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买单小气男
作者:叶双
男主角:江毅轩
女主角:玉如意
内容简介:
一万两?这青楼的姑娘是镶金的吗?
唉!昨日还数钱数得眉开眼笑的他,
突然被损友拖来这狠敲一顿已够心痛,
结果醉醒后却还被追着讨钱!
不成!得要老鸨打个折扣才行,
否则他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亏大了?!
没想到此举竟“惊动”花魁来一探究竟,
哇!好个让人瞧了直发楞的美人儿啊!
不过瞧她那性子似乎冷倔了点,
让想一亲芳泽的他猛踢铁板,
不过……他可万万不能就此放手哪!
娇美的外表外加应当好得吓人的酒量,
能让他赢得赌约的人,非她莫属……
正文
楔子
红红大大的喜宇高挂堂上,厅堂里数张方桌一字排开,厅外更是摆了长长的流水席延至了大门之外。
今日可是城北富商林家的喜筵,所以不论是屋内屋外,皆是满满的人潮,人多本就热闹,而那不断被端上桌的美酒和好菜以及劝酒声,更是将这筵席的热闹气氛炒得火热不已。
“酒酣耳熟”足以形容在场每个人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在厅里的客人们个个衣著华美,穿金带银得仿佛这是评比富贵的华筵。
而在厅外的客人衣著就显得寒酸了许多,看得出来那些人不过是林家的一些街坊邻居,来凑凑热闹的升斗小民罢了。
“林老爷,真是好福气呵!林公子这么争所的为你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想必明年便能抱孙子了。”
江老爷拉著儿子在林老爷往这桌敬酒时站了起来,手持酒杯便对主人家说了一些讨喜的祝贺词。
两位富商分别盘据京城的南北,平时的竞争或许在所难免,但在这大喜之日,就算有什么商场上的恩怨情仇,也得新人在一边,堆著满脸的笑,算得上是“一酒泯恩仇”吧!
“承江老爷的吉言,小犬虚长了贵公子几岁,虽然先成了亲,但依我所见,贵公子方庭饱满,实属大富大贵之相,江老爷也是好福气啊!”
“哪里!哪里!轩儿,快向林老爷敬杯酒……”
江大顺口里说著客气话,眼里却难掩骄傲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当他伸手想要摸摸年仅十岁但气宇不凡的儿子时,那手却突然僵在半空中。
而原本嘈杂熟络的场面也跟著全静了下来,所有城里这些见过大风大流浪,有头有脸的富商,全都脸露惊讶且目不转睛的看著江毅轩那突兀的动作。
只见浑然不知自己已成焦点的江毅轩,慢条斯理的将刚刚自怀中掏出的油纸,仔仔细细的将之平铺在有些盘狼藉的桌上。
“轩儿,你在干什么?”忍不住倒抽口气,江大顺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想要做什么,他连忙大喝了一声问道,想要阻止儿子的行为。
只见江毅轩不慌不忙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爹,已然可见俊挺的脸上有著理所当然的神色,显然一点儿也木觉得自己的举有什么突兀之处。
“爹不是说等林老爷来敬了酒,这筵席就要散了吗?那这些菜剩下了多可惜,我当然得打包回去吃,免得浪费。”
“你……”江大顺一听,脸上堆著的笑全垮了,几许的尴尬也跟著浮现,他连忙压低了声量,半是斥喝的对著儿子教训道:“这种东西我们家还会少了吗?这可是那些升斗小民才有的上不了台面行为,你堂堂一个首富公子,何需做这种事?”
面对爹亲的恼羞成怒,江毅轩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好整以暇的缓缓问道:“可是……爹你不是常教我,对每一粒的米饭都得思及得来不易,丝毫不可浪费吗?否则就是有天大的财富也会有浪费完的一天吗?”
江毅轩满脸不解,在他单纯的思考当中,只知道不能浪费就要打包回去,哪里知道什么丢不丢脸的。
“我是这么说的,可是在这种场合,你这种小家手气的行为……你别忘了你是我江大顾的儿子啊……能做这种丢脸的事吗?”
被儿子的话堵得一楞一楞,老脸挂不住的江大顺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唯一能够清楚表达出的便是“丢脸”两字!
“丢脸!?”江毅轩细细的咀嚼这两个字,半晌之后,他一本正经的抬头,丝毫不觉畏惧的对上了爹亲的气极败坏,然后坚定的说道:“与其浪费这些精美的食物,我宁愿选择丢脸。”
此话一出,几许出也遮掩不住的窃笑开始回荡在这对父子的周遭,但即便如此,江毅轩却仍不改其意的打包著那些食物,直到他慢条斯理的将所有的食物都分门别类的包好,才抬头对著气极败坏的爹爹说道——“走吧!我想这些食物够我们省下几餐下人们的餐食了。”
“你……”江大顺气话,可问题是能不听儿子的话走人吗?
他敢用他的全部家产打赌,甚至不用到明天,江家出了个寒酸儿子的闲言闲语就会流传在大街小巷之中。
他要再不走,只怕儿子又不知道说出什么让他脸挂不住的话了,于是他气急败坏的拉了儿子就走,背后还追著无数隐含窃笑的嗤声。
从今而后,江家独子江毅轩小气的名号不迳而走,但他却依然不改其志,小小的年纪已经将攒下天下所有的钱做为他毕生的职志。
第一章
珠帘纱帐,漆金矮柜,红烛高燃,将这个厢房妆点得贵气又华丽。
柔美的筝音倏地响起,在深夜中夹带著些话的凄凉与寒意,笔直的窜入了来人的耳中,惹得来人的两道浓眉不自觉的往中间拢去。
像是早已意识到他的到采,原本如行云流水般的筝音稍息,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客气的质问。
“你来干么?”一张绝美的脸蛋散发著寒气,两道柳眉中间的皱褶加深,显然玉如意并不乐见芋这个男子的到来。
“怎么,难不成我不能来?”胤溏挑眉反问,对于玉如意的不友善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若真的无事,我想你应该比较喜欢在皇城中享受著如云的美人和香醇的美酒吧!”
玉如意款款起身,莲步轻移的来到胤溏身前,仰视著他的脸庞矛盾的夹杂著英气与娇美。
两种原该冲突的特质,偏生因为是在她的脸上,所以一点儿也不显突兀,反而让人领略到一种绝艳。
“喷!何必把大哥我说得这般无情,难不成我不能来看看自家的妹子吗?”
胤溏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文的笑,宠溺的神情一览无遗。“更何况你这个‘红莲坊’的美女还少了吗?我若要找女人,来这里岂不是正合适?”
“这间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菩萨!”她冷哼一声,却仍不忘划清彼此的界线。
“还有,如果九阿哥不健忘的话,你该记得你姓的爱新觉罗,而我姓的是玉,我们算不上是兄妹。”
“一从父姓,一从母姓,即便不同母,但却依然是兄妹!”他耸了耸肩,轻而易举的反驳了她的撇清。“更何况这间小庙既然供得起你,自然也就供得起我。”
“你……”自己的话被四两千斤的拨了回来,玉如意脸色虽然未变,但却也难掩其中的不耐。
“你到底为何而来?”。
拉拉杂发要的说了这么多的废话,玉如意最后一丝的耐性终告丧失,她敛眉含唇,一层薄怒已然兜在她的脸上。
“为了你的亲事!阿玛担心你孤了一生,所以希望能为你指婚。”
深知她的忍耐已到了极限,胤溏连忙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流气,正经八百的传达著讯息。
“你管得也来免太多!”
俏脸儿更冷凝了几分,她纤手微抬,正准备轰人之时,胤溏连忙告饶。
“喂,别轰,每次来都被轰出去,我这阿哥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他软著声告饶,对于他这个坚持不愿回宫的妹子深感头疼。
想他堂堂九阿哥,三天两头的造访这红莲坊,要是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他真的多么性好渔色。
但又有谁知道,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来这啊!要是这十九妹别这么倔,早日随他返宫,他也不用总是硬著头皮在她和父皇之间当桥梁啊!
“我可以不轰你,但你得替我传句话!”仿佛是被胤搪那明显夸张的求饶给逗笑了,玉如意卸去了几分的怒意,但原该柔媚的音调却仍是冷了些。
“什么话?”
“告诉他,我的婚事轮不到他插手,因为我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他仍执意插手,那就别怪我……”
听著她话里那未竟的话语,胤溏对她的想法心中已然有谱,但碍于父皇的殷殷期盼,他仍是硬著头皮问道:“你想怎么样?”
静静地凝了他一眼,玉如意的眸里流转过几许深思,然后她突兀的问道:“我想你应该知道‘玉灵通’吧?”
“当然知道!”胤溏很快的接道,仿佛被问这个问题是一个天大的污辱似的。“据说玉灵通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天下没有什么新鲜事,你为什么突然提他?”
“那你说说,如果这玉灵通突然有一天想要拿著手中的秘辛造反,他反得反不得?”玉如意又问。
“就算反不得,也难免在朝廷里制造出一场腥风血雨,甚至危及大清的基石。”
毕竟在这官场上,狗屁倒灶的事情还少得了吗?若是全让玉灵通给抖了出来,这朝廷的官员至少得斩了一大半,这还能不动摇国本吗?
“知道就好!所以要他少来烦我,否则我就闹他个鸡犬不宁。”
浑身英气尽露,玉如意完全散发出一股不同于青楼女子娇娘的英气。
纵是看过大风大浪的皇子,骤然听到她的威胁,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他既惊诧又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个玉灵通就是你玉如意吧?”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就这么告诉他,相逢亦是陌路会是我们之间最好的模式,他必须明白就算他费尽心力,我也不可能进宫。”玉如意冷声说道:“我跟他从来就不是父女,以后也不会是。”
“啧,十九妹何必这么倔,忘却往事便可享尽一切荣华,何乐而不为,虽说你在这儿是一个清官,但却怎地也比不上大清格格的位高权重,不是吗?”
“别说我是做清官,就算在做格格和妓女之间选一样,我的选择也不会是格格!”咬著牙,她的倔强表露无遗。“九阿哥你可以请回了。”
喷!连声兄长也吝于启口,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还真是拿如意的倔强没辙,胤溏与自家妹子的对阵一如以往的败下阵来。
“显然父皇还是挺了解你的,在我来之前,他就已经交代过了,他要我告诉你,这次他可不会由著你任性胡来,他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你没有为自己选上一个丈夫,他会亲自下旨赐婚。”
“抗旨不是一件大事!”玉如意一点儿也不在乎。
“或许你不在乎,但被指为你驸马的那一人呢?他莫名其妙的得承下那满门抄斩的罪,岂不无辜?”
有备而来的丢下这一个问题,胤溏一改方才的狼狈,凉凉的转身走人,压根毫不在意身后那两道几欲杀人的眸光,正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背后纵横交错。
五百万两、六百万两……一千万两……算盘的黑珠子又往上拨了数颗,那双拨弄著金算盘的手才终于停了下采。
凝著那金算盘上所呈现的数字好一会儿,江毅轩终于心满意足的在帐薄上记上一长串的数字。
呵呵呵!这一年显然又是一个大丰收年啊!
想到囤放在那金库中的金钱不断的往上堆去,他的心里顿时漾起了一股得意,只差没有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合起了帐本,江毅轩的手还是恋恋不舍的轻抚著那把金算盘。
那轻柔的手劲,爱恋的姿态,若是单看他那模样,旁人还以为那金算盘已经化成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否则哪能得到男人这般的恣意怜爱。
“啧,我就说他又在抱著盘算不放了,你还不相信!”
人未到,声先到,西门夏永那隐含著讥诮的声音大刺刺的在门外响起。
“我不是不信,只是希望情况不是如我们所想,要不然我真要怀疑他这辈于是不是只能抱著他那宝贝算盘睡觉了。”
一边解释著自己的意思,柳天青对著江毅轩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像江毅轩这样的男人,成天不是帐册,就是算盘的,活像是个守财奴似的。
他赚钱赚不腻吗?钱不是够用就好吗?他就是搞不懂毅轩他干么把赚钱和攒钱当成他毕生的职志。
更夸张的是,他赚的钱从来不花,仿佛是个只进不出的钱坑似,瞧瞧这堪称“简陋”的房子,真让人怀疑这就是京城首富住的房子。
“你们来干么?”江毅轩有些没好气的瞥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的批评选择了充耳不饲。
“来给你请。”西门夏永率直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从不请人吗?”江毅轩眉头一皱,看著他的脸色像是在看什么害虫似的,眸光中透著不悦。
要他请客!?听到这个答案,他开始怀疑这个西门是不是太不了解他了。
他从来不拿钱开玩笑,自然也不会请这种没有意义的客,即使是面对这个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对这方面的坚持一样没少过。
“啧,你难道忘了,前阵子天青替你拉成了一笔生意,你答应要在红莲坊办上一桌,以答谢他的功劳吗?”
西门夏永的脸色透著一股不以为然,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今天就是非从江毅轩的身上挖出一点银子来,否则岂不是让他过得太舒服些了吗?
“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是我和天青的事,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凑这个热闹?”江救轩语气不善的反问,双手又不由自主的朝桌上的金算盘抚去,心疼的感觉结结实实的溢上了心房。
“天青请我当陪客,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刺刺的宜告著自己的身份,西门夏永还不忘反诰回去。
说实在话,他们三个好友的家境都不错,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同伴,就算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但感情好是一回事,他就是看不惯江毅轩那视钱如命的死性子,每每总是逮著机会就要挖出他一点钱来,希望他能改改他那宛如“铁公鸡”般的小气习性。
“天青,你……”接收到这个答案,江毅轩不赞同的眸光快速的扫向柳天青,显然对他自作主张找来这么一个难缠的陪客有些不悦。
“这不关我的事,是他硬要拉著我来的,更何况去红莲坊一趟,要不了你多少的钱,你就认命些吧!”
“红莲坊”这个词儿一出,江毅轩的脸转瞬间又黑了一半,这京城里谁人不知那红莲坊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里头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更别说那他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花魁了。
什么叫要不了他多少的钱,这样的青楼能便宜得了吗?
怎么他们这两个损友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来敲他一顿的吗?
“走了、走了,要是再晚,只怕见不著花魁了。”西门夏永心急的往江毅轩的腕上一拉,也顾不得他脸上那股心疼,硬是将人给拉走了。
这简直就是挟持,江毅轩怒瞪了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的好友,可却拿他们没办法,谁教是他一时口快欠下了这一顿呢?
一脸心疼万分的江毅轩在心中提醒著自己,钱袋千万得要揣紧些,更不要再胡乱说要请客,尤其是在西门夏永的面前,否则……可惨了!
呆望著眼前这满桌精致的莱肴,江毅轩的心是一阵痛过一阵,若再加上等会儿伺候的姑娘,那帐铁定超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