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单小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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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单小气男-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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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去红莲坊,上次去喝了霸王酒的事,我都还没有和你算帐呢!你这会儿还敢提?”
  一听到红莲坊,西门夏永瞠大了眼,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感冒。
  不过也是,自从那日他们抛下江毅轩独寝红莲坊后,他们可是吃足了苦头,在外甚至盛传他们三人喝花酒不但杀价,最后还不付帐,活像是个小家子气的土霸王似的。
  这阵子他只要一踏足那种饭馆酒肆,就得瞧著掌柜们用小心翼翼的眼光盯著他,好像生怕他也来吃个霸王饭似的,真是活活的气煞人也。
  “忘了付帐的人是我,关你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和我算帐?”江毅轩一脸不名所以的问道。
  “忘了付帐!有人喝酒、吃饭、玩女人,不会忘了付帐的吗?我看你压根就是心疼你的钱,故意不付,”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谁教你那天卯起来翻本,吃喝玩乐的撒了我一万两银子,幸好我还没付,否则岂不心疼死!”
  江毅轩理所当然的为自己辩白,显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西门夏永气得是又吹胡子、又瞪眼睛的,差点忍不住就抡起拳头来揍人,完全没了方才那种兄弟间热血相挺的义气。
  “好了,你们别再吵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通汇阁’里的事吗?你们干么又为了这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的。”眼看著两人的谈话逐渐失去了焦点成为意气,向来沉著的柳天青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出声调停。“先听听看毅轩要去红莲坊干什么吧!我想依他的性子,他是不会平白无故的要去那种地方的!”
  “啧,是天青了解我!”江毅轩满意的的颔首,此举又免不了将西门夏永气翻了。
  “是,我是不了解你。”他没好气却又不甘示弱的补上了一句,“不过你最好记得你那日和我订下的赌约,要是在年底前娶不到一个酒量好的美娇娘,我非要你吐出十万两银子来不可。”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江毅轩胸有成竹的说道:“走吧,我们该去红莲坊一趟了,我想搞不好会有很有趣的发现喔!”
  反正他的心中已有人选,而且说不定他很快就可以捉著她的小辫子了,那么还怕美娇娘不能手到擒来吗?
  第三章
  该死的!
  忍不住在心底低咒了一声,口不能言的西门夏永趁著夜色恨恨的瞪了一眼和他们同样伏在别人家屋顶的江毅轩。
  他抬手撞了撞柳天青的手臂,以著极度夸张的唇形无声的问道:“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稍早前,那小气铁公鸡拉著他们来到红莲坊,也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的恶名太过昭彰,还是刘嬷嬷早有预感他们再次光临。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们一个大富翁、一个大官、一个书香世家之后,就这么被大刺刺的挡在了门外。
  西门夏永气得破口大骂,直说在拆了红莲坊的招牌,可是江毅轩却反常的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迳自踱了开来。
  本来他还以为他是放弃了进红莲坊享受的念头,可没有想到,江毅轩却是绕到了人家的后门,然后趁著四下无人,天色昏暗之际,活像个想要偷香的登徒子似的朝著屋顶一跃而上。
  这种莫名的举动,让他和柳天青面面相觑,最后基于做人的“好奇原则”,他们也跟著跃上了屋顶。
  本以为会瞧著什么,或者能知道江毅轩在想些什么,可没想到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眼看著夕阳西下,繁星渐布,他们却仍在什么也没瞧见。
  气啊!西门夏永发誓,要不是现在的处境让他们著起来像贼,他一定会破口大骂江毅轩这种无聊的行为,但即使不能骂,小声的问问总行吧!
  “你到底想要看到什么时候啊?不是说要来找在商场上对你动手,脚的人吗?你干么在这儿偷窥玉如意?”
  “就是来这儿看那人何时才会露出马脚。”完全无视于西门夏永的不耐,江毅轩正经八百的小声答道。
  “啧,我看你不是来这儿看小人的,而是来这儿看女人的吧!”西门夏永没好气的咕哝道。
  岂料对于他的挖苦,江毅轩不但没有否认,反而还大刺刺的承认道:“我的确是来看女人的,但也同时是来看小人的。”
  西门夏永和柳天青闻言,极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脸上净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此刻的话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们,你一直看著的玉如意就是在商场上扯你后腿的人吧!”西门夏永试探的说。
  “你们不信!?”江毅轩勾唇浅笑,无视于他们那仿佛他疯了的眼神,他不以为意挑眉问道。
  “的确是不怎么信,你要我们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有这个能力与你这京城的第一首富表演这种玉石俱焚的把戏,那不如让我相信天会下红雨还比较快些。”
  “想不想赌上一赌?”双臂交叠置于胸前,江毅轩显然胸有成竹的问道。
  “怎么赌?”
  “我赌那玉如意不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娇弱,再赌这阵子下游行商蜂拥退货都是她玩出来的把戏。”
  “赌注!?”这赌可勾起了西门夏永的兴致,这种稳赚不赔的赌局,不赌的人是呆子。
  任谁都知道红莲坊的花魁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要是她真有财力能够和江毅轩相抗衡,她又何必待在青楼之中过著卖笑的日子?
  “十万两银!”江毅轩大手笔的许诺。
  “啧!怎么,难不成你是想要翻本吗?你心知年底得娶得美娇娘的赌约输定了,所以病急乱投医的准备以这必输的赌约来翻本吗?”
  “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吗?”天下的人都知道,江毅轩可以拿任何事来开玩笑,就是不会拿银两来开玩笑。
  “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么荒谬且必输的赌局。”柳天青亦担心万分的瞅著江毅轩,就怕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变了心性。
  “那你赌是不赌?”废话不多说,他直接要答案。
  “我……赌了!!”稳赚不赔的赌约焉有不赌之理,像他西门夏永这样聪明绝顶之人,当然更不可能傻傻的放过这种机会。
  要是能从江毅轩那儿捞出个十万两来,只怕像江毅轩这种锚铢必较之人,必定会心痛上一辈子吧!这种损人又利己的机会,千年难得,怎可不好好捉住。
  “好,那你们就等著瞧,我等一下绝对会证明我所言非虚。”
  “怎么证明?”西门夏永好奇的问道。
  江毅轩但笑不语,只是迳自伸手入怀取了一只飞镖置于掌中。
  “你该不会是想……”西门夏永的话还没说完,江毅轩手中的飞镖已经疾射向站在窗边的玉如意,因为只是试探,所以仅仅使出了七分的力道。
  “啊!”两声惊呼片刻不差的同时响起,西门夏永勇甚至还夸张地捂住了双眼,不忍看到眼前这卓绝的美女就这么香消玉殒。
  但更教他们惊诧的是,原本以为娇弱无比的花魁美人竟然眼也不眨的,纤腕一翻,那只劲道十足的飞镖已然安稳的夹在她的指缝之间。
  原本预期的见血场面不见,反倒真正差点吓落了他们下颔的,是玉如意那一手宛如练家子的接镖功夫。
  “十万两容你欠到明日。”果然是如他所料呵!玉如意并不是个如外表般娇弱的女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毅轩一边回首向西门夏永讨赌价,一边起身准备落下屋檐。
  可是西门夏永哪里甘心就这么输掉十万两,虽然那对他来说算是九牛一毛,但就是不甘心呵!
  “就算是你赢,也不过赢了一半,顶多给你五万两,虽然玉如意是练家子,但却不能证明下游行商退货的事与她有关联。”西门夏永抗议。
  “啧,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江毅轩扬眉语出讽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这十万两必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这信心十足的话声方落,江毅轩那颀长的身子已然跃下屋檐,没入了玉如意的楼之中。
  “十九妹,最近得罪了谁?”望著玉如意手中的飞镖,胤溏锐利的双眸紧张的往四处瞟望,全身的肌理倏地紧绷。
  那股因为血缘之情而打从心底泛出的忧心,让玉如意向来冷漠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然的神色。
  “阿哥不用担心,如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是试探!
  她心知肚明,因为这飞镖看来虽是疾射而出,可偏偏行至半途力道也跟著减弱了数分,并无伤人之意。
  她甚至可以猜出这试探是出自于谁,自从那夜察觉自己落下一簪,她便心知肚明只怕会有人寻迹找了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人来得这样快。
  “回宫去吧,你孤身一人待在这龙蛇杂处之处,九哥不放心啊!”禁不住心头忧心的胤溏软言相助。
  “阿哥何必再出此言,我与皇宫并无瓜葛,就算真要避难也不去那里!”初时的感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疏离。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的妹妹,而阿玛……”
  “别再说了!”玉如意柔声打断,一抹轻浅的气息已然窜入了她灵敏的耳际。“只怕我的客人已经到。”
  “谁?是方才发镖的那人吗?”才刚放松的肌理再次紧绷,胤溏快速的起身来到她的身旁,意欲护卫。
  “阿哥还是先离开吧!这人并无伤人之意;”不知怎地,她就是可以这样肯定。
  他的到来,充其量不过是来兴师问罪的,而她并不希望他知晓得太多。
  “他是谁?”没有忽略玉如意那轻蹙的眉头,胤溏不免好奇的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她毫不客气的扬声打断了他的刺探,最近两人相处的时间已然太长,她不希望再受其影响。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胤溏不服气的低呼。
  有人的兄长做得像他这样窝囊的吗?要见亲妹得来青楼,而且还被当成陌生人般对待。
  即使有难,也不会向他求助,完完全全的将之排除在亲人名单之外。
  “你走不走?”柳眉一扬,怒气顿时溢出。“或者你是希望我另起炉灶,好免去你们这些人无谓的骚扰。”
  当初这所以选特在京城的青楼,其实有些刻意,因为她想让“那个人”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希罕他所给予的任何荣华富贵。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竟让她得忍受不断的骚扰,她想她是有些后悔了。
  如果当初她不听娘的话上京,不为了气“那个人”而自愿坠入风尘,或许她现在的生活便可以更平淡一些了。
  只是呵!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想不到啊!
  不过她的存在显然让“他”有著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一切也是值得了。
  “天啊!我怕了你了!”
  胤溏楞了一会,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被威胁,而且这个威胁显然切中要害,他在无奈之余,忍不住伸手拍上自己的额仰天长叹,然后半是商量、半是哀求的说道:“但我还是老话一句,别为了心头那恨便伤害了自己,还有别再动不动就说要离开,这普天下不会有皇阿玛找不著的人。”
  他软言劝著,要知道现在皇阿玛一心就是想接这个女儿回宫,要是因为他的坚持留下而小心搞丢了这个皇妹,他就真得皮绷紧些,只怕将来等著他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被流放后的黄漠一片了。
  “阿哥;你可以走了!”随著那气息愈来愈近,玉如意催人的急切表情也愈多显露,显然她极度不希望别人知晓她和他这“皇亲国戚”有所牵扯。
  “啧,赶人赶得这么凶,要不是知晓你的性子,我还真以为你是等著在会情郎呢!”胤溏忍不住口快的打趣道,这样的冲动果然为他换来了一记扎扎实实的白眼。
  他讨饶的打了个揖,起身走人,但就在手触至窗台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提醒道,“那日我将你的话带给父皇了,他老人家在听了之后,也有一句话要我带绐你。”
  “什么话?”玉如意狠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怪他什么时候不说,偏生贵客上门前才来乱。
  “别说你怎么都不可能是那足以呼风唤雨的玉灵通,就算你真的是,你也得在年底前成亲,否则他一定会下旨为你指婚,若是不想累人被诛灭九族,你就自己看著办吧!”
  胤搪照本宣科的说完这一长串让如意脸色发青的话语,随即跃窗而出,扬长而去了。
  这段话的最后,当然是他加的,但和皇阿玛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了,只不过多加了些恐吓的语气罢了。
  也算是抒解一下他每次都被轰走的气闷吧!
  与一身华美服饰的男人擦身而过,江毅轩的心情没由来的沉重了起来。
  心头那突如面来的占有欲则让他微微的一怔。
  虽然他明知她身处青楼,必定与许多男人过往甚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呵!
  他只知道当自己与那男人错身而过之际,他原本闲适背在身后的双手竟不由自主的紧握,要不是尚存几分理智,只怕那拳头已然落在那男人的身上了。
  心头的那股酸意让他倏地止住了脚步,略带烦躁的仰头望月,孰料眼前出现的玉如意索性自己出来寻人,免得自己在屋里头坐立难安。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竟会看到一个望月微叹的男人,此刻沐浴在月光之中的他丝毫没有一点儿商人该有的市侩气息。
  她显然惊诧,毕竟在她的预期中他既然射飞镖试探,必是已然猜中她是那夜夜探“畅江园”之人。
  他应该怒气冲冲的进来质问她,但却没有,只是迳自待在花香馥人的庭子里举头望月,那气质宛若一儒雅之人。
  “这轮明月在佳人的衬托之下更显皎洁,不是吗?”
  “这恐怕是江爷的错觉,不过是同—轮明月,何来较为皎洁之说?”
  “因为这月是在你玉如意的头顶上,当然更为皎沽。”很自然的便将这溢美之词脱口而出,不只她错愕,就连江毅轩都微微惊诧。
  女人于他向来不过是抒解欲望的必要工具,花些银两得到该要的满足,是一项银货两讫的交易,他从不费心在女人身上。
  而如今,他竟懂得说甜言、道蜜语,显然他已经著上了玉如意的魔。
  “爷真会说话,小女子身在青楼,又怎么比得上那轮明月呢?”玉如意自谦的说道。
  这种溢美的话语她其实听得多了,可从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般让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似的,这江毅轩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看来她得更小心应对了,免得失了……身与心。
  天啊!她在想些什么啊?
  居然在这紧张的时刻,还想到“失身与失心”这档子事,她怎么忘了做一无情之人应有的自警呢!
  “不知江爷你深夜造访有何贵事?”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之上,玉如意铁了心的不想与江毅轩多纠缠,只想要速战决。
  “想来探究一事?”
  “何事?”
  “想知道为何一个原该娇弱的青楼女子,竟深藏武功,甚至还有能力足以撼动江家的事业?”
  “奴家不懂爷的意思?”
  江毅轩朗朗一笑,回身欺近她的身旁,居高临下的审视著她。
  “是真不懂,或是假不懂?”
  “当然是真不懂。”迎著他那显然早就洞悉一切的目光,玉如意虽然心惊,但仍咬牙否认自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江毅轩勾起一抹浅笑,缓缓将手探入怀中掏出一只红玉簪,说道:“那这簪想必也不是姑娘的了。”
  会在簪上刻上自己的名字,显然这只簪对她意义应该重大,以他身为一个商人的经验,他认定了这是一个足以拿来逼迫她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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