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忙着摘下墨镜,尹舜一边快乐的奔向尹爵那里。
完全都是陷入一片快乐之中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哥哥脸色已经变得紧绷的样子!
上了车,车子里放着美国本土最纯正、最动听的乡村音乐《thesoundofsilence》
舒缓美妙的音乐,悠扬旋转着跳动着音符,传入人的耳膜中,带来了无止境的放松感和惬意感。
“咦,哥,你怎么听到了这么高大上的曲子?”
 ;。。。 ; ; 执起了纤细的身体,靠在了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贪婪的聆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声。
看着洛歆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的窝在自己的怀中,尹爵抬手揉着她的发丝,爱怜的chong溺跃然眸底。
两只藕断一样的手臂,圈住男人精瘦的腰身。
许久,洛歆突然闷闷的开口——
“凌先生受了极大的刺激,情绪一定不是很好吧?”
想着凌肃天那个曾经和自己母亲有过不清不白关系的男人,洛歆现在是打心底里替他感到伤心。
仅仅是一。夜之间,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革,妻子的离去,女儿的离去,无论是谁,都不会接受这么沉重的打击。
“凌伯父他……”
说到凌肃天,尹爵有些欲言又止。
今天从墓园回来以后,凌肃天便找来代理律师,把关于凌氏的一切不动产以及运转资金,股票,债券,全部过继给尹氏,由尹爵一并去掌管着。
说白了,就是凌肃天依旧对外宣告把凌氏收并给了尹氏,从此,不再有凌氏这个企业。
突然间也不知道凌肃天为什么要这样后,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以为自责自己赶走了凌雪霁,才酿成了这样的悲剧,所以,他决定剃度出家,洗尽铅尘,用剩下的生命,去超度凌雪霁和胡巧眉的灵魂,也以此来偿还自己造下的孽!
“他已经把凌氏合并给了尹氏,孑然一身的了断红尘,遁入佛门了!”
下意识的蹙着眉,将话语显得很是艰难的轻逸出薄唇。
“什么?”
听着尹爵的话,洛歆也随着蹙起了眉头。
了断红尘,遁入佛门?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歆不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为什么安然的父亲会和凌雪霁一起被送进医院,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作为当事人,凌伯父只字不提。”
“……”
“哦,对了,安然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安然?”
乍听到尹爵提及安然这个名字,洛歆凝眉疑惑着。
“你也想到了凌雪霁的事情和安然父亲的事情,有联系吗?”
洛歆一语中的的说着话,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把问题的关键都归到了一个点儿上!
“嗯……不得不说,那个安然真的很奇怪!”
说着,尹爵又想到了今天在墓园那里,安然那鬼鬼祟祟的样子。
“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说?”
听着尹爵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洛歆不解的问着。
“呃?”
正在思绪飞脱的尹爵,听到了洛歆对自己的质问,不由得变得一怔,但仅仅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是这样的,凌家三个人,外加安然和她父亲,一共五个人,现在凌夫人和雪霁都离开了,安昌平也是陷入昏迷状态之中。凌伯父更是不愿意去提及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所以,只剩下安然那边,可以去调查了!”
尹爵侧轻避重的说着话,在他还没有把一切的事情都搞明白之前,他对洛歆隐瞒的所有事情都会是绝口不提,这次也是一样,在他还没有把安然为什么会偷摸参加葬礼的原因搞明白之前,他一定不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她,否则,只会引起这个敏感的小女人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听着尹爵和自己想法一样的说着话,洛歆敛下眸子,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安然……她只是和我说,她父亲受伤是因为被物体撞击所伤,剩下的话,她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不过,依照我看来,她父亲受伤,不出意外是凌雪霁所致!”
“……”
“不过,我想不到凌雪霁这么做的理由!”
洛歆如是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凌伯父也是一直在一口咬定,是他害了雪霁,这里面真的很乱!”
说着,两个人全部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里。
良久,洛歆才噤声出口——
“我明天去找安然,然后看时机,找借口询问一下情况!”
洛歆喃喃的说着话,完全没有看见,尹爵已经陷入了深深沉思之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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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昏暗的警署里,监禁室内,股股糜烂的腥臭的味道,漫溢在每一个监禁的角落里。
“508,出来,有人探监!”
警察拿着警棍,“砰砰砰!”的敲击着铁栅栏。
显然,对于这些罪犯,警察都是没有好脾气的吼着。
闻声,许久没有见过阳光,面色极为惨白的许建旭,微微眯起着混沌不清的眸子。
“喂,说你呢,508,出来!”
不耐烦的警察,又是一声冷冰冰的呵斥声。
听到了警察在唤着自己,许建旭起身,挪动着极为缓慢的步子,向门口那里走去。
出了监狱,来到一个**的小室里,许建旭穿着服刑人员的服装,双手被扣上了手铐的锁在铁桌、铁椅上。
“吱——”的一声,封闭的空间里,被支开了一道窄缝。
继而,迎着无比微弱的阳光,尹爵高大俊美的身影,如同神祗一般,那般完美的出现在门口那里。
被那一道刺眼的光芒所吸引着,许建旭用手挡着眼睛的执起了眸子。
房门被合并上,许建旭这才清楚的看见了男人此刻的样子。
只见尹爵一身剪裁无比精良的黑色高档西装,很是合体的展现着男人颀长的身躯。
这样一个有着傲然之气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一身穷酸又邋遢的许建旭,颇有压力。
蓦地,将收拢的手指紧紧的握紧成了拳头。
“尹!爵!”
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许建旭的眸光变得无比的犀利起来。
看着许建旭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憎恨,尹爵的眉眼显示的波澜不惊。
迈着修长的双腿,男人有力的步子,在离许建旭两米远的地方,止住。
俊美的身子,抵靠在了桌子的边沿上,尹爵双手插着兜,姿态悠然的凝着着一脸暴怒姿态的许建旭。
“尹爵,你来这里做什么,是看我的笑话的吗?该死!现在要是能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许建旭情绪激动的挣脱着身体,就像是一个受了刺激的魔鬼一样,在不停的动着自己。
看着她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动着身体,尹爵忽的觉得真的是很好笑,这个男人明明都已经三十岁了,居然还会这么的幼稚。
“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
在许建旭快要挣脱到没有了力气之际,尹爵忽的开口。
“我不想知道,就算想知道,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许建旭不管不顾,他根本就不想去听这个男人说任何的话语,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当初那起爆炸案为什么就没有炸死他呢?
“是关于雪霁!”
“……”
尹爵依旧面无表情的开口,却不想,一提到凌雪霁,许建旭挣扎的动作,立马就停止了下来。
凌雪霁,那是一个只要他触碰到,就像是罂粟一样让他荼毒死亡的名字。
“雪霁?雪霁,她怎么了?”
一个多星期过去,他清晰的记得凌雪霁在上一次和自己分别的时候说话,她会一星期来看他一次的,可是,转眼间,现在都已经快十天了,他都丝毫没有收到凌雪霁的消息。
难道说,她真的怎么了吗?
尤其还是尹爵这个秉xing古怪的男人过来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语,这样许建旭真的是太过震惊了!
“她没怎样!”
“尹爵,你……”
忽的一瞬间,许建旭噤声开口,恨不得气愤的撕烂他的嘴。
“我来问你,之前的爆炸案是雪霁一手指使你策划,依照你那睚眦必报的xing格,你为什么没有一起揭发她?”
想着上一次的爆炸案,尹爵本以为许建旭会把凌雪霁给供出去,而且,如果说,凌雪霁一样随着许建旭坐牢,那就不会发生后续那么多的事情了,甚至,凌雪霁也不至于惨死于车祸!
“雪霁是我的女人,是我爱的女人,我才不会让她和我一起在监狱里受苦呢!”
你的女人?
听着许建旭的话语,尹爵下意识的蹙起了剑眉。
看见了对面男人那惊异的表情,许建旭冷冷的笑着,继而,以一种极为傲慢的语气,对尹爵不屑的开口说道——
“不用去怀疑,雪霁是我的女人,而且为我怀了孩子,所以,我才不会去让她和我一起在监狱里受罪呢!”
 ;。。。 ; ; 雨雾迷蒙的挥洒着,旋转飘零而下的雨丝,细细密密的在空气中与夹杂着树木清幽,花瓣清香的气息,和谐的交融在一起。
洁白的花萼,片片迎着风丝,在空中旋即的飘摇而下。
这一天,注定是心情沉重的!
三天后,胡巧眉和凌雪霁的葬礼,在郊外一处树木荫翳的墓地压抑的进行。
凌家一。夜之间,发生了这样惊天的转变,夫人和小姐相继离世,可是说是震惊了整个业界。
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凌肃天根本就没有心情去面对媒体。
兀自一个人沉溺在失去爱女、失去爱妻的悲伤之中。
天空中的雨丝,洋洋洒洒的飘零而下,打湿在每一个观摩葬礼的宾客的高档黑色西装上。
出了这样的丑闻,凌肃天仅仅让了几位近亲前来观礼。
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给更多的人知道,更不想打扰了胡巧眉和凌雪霁两个人安静的离开。
牧师诵读完了祷告,让人们在这样一个雨丝漫天挥洒的天气中,显得更加的心情沉重。
行完了礼,和下葬的全部过程,人群三三两两的便结伴离开了墓地。
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了两个人,凌肃天依旧陷入那深深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上了年纪的男人,本来保养的很好,却在这样的几天的折磨下,苍老了好多好多!
凌肃天手中捧着胡巧眉和凌雪霁的遗照,紧紧收进怀中,跪坐在墓地前,流着泪,一遍又一遍不停歇的低声呢喃着胡巧眉和凌雪霁的名字!
他心中真的充满了悔恨和自责,若不是自己逼迫凌雪霁跑离开了家里,她又怎么会出车祸,又怎么会让胡巧眉神志不清的跳楼自杀。
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酿成的!
想着,凌肃天根本就无法抑制情绪的哭着。
“肃天!”
看着凌肃天哭得伤心欲绝,韩书娴穿着一身庄重的黑色裙装,走上前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肃天,既然巧眉和雪霁已经离开了,那你就代替她们好好的活下去!”
用着语重心长的中肯话语,韩书娴说着安慰他的话。
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突然的事情,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去避免,就应该去面对、去承担。
“书……书娴!”
哑着无力的声音,凌肃天唤着。
依旧陷入这样感情漩涡中的凌肃天,根本就无法从伤痛中走出来。
天空中,飘零下来的雨丝,更加密集了起来……
“妈,雨渐大了,您和凌伯父回车子里去吧!”
尹爵高大的身躯,单手随意的插着裤兜,面容倨傲的开口说道。
雨丝慢慢的挥洒而下,打湿了男人黑色的高档西装。
闻言后,韩书娴默默的点了点头儿。
“嗯好!”
定睛看了一眼自己成熟稳重的儿子,韩书娴默默地点了点头儿,示意尹爵要把接下来剩下的事情给处理好。
继而转过头,搀扶过凌肃天的身体。
“走吧,肃天,先回车里吧!”
说着,两个人便离开了墓园。
雨丝渐渐变得凶猛了起来,没有了其他人再在墓地里,尹爵抬起手,轻掬起了花篮中一捧洁白的花瓣,向雨丝飘零的空中,挥洒……
沉寂了一下子思绪,他便也转身,迈着步子,离开。
可刚刚转身的瞬间,湛黑的瞳孔里,一下子就映衬出了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安然?!
没有看错,他绝对没有看错,躲在阴翳的树木后的那抹身影,是安然!
不由得,尹爵暗黑色的瞳孔,蓦地缩紧。
为了不会打草惊蛇,尹爵作势迈着步子,向墓园外走去。
躲在树木后面,看着尹爵那抹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安然才蹑手蹑脚的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向凌雪霁所在的墓地这里走来。
抬着手,安然将自己手中拿着的、已经开始变得蔫吧了的那束黄菊,放到了凌雪霁的墓碑前。
从很早之前,她便已经拿着这束桔花在这里等着了,只是一直碍于其他人在场,她便一再的等待着,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才敢出来。
将自己事先准备的花束,摆放在了墓碑前以后,安然穿着这一身黑色的衣装,跪在了凌雪霁的墓前。
“虽然你是我亲姐姐,可是……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真的不是可以算清楚的。或许让你离开这个世界,对我、对你,都是百益无一害的。所以,真的不要恨我,我只是扫除了你这个障碍而已。到了黄泉的路上,不要来找我,我也逼不得已的!”
安然的面容明显有些狰狞了起来,眉眼也变得猩红阴冷。
她不想害凌雪霁,只是现在的情况是,凌雪霁三番两次的来威胁自己,她真的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了!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若不强,必然会成为其他人的俎上肉。
“我的好姐姐,你就在地狱里,好好的接受折磨吧,这辈子你害人不浅,来世,别再做人了,随便做什么,也不要再做人了……”
说着,安然吸了吸鼻子,面色恢复了一贯平静的执起身体。
不敢去走墓园的大门,安然绕着小路,又一次的折反而回!
看着安然来得快,走得也快的离开墓园,尹爵躲在暗处,眸光变得无比的阴森、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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