还没吃饭吧?”
“可不是就知道您老爷子心疼我,专门跑您这儿打牙祭来了”点头笑道。
“臭小子,就知道占我便宜”老妖精一脸悲愤:“你小子那点儿鬼心眼儿,怎么就老是留着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啪”一脚,老妖精一边儿去了,程婓氏带着程福之近来了,开口就冲老妖精喝骂道:“死老东西,这年纪越大,越是没脸没皮了还当自己是哪个山上的土匪山大王呢?你不嫌丢人,我和儿子都听得没面子”
说完也不理老妖精,直接拉着我说道:“走,乐休,跟婶婶去吃饭,别理这个老不修的”
脸上一脸为难,心里乐开了花,这戏码,别的地方还真没得看不是
跟老妖精和程福之胡吃海喝一顿,按了说书的架势,添油加醋的给朔州战薛延陀,安西烧乙毗咄陆的段子讲的风生水起,听的老妖精直瞪眼,程福之大呼过瘾,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下午在程福之的陪同下,去给已经过世的魏征老汉上了趟坟,对于魏征老汉,我是打心眼儿里敬佩的,扫完墓,跟程福之、尉迟刚再次来到昔日的魏征府,听程福之说,魏续已经外放为官,如今的郑国公府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找了支大笔,抬手就在魏征府的正门墙边写了一首诗并序:“远行而归,惊闻公之病逝,临门而望,泪眼滂沱,悲呼痛哉遥想当日咏梅之喻,如今竟隔阴阳,提笔茫然,心中泣血,挥墨纵横,嗟魂何及再作咏梅词以祭,以念君之铁骨侠肠。————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胸中激荡,一笔纵横,字迹挺拔,笔锋刚烈,配着斑驳青壁,竟然写出了漫卷金戈铁马之锋锐之气。也没署名,掷笔上马,绝尘而去
本来只是抒发心中抑郁悲痛之气的一时之做,哪知道被好事的人一宣传,此处竟然成了文人士子竞相观摩之地,最后连地方官员朝廷大臣都惊动了,又是碧纱笼罩又是建阁以遮风雨的。最后更绝,李大帝竟然命人将整面墙给整体拆了,移送宫内。只是在这里刻碑以纪,留下一段佳话。
辞别了程福之,带着尉迟刚一路奔了老丈人鄂国公尉迟恭府上,翁婿俩凑了一块嘀嘀咕咕的聊了一下午,晚上跟丈人丈母娘大舅哥一起吃喝一顿,最后大醉,被老丈人用一辆牛车送回了府上。
看看站了床边儿上的尉迟红,咱傻笑着打个酒嗝:“夫人,明天别叫我,让我好好睡上一天吧”
呼,终于写完了这一段儿,写了删,删了写的,别提写的多艰难了下章开始,终于进入我擅长的情节了,咱明天继续
第七十七章 心思
第七十七章心思
一连睡了三天,吃了睡,睡了吃,间中就看了看刚孜买回来的东西,不错,都是好品质的上等货,吩咐直接送了厄尔斯。泥金三个人所在的小院,然后接着回去睡觉,不给这段时间欠的觉全补回来的话,干啥我都没心情。
“姑爷,铁牛说山丘上的坡地开出来了,让我问问您,先开个五亩够不够,要不您去给规划规划?”早上铃儿端着脸盆进来,看见我这儿正眼望床顶发呆赖床呢,便一边笑着拧了一把热呼呼的手巾递给我,一边说道。
“不去让他自己规划,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得靠他自己琢磨了,告诉他,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啥都指望我,我还不得累死”接过手巾,胡乱在脸上擦擦,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玲儿赶紧过来帮忙,三下五除二给衣服收拾整齐了,然后开始帮我梳头扎头巾。
“夫人呢?”任由玲儿在脑袋上倒饬,自顾自问道。
“清河公主和文成公主几个跟小姐约好去进香了,双儿姐姐去了酒坊上。所以小姐让我留下伺候姑爷”玲儿手脚麻利的给我头上盘出个包子,然后又给书生巾扎好,后退两步左右看看,才给我拉起来:“好了,又是英姿挺拔的大才子姑爷了。”
“呵呵,大才子那是骗人的”我呵呵笑道:“在你们几个面前才是真面目,也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混混”
“嘻嘻,姑爷又说笑了。”玲儿巧笑嘻嘻的说道:“如果您这样的也叫混混,那满长安城里有几个能称了混混的?”
“你呀,这嘴儿甜的,姑爷我被你哄的跟掉进蜜缸里一样”笑着给房门打开,伸两个懒腰:“养精蓄锐这么几天,该动动了走,玲儿,咱们去厄尔斯的院子,今儿弄点儿新鲜的出来玩玩”
“姑爷,您早饭还没吃呢”玲儿赶紧给我拦住:“磨刀不费砍柴工,不管您要干什么,这饭啊,可不能省了。您稍等,我马上就去给您端来”说完,蹦蹦跳跳跑了。
两个馒头,一碗加了红枣的米粥,几样酱菜,虽然简单,却透着温暖,一路风卷残云的吃完,抹抹嘴,神清气爽啊
一路来了厄尔斯的院子,进门看见格鲁正蹲了院子里整理那些花花草草。
“拜见主人”看见我带着玲儿进来,小格鲁赶紧给手在身上擦擦,过来躬身行礼:“见过玲儿姑娘。”
给格鲁拉起来,看看这金发碧眼的小子,长的挺帅,而且人种关系,这小家伙明显比本地娃娃壮很多啊。
笑着问道:“怎么样?过的可还习惯?”
“习惯”格鲁有点儿拘束的,但眼神儿里透着欣喜:“大家对我们都很好,吃得饱,穿的暖,这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主人是好人”
“呵呵”撸撸格鲁的头,笑道:“你爷爷呢?”
“爷爷和蒂斯姐姐在里面整理主人前两天放过来的东西。我去叫他们。”说完,小家伙哇啦哇啦的一路跑着进屋叫人去了。
“姑爷,为什么他们的头发和眼珠子颜色跟咱们都不一样啊?胡子都这样么?”玲儿从我背后探头看看,悄悄问道。
“他们可不是胡子”我摇摇头道:“他们的国家在遥远的西方,也是个大国呢可惜,命不好,国家被人灭了,又被一路贩卖到了咱们大唐,苦头吃的太多了,都不容易啊这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确实跟咱们不一样,要不怎么叫他们外国人呢呵呵。”
“哦”玲儿吐吐舌头,侧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格鲁掺着老厄尔斯,后面跟着蒂斯,三个人都到了院子里,躬身向我行礼。
嗯,气色比以前好太多了。老厄尔斯稀稀拉拉的头发都油亮不少。而蒂斯更是变了个模样一样,眼睛里有了生气,真个人的精气神跟当初见她时的那种呆滞麻木有了天壤之别。
给老厄尔斯拉起来,免了他们的礼,然后冲厄尔斯笑笑:“今天来是和厄尔斯你讨论一些工艺,你也别拘束,我也从来没把你们当什么奴隶,你们现在都是我庄子上的人,大家都是一样的。”
格鲁一脸感激的叽里咕噜给老厄尔斯和蒂斯翻译。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反正老厄尔斯和蒂斯流着泪就要给我下跪。
蒂斯居然让我惊喜的冒出句大唐话:“谢谢,主人”
赶紧给老厄尔斯拉起来:“在我这里,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站着说话就行了。”
等格鲁翻译完,我冲玲儿说道:“玲儿,带着蒂斯府里转转,认识认识人,等会儿送些茶水点心来。”
“是”玲儿点点头,然后拉着蒂斯走了。
带着老厄尔斯个格鲁进了他们的屋子,四下一打量,嗯,家具啥的都齐全,东西配置的也不错。点点头,然后看见自己让方过来的东西已经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的归置整齐了。
行家啊,老厄尔斯果然是行家,这分类分的专业,再次让我确信,老家伙手里有技术啊
拉着老厄尔斯开始讲我想干什么,让格鲁翻译,从小炉定温的设置,到工艺流程的规划,最后指指放在一旁的琉璃石。
格鲁到没什么,翻译而已,老厄尔斯看我的眼神一变再变,有时候低头沉思,有时候会问两句,有时候指着我准备的东西问用途,有时候告诉我用这个不如用什么什么的。
行啊,都是手里有技术的,这只要聊开了就好了。俩人坐了桌子边上开始讨论。
拿毛笔开始画图,立面图,分解图,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下一画,老厄尔斯服气了,叽哩哇啦的话也多了,可惜,他毛笔不会用,几次想画什么,结果画的歪七扭八的,最后还啪的给一大滴墨溅了纸上,弄的一脑门子汗珠子。
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没事儿,然后出门找了条木炭来,地上搓两下,搓细搓尖,然后用油纸卷卷,做个简易炭笔,纸上画两下,还行,凑合能用。递给厄尔斯,让他试试。
这回好多了,俩人从桌子上谈的一路蹲了房檐下面,纸上不够画,就画了地上的青石板上,聊聊画画,连玲儿和蒂斯进来都没注意到。
最后,老厄尔斯提了个技术问题,让我头疼了半天,这脱蜡制型的模具用什么材料?
是啊,这用什么材料呢?不耐高温不行,不坚固不行,还不能变型,这放了后世,一报能报上一堆东西,可现在这条件,啥都没有啊
冲厄尔斯点点头,告诉他,这个我考虑考虑,明天再来,然后带着玲儿走了。
一个人坐了自己的院子里,想的脑门子疼,玲儿看我都魔障了,劝两回,无效,只好不劝了,坐了一边儿守着。
老厄尔斯的院子里,老厄尔斯也在沉思,给我画的图纸一遍一遍的看,又蹲了地上把两人画在青石板上的图一遍一遍的看,一会儿呵呵笑,一会儿愁眉苦脸的发愁,格鲁和蒂斯想劝,接过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画的图,被老厄尔斯吼着赶了一边儿去。
几个多事儿的下人趴了院子门缝里看,看完了还八卦,一下午的时间,府上就传遍了,侯爷跟那个老外国人不知倒腾什么,俩人都魔障了
尉迟红回来了,才下车,就被老关叔拉住。
老头跟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脸焦急:“夫人,赶紧去劝劝侯爷吧,这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到那个老胡子的院子里转转,结果出来侯爷就魔障了,中饭都没吃啊,就蹲了院子里发呆,嘴里还念叨些我们听不懂的。那个老胡子也魔障了,对那个小胡子和胡子女人又吼又打的,也趴了地上发疯魔,这该不会是用了什么邪法吧要不老汉我去请个高僧啥的来?”
还是尉迟红沉稳,眉头一皱,说道:“不急,我先去看看。”说完先到老厄尔斯的院子。
格鲁赶紧带着蒂斯过来行礼。
尉迟红看看正蹲了地上的挠头的老厄尔斯,直接问怎么了。
格鲁把早上我来了以后的所有事儿一五一十说了,然后说道:“主人跟我爷爷讨论烧什么琉璃,最后好像是什么材料解决不了,他们说的很多我也不懂,只能从字面上翻译。”
尉迟红点点头,吩咐两人要把老厄尔斯照顾好。然后回了我们的院子。
“夫君这是怎么了?”尉迟红进来就看见我蹲了院子里的树底下念念有词,过来赶紧给我拉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这琉璃不烧就不烧了,咱家也不缺这个,夫君你可千万不能钻了牛角尖里。”说完伸手给我身的泥土啥的拍拍:“看这弄的一身泥巴,墨粉的,听说你中饭都没吃,饿坏了怎么办?这可怎么了得。”
嗯?……我一个激灵:“夫人,你刚才说什么?”我直勾勾的看着尉迟红问道。
“我说你中饭都不吃,饿坏了怎么办”尉迟红摸摸我的额头:“别想了,大不了,咱不烧那些东西了。”
一把给尉迟红的手抓住:“不对,夫人前面一句说什么?”
“我说……看你这弄的一身泥巴墨粉的?”尉迟红有点儿担心了,拉着我的手用劲:“夫君,你别吓我,咱啥都不烧了,你千万别有事儿啊。”
“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一把给尉迟红抱住,“吧唧”就在她脸上亲一口:“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夫人,你真是我的宝贝儿,是我的福星”说完一把抱起尉迟红就在院子里转圈。看的一旁的玲儿目瞪口呆。
“少爷,少爷”双儿火急火燎的奔进来了,她也是一回来就被老关叔拉着让来劝我,结果急的跟什么似的,奔着就进来了。
“放下,夫君,快把我放下”尉迟红被我转的莫名其妙,又羞又急,一手抱着我的头,一手不断捶打我的肩膀。
给尉迟红放下,然后蹦跳着过去抓住双儿和玲儿的手乱晃:“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哈哈哈哈”
“走,带我去老厄尔斯的院子”我拉着双儿的手道。
“不行”院子里三个姑娘异口同声的叫道。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双儿急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您别吓我,我这就让老关叔请和尚去。”
“啊?请和尚干嘛?”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姑爷别是中了什么魔障吧?”玲儿伸手在我眼前晃晃:“听说清风观的道士法力不低,要不咱们请道士来给姑爷驱驱邪?”
“什么和尚道士乱七八糟的,你们怎么啦?”我给玲儿的手抓下来。
“夫君这是想明白了?”尉迟红过来试探的问道。
“嗯”我点点头:“我想明白了,这材料啊,有了”
“呼——”尉迟红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在胸口拍拍,然后冲双儿和玲儿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他啊,终于回魂了。”说完拉着我问道:“夫君想了一天,难道不饿么?”
“呃——”尉迟红不提还好,一提我这肚子到真打鼓了,挠头笑笑:“想事儿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到真的饿了”
“饿了好吃饭”尉迟红一把给我拉住:“有啥事儿,明儿再说,现在啊,你就乖乖的吃饭”
“好吃饭”我点点头,跟着尉迟红进屋了。
留着双儿、玲儿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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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苑。
李大帝晃晃悠悠的就又来了长孙皇后这里。一番礼数之后,俩人相伴着在院子里溜达。
“陛下这是又有什么事儿不顺心了?”长孙皇后笑笑道。
“还不是那个李乐休闹的”李大帝抓着长孙皇后的手在鼻头嗅嗅:“还是皇后身上的味道好闻。”
“啐”长孙皇后缩手啐了李大帝一口,红着脸给耳畔发丝捋了捋:“那小子这两天都窝了府上都没出来,怎么又招惹陛下了?”
“我给那小子招了回来,结果三省六部以为我要重用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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