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许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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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许情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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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话题大多喜欢围绕孩子,刘陌陌望一望苏意浅隆起的肚子:“孩子该有六个月大了吧,瞧你可恨显怀呢,一定是个胖娃娃。”

    “昨天做了一下太胎检,小家伙的确不小。”

    苏意浅把视线柔柔的落上自己的小腹,一丝笑容难得的挂在嘴边。

    “我去看过染染,在幼儿园里很有人缘呢,老师还夸她呢。”刘陌陌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给苏意浅:“孕妇多吃水果好,水果里面数苹果营养价值高。”

    可是此刻,无论吃什么也是味同嚼蜡。

    苏意浅忽然就想起以前,在睢县一高的那些个日子,那时候,慕炎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平常就是一些水果也不舍得买的,最便宜的苹果也极少见他吃,只要是买了吗,就会叫她一起品尝这所谓的人间美味,她那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削苹果这么技术含量高的活是不会干的,所以每次,都是他在削果皮。

    偏她吃东西狼吞虎咽,吃没了一个,他手里的那个才刚削完,于是就切成两半,两个人一起吃,她当是就是故意的,一面吃,一面贼兮兮的看着他笑;他却装着不知道。

    然后她说:“怎么办呢,你怎么就万事全能呢—可是我连削个苹果都不会,是不是很笨,难怪他们都说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他便笑着捏一捏她的脸,望进她毫无惭愧之意的眸子,用她的一句至理名言来回答她:“能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都是癞蛤蟆中的极品。”

    因为他的存在,那时候的她,笨得什么也学不会,只是因为他把她照顾得太好太好了,根本不给她机会做这做那。

    高崎望着神游的苏意浅,几不可闻的叹气,她的心事瞒不住任何的人。

    因为受了太重的伤,又加之失血过多,炎熙自从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里,到现在已经有几天的光景了,医生也不敢下什么定语。

    苏意浅虽然无碍,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也给这么一惊一吓动了胎气,虽然不至于流产,可是自此需要在病床上静养些日子,再受不得惊吓刺激。

    可是如果慕炎熙出了事,她有可能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么,怕是很难办得到?

    他替她担心不已,却又实在无能为力。

    “苏姐,不如把染染带到医院来陪你吧,那孩子长这么大可没离开过你这么久的时间,何况,让保姆带着也不好吧。”刘陌陌自然也看出了什么端倪,想着如果染染在应该苏意浅的情绪就能好些。

    “沈阿姨照顾炎熙好多年了,她不只是我们家的保姆,炎熙出事她就急忙的赶过来了,老人情绪一直不好,我让她帮忙带染染也是担心她胡思乱想什么,年岁大了受不得刺激。”苏意浅解释道。

    “这样啊。”刘陌陌点头:“可是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医院里不是也会胡思乱想,大人倒没什么,扛得住,可是孩子受得了么。”

    刘陌陌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病房外面,又杂乱纷沓的脚步声,以及医护人员一叠连声的催促声:快一点让开让开,有急救病人。”

    苏意浅的脑海里,一下子空白成了一片……    外面大雨滂沱,大概也给搜寻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秦婳又偏在此刻给他们雪上加霜。

    尽管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此刻的苏意浅还是觉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眼里的恐惧再难遮掩,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真的激怒了秦婳这个疯女人,他就死定了。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着,苏意浅觉得死亡之神的脚步已经迫近,他们终是没机会等得到援兵的到来。

    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颌,豆大的汗珠却从慕炎熙的额头上渗出来,在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下映出来耀眼的光崾。

    “妹子,手上快一点,不过别弄死了人,老大可是说用他们活祭的,小心他和你翻脸啊。”守门的两个人坏笑着开口躏。

    秦婳冷笑,可下一瞬马上继续面目狰狞起来,握着匕首的手直接就刺向了慕炎熙的前胸,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相反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苏意浅绝望的闭上了眼,一切似乎已经无可避免。

    匕首切入肌肤的声音,咔哧的一声闷响。

    却意外的没有听到身体倒地的声音,只有重重的一声吸气声响起,而后慕炎熙嘶哑的一句问询:“你的手为什么抖得那么厉害,是不是被我言重了下不去手呢,,你不知道扎到这里要不了命的么?”

    慕炎熙的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显然也是给疼痛折磨的得不行了。

    不过还好,他还活着,苏意浅心里多少的安稳了一些,可是却依旧没勇气睁开眼睛,她实在是怕的,她害怕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一个场面,害怕看到他血肉翻飞的伤口,和惨白如纸的脸孔。

    场面却意外的静寂了下来,透出一种莫名的诡异。

    苏意浅缓缓地张开眼,入目及处的秦婳抖成了一团,原本润泽的小脸白成一片,表情是那般的扭曲可怖。

    带着一脸的困惑望向慕炎熙,他的小腹上多了一团艳红,不过看上去刺得不深,也不是致命的地方,他用手死死的按压着伤口,目光却是落在秦婳的身上,似是有所探究。

    门口的两个人看了这情形,嬉笑着走过来:“妹子又想做神仙了不是,来来来,哥哥让你好好快活快活。”一面说着,连拉带扯得把秦婳拖了出去。

    房门咣当的一声给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再然后脚步声远去,像是去了另一间房子。

    苏意浅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回头看看慕炎熙:“你怎么样—为什么那么激她,万一她…”

    慕炎熙对她的话似乎充耳不闻,不知何时他把秦婳扔下的那把匕首踩在脚底,此刻正努力的踢到自己近前来,再侧身过去,抓到手里,去割那牢牢捆在腕子上的绳子。

    苏意浅的眼里闪烁过一丝希望的光,也许,一切就此有了转机也不一定。

    绳子终于给割断,慕炎熙三下五除二的帮苏意浅解开了束缚。

    可是即便如此,两个人一个受了重伤,另一个又是个不能有太大动作的孕妇,在这么一间连窗户也没有的房子里,想要逃出去,实在是太难了点。

    借着秦婳留下的手电筒愈来愈微弱的光芒,苏意浅郁闷的打量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慕炎熙却没有任何的一点迟疑,把柴草堆砌起来到了一处墙角。

    苏意浅望着他身上还在流淌下来的血滴,不解的询问:“你要做什么?”

    ………

    陈昊带着刑警过来时,天还下着雨,不时地雷声轰鸣,所以倒是把他们弄出来的声响很好的掩盖住了,所以直到他们逼近了目的地,贝德一伙人才忽然惊觉,第一个反应带人冲进屋子,想要把他们的护身符拉出来,可是奇怪的是,空落落的小屋里,已经不见一个人影,。

    贝德又惊又怒又怕,回头对着手下人怒喝:“人呢,不是叫你们看住的吗,人去了哪里?”

    性命攸关,容不得他不怒,有这两个人捏在手里,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拦他们的路,可是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面对着荷枪实弹的,人数众多的特警队,只有等死的份。

    没有人回话,那两个守门的人已经悄悄地溜开来,这个时候如果不趁乱逃脱,给咬出来是他们擅离职守,自己这个杀人如麻的老大会给他们留个全尸才是怪事。

    贝德见没人回答他,愈发的

    气急败坏,刚想要发作,就觉得有雨丝溅落到他的脸上,心里奇怪难道这房子漏雨的么;下意识的一个抬头就见屋顶上赫然的有一个黑洞。

    “人走不多远,给我搜。”

    手下人诺诺的发问:“可是老大,他们人都已经围过来了,再不逃可就来不及了。”

    话音没落,贝德的巴掌就狠命的扇过来:“知道人已经围过来了,还不快找人,没有这两个人质,我们谁也活不了。”

    那些下属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屋顶上的血渍一直延伸出很远,渐渐地稀薄了,到了一处悬崖边上,便不见了。

    贝德得到这个回报,挑起了眉梢,难道人是跌下去了?

    而山下的人此刻已经迫近,黑压压足有几百人,领头的在向里面喊话:“把人交出来,你们已经逃不掉了,认罪伏法争取从轻处理。”

    “老大,我们怎么办?”有人乱了阵脚。

    “人明明是逃不远的,再去给我找,暂时不要理那些人,他们不知道人不在我们手里,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是谁给了他们东西割得绳索,我记得之前来可是把她们身上都搜查了个遍的。”

    守门的两人不知去向,自然也就没有人回答的了这个问题。

    贝德犀利的眸子扫视向身后的众人,秦婳此刻目光毫无焦距的望着外面全副武装的队伍,似乎对什么人和事都充耳不闻。

    贝德却把目光最后锁在了她的身上,扬一扬下巴:“你,过来。”

    秦婳起身,抖一抖身上不知从哪里沾染的碎屑,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他的近前,依旧是风情万种,行止端雅。

    很多人都不怀好意的盯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有一双透视眼,隔着衣服望进去一般。

    贝德的脸色愈加的阴沉,她刚一走近,他就一把把她扯进怀里,一只手狠狠地钳制住她的下颌,有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来,秦婳痛的拢眉:“你做什么?”

    “说,那个慕炎熙听说他是你的老情人是吧,我哥哥就是因为帮你对付他才栽了的,你刚刚是不是一时念了旧情,去把她们放了?”

    他的声线轻柔,却在那轻柔里带了恨洌,手指摩挲在秦婳光洁的脸颊上,却随时有把这张脸撕碎的冲动。

    秦婳耐不住他那么迫人的压力,合上了眼,摇一摇头:“我没有,不过如果你是认定了我,我也没办法。”

    是啊,她有什么办法,他就像是一个夺命的阎罗可以凭着自己的一时兴起,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自己的小命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

    里德的死,就已经注定了她要去为他陪葬,他之所以让她活到现在,是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点贪恋她的身体,是因为他想慢慢的折磨她像是折磨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

    “可是除了你,谁会放他们走?”贝德阴森森的笑意带着一种毛骨悚然,大力的撕扯起她的头发:“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秦婳忍住痛,坚持到:“我没有,什么都没有做,你昨晚是怎么折腾的我你自己不记得么,你累的倒头大睡,你觉得我就有精力做别的什么事么?”

    贝德冷笑,猛地把她摔到地上,狠狠地踢了两脚,继而把穿着皮鞋的脚踩到她的脸上,唇边带着嗜血的笑痕:“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呢,那好吧,现在我就给你个痛快,看在你昨晚上把我伺候那么舒服的面上。”

    他探手,马上有人把一把刀递过来:“我今天就替我大哥收拾了你,让你好好的到那边去陪他。”

    没有人会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意外的,秦婳迟早要死,也一定要死的很难看,这一点从里德遇难时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婳绝望的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

    疼痛如期而至,薄凉的利刃一下下戳在她的血肉之躯上,却都不是在要害处,显然,这个杀人魔头今天是在故意的让她吃尽苦头,不想让她死得痛快。

    “老大,他们又缩小包围圈了,已经到了门外。”有人气息不稳的进来回话:“他们说,交出人去,他们放我们走,如果不然,马上就冲进来。”

    “告诉他们,敢动一下我们就杀人。”贝德把手里已经染红的刀子随手扔到一边,显然这个不再挣扎不再扭曲的身体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践踏的兴趣。

    门外,近在咫尺的特警队长一脸的冷冽:“贝德先生,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两条人命和你这个毒枭相较起来,你的命更值钱些,我不想在这里继续挨下去,请你马上把人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如果他们没事的话,我会放你们走。”

    贝德冷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好的,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带人过来。”

    “半个小时,不嫌久了点吧,难道说他们已经逃出去了不曾?”一边的陈昊冷笑:“十分钟,我觉得足够。”

    贝德审视了一下他波澜不惊的一张脸,点一点头,转身回去。

    十分钟,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刚刚一时情急,险些着了慕炎熙的道儿,自己的人这么找都找不到两个大活人,按理说是不可能的,他们一个受了重伤一个还怀着身孕,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跑得多远。

    如果他猜得没错,他们应该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找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却独独忽略了一处,那就是关着他们的那间屋子,那里除了那些柴草,什么也没有,可是,那却是最能隐身得地方。

    只怪他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这里急匆匆的往回走,身后的陈昊却眯起了眼。

    贝德刚才那闪烁的神情像是说明了一个事实:他像是才刚刚意识到什么。

    如果真的慕炎熙两个拿捏在他们手里,他应该急着把人推出来已作要挟才对,毕竟耽搁久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而只能是更方便自己的人做部署。

    难道,难道人并不在他们手里,以慕炎熙的精明,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金蝉脱壳。

    这么想着,陈昊飞快的拔出了腰间的勃朗宁,还没等身边的人反应过来什么,一连发的子弹就射向了贝德的背影。正文 第七十一章 亡命鸳鸯,生死线上的挣扎
    “慕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贝德的话里不乏深意,眼睛眯起来,却依旧散发出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机。

    慕炎熙不为所动的轻蔑一笑:“开门见山吧,钱我带来了,人我要带走。”

    “你和苏小姐留下,其他的人我自然就放了。崾”

    贝德本以为自己出尔反尔的这么说,慕炎熙会马上反对,可是,他却只是蔑然一笑,点一点头:“好的,把人带过来吧,我留下。”

    “爽快。”贝德一把拉开了车门,里面两个吓得面色惨白的女孩呜咽着从车子上下来,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慕炎熙把提箱从车上取下来,往前一推,冷眼相望躏。

    贝德笑了笑,也不去看那提箱里的东西,只对两个孩子道:“怎么你们两个舍不得回去了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叶朗和那个陌生女孩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近慕炎熙的车子,陌生女孩马上钻进去,叶朗却止住了步子,脸上的泪痕清晰:“叔叔,我们离开了,你怎么办?”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离不离开也改变不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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